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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于盼抱手環胸, 神情惬意靠在櫃臺旁,不以為然喊了聲“邬州”。

下一秒,一道黑影從衆人面前閃過, 銀光出鞘, 利刃橫于男子脖頸之間。

原本還在撒潑鬧事的男子, 被這氣勢吓得牙齒顫抖, 卻還不服氣,說道:“你家店裏的酒分明和對面’莊家酒館‘的酒, 味道一般無二,這偷師也太不要臉了!”

他雖然說着挑釁的話,可脖子卻不自覺後仰,想要離劍鋒遠些。

邬州自然不會如他意,手裏劍又往前送一寸, 分寸把握的剛好,不會落人口舌, 也不至于叫他逃脫。

店裏人多口雜,一些聽風就是雨的,最是容易煽動。

這不,男子話音才剛落, 就已經有人開始悉悉索索讨論起來。

“哈哈哈。”忽然響起一陣笑聲, 與堂內氣氛格格不入。

孟于盼撫掌大笑,“您是哪只眼睛瞧見我偷師了?”

正起身子,走到男子面前,“莫不是你們做賊心虛, 妄圖掩耳盜鈴, 嫁禍給我吧!”

“你胡說!”男子聽了她的話,許是心裏慌了, 面目猙獰的立馬反駁道。

“不承認是吧?”

孟于盼轉過身去櫃臺拿來一捆繩子,丢給邬州。

“把他給我捆起來!”說完又拍了拍腦袋,“還有那兩個吃裏扒外的東西,一同捆起來。”

令剛一下完,邬州立刻手上動作飛快,三兩下就把男子捆了個結實。

又一個側翻,飛身到劉老帶來的兩位學徒身邊,拎起其中一個,把他和鬧事男子捆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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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劉老身邊的另一名學徒,還沒反應過來,身邊就空了,頓時大怒,“你們捆我師兄做什麽?”

劉老也不明所以,但他相信孟于盼不會做什麽出格的事,态度溫和問了一句,“是啊,小友抓我徒弟做什麽?”

孟于盼對着劉老行了個禮表示歉意,回答道:“抱歉劉師傅,您這徒弟怕是早就叛變了。”

不等劉老驚訝,阿良就從裏屋押出來一個低着頭的人。

阿良把這人和那倆捆到一起,迫使他不得不擡起頭來。

“朱同?”酒館衆人異口同聲的喊到。

這朱同本就是個油滑的人,看見大夥認出了他,而且一臉意外,他一猜就知道孟于盼那該死的娘們并沒有告訴大夥他那些事。

立馬變了個臉,擠出兩滴假惺惺的眼淚和衆人哭訴,“爹,大夥們,你們要相信我啊!”

“孟于盼她沒有證據就直接把我抓起來,想要誣陷我。”哭的聲淚俱下,說的有鼻子有眼,倒還真像那麽回事。

孟于盼一臉鄙夷不屑,看着他就像個小醜一樣掙紮,卻并不說話。

她在等。

等那個人看清楚朱同之後,會不會選擇放棄他。

朱同一邊哭着,一邊觀察孟于盼,見她并不阻攔自己,以為她是心虛了,更加無所畏懼。

“你們現在不幫我,她下一個可就是對付你們了啊!只要我們聯手,害怕她一個女兒家不成?”

朱同繼續用他那些歪理邪說,煽風點火誤導衆人。

突然,他的聲音止住了,轉而變成慘叫。

原來是朱同的父親看不下去了,使盡力氣一腳把他踹翻,由于慣性又把那兩個和他捆在一起的人帶倒,壓到了他身上。

兩個成年男子的重量,可想而知。

“逆子!”

他父親指着朱同,大罵道:“這酒館于你我父子二人都有着天大的恩情吶!”

“你好吃懶做,游手好閑,你以為大夥都不知道?小莊老板早就看在眼裏了,只是不願去說罷了。”說着說着,還紅了眼眶。

這酒館對他來說意義非凡,若不是當年小莊老板好心讓他們住着,還給了他們一份工作,他們早就暴屍街頭了。

可誰知道這混小子越長越混蛋,平時無所事事也就算了,如今居然為了區區幾定銀子,将店裏秘方賣給外人!

還和着外人一起打壓自家,真是昏了頭了。

癱在地上,被壓的喘不過氣來的朱同,看着他爹從懷裏掏出一個錢袋還有一個信封遞給孟于盼。

頓時慌了神,伸手去勾他爹的腳,哭喊到,“爹,我可是你兒子啊!你幫着外人都不幫我?”

他爹甩開朱同的手,站的離他遠一些,半仰着頭,故意不去看他,眼淚浸滿眼眶,心中還是不忍。

孟于盼接過東西,對他爹道謝,“多謝朱叔,看在您的面上,這朱同我不會動。”

朱叔連連擺手,“小孟老板不必這番,他犯了天大的禍事,該怎麽罰就怎麽罰,我沒有半分怨言。”

看着那朱同吓到癡傻的模樣,對着朱叔點點頭。

雖然他這麽說,但是不可能真的叫朱叔絕後,給個下馬威,叫他吃些苦頭也就算了。

孟于盼轉頭對着阿良使了個眼色,阿良立馬上前,走到那三人的地方,在學徒身上翻翻找找。

不一會就從他身上拎起一個破舊的錢袋,回到孟于盼身邊。

孟于盼不管學徒如何叫罵,接過袋子,把裏面的碎銀銅板都倒出來,放到一個盤子上。

對上學徒那要吃人的視線,毫無畏懼,“你以為你換了錢袋就萬無一失?”

