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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将遙控器扔到她手裏,說:“女人,老實在這裏呆着,外面的世界不是你想創就能闖的。”

寧遠一語道破她的想法,魚小晰詫異地看着他。徐成不滿了,沖寧遠說:“你說話客氣點兒!”

“good|boy,怎麽,想跟我玩玩?”寧遠用細長的眼睛斜睨着徐成,興味頗濃地說,“如果是你,我樂意奉陪。”

徐成向後退了一步,蹙着眉毛瞪着他,厭惡地說:“我沒你那個變态愛好!”

“boring(無聊)。”寧遠撇嘴笑笑,轉身走出了房子。

魚小晰見徐成站在沙發後面,就讓他坐到沙發這裏來,徐成死活不答應,說要去給她洗點水果吃,人就跑出去了。她心知他是盡忠職守,可想着他的英文還沒她好呢,不知道怎麽去找東西。

打開電視,一水兒的外文頻道,她找了半天才找到tv海外頻道,看着那個陌生的主持人用中文叽裏呱啦地說着金融新聞,她頓覺熱淚盈眶了。正看得入迷,感覺身邊過來一人,她以為是徐成,正想叫他跟她一塊看點兒祖國的節目,擡頭看到來人後笑容僵在了臉上。

來的人是莫裏。

她對他很有印象,雖然只見了他一次。那時候喬陽第一次不告而別,從英國回來的時候,就是跟這個老人在他們家吵了一次。她直覺這個人不簡單,一時間心慌地四下看看,徐成跟寧遠都沒有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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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2、撒拉弗=天使

“魚小姐,您好,鄙人是喬家的管家,克裏斯.莫裏。”莫裏操着港味的普通話說着,一邊向魚小晰伸出大手,魚小晰猶豫了下,還是跟他握了手。、莫裏雖然年紀很大了,可手上的皮膚還很嫩,甚至比魚小晰的還要嫩些,想着也是養尊處優的人物。

“有些事情想跟您談談,不知道魚小姐是否肯給個機會移步談談?”莫裏握着魚小晰的手不放,鷹一樣的目光刺得魚小晰很不舒服。

魚小晰想拒絕,可沒容她開口,莫裏就拍了巴掌,幾個人進來直接把她抱了出去。魚小晰頓時吓壞了,大聲喊徐成的名字。結果在門口看到被制伏的徐成,他正被兩個大漢扭着胳膊摁在牆上。

這是遇到搶劫了?倫敦的治安就差成這樣?魚小晰被放到輪椅上,她扭頭四顧到處找寧遠,卻見他正跟來的時候見到的那對中年夫婦站在一起,一副看戲的表情。

“你們想幹什麽?!”魚小晰大喊,暗暗摸摸口袋發現手機還在,心頓時安穩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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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裏穩穩從屋內走出,把手摁在魚小晰肩上說:“魚小姐不要緊張,只是帶您去喬家問一些事情,問完後就送您回來。”

“你們有沒有王法了!”徐成被摁在牆上卻依然氣勢不減地吼着,“大白天就劫持人質!你們英國就這樣無法無天?!我們都是有護照合法入境的。我要到大使館告你們!”

接着徐成嗷了一聲,他的面門被狠狠撞到牆上,頓時鼻血就流了出來。見鬧出了流血事件。魚小晰又怕又怒,大喊道:“你們住手!”

她的話音剛落,一把蝴蝶刀穿過克裏的衣領,釘在牆上。刀來的力道頗大,拽得莫利向後退了兩步靠在門框上,刀刃剛剛好從他皮膚跟衣領的縫隙穿過,他只覺得頸側一陣冷意。垂眼看是一把精鋼制成的蝴蝶刀,頓時就不敢妄動了。

蝴蝶刀是雙刃。如果不慎就會割到他的頸動脈。

克裏轉動眼睛尋找飛刀的人,跟着他來的幾個壯漢也紛紛掏出了手槍,護到克裏身邊。徐成因此被放開了,他捂着鼻子跑到魚小晰身邊。推着她想走,又被一名壯漢攔住。這次徐成學聰明了,迅速地從兜裏掏出了那把袖珍手槍,指着壯漢大喊:“我有槍,你馬上讓開!”

