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綽之中,喬陽那雙黑眸格外明亮。

“你是豬嗎?光顧着吃,吭都不吭一聲,這支棉花糖到底有多好吃?好吃到你不舍得分享?”他的語調滿是戲谑。

一句你是豬,把暧昧的氣氛驅散了個精光。魚小晰心中不悅,她把棉花糖舉到他嘴邊,不滿的嘟囔:“哪有什麽好吃的?我是怕吃不完浪費,你想吃,那給你吃好了!”

他笑了。

有風飒飒吹過,木槿樹幾番搖擺,一朵大紅色木槿花不偏不倚砸到喬陽頭上,那樣子怪滑稽的,像個媒婆,魚小晰抿嘴偷笑,可喬陽仿佛不知地只是微笑着低頭看她。魚小晰發善心,從他手心裏抽出左手,掂起腳去幫他拿下那朵木槿花。

他的雙臂緩緩合攏,抱住了她。

她左手捏花右手拿着棉花糖,擡頭間就被他含住了嘴唇。

他的舌沿着她的唇逡巡,從一邊的嘴角到另外一邊,末了他跟她拉開些微距離,一本正經道:“說謊!明明就很好吃。”

幸虧是晚上,她臉再紅也看不分明。魚小晰磕磕巴巴地嘴硬道:“才……才沒有說謊!就是……就是很一般嘛!”

“那……”喬陽的黑眸灼灼地鎖住懷裏慌亂的女孩,頓了一頓才說,“我再嘗嘗?”

“好啊。”魚小晰慌忙又把棉花糖堵到他的嘴上,喬陽含笑咬了一口,含在嘴裏化開了,眯着眼睛品了一會兒又道:“嗯……我還是覺得味道很棒。”

“你是多久沒吃糖了?這種味道還覺得棒?”魚小晰皺眉。

喬陽搖搖頭,凝視着她幽幽道:“是很久沒吃了。”

明明晚上剛吃了一杯無以倫比美味的冰淇淋,如今他竟诓她說沒糖吃?她将棉花糖堵到他的嘴巴上,賭氣說:“那都給你,這次你吃個夠好了。”

粉紅色的糖絲糊滿了他的嘴巴,他卻不惱,只是含笑地看着她,如玉的黑眸被燈光鍍了一層溫潤的光澤。忽然,握住她的手。

“你也該再嘗一下。”喬陽将魚小晰攬進懷裏,低頭深吻住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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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帶着香甜草莓味道的吻,像一塊馥郁醇厚的草莓芝士蛋糕,仿佛還加了分量不輕的朗姆酒,吃得魚小晰頭暈目眩。

