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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這麽一說,我雖然尴尬,但莫名就安心了。
我眼下正是演戲到關鍵的時候,實在無法再承擔一份感情。南三直就此便留了下來,說是要等魔教大會後,再回歸冰川。
我失了記憶,自然記不清他為何要在冰川,我也沒有去問,只是抓緊時間,同他一起修煉刀法。他使那溫柔刀是極為順手的,主動提出要助我修煉一二,我自然格外歡喜,有時候短兵交接,我瞧着他臉上深深的一道疤痕,也覺得越發可親起來。
他嗜酒,也愛大口吃肉,大雪天亦不消停,親自去山上獵了獵物,要同我煮酒吃烤肉。
旁人煮酒是拿個小爐子煮,他倒好,直接生了兩堆火,一堆架上了剝了皮的肉,一堆徑自拿了個大鍋,打碎了酒壇直接倒了進去。
這煮酒宛如燒水的架勢,粗犷到不可思議,倒同他的一貫的風格極為相符。那鍋中的酒,略煮一煮,酒香便飄散了出來,他拿勺子舀出了一碗酒,将酒碗遞給了我,又撕了一塊兔子腿肉遞了過來。
我伸手瞅了瞅自己白嫩的手心,又瞅了瞅那兔子腿,到底還是伸手接住了。
大雪鋪天蓋地,坐在亭子裏吃肉喝酒看南三直小心翼翼地撥弄着火堆,也不知道是他有病,還是我們都有病。
南三直也給自己舀了一碗酒,我便拿着碗同他碰了碰,一入口才知曉這酒這麽加熱後,着實烈了很多,不過半碗竟有些上頭。
只見南三直喝了一大碗,笑道:“我在冰川上時,一日無趣,便想了這個法子。這酒燒過了甚烈,喝着也爽口。”
他說完了,也不求我回答,直接扯了一塊肉吃了起來。我猶豫了片刻,也低下頭,啃我的兔子腿。手掌都是油膩膩的,這兔子腿卻格外好吃,似乎在記憶中,也有人為我這麽烤過似的。
南三直不停地給我添酒遞肉,我便喝得微醺吃得極飽,到最後的記憶是一把攬住了他的肩膀,同他一起踉跄地向前走着,大雪一直未停,身體卻燥熱得很,止不住地胡亂說着話。
進了院子,之後的記憶就沒了,再醒來的時候,我被自己身上的酒氣熏得皺了眉頭,身側無人,向下一看,南三直大敞四開躺在地面上,睡得香甜。
我揉了揉眉心,下了床,發現腳步還是虛浮得很,南三直睡得太沉了,甚至還能聽到微微的鼾聲,我實在見不得他大敞四開的模樣,幹脆伸出手,将他抓到了床上,再踉跄地向外走。
門外恰好見到了蘇風溪,他一身冰霜,似是等了許久,我出了聲,才發現嗓子沙啞得厲害:“有什麽事?”
“教主昨晚,是和左護法在一起?”他這句話問得語氣平平,我卻不知怎的,聽出了譏诮和質問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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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醉還有些頭疼,我不耐煩道:“是又如何?我的事,同你何幹?”
蘇風溪低垂下眼睑,嘴角甚至微微翹起了,只道:“左護法倒是與教主相配。”
不是錯覺了,他這分明是要找我的不痛快。他不叫我痛快,我自然也不會叫他痛快了,便譏諷道:“勿論和人與我相配,右護法這般做派,我瞧着便心中生厭。”
“那倒是我的錯了,緣不該湊過來的。”他輕飄飄地落下了這句話,面上也不見什麽悲傷的情緒,轉身便走了。
我只覺得莫名其妙,蘇風溪是不是腦子病了。
我回了司徒宣房內,去換一身衣裳,司徒宣濃情笑意地為我整理衣衫,我眼角餘光卻瞥到了室內多出的一壇海棠花。此時正是凜冬,海棠多在春末夏初開放,冬日開得如此豔的海棠,倒是少見。
更讓人起疑的是,這花昨日還不見,今日竟然出現在了司徒宣的房裏。
“這海棠花是從哪兒來的?”
司徒宣笑意盈盈,只道:“右護法昨日送來的。”
“你何時同他這麽熟悉了?”我漫不經心地問,并不指望什麽真心回答。
“教主竟是忘了,”司徒宣踮起腳尖,親了親我臉頰上的疤痕,“我同蘇風溪幼時便相識了,他自然會好好照顧我,教主如今知曉了,可不要吃醋呀。”
他這句話是真的,我細細瞧他眉眼,只見他眉眼出了一絲得色,一旦他試圖炫耀一些我記憶中不存在的事的時候,便會不經意間流露出這種姿态。
“我還真有些吃醋了,”我扣住他的下巴,手指摩挲挑逗着,“你是我的人,同他人親近,我會忍不住殺了他的。”
司徒宣臉上的笑意更濃,我壓下了身,吻上了他的嘴唇,一日荒淫無度,自是不必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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