徐成這種沒有實戰經驗的人,不知道他拿槍出來意味着什麽。早先他只是拳腳對抗來人,所以來人也把他當一般的人物對待,只是控制住不讓他亂動,倒是沒有傷他的筋骨。現金他把槍拿了出來。那就等于他升級為危險人物,是故來人對待他的态度也轉變了。他只知道拿槍指着前面的人,不知道身後已經有人舉槍瞄準了他後腦的致命點。

危機一觸即發之際。又一把蝴蝶刀飛了過來,插在舉槍人的手腕上。

徐成聽到身後的人一聲慘叫,回頭去看之際,前面那壯漢立刻伸手來奪他手裏的槍,魚小晰一把摟住了那人的胳膊讓他的動作稍緩,接着一把蝴蝶刀又插進那壯漢的屁股。疼得他慘叫一聲滾到地上。

克裏擡手把釘住自己的那把蝴蝶刀拔了下來,皺眉看着一步步走過來的寧遠。又低頭細細打量這把蝴蝶刀。刀刃上刻着一只六翼天使的形象,他恍然大悟,脫口問道:“你是撒拉弗?”

寧遠挑眉,走到克裏的近處,面對着幾只手槍毫無懼色。他眯起細長的眼睛冰冷地笑了一笑:“知道我真名還活着的人不多,你算一個。”

克裏的臉上都是震驚,嚴肅地問:“你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

“受人之托。”寧遠指了指那邊的魚小晰,說,“你們要帶她走可以,但是不能傷她。我答應了某人要護她平安,可剛才你們似乎不單單是想帶她走了,所以我不得不實現對那人的承諾。”

說着又指了指徐成,繼續說:“你傷我一個人,我傷你兩個人,我們暫且扯平。如果你再傷了另外一個,那我不保證下一把射出的刀上會不會帶毒。”

克裏眼神一閃,露出驚慌之色。可他又看了下擋在身前的人有四個,而且手裏都有槍,跟這個惡魔殺手離得又這麽近,估計真要動手也是有勝算的。是故他心裏又安穩了些。

可他終究是不想跟撒拉弗起沖突,這個家夥是個臭名卓著的殺手,神出鬼沒的,見過他真容的沒幾個。如今碰巧被他見到了,沒想到是個如此年輕的家夥。

于是克裏決定跟他談談,他看了眼徐成跟魚小晰,繼而換了法語跟寧遠交流起來。

魚小晰從裙子口袋裏掏出紙巾幫徐成止血,間隙裏還留意着寧遠跟克裏的狀況。他們講得很快,而且不是英文,她一點也聽不懂。不過好在有寧遠在,要不今天她跟徐成怕就保不住了。被寧遠傷了的兩人已經被帶回了車上,地上留下兩攤血跡,她看得眼暈趕緊移開視線。

給徐成堵好了鼻孔,魚小晰把紙巾放回口袋,手指觸到手機,頓時想着可以報警。911是全球通用的報警號碼,她偷偷掏出手機,撥了號碼,還沒放到耳邊就有個東西砸在了手機屏幕上,砰一聲打碎了觸摸屏,吓得魚小晰尖叫起來。

“我可沒興趣跟警察碰面,你最好老實呆一會兒。”寧遠輕飄飄地用中文說。

一顆石子落在魚小晰的裙子上,她明白他是用這個打壞了手機。一時間她就困惑了,不知道寧遠到底是站在哪一邊的。

徐成跟魚小晰等了一會兒,這邊寧遠跟克裏已經達成共識。寧遠溜達着走到徐成跟前,擡手碰了碰他額頭破皮的那塊兒,徐成受痛偏頭躲過,寧遠的手卻沒有離開,狠狠地摁了下去。徐成痛叫一聲,惱怒地等着寧遠,寧遠将蘸了血的手指送到口裏。徐成頓時覺得雞皮疙瘩掉了滿地。

“變态!”念叨着,徐成推着魚小晰要走,寧遠一把握住了輪椅。徐成歪頭瞪着寧遠問:“你要幹嘛?”