恍惚間她聽到了一首歌,不知道誰家音響在放着張敬軒的《過*》,脈脈溫情的溫暖男聲,優美動聽的溫暖旋律。·

天空剛下了幾場雨

·

看街上路人不多

·

現在的你在做什麽

·

還有沒有在想我

·

快樂是否曾來過

·

探訪我們兩個

·

誰都不想讓自己錯

·

剩下了自己一個

·

……

那首歌反複地唱着,他的芝士蛋糕一般的吻也漫長得仿佛沒有盡頭。魚小晰的心跳得厲害,只覺得有種美妙的感覺,糊住了心眼兒,讓她飄飄欲仙。

後來怎麽結束的,怎麽回到車上,怎麽又到了自己家樓下,她一概迷迷糊糊的記不真切了。

她下車後轉回頭想跟他道別,可他又很幹脆地把她摁在車上,吻得她喘不過氣來。

“跟我回去吧。”他抱緊她,貼在他的胸口,她聽到他的心跳打雷似的。

可她只能搖頭。

“那我跟你回去。”他瞬間轉舵。

可她還是搖頭。

喬陽抱了她許久,終于肯放開了她。他捧着她的臉,逼着她跟他對視。

“我看你還能躲到什麽時候!”他這話是咬着牙說的。魚小晰咬着被他啃到麻木的下唇一聲不吭。

後來她跑回樓上,沒洗漱就滅了燈,自己跑到窗口不時地掀開窗簾一角偷偷向下看。喬陽在樓下待了許久才開車離開,她這才安心上床睡了。

口唇間有草莓的香氣混合着他清冽鮮明的味道,搞得她前半夜在床上烙餅,舊木床痛苦地嘎吱嘎吱直響。後半夜睡了,夢見小時候,爸爸給她買了新的紅皮鞋,她穿着跑出家門後卻連連摔跟頭。她不死心地繼續跑,繼續摔,夢裏跌倒也不疼,軟綿綿的大地鏡子一樣透亮,很多人在底下看着她笑,有楚氲,李辰,孫婷婷,岳爍磊,還有喬陽。

結果第二天魚小晰頂着兩個熊貓眼去上課,孫婷婷見了她一幅欲語還休的樣子。上完頭兩節課才小心地問魚小晰:“昨晚你去喬陽那裏了?”

“沒有!”紅着臉,魚小晰立刻否認。

日子一天天過去,天氣越來越熱,喬陽的熱情也遂了這天氣,熾熱得讓魚小晰心顫。

每天還是晚上見面,他會在車上吻她。飯後有時候一起散散步,有時候直接回學校。分別的吻總是如火般熱烈癡纏,他也不再安分。夏天穿得少了,他上上下下地亂摸,有一次在車上,他把她衣服的前襟都扯開,胸衣也解了下來。座椅向後放倒的時刻,他直接壓了上來。不是她及時制止,只怕他在車上就把她辦了。

“到底什麽時候可以!”他挫敗地吼,又咬上她的唇。

而後老實地壓在她頸窩裏喘氣,委屈地嘟囔像個要糖吃的小孩。

“小晰,我很想要。”

她縮在他身子下面,用手擋着暴露的部位。他的某處硬邦邦地頂在她腿上,那倒是不可怕的,因為根據這些日子的經驗,她知道他是不會對她強來的。可怕的是,她的身體也有感覺,好像……也想要他……

魚小晰覺得需要做一些改變,所以她找了一個家教的兼職,每晚六點到八點去人家家裏給孩子上課,也因此終于不用跟他一起吃晚飯了。聽到這個消息後,喬陽的臉臭得跟什麽似的。

“一小時多少錢,我給你,你來陪我!”他握着她的手不滿地嚷。

“我才不要你的錢!”魚小晰低着頭不去理他,只是走路。

喬陽一把将她摟進懷裏,負氣地說:“你能不能把陪我當成打工?我給你按分鐘計費。你報個價兒。”

魚小晰忍不住笑起來,啐他道:“呸!你當是我是出來賣的啊!”

“*!”喬陽恨得來了句國罵,抱緊了她,氣到不行。

見他不爽的樣子,魚小晰偷偷地笑,憋得肩膀不住聳動。結果當街就被他抱着一頓好啃。

魚小晰有些享受這樣的生活。自私地想着如果能一直這樣下去就好了。他不要問,她不要說,不要界定他們之間的關系,他們不是朋友也不是情人。

她卡在起點與終點之間不想動,發現當個縮頭烏龜竟然這麽幸福。

這場情愛就是一杯毒藥,但太可口。她每次偷偷吃一點點,自己安慰自己,不怕,就一點點,不會喪命的。她把持着自己的底限,有一天他突然消失的話,她不至于活不下去就好。

結果變成了每晚八點,喬陽準時去她做家教的地方接她,再把她送去學校。因為見面的時間變短了,所以每次喬陽都把車子停在校外,牽着她的手一直把她送到圖書館。

每次魚小晰都挑着人最少的那條路走。也幸虧是晚上,光線暗,情侶們都是雙雙對對的,多了他們兩個也不至于太惹人注目。

魚小晰一天天鮮亮起來,她身上女人的美麗在蘇醒,眼睛水亮清澈有神,兩頰總是帶着粉紅的顏色,舉手投足間多了點兒妩媚的味道。與她相反,孫婷婷整個人黯淡了下去,話也少了,不是以前那樣活潑動人。兩個人依然連體嬰一樣的寸步不離,好像魚小晰成了黑山老妖,将孫婷婷的生氣都吸走了一般。