孟于盼嗤笑一聲,接着道:“那你可就算漏了。”

“大夥都瞧瞧這銀子有何異常?”招手喊來小關,把盤子端到喝酒客人面前。

一連問了兩三桌,皆是搖頭,學徒大笑,“這就是你說的有問題?可笑!要是查不出來,你就準備跟我到官府說去吧。”

孟于盼半點不慌,“別急啊!慢慢來。”

她這話音才落,就有人發現了。

一桌剛剛從’莊家酒館‘過來看熱鬧的客人,高聲道:“這銀子上的香味和對面老板身上的一模一樣。”

“哦?”孟于盼挑眉。

那個客人本來就是來湊熱鬧的,現今自己像是發現了個大秘密一樣,高興的不得了。

自動忽略學徒瞪着他的眼神,激動的說道:“我這幾天天天在對面喝酒,就是因為他們家的酒和裝潢,乃至老板都和別家不同,所以我對着味道非常熟悉,不可能聞錯。”

他怕大夥不信,還把身邊一個和他一同來的朋友拉起來,叫他也聞。

“他說的不錯,味道确實一模一樣。”連他朋友都點頭稱是。

聽完客人的話,孟于盼回過頭來望着學徒,溫聲溫氣問道:“你還有什麽好說的嗎?”

和孟于盼的态度相反,學徒異常暴躁,青筋暴起想要掙脫繩子,殺了她一樣。

孟于盼紅唇輕啓,一臉欠揍的表情,“你三日前偷牌匾的時候可不是這樣的呢!”

“你這賤人給我閉嘴!”學徒突然像發了瘋一樣,目眦盡裂。

他這麽多年來苦苦經營,怎麽樣也比不過那位比他晚來好幾年的師弟,明明自己才是師傅的關門大弟子。

他恨,憑什麽師傅什麽都教給師弟,卻和他說他太浮躁,不肯教,說是怕壞了名聲。

恨師弟天資聰穎,自己什麽都比不過他,在他面前自己就像一攤爛泥一樣,一事無成。

所以他同意替’莊家酒館‘偷牌匾,換來的報酬是要師弟去死!

這樣師傅就會只有他一個弟子,只會教他一個人了。

可這一切都被眼前這個該死的婆娘毀了,明明,明明就還差一步……

學徒如獲神力一般,猛然暴起,竟然生生将繩子崩開了,朝孟于盼撲過來,帶着同歸于盡的架勢。

他動作很快,快到站在他身後的邬州來不及阻止。

眼看着學徒雙手成爪,就要撲到孟于盼身上。

阿良閃身,擋在孟于盼身前,一記手刀,朝那學徒狠命劈下。

砰的一聲悶響,學徒倒在地上,沒了聲響,一切歸于平靜。

邬州看見這一幕,一顆懸着的心可算是落了下來。

眼裏透出一絲疑惑,明明這小子練這招的時候怎麽也練不好,怎麽這下就使出來了?

劉師傅看自己徒弟沒了聲響,心裏着急,趕忙問道:“小友啊!我這徒弟罪不至死,他跟了我十幾年,我早就把他當親兒子一樣了啊!”

孟于盼定了定心神,對劉老說道:“他只是昏過去罷了,劉師傅不必擔憂。”

知道徒弟沒事,劉老也不好再得寸進尺,勸人家放過他,他這徒弟心思浮躁,遲早會害了他,也該長點教訓。

劉老給自己找了個臺階下,“小友是如何得知牌匾是被我這徒弟偷的?”

“劉師傅可還記得那天我找您取牌匾,讓您不要說話?”

劉老點點頭。

孟于盼接着說:“說來也巧,那時候窗外剛好吹進來一陣風,就帶着這股子香味,我進店門的時候你那徒弟和我打過招呼,身上也有這股味道。”

“原來如此。”劉老是個通透人,不需要她再說清楚,也能明白。

“啊啊啊!”

孟于盼這邊剛解釋完,對面就傳來了尖叫聲,還不止一個人。

轉過身朝對面望去,對面一陣騷亂,裏面的紛湧而出,人擠人,亂成一團。

邬州得了孟于盼的示意,在門口攔住了一位從’莊家酒館‘跑出來的客人。

他神情惶恐,像是見到了什麽及其可怖的東西,全身顫抖,幾乎無法直立行走。

邬州把他帶進自家店裏,尋了個椅子讓他坐下緩緩。

孟于盼也走過來,問道:“發生什麽事了,為何吓成這樣?”

那位客人顫抖的張開嘴巴。

這下可把孟于盼身後一群人吓了一大跳,此人的舌頭和牙齒,居然全部都變成了藍色的!

作者有話要說:

各位美人,這章可肥?

嘿嘿Y(^_^)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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