“不想再挨打,你閉上嘴跟着就好了。”寧遠冷冷道,推着魚小晰就往車子往外走。徐成還想阻攔,被後面一個大漢拽住了。

院子外面挺着幾輛車,寧遠把魚小晰抱上了其中一輛,自己坐到她旁邊。魚小晰看着徐成上了另外一輛車,然後克裏倒是坐到了他們這輛車上。她握緊了雙手,低聲跟寧遠說:“你不是喬陽的朋友。你跟他們是一夥兒的。”

“小姑娘,你太單純了。”寧遠攤攤手,細長的眼睛裏精光四射,嘲笑的語氣說:“我從不跟人交朋友。我只跟人交換利益。”

魚小晰一窒,憤然扭過頭不再理他。寧遠倒是沒住嘴,繼續說:“放心吧,我已經跟喬陽訂了契約,就會保護你的安全。他們要帶你去喬陽生父的家裏,問你些事情。而我并不想跟這些人起沖突,因為殺了他們也沒人付錢給我。所以,我保你平安去平安回,今晚你會平安見到你的喬陽,一根頭發都不會少。”

這番話說得狂妄又自信,魚小晰疑惑地回頭看看他,排除那雙細長的眼睛,從外表真的瞧不出他有什麽特別,很大衆的白人長相,只不過他那雙眼睛顯得格外幽深深邃,頗讓人看不透。

“你到底是什麽人?”她問。

“撒拉弗。”他面無表情地回答。

“撒拉弗是什麽?”她擰眉。

“天使。”他笑而露齒。

車行了二十分鐘左右,可以看到一棟古堡式的大別墅立在山頭,很是壯觀。繞着盤山路,車隊開到了偌大的院子裏,克裏先下了車,寧遠先把輪椅卸了下來,又把魚小晰抱出來放到輪椅上。徐成下車後急急忙忙跑了過來,從寧遠手裏搶過輪椅,他推着魚小晰跟着衆人往別墅裏走。

這個別墅比岳家那棟大了兩倍,主體是青石的結構,巍峨起伏,很有些中世紀王族的氣派。魚小晰一行人進入教堂一樣宏偉的大廳,入眼處都是異國的巴洛克風格裝潢,異常的奢美華麗。牆上挂着油畫,畫裏都是東方人的形象,栩栩如生。魚小晰大約數了數,大幅的油畫有六副,一隊年紀稍長的男女,還有四個年輕靓麗的女人。

行程一轉,他們往一處客廳走去,遠遠地看到有不少人在那邊。

帶路的人示意徐成停下,克裏快步走過去跟背對着他們坐在沙發裏的一人耳語幾句,接着沖這邊打了個手勢。帶路的人就示意徐成推魚小晰過去,寧遠這次倒是緊緊跟在魚小晰身側。

片刻後,魚小晰跟喬志雄見面了。

“你就是我兒子看中的女人?”這是喬志雄對魚小晰講的第一句話。

魚小晰抿着嘴唇沒有回答。

坐在沙發裏的有十人,四男六女,其中一個女人她是認識的,那人狠狠地瞪着她,很不能撲上來撕了她。

便就是方慧淩。

“看着也不怎麽樣嘛,小淩,你竟然被這麽個毛孩子比下去了?那還真是夠氣人的了。”喬唯盼用染着黑色指甲的小手擋在嘴前,呵呵笑了起來。

☆、233、喬家大宅

“唯盼,你這孩子說話怎麽這麽難聽?”賀雅珍習慣性地撚着食指上的翡翠戒指,涼飕飕地說,“慧淩她要不是顧着咱們家的面子,早把這事兒捅到她爸爸哪裏去了,要是那樣的話,哪還有你說風涼話的份兒。再說了,慧淩要不是真的喜歡喬陽,又怎麽會顧及咱們家的面子?她來找咱們,就沒把咱們當外人。既然已經是一家人了,那慧淩有難處求咱們了,咱們能不幫嗎?”