有一天,在去教室的路上,魚小晰關心地問:“婷婷,你最近是怎麽了?一直有心事的樣子。”

“思春了!”孫婷婷依然語不驚人死不休,說着這話面上卻有點無奈的神情。

咧咧嘴,魚小晰晃一下她的手,說:“不是很多男生追你嗎?就沒有喜歡的?”

孫婷婷掐了她手背一把,啐道:“邊去!你怎麽知道很多男生追我?你看見了還是聽見了?”

老友掐人的功夫沒有退步反倒精進不少,魚小晰揉着手臂上那塊紅印子讷讷地說:“有男生到我這裏打聽你有沒有男朋友啊?就是咱班的那個于浩杞,為了打聽你的事兒,他還要說請我出去吃飯呢。”

“你跟他去了?”孫婷婷鳳眼微眯,斜刺刺地瞅着魚小晰問。

“我沒時間,就婉拒了。不過我跟他說了你現在是空窗期。”魚小晰繼續揉着手背。

“虧你沒去,要不喬陽得把他打殘廢了。”輕飄飄一句,末了孫婷婷又冷哼一聲。

提到喬陽,魚小晰面上微紅,而他被說成那樣霸道,她下意識地為他辯解幾句:“哪兒有你說得那麽嚴重?他又不是土匪,他講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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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2、也要陪我吃飯

孫婷婷冷淡地看了魚小晰一眼,遂丢下她快步走到前面。魚小晰以為她因自己向不相幹的男生透露*而不悅,婷婷這姑娘偶爾是會犯些小性子的,她忙小跑着跟上去,小聲道歉:“好啦,以後我再不跟男生說你的事兒了行吧?你別生氣嘛。”

“誰生氣了!”孫婷婷剜了魚小晰一眼,伸手挽住好友的胳膊,長嘆一聲接着說,“以後別摻和這種事情了,我對學生沒興趣。而且暫時也不想交男朋友,我想一個人清靜段日子。”

“哦……”對學生沒興趣啊?那她自己不也是個學生?魚小晰識時務的沒在多話,默默地跟孫婷婷一起走着。

“小魚,你跟他最近怎麽樣了?”孫婷婷突然問。

“還那樣呗。”魚小晰小聲回答。

“還那樣?沒有進一步發展?”

“怎麽叫進一步啊?”魚小晰臉微紅。

“明知故問嘛你!拉手親嘴後下一步不就是滾床單了嗎?你非要我明說?!”孫婷婷啐道。魚小晰汗一下,孫婷婷的言語有時候蠻糙的……她不自在地嗫嚅:“不會啦,我們又不是男女朋友的關系……”

話沒說完就被孫婷婷厲聲打斷:“閉嘴吧你!你們不是男女朋友是什麽!?是姘頭?!”

魚小晰不作聲了。孫婷婷說得那兩個字極難聽,卻可能是目前形容他們關系比較貼切的詞兒了吧。不管喬陽對她多麽用心,有一件事硌在她心裏:喬陽他有未婚妻。他之前的風|流韻事她都可以不放在心上,唯獨這一點她不能無視。

未婚妻啊……什麽樣子的感情,才會許下婚姻的承諾?

