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小關被倆大漢從人群中拎了出來, 臉氣的發青,不服氣,還想再回去讨說法。

卻被兇神惡煞的壯漢吓的無從下手, 只能急得跳腳。

孟于盼氣定神閑走到小關身邊, 自然的攬住她的肩膀, 低聲安慰道:“別急, 好戲在後頭。”

小關本來就被氣的淚眼朦胧,一瞧見熟悉的人, 哇的一聲大哭起來,抽抽搭搭的說道:“他們搶我們店名!”

“這豐郡誰不知道我們西街口的莊家酒館,是開了幾十年的老店,哪裏有這樣做生意的!”

她越說越委屈,眼淚就和斷了線的珠子一樣, 啪嗒啪嗒落下來。

小關是很小就在這裏做工了,那時候莊瓊雙都還沒接手這祖業。

這麽些年小關從來沒想過離開, 畢竟當年老莊夫婦收留的恩情,她就是用一生來報答也不為過。

孟于盼最看不得女孩子哭,尤其是小關生的嬌俏,哭起來可可愛愛, 讓人心生憐惜。

可又拿她沒辦法, 這丫頭哭起來就沒完沒了,非得哭飽了,才停的下來,只得細聲安慰她。

忽然, 東子從旁邊伸過來一只手, 遞到小關面前,有些不好意思的說, “關姐用我袖子擦擦眼淚吧。”

其實丁東不比小關年紀小,只是老好人的溫吞性子,見誰都叫姐呀,哥呀的。

他這一出聲,小關才發現還有別人在身邊,有些尴尬,止了哭聲,沒好氣的白東子一眼。

“叫你去尋盼盼,怎麽去了這麽老半天,這人家剪彩都剪完了,真是不趕趟。”

東子默默收回手,低下頭,說話聲音悶悶的,“對不起啊關姐,我在路上摔了一跤,這才耽擱了。”

聽他這麽說,大夥才發現他褲子上沾了好些泥,膝蓋處還破了個大洞,隐約可見血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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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關彎下身子瞧了瞧那傷口,眉頭緊皺,詢問他,“快和我回店裏,我給你上藥,怎麽這麽不小心,弄成這樣,疼嗎?”

原本小關也不是真的怪他,只是玩笑話罷了,看他受了傷,心急如焚的把他往店裏帶。

孟于盼看着他倆離去的背影,輕笑着搖搖頭,這個小關吶,就是嘴硬心軟。

轉過頭來,看着門庭若市的‘莊家酒館’,語氣輕松的和阿良說:“咱也去瞧瞧這‘新莊家酒館’到底是何方神聖。”

說完,便帶着阿良朝裏面走去。

進到酒館裏面,尋了張桌子坐下,又叫來小厮點了幾壺酒。

雖然店裏人滿為患,但這上酒的速度不得不說還挺快,孟于盼拿起酒壺給自己和阿良各斟一杯。

淺嘗一口,才漫不經心的問道:“阿良覺得這如何?”

孟望良剛飲完杯裏的酒,神色認真,“從進門的招待,到店內裝潢,點酒下單,酒名以及酒味,都和我們一般無二。”

孟于盼像是早知道阿良會這麽說,一點不着急,不緊不慢的端起酒壺,又給他斟滿,面帶笑意說道:“你再嘗嘗?”

阿良并無遲疑,端起酒杯就往嘴裏送,孟于盼就坐在他對面,托着個下巴,等待。

就在這時,酒館老板,那個陰柔的男人一扭一扭朝他們這裏走來,身上帶着一股甜膩的脂粉香,雙手撐在桌上,有意往阿良那邊靠。

阿良難得皺了皺眉頭,起身坐到孟于盼身邊。

男子見狀也不氣惱,自然的在阿良原本坐過的地方坐下了。

柔若無骨的半趴在酒桌前,掐着尖細的嗓音,寒暄道:“這不是對面酒鋪的新老板娘嘛?,怎的有空來我這破店消遣。”

孟于盼故左而言他,并不正面回答他的問題,“莊老板真是天生經商的料子,這裝潢,這服務,都別具一格啊!”

聽到她這麽說,莊老板故作羞澀,掩唇一笑,“孟掌櫃說笑了,這些小心思不過是從西疆那邊傳過來的,成不了大器。”

“哦?”孟于盼挑眉,“不巧了,在下有幸曾到過西疆,并沒有見過莊老板這般奇異的‘小心思’啊。”

“那可能是你碰巧錯過了。”莊老板心裏虛的直冒冷汗,沒想到這丫頭片子還真有兩下。

不過只要自己咬死不亂講,料她也拿不出辦法來。

孟于盼并沒有和他預想的一樣,繼續追問,只是勾起嘴角,淺笑着舉起酒杯,”這酒味道不錯。”

“還是孟掌櫃識貨,這可是我店裏最好的酒—月滿江,這天底下獨我一家,別處可是見不着的。“莊老板一臉高傲,一副‘土包子沒見過吧’的表情,十足欠揍。

“難怪我從未見過,就是不知道會不會有什麽副作用啊?”這句話她說的聲音很大,在場買酒的客人幾乎都聽見了,紛紛側目。

莊老板壓根沒想到她會來這招,拍桌而起,指着孟于盼怒罵,“你……你別不識好歹!”

孟于盼也站起身來,慢悠悠的整理好自己的衣裙,才溫聲說:“莊老板,生氣可是會長皺紋的呢!”說完,還對着他俏皮的眨了下眼。

聽到這話莊老板趕忙捂住自己的臉,全然忘了要找人将他們打出去,任由孟于盼二人大搖大擺的離去。

這‘莊家酒館’就開在她酒館的對門,孟于盼領着阿良徑直回了店裏。

店裏還沒有正式開始重新營業,所以除了員工就沒有其他客人了。

孟于盼安排阿良先在一處坐好,自己則到櫃臺前倒了兩杯白水來,又從荷包裏翻出一小包白色的粉末,往水裏加。

晃勻之後遞給阿良,示意他喝下去。

她看着阿良什麽也不過問,接過就喝,忍不住調笑道:“你都不問那是什麽,就直接喝了,不怕我給你下毒啊?”

阿良把喝完的杯子放回桌上,擡眼看她,“你不會。”

他說這話時聲音淡淡的,卻非常肯定,不帶一絲懷疑。

孟于盼對上他眼睛的那一瞬間,就感覺自己的心像被電了一下,怪異的感覺。

甩開這種感覺,就着阿良身邊的椅子坐下,“方才叫你品那家的酒,有品出什麽來嗎?”

“酒裏有股極淡的香味。”阿良回答道。

“不錯嘛!這都能嘗出來,小夥子有前途。”孟于盼欣慰的揉了揉他的腦袋,誇贊着。

孟于盼撇了一眼對門,“三日後,這‘莊家酒館必然一蹶不振。”

作者有話要說:

嗚嗚~

能不能讓渣渣作者看到寶貝們揮舞的雙手。

單機碼字好孤獨∏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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