賀雅珍一通反話正說後,喬唯盼身子一扭,甩了個白眼給方慧淩,其中內涵譏諷輕視無數,惹得方慧淩臉上一陣紅。

自從方家跟喬家敲定了婚事,賀雅珍沒一天看好過方慧淩。雖說訂婚一事是喬家高攀了方家,可方慧淩到底算是賀雅珍的兒媳婦,按理說在長輩面前就該做小伏低。可這方慧淩仗着家世好,愣是沒把她這個準婆婆放到眼裏過,反倒驕矜高傲得像只孔雀。

即便喬陽不是她親生,即便她對喬陽沒半點好感,可方慧淩到底是要嫁進喬家的,賀雅珍不想弄個姑奶奶擱家裏供奉着。

今天倒是來了機會,方慧淩綠着臉跑喬家來了,原來是找喬致雄告狀的。

方家跟喬家在中國的訂婚宴賀雅珍沒去,本來那場就是演給外人看的,為新上市的公司造勢。正式的訂婚儀式還是要在倫敦舉辦,是故她跟方舒鏡都沒出席中國的訂婚宴。不過她倒是聽說喬陽那小子半途跑了。把個訂婚宴弄得虎頭蛇尾。喬致雄當天就飛回了倫敦,看他氣得發狂的樣子賀雅珍內心倒很舒暢。

喬陽本就是她的眼中釘肉中刺。她是生了四個女兒,可這四個女兒中的大女兒喬唯婧卻是個能力手腕一流的人物。喬致雄也是有眼光的。一早把喬唯婧弄到公司擔任要職,從小歷練。

本來賀雅珍明白喬致雄子承父業的觀念根深蒂固,不可能讓唯婧接受公司,否則她也不會拼了命連生四個。結果造物弄人,她只得了四個女兒。這四個女孩子她得來也不易,喬致雄從來就喜歡在歡場流連,留在家裏的日子不多。她生老大喬唯婧跟老小喬唯盼時間差了近二十年。

好在喬致雄在外面留的在數幾個野種也是女孩。

等喬致雄查出得了少精症後。賀雅珍的心思就動了。她猜想這是老天眷顧,讓喬致雄命中無子。讓唯婧可以名正言順地接受家業,讓她賀雅珍晚年得保。

可沒讓她高興幾天,喬致雄從中國領回了喬陽。她自然是對這個半路殺出的孩子沒半點好感,恨不能這小孩餓死病死讓車撞死。

到如今。光一個喬陽讓她堵心不說,娶個媳婦回來也不是盞省油的燈,若是不想個辦法整治整治将來他們還不爬到她脖子上拉屎了!

今兒這事兒來得正好,賀雅珍也看出來了,方慧淩一門心思都挂在喬陽身上。否則她不會自己受了氣偏跑喬致雄面前哭訴。她是怕把事情捅給了方舒鏡知道後對這門婚事不利。看起來,方慧淩倒是跟喬致雄站在同一戰線,努力維護這場方家跟喬家的聯姻。

方慧淩肯向她們低頭,那這事兒好辦了。在這場婆媳暗鬥中,賀雅珍占了個先手。以後也不怕方慧淩尥蹶子。

喬陽還沒結婚就把情人準|備好了,賀雅珍想着要是把這女孩攆走了,正好在方慧淩面前壯壯聲勢。也好讓她知道在喬家誰說了算。是故她把四個女兒三個姑爺都叫回來了,光這聲勢也夠來人吃一壺的。也顯出喬家人多勢衆,旁敲側擊地讓方慧淩自己掂量掂量。

喬唯盼年紀最小,頭腦也簡單,從來都是讓人當槍使的貨色。對于賀雅珍腦子裏的那團彎彎繞根本領會不到,只以為媽媽為了外人責備她。是故歪着腦袋睨着方慧淩,輕飄飄道:“小淩。這麽說我還要謝謝你喽?”

最年長的喬唯婧心裏倒是一清二楚,佯裝生氣地喝道:“唯盼,閉嘴!”

“嚯!都沖我來了是吧?”喬唯盼擰起細眉。

老二喬唯寧心思清明,自然看得出來媽媽跟大姐在搓火,一向性子平和的她不願讓情勢惡化,便拍拍喬唯盼的手,道:“小盼,你還小不懂事,別再說了。”

哪知道喬唯盼更是火大,忽地站起來指着方慧淩嚷道,“你們都有沒有搞錯?是她搞不定未婚夫,還跑到婆家要人替她出頭。她要有本事別來找咱們啊?來了還擺譜,跟咱們要求她似的!你們還真當喬家是給方家提鞋的了是吧?你們忍得下這口氣!我可忍不了!行!你們能忍,我走了!”