他的未婚妻魚小晰也是見過一次的,看就是養尊處優的大小姐模樣,帶着一身的洋味兒,衣着打扮皆是不俗,只怕她用的一瓶香水都夠魚小晰忙活幾個月的。

喬陽這個人啊,身邊的男人女人皆沒有草芥之輩,之前在英國她無法得知,單看在中國只半年多就跟岳家那樣的名門望族交好。只嘆所謂門第之別,如果不是岳爍磊帶了她去過,她這類的平頭老百姓怕窮盡一生也不知道人家大門朝哪邊開吧。

所謂人人生而不平等,她和他根本是兩個世界的人。他不能從那樣的世界裏退出來跟她一起過平常日子,她也沒有自信自覺能爬到他們那個層次過紙醉金迷的生活。

所以,在這樣的大前提下,她沒有勇氣跟他的未婚妻去掙。

再所以,她做不到完全向他敞開胸懷。

情愛這東西有毒,她本着不會赴死的心态嘗上一星半點兒,哪知道日日吃下去便成了習慣,她沒被毒死卻上了瘾。她活得很縮頭烏龜心裏卻很清明,只道将來分開的時候,會痛上好一陣子了……

魚小晰一徑地沉默不語,孫婷婷當她是逃避問題,擡起爪子又在她臉上掐了一把,恨恨地罵道:“真是塊萬年不爛的臭石頭!”

臉上火辣辣的疼,魚小晰眨着圓圓的眼睛可憐巴巴地瞧着孫婷婷,不明白她這股邪火為何突然來勢洶洶。

孫婷婷頓時洩了氣。

喬陽要怎麽苦追魚小晰是他的事情,魚小晰是否接受也是她的自由,自己又何必非得趕鴨子上架?自己這番情意喬陽不肯接受,到頭來還遷怒到魚小晰身上,這事辦得真真的不厚道!

這麽想着心裏有悔,孫婷婷伸手摸摸魚小晰被掐紅的臉蛋,輕聲說:“對不起哦,小魚,掐疼了吧?”

魚小晰彎了嘴角想笑着說沒事兒,哪知道手機響起來,是喬陽的電話。他說今晚有事不能去接她。魚小晰嘴上說着沒關系,心裏卻空落落起來。

那邊的喬陽沉吟片刻,說:“時間太晚我不放心。或者我派人去接你?”

“不用啦!才八點而已,小區門口就有回學校的公交車。”魚小晰小聲地說,孫婷婷聽了知道是他們小兩口聊情話,遂快步走到頭裏。

“坐出租車吧,回頭我給你報銷車費。”喬陽又說。

“出租車就沒危險了?”魚小晰樂了,“那樣就我跟司機兩個人,要是遇上個男司機,我倒是覺着危險性還大些呢!”

“魚小晰!”喬陽霍然喝道。

“幹嘛啊?這麽大聲?”魚小晰皺眉抱怨,他猛地來這麽一嗓子震得她耳膜疼。

沉默良久,喬陽的嘆氣聲從話筒傳過來:“以後不許亂說話,別讓我擔心。”

“好啦……”她只覺得窩心的暖。

簡單一件事讓兩人磨叽了半天,直到上課的鈴聲響起來,魚小晰才忙跟他道了別跑去教室。

魚小晰戀愛了,可是她的甜蜜很無奈。

晚上她從做家教的小區出來,在車站等車的時候,遇到了那個岳爍磊,他開着一輛拉風的紅色法拉利猛地停到她跟前,吓了她一跳。

“魚小姐,很久不見!”岳爍磊坐在敞篷跑車裏向她打招呼。他這次穿得很簡潔,白色的短袖襯衣上沒有任何花紋,做工精細的衣服穿在身形瘦長的他身上顯得幹淨利落毫不累贅。

有錢人長得都好,一個個标準的衣架子。魚小晰心裏嘆口氣,面上朝他點頭微笑道:“你好。”

“今天你一個人?那我有幸載你一程嗎?”岳爍磊朝她招招手,依然一臉無害的孩子氣笑容。

魚小晰瞥到公交車過來了,沖他擺擺手,說,“謝謝你了,公交車來了,我坐那個就行。”

說完她跑上了公交車。

公交車因為那輛跑車擋了路沒法前進,司機把頭伸出窗外,朝岳爍磊喊:“哥們!車不錯啊!公交專用道不能停私家車的,您擋道兒了,給讓開點兒!”

