22

“算了,多說無益。”他嘆了口氣,合上眼睑。

孟于盼沒有得到有效線索,還想再問,卻聽見門外傳來乒乒乓乓的打鬥聲。

察覺不對,用手指抵住唇,做出噓的動作,示意大家不要發出聲音。

自己則走到門邊,在窗棂紙上開了個小洞,打量外面。

屋外院子裏的花草東倒西斜,該碎的碎,該破的破,一片狼藉。

而邬州正在和幾個黑衣人纏鬥,一手劍法出神入化,以一敵四不在話下,毫不吃力的樣子。

阿良在邬州的護送下抵達孟于盼所在的院子,事态緊急,孟于盼趕緊給阿良開了門。

又不知道發生了何事,為何會突然冒出一群黑衣人,目的在誰?。

她趕忙問道:“這是怎麽回事?為什麽邬州同他們打起來了?”

阿良并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只是急切的望着她,“你沒受傷吧?”

孟于盼搖搖頭,示意他自己無事。

他這才放下心來,道:“這夥人一開始在院子裏翻找,被邬州發現,便與他們纏鬥起來。”

雙姐疑惑不解,問道:“他們要找什麽?我這酒館不過是祖業,有什麽可尋的?”

阿良搖頭表示并不清楚。

正在衆人愁眉不展的時候。

卧坐在床上的孔從書突然開口,“或許是沖我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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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接着道:“相爺被陷害時,曾查到過一些幕後黑手的消息,可還來不及禀報,就……”

“那時我在相爺身邊還不算親近,相爺卻把這些線索交給了我,叫我護好了。”

“好在正是因為我與相爺不親近,所以這一年多裏并沒有人懷疑到我身上。”

孟于盼問道:“那線索還在你身上?”

孔從書聽她這麽問感覺不對,心有防備,撇一眼她便不再說話。

孟于盼心急如焚,只好自曝身份,“我就是孟家嫡女孟瑜曼,孟相正是家父。”

此話一出,在場衆人皆驚,唯獨阿良面無表情,滿不在意。

他只在意眼前這個人,并不在意她是何身份,做過何事,又有過何經歷。

看孔從書面帶訝異,急忙叫系統導出屬于孟瑜曼的記憶。

緩緩說道:“我本嫁與當朝太子為正妃,從家中帶了一個從小就随身侍奉,我又極喜歡的婢女陪嫁。”

“可沒想到,這婢女與我家是世仇,在我身邊蟄伏多年,只是為了報仇。”說着說着,孟于盼紅了眼眶,到真像那麽回事。

“我嫁與太子不過半年,不是風寒卧病,就是過敏不适,從未與殿下圓房。”

“可後來我才知道,這一切都是這婢子搞得鬼,将我害成這樣,居然還使了妖法,惹得殿下愛上了她,為她不顧我孟家助他良多,尋了些子虛烏有的證據,将我父親捉拿。”

“氣的我當即就暈死過去。”提到傷心處,還适時哽咽了。

“本來我作為嫡女要一同捉拿,殿下覺着對不住我,便将我流放,那婢子早瞧我不順眼,瞞着他,給我灌下一碗毒酒,扔在荒郊野外,任虎蟻蛇蟲啃食。”

“好在我命大,将毒酒咳了出來,又遇見雙姐好心将我帶回店裏,至此我化名孟于盼,尋找機會。”

最後這句被孟于盼改動一番,不然這如何解毒又解釋不通了。

聽完她的講述,雙姐按耐不住了,小跑到她身邊,抱住她,輕拍她的背。

孔從書一臉愧疚,像是完全相信她的話。

孟于盼心裏竊喜,倒是想明白了那時孟相為什麽要把這麽重要,關乎全族命運的證據交給他了。

孔從書此人就是個典型書生,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讀聖賢書。

辦事過于死板,一根筋的死腦子,但又守口如瓶,極其适合保管秘密,卻不适合成就大業。

孔從書對着她抱手,赧然道:“姑娘莫怪,在下并不是有意觸碰姑娘傷口,只是這證據過于重要,不得随意說出去。”

“無事,家父選擇您保管證據真是明智。”孟于盼擺擺手,給他回了個禮,大家閨秀氣質十足。

“請您将證據交給小女,讓小女能替父親雪冤。”又作勢擺出一副沉痛的樣子。

這下孔從書心裏最後一點疑惑也被打消,拿過随身帶着的包裹,從裏面翻出一個小盒,遞給孟于盼。

孟于盼謝過他,接過盒子,打開大概浏覽一眼。

這裏面裝得都是些字據,票據,密密麻麻的,她也看不懂。

索性放起來,尋着個機會交給殷仲楠。

恍然想起邬州還在外頭,便奔到窗前。

邬州還在同那些人纏鬥,四個黑衣人顯然已經不想再打下去,想要撤退。

卻被打嗨了的邬州死死纏住,一劍又一劍劈到身上,黑布都掉下來好幾塊。

孟于盼要被邬州笑死了,打算叫他不要下死手,不然這屍體也不好清理。

還沒等她喊出來,邬州就放緩了動作,黑衣人見狀迅速翻牆逃走。

看他們走了,孟于盼趕忙出來,詢問邬州,“這夥人到底有何意圖?”

邬州沒有回答,看了眼跟在她後面出來的阿良,道:“他們是沖小公子來的。”

在路上孟于盼便同他說過,不能再喊小皇子,所以他改口喊了小公子。

孟于盼不敢置信,回過頭來看一眼阿良,見他點頭确認。

不過想來也确實是,若是沖孔從書來的,早應該下手了,斷不可能讓他回到豐郡。

那就說明有人已經發現了阿良的身份。

“從你們踏進林家宅那刻起,行蹤就已經暴露了。”邬州擦試着手中寶劍,漫不經心。

那賀蘭娅心思缜密,派人在林家宅蹲守多年,就是怕還有漏網之魚。

沒想到這次真讓她給蹲到了,不過那又如何,一群蝼蟻罷了。

孟于盼聽的心驚肉跳的,事發十五年之後居然還會有眼線存在,看來敵人不容小觑。

思索一陣,“不如你叫阿良習武吧!”

“他現在毫無自保能力,若是你那天被勁敵纏住,他可就危險了。”

孟于盼一臉真誠的望着邬州。

邬州覺得她此話有理,雖然自己來去自如,可要保一個無自保能力的人毫發無損可不容易。

轉頭詢問到,“小公子意下如何?”

阿良點點頭,他自然是沒有意見的,這不是壞事,若是學成了,就能護着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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