“唯盼!”一聲暴喝,喬唯盼被吓得身子微顫,心虛地看看喬致雄。

“你坐下!”喬致雄目光如炬瞪着喬唯盼,厲聲喝道。喬唯盼不情不願地坐了回去,狠狠地剜了方慧淩一眼。

老三喬唯悅啧了一聲,接着抿嘴顫悠悠地“嗯”了一聲,悠長的尾音山路十八彎,涼飕飕地飄到方慧淩耳裏。

方慧淩頓覺面子盡失,怨毒地目光直刺向肇事者魚小晰。

魚小晰聽她們這一場鬧,因為不清楚她們的身份,是故壓根不了解她們在明争暗鬥些什麽。她看了那六個各懷鬼胎的女人,又看了坐在女人們身邊的三個年輕些的男人,他們臉上神色各異。又看看撚着翡翠戒指滿臉嘲笑的年老女人,最後目光回到這個應該是喬陽生父的人身上。

除了眼眸裏漆黑的顏色,他跟喬陽沒有半點相似之處。要硬要說像,那他身上的氣息跟剛認識那會兒的喬陽蠻相似,只不過當初的喬陽只是冷,而眼前的這位老人眼裏透着狠辣,毫無善意可循。

“你是怎麽勾|引上喬陽的?”喬致雄開口就把魚小晰問得一愣,這樣呆着污蔑性的問題她不想回答,是故她咬着嘴唇不說話。

旁邊的賀雅珍決定出馬了,她換了坐姿,倨傲地問:“都說出來吧。喬陽他不應該會看上你這種貨色,你是用了什麽手段?”

魚小晰望着賀雅珍,看她一身富貴的打扮,臉上沒有皺紋,可歲月的痕跡還是留在下垂的嘴角跟眼角,因為刻薄的表情顯得更加難看。

“不說話?”賀雅珍仔細打量魚小晰,怎麽看怎麽覺得這女孩實在太乏善可陳了,模樣不俊不說,滿身透着貧下中農的小家子氣,就算方慧淩沒有天姿國色,可跟這女孩子比起來還是能強出幾條街的,說喬陽為了她而得罪方家……怎麽想也覺得不可思議。想到得罪方家一事……賀雅珍頓時有了個大膽的猜測,于是說,“看你這幅尊容,估計也沒那個本事勾|引男人。我看着你倒像是喬陽用來退婚的幌子,你不會是跟他一起演戲給咱們看的吧?”

說到此,衆人臉上頓時有了了悟的神情,互相對視着,都覺得賀雅珍這個猜測比較靠譜。只有方慧淩的臉色更差,她倒是不為賀雅珍的猜測,她聽到賀雅珍的話心裏倒也認同幾分,不過喬陽找出這個水準的女人來刺激她,那這事兒本身就是輕視她了。

看到連喬致雄臉上都有認同的神色,賀雅珍更得意了,她靠到沙發裏,冷笑着道:“小姑娘,不說話你就是默認了?不知道喬陽給了多少錢讓你陪他演這出戲,如果你能坦白,那我可以給你雙倍。”

這家人,真是沒有善類。魚小晰從進門就被他們冷嘲熱諷,心裏已經憋着火。原想着他們到底也是上流社會的人士,沒想到這麽沒教養。本來她想一直沉默下去,可如今她也是氣急了,遂開口道:“喬陽給了我一百個億,是英鎊,如果你給我二百個億,我就立刻回國。”

她這話一出,賀雅珍就被噎住了。寧遠站在一旁歪嘴笑了,看魚小晰的眼光添了抹激賞。方慧淩也不斜刺刺地瞟了賀雅珍一眼。喬致雄深吸一口氣眯眼打量着魚小晰,手指在沙發扶手上敲打着。

喬家的姐妹們都被突然地轉折震住了,而後個個反應不同。老大喬唯婧整肅了神色,再次細細打量魚小晰。老二喬唯寧看魚小晰的眼光裏藏着隐憂。老三喬唯悅無聊地望着天花板上的吊燈,只盼着鬧劇盡快結束她好去忙活自己的事兒。

老四喬唯盼是唯一跟媽媽同仇敵忾的,她猛地站起來走到魚小晰跟前,罵道:“你這個給臉不要臉的醜八怪!你以為你跟誰說話呢?”她擡手就要往魚小晰臉上扇,手沒落下脖子上就被擱了把蝴蝶刀,頓時吓得腿都軟了。

喬唯盼的腦袋不敢動,眼睛努力轉到一旁去看威脅她生命的人,顫聲威脅他:“你想幹嘛?這裏是喬家,你要是傷了我也別想跑出去!”