嗤笑一聲,岳爍磊将車移了出來,公交車才得以緩緩駛出車站。

一路上,公交車走走停停,一直有個紅色的影子幽靈一樣跟在後面。司機在後視鏡裏發現了,忍不住念叨:“這年頭,有錢人都有病啊。”

魚小晰坐在後排,只是看窗外的街景沒聽到司機的說話。

到站下車發現不對勁兒了,岳爍磊開着車又竄到她身邊。

“小刺魚,上來吧,我帶你出去玩兒。”他咧着嘴笑,雪白的牙齒會反光,像條大灰狼。

魚小晰這才意識到他是特意來找自己的,頓時警惕起來。

“沒興趣!”她說完就快步往學校走去。

“別啊!”岳爍磊把車開得極慢地跟着魚小晰,“天天陪喬陽那家夥,就不能陪我一次?”

魚小晰加快步子,想着進入學校就安全了。這個富家少爺來幹嘛她不知道,可她不想跟他有何牽扯。

呵呵的笑聲中,紅色跑車猛地一個拐彎擋在她的前面,岳爍磊熄火下車走到魚小晰跟前:“我說,你這點面子都不給我?好歹我也是喬陽的哥們,又不會把你怎麽樣。”

她可沒看出來喬陽跟他的關系有多好,眼見着兩人是水火不容的架勢,今天跑這兒跟她無事獻殷勤,那必是非奸即盜之輩,魚小晰繞個彎兒從他身邊走過,嘴上說:“我沒空,你找別人陪你吧。”

岳爍磊一徑兒地跟在她後面,嘴上念叨開了:“可我今晚就想你陪,怎麽辦?我這人很難湊合,說不定明天就懶得理你了,但是今晚必須是你陪,否則我會很難受。”

你難受關我鳥事啊!魚小晰在心裏罵,決定不去理他了,他們已經進了校園,路上有不少學生跟教職工,她也不怕他會怎麽樣,徑自就往圖書館的方向走。

岳爍磊亦步亦趨地跟着魚小晰,嘴裏沒有閑下來一刻,讓魚小晰懷疑他上輩子是個啞巴撈不着說話,這輩子打算全部找補回去。

“你知道喬陽在哪裏嗎,在幹嘛嗎?”

“我猜你肯定不知道。”

“我說你也真放心,放他一個人在女人堆裏面快活。他現在美女在懷美酒在杯,正歡得不亦樂乎呢。”

“他肯定沒告訴你吧,我就知道!我跟你說,我剛從他那場飯局過來,氣氛相當熱烈哪。同桌上那個女老板相當看好他,他們已經喝了不下三瓶拉菲了。”

“你還真傻,就你這樣的還以為他會看得上?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全身上下就一個胸能看得過去。”

腳步一頓,魚小晰的臉色更差,心下安慰自己犯不着跟他起沖突,便陰沉着臉加快步子。

見她有反應,岳爍磊立馬能量條全滿再接再厲。

“生氣了?”

“呵呵,我說得是實話。你這樣的小姑娘最好心裏有數,我看他也就是新鮮一陣子。我們這個圈子裏不多見你這種類型,他跟你也就是玩玩,你要是當真可就輸了。”

“不過呢……你這一身的刺兒倒是蠻有挑戰性的。我想一根一根拔起來,那過程說不定很有意思。”

“拔光了你就……”

“你有完沒完啊!”魚小晰很上火地回頭沖他喊。

“哦?終于肯說話了?”岳爍磊雙手背在身後,優哉游哉地晃到魚小晰眼前彎着腰,得意地笑,“那你覺得我的話有沒有道理呢?”

他的話尾音竟然還向上挑一下。

魚小晰瞪着他,低聲說:“我要進圖書館了,這裏不允許外校人随便進,不想被管理員抓到你最好別跟來。”

“騙誰啊!”岳爍磊又笑出了狐貍眼,“喬陽他進進出出一個多月,我怎麽沒見人逮他?”

☆、143、也要陪我吃飯

他了解得還真清楚!魚小晰訝然。遂定下心神問他:“你到底想怎麽樣?”

