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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了一個禮拜的時間, 店裏老老少少所有員工,除了邬州那個笨腦子怎麽教都學不會之外,都掌握的差不多了。

孟于盼也不強求邬州學, 給他安排了一個安保的工作, 防止有人尋釁滋事。

準備工作基本做完, 店裏也翻新裝璜了一遍, 現在就還差一個恢宏大氣的匾額和一些免費宣傳。

這匾額好辦,前幾日東街李師傅被孟于盼誇贊做衣服的手藝這豐郡無人能比, 高興壞了。

給她介紹了自己的師弟,是個木匠,這劉師傅做匾額可是一絕,一些王公府邸的匾額就是他親手做的,千金難求。

不過, 這免費宣傳……

孟于盼說她自有辦法,大家夥都很相信她, 不再多問。

算算日子,這匾額也該做好了,孟于盼就帶着阿良一同去東街取匾額。

适才剛剛踏進劉師傅的店門,就聽見一陣乒呤乓啷, 似乎是劉師傅在發脾氣, 摔碎好些東西。

店裏很小,稀稀落落的挂着幾個成品,有匾額,有動物木像, 都非常精致。

匾額上的字龍飛鳳舞, 還加了燙金顯得尊貴無比,動物木像更不用說, 活靈活現,仿佛眼睛還能轉動,身上的毛發都雕刻的一絲不差。

進店以後,右手邊有一個裏間,拉了深色的布簾子,擋的嚴嚴實實,劉師傅正在裏面發飙。

孟于盼掀開簾子,一只腳剛踏入,就有一個杯子猛地砸在腳邊,吓了她一跳。

阿良一把把她拉到身後,一只手攔住她,不讓她上前,眼睛盯着那個扔杯子的老師傅,一臉防備。

那個扔杯子的老師傅,正是幫孟于盼做匾額的劉師傅,老爺子如今已年逾半百,在這裏已經算是高齡了。

穿着一身粗布麻衣,還圍了一個罩衣,身上滿是木屑,胡子花白,臉上的皺紋因為怒氣,皺的更厲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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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于盼拍拍阿良的手,示意他放自己過去,劉師傅并沒有惡意。

阿良看着她又瞥一眼劉師傅,這才側過身子,讓她進去,自己默默跟在她身後。

“劉老這是怎麽了?誰惹您生這麽大的火氣。”孟于盼開口詢問着。

聽到聲音劉老擡起頭來,才發現自己亂扔的杯子差點砸到人,非常不好意思,連聲和孟于盼道歉。

孟于盼擺擺手表示自己并不在意,也沒受傷,讓劉老不必擔心。

劉老見她真的無事這才放下心來,請他們入座,又斟了杯熱茶,一臉愁容,說道:“小友啊,我對不住你。”

搞不懂為什麽劉老要和她道歉,孟于盼偏過頭去看着他,靜靜地聽他說。

“你前幾日叫我訂做的牌匾叫人給偷了!不知道是哪個殺千刀的,連牌匾都敢偷,也不怕祖墳着火。”

一說到這個頓時氣的臉漲紅,自己做了一輩子木匠,經營來的好名聲都要叫這個偷給毀于一旦。

聽完劉老的話,就連平時沒有什麽表情的阿良,都表現出了一絲氣憤。

這事酒館衆人準備良久,每個人都盡心盡力,居然在這緊要關頭出了岔子,擱誰身上都會被氣的眼冒金星吧!

孟于盼卻跟個沒事人一樣,安靜的喝茶。

劉老以為她是氣傻了,一個勁的想要補償她,可卻不見孟于盼回應什麽。

她只是淡然放下了手中的茶杯,伸手到茶裏沾了沾,在桌上寫到“莫慌,自有應對”。

劉老看她一臉高深莫測,不大相信,正要開口問到,卻被孟于盼制止,做噓聲狀,指了指窗外。

劉老活了這麽大歲數,早就是個人精了,随手抄起一個杯子就往牆上撂,聲音大的吓人。

嘴裏一邊大聲罵着:“殺千刀的偷我牌匾,這可怎麽辦,要再做也來不及了啊!”

一邊悄聲走到書桌前,取來紙筆,遞給孟于盼示意她把要說的話寫下來,不怕被人聽去。

好在孟于盼自從上次經歷家書寫不出來,還要忽悠小朋友以後,專門去學了一些,現在已經會寫一點簡單的字了。

接過紙後在上面寫到,“牌匾的事我知道是誰幹的,麻煩劉老再給我們做一塊,上面不寫‘莊家酒館’了,改成‘今朝醉’,時間方面不着急。”

寫完擱筆,遞給還在破口大罵的劉老,他看完點點頭,罵聲不停,拿起筆在紙上寫到,“好,我一定加急給你趕出來,最多三日。”

孟于盼看了,朝他微微一笑,寫着“那便多謝了,三日後,來我今朝醉參加剪彩,恭候。”

等劉老一看完,就将紙團起來扔進火盆,站起身來,連諷帶刺的罵道:“虧得還號稱是宗師級別的老木匠呢!七天連塊牌匾也做不出來,還找什麽借口,被偷了,誰信?”

“信不得老夫就別找老夫做,辱人名聲算什麽?趕緊給我出去,我這店裏不歡迎你們!”劉師傅雖然嘴裏在罵,可臉上卻是笑嘻嘻。

孟于盼尊敬的給劉師傅行了個禮,又留下一包銀子,叫劉老收下,就當是為她明知道會丢匾額卻不告訴他的事,賠禮道歉。

奈何劉師傅怎麽也不肯收,孟于盼無法,只好把錢收回來,同劉師傅道別。

回酒館的路才走到一半,就看見丁東氣喘籲籲的跑過來,“孟姐,不好了,有人在我們店對門開了家酒館,名字就叫‘莊家酒館’!”

孟于盼冷笑一聲,拍了拍他的肩膀,“咱們看看去,到底是何方牛鬼蛇神。”

三人這才剛剛走近酒館,就聽見前面鑼鼓喧天,大紅色的綢緞挂滿店門,周圍被人圍的水洩不通。

就連牌匾都已經安好了,明晃晃的四個大字“莊家酒館”。

“你這什麽意思啊?這豐郡誰不知道,這莊家酒館僅我們西街口一家啊!搶名字也就算了,還把店開到對門,你缺不缺德啊?”

說話的人是小關,小關抄着一把掃帚立在地上,袖子卷到手肘上,滿面怒容,周圍的人都站的離她遠遠的,生怕禍及自己。

那‘莊家酒館’的老板是個陰柔的男人,男生女相,卻不太美麗,下巴尖的能戳死人,五官擠在一坨,讓人看了有點反胃。

說話聲音比女人還尖,翹着個蘭花指對着小關,高聲說道:“敢情就你們可以叫‘莊家酒館’,別人都不能叫是吧?”

說着,還扭着腰肢朝小關走來,“我告訴你,老娘,呸,老子也姓莊,老子這酒館就叫莊家酒館,你能拿我怎麽着?”

小關快被他氣瘋了,卻又想不出反駁的話來,只能你,你,你的卡殼。

那男子見氣着她了,笑得花枝亂顫,嬌俏的朝她哼了一句,就叫來幾個大漢把這個惹事的扔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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