“想跟喬陽一樣待遇,陪我吃個飯。”

“你不是從飯局上過來的?”魚小晰皺眉又問。

抓抓頭發,岳爍磊歪着腦袋說:“美女們都在喬陽那邊,我嫉妒,沒胃口。”

看着笑得冠冕堂皇的岳爍磊,魚小晰心裏快速地合計着。

看樣子這人是屬牛皮糖的,不講理起來倒是有喬陽的風範。若是就這麽帶進了自習室,她那好不容易逐漸降低的知名度怕又要提升上來了。若是她不去自習室而是回家,那更完蛋!他要是跟了去,她豈不是更倒黴?叫保安轟走他?他也不是十惡不赦,她還真有點于心不忍。況且他家還挺有勢力的樣子,萬一偷雞不成蝕把米……

可是就這麽遂了他的心意,她不甘心!心眼一動,她想了一個主意。

“吃飯可以,地方我定。”魚小晰揚起下巴,冷聲說。

聳聳肩,岳爍磊攤開雙手做了個無所謂的手勢,說:“ok!”

魚小晰拿出手機,給孫婷婷打了個電話,告訴她今天自己不去了,書包麻煩她收一下。孫婷婷問她跟誰出去,魚小晰想了一下,就告訴她是岳爍磊,還特意告訴她要到四校門那邊吃宵夜。她是想着獨身跟他去了怕出事,多一個知情者也方便照應。

放下手機她看看岳爍磊,說了句“跟着來”,便自顧往四校門那邊走了。

“不用開車?”岳爍磊幾步追上來問。

“很近。走着去就行了。”魚小晰頭也不回。

她腿短,她腿長。魚小晰在前面快速地走,岳爍磊不過閑散着就跟上了。他看着前面這個女孩,個子小小的,梳着包包頭,線條優美的脖頸上有那麽幾绺短發散着,在襯衣的領子處忽隐忽現,幾分動人。

岳爍磊突然開口問她:“你真跟我單獨出去?不怕喬陽吃醋?”

停下步子,魚小晰轉回頭皺眉道:“如果你反悔了,我當然很開心不必伺候你這個嬌氣的富二代大少爺。”

“難得你竟然想出這麽多頭銜給我,我是不是該跟你道謝啊?”聽她那一串稱呼,岳爍磊竟然笑了。

“那你去還是不去?”她的話裏有厭惡有希冀,他當然不會讓她如願。

“美女請客,當然是去!”

“沒說是我請!aa制,你的那份自己承擔!”

“真是小氣!喬陽不給你錢花嗎?”

魚小晰告訴自己不要跟他生氣不要跟他生氣,生氣就輸了,他就是故意來找茬的。

用餐的地點是魚小晰在心中篩選過的,麻辣燙,而且是最辣的。

國內高校附近必有一處美食小吃街,a大也不例外。四校門外便是學生的美食天堂,現在是夏天,一到晚上,大排檔的生意如火如荼,整個一條小街都彌漫着食物的香氣。

岳爍磊坐在低矮的條凳上,桌子太矮,他的長腿伸不進去,只好叉開在身體兩邊,姿勢不雅。擡眼看看四周,或坐或站都是些穿着各異的毛頭學生,他往這裏一坐倒是招來不少眼球。

少爺他本來就算得上是人中龍鳳,早被人仰慕習慣了,他沒覺得不自在。只是對于這油污滿地煙火缭繞的用餐環境頗有微詞。習慣性地掏出消毒濕巾将自己那邊的桌子擦了幾遍。

魚小晰瞄到他擦瓷器似的擦桌子,心裏不大高興。果然是個嬌氣龜毛的家夥,多少人在這裏吃了多少年了,也沒見着吃死過誰的,他來了倒跟跟掉進毒氣室似的。知道你生得嬌貴生活習慣不同,可起碼得控制下臉上的表情吧?擦桌子就擦桌子呗,端端的一臉嫌棄跟正在掃大糞似的算個啥意思?

她問都沒問岳爍磊,做主點了好了菜。攤主是個熱情的胖大嬸,四十多歲,過來送方便筷子跟餐巾紙的時候瞧見岳爍磊一勁兒忙活着,随即爽朗地笑開了。

“小夥子,這桌子不是髒,是舊,上面的那些印子是燙出來的,不是髒東西。阿姨這裏的幹淨着呢,你就放心吧!”

岳爍磊擡頭打量她,見她身上幹淨,頭發指甲也算整潔,心下才略安,勾起嘴角回了阿姨一個帥氣的笑。

阿姨瞧瞧岳爍磊,又瞧瞧魚小晰,笑得彎了眉眼沖魚小晰說:“姑娘,男朋友長得挺帥啊!可得看好了哈!”

聽罷這話岳爍磊單手托腮瞧着魚小晰,嗤笑道,“男朋友?你看她像有那樣福氣的人?”

魚小晰翻個白眼,心道你真當自己是個豆包呢,喬陽能把你比到西伯利亞去!阿姨瞧着形勢不對遂幹巴巴地呵呵兩聲閃人了。

他們二人沒什麽話題可聊,魚小晰抱着包專注地瞧着阿姨炸串,岳爍磊歪着腦袋把魚小晰細致地打量了幾遍。

再過了一會兒,一碗麻辣燙擺在岳爍磊面前,辣椒油蓋了厚厚的一層,紅得仿佛舊時廊柱上塗的紅漆。

魚小晰面前卻是一份小米粥跟幾串炸蔬菜,半星辣椒粉都不見的。

“吃吧!”魚小晰朝岳爍磊努努嘴,語帶挑釁地說,“菜齊了。”

拿辣的來為難他?以為他會怕?岳爍磊笑,拾起方便筷子拆了外面包的那層塑料袋,淡定地撈起一片油菜葉子吃了,咂咂嘴開始品評:“嗯,味道倒是挺足的,可惜辣得不夠正宗,這用的估計是北方産的普通辣椒。”

說到此他瞟一眼低頭喝粥的魚小晰,見她臉上明顯有失落的神色,随即決定乘勝追擊顯擺起自己的見識來,他擱下筷子侃侃而談:“川菜常用的辣椒一般有三種,二荊條色亮味香,七星椒辣味醇厚,小米椒口味辛烈,好的廚子一般會把這三種辣椒以4:4:2的比例調在一起過油,才能得到色香味俱全的完美辣椒油。”

聽他一番高論,魚小晰也不辯真假,胖阿姨倒是爽朗笑上幾聲,道:“小夥子見識不淺啊!你說得是對,可要是照着你說的那樣做辣椒油,原料得從四川運過來,那這碗麻辣燙你花六塊錢就買不到喽。知道得這麽多,小夥子你是四川人?”

岳爍磊搖搖頭假意謙虛上了:“我老家潮汕,也不能說懂得多,只不過這些年多跑了些地方而已。”

帥哥誰都愛,尤其是年輕的衣着不俗的見過世面的,胖阿姨心裏對岳爍磊甚為歡喜,朝他豎起大拇指:“行啊小夥子,今兒這碗麻辣燙阿姨請你了,以後常來啊。”

魚小晰扼腕了!

沒想到這個潔癖男還是個吃貨,完事兒還靠着個人魅力得到了免單?!

看着對面女孩一臉不滿的模樣,岳爍磊他得意地笑啊得意地笑,好心情地拾起筷子多吃了幾口廉價的麻辣燙。

他那欠收拾的模樣真讓人手癢得想??他,魚小晰瞧着他,視線落到他手裏的方便筷子上,須臾一個主意就來了。她洋裝無事地低下頭繼續喝那碗小米粥,輕飄飄道:“你知道你用的那種方便筷子是怎麽做出來的嗎?”

筷子?岳爍磊看看手裏拿曲曲折折的兩根小棍,立馬記起來忘了給筷子消毒,剛才光顧着跟魚小晰鬥智鬥勇了,把這茬給忘了,胃裏立時翻騰出一波惡心。

可他錯了。魚小晰下面的話已經不是一波惡心能夠過去的。

“當然了,我也不是說這裏的筷子就是那樣子的,只是有一種筷子吧确實存在問題。前幾天我看了中央臺的《第一時間》,曝光了方便筷子的黑作坊。據說這種筷子的做法是:把廢紙廢木材攪碎了再用火堿泡過脫色,做成木漿後壓成木板片,幹燥後再切成筷子。要說這樣變廢為寶是也是環保舉措,資源再利用嘛。可是呢……”

說到這裏魚小晰故意打了個頓,她擱下勺子,拿起一串炸高麗菜咬下去,真是外酥裏嫩鮮甜可口,阿姨的手藝愈發精進了。她瞧着胖阿姨正在那邊招呼新來的客人,又瞅瞅岳爍磊發青的臉色,遂壓低聲音傾身向他笑眯眯地說:“有些商家心太黑了,把廁所裏的紙都拿去做筷子就不對了。”

“閉上你的嘴!”岳爍磊喝道,燙着手一般扔掉筷子。幾欲作嘔,他擡手想捂嘴巴,又想到剛摸過那筷子,随即去掏口袋找消毒濕巾,可剛才他不知道節省把一包濕巾都擦了桌子,現在沒得用了。那陣子惡心攻上來,他忍也不是不忍也不是,直把臉憋得一陣青一陣白。

魚小晰樂不可支地笑起來,笑得暢快肆意。

然後岳爍磊他就嘔吐了。

隔壁桌女生誇張地尖叫着跳了起來,邊走邊嫌惡地直說今兒真倒黴雲雲。周圍的客人吃一半的也沒了胃口,結賬趕緊走人。剛到的自然是沒心情留下吃了,拍拍屁股走了。胖阿姨對岳爍磊那點好感頓時煙消雲散,陰沉着臉拿着掃帚簸箕打掃污物,嘴裏念念叨叨些旁人聽不懂的四川方言。

魚小晰捏着鼻子笑得喘不過氣,岳爍磊狼狽地抹抹嘴,掏出錢包抽出幾張面值一百的鈔票塞進胖阿姨手中,惡狠狠地瞪着魚小晰一眼後就匆匆走了。

“喂!還沒找錢給你呢!”她故意沖他的背影喊,可是一晃他就沒入人群沒了蹤影。

☆、144、當我的女人!你有病!

今兒這一仗贏得太漂亮了!魚小晰有些沾沾自喜,心想他多給了那麽多錢,自己正好不用掏腰包了,跟胖阿姨道歉後背着包回家去了。

半路上接了喬陽一個電話,問她在哪裏。她嘴巴一溜竟然撒了謊,說在自習室學習呢。說完以後心虛得厲害,暗暗罵自己白癡!要是那個岳爍磊跑去嚼舌根,她這麽做豈不是欲蓋彌彰,倒好像真的有了什麽似的。後來想想可能是覺得喬陽跟岳家的關系交好,她下意識地不希望因為自己而讓他們産生嫌隙。

“晚上回去的時候注意安全。”喬陽的聲音平穩,聽不出異樣。

“好……”魚小晰答得很乖很乖,好像她一直是個聽話的好孩子。

她突然有種強烈的預感——要倒黴了。

走到自家樓下的時候,預感果然應驗了,那輛紅色法拉利停在那裏,岳爍磊從車裏蹦出來。

“魚小晰,你給我站住!”他的聲音又狠又冷,一片猙獰神色。

她還是快點跑來的實在。

當做沒聽見,魚小晰飛速竄進樓道。沒跑幾步就被抓住了,岳爍磊揪住她的胳膊把她壓在牆上。

“你想幹什麽!來人啊!救命啊!”魚小晰驚恐地喊,雙目四顧,希望有人能見義勇為,可惜她沒那麽好的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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