寧遠手腕一抖,鋒利的刀刃将喬唯盼皮膚上的汗毛刮下來一層。喬唯盼一向細皮嫩肉的哪裏經得起這樣的剮蹭,登時哀叫一聲,莫裏立刻掏出手槍指着寧遠,咔嗒一聲打開保險。

☆、234、退婚?

寧遠倏然收了刀,用食指抹下刀刃上的毛發,用指腹撚了撚又彈淨,右手一閃那把蝴蝶刀就不知所終了。

“沒想到喬小姐不但心黑,連身上毛發的顏色都比一般人黑些。”寧遠扶着魚小晰所坐的輪椅不正經地朝喬唯盼說。喬唯盼恨恨地瞪着他,也不敢說什麽了,捂着脖子逃也似地坐回沙發裏。喬唯寧趕緊拉下她的手查看她的傷勢,倒是沒有傷口,不過刮蹭出一片紅印,她自己走不開,回頭小聲跟丈夫陳亞夫說讓他去拿點藥膏。

陳亞夫本來就對喬家這次擺鴻門宴一事沒什麽好感,此時巴不得退了,他瞄了眼喬志雄夫婦,轉身輕輕遠離戰場。

魚小晰心裏感激寧遠的出手幫忙,她扭過身子眼帶感激地看看他,誰知看到克裏拿着手槍正對着寧遠的面門,吓得她捂着嘴驚呼。

“小姑娘,別這麽經不得世面,你也太丢喬陽的面子了。”面對槍口寧遠顯得淡定許多,他拍拍輪椅的靠背跟魚小晰說。

接着寧遠又看看克裏黑黝黝的槍口,用手背将槍管擋開,似笑非笑地說:“我只答應你們把這個女孩帶來問話,沒答應你們可以傷她。我跟喬陽已經談好了,我護他的女人安全,他允許我免費住他的房子一年。所以,你們要是不遵守承諾,那我也不保證會做什麽。你應該聽說過,我辦事的準則向來是加倍奉還的。今天你們人這麽多。我不保證是否會三倍四倍地回禮給你們。”

這話說得克裏遲疑一下,把槍收了起來。

喬志雄多看了寧遠幾眼,示意克裏到身旁。克裏傾身到喬志雄耳邊低語片刻。喬志雄再看寧遠的眼光就變了。他從沙發裏起身,走到寧遠面前,向他伸出右手道:“原來是大名鼎鼎的撒拉弗先生,久仰大名。”

寧遠整整高出喬志雄一頭,他俯視這個東方老人,只擡手跟他擊掌并未握手。喬志雄收回手,笑道:“撒拉弗先生看我這喬家怎麽樣?如果你喜歡。那喬家的大門永遠向你敞開,你想住多久都沒問題。”

寧遠吹了聲口哨。轉頭四顧一番,淡淡道:“你這裏也挺不錯。”

聞言喬志雄面上帶了喜色,接着說:“喬陽是我的兒子,他年輕。容易沖動。今天我們純粹是處理家事,沒想到會牽連到撒拉弗先生。如果你肯賞臉,那不如先到客房歇一會兒,我辦完事後親自帶你到各處轉轉,屆時你可以選一個喜歡的房間住下。”

聽到喬志雄這麽說,魚小晰開始緊張,她記得車上寧遠說過他只跟人講交易不講交情,可寧遠說:“你這裏是個好地方,可我住不慣。我還是比較喜歡喬陽那裏。”

喬志雄面露失望,魚小晰心中略安,結果寧遠又說:“不過。你們的家事我沒興趣參與。我只保護她的人身安全,其他的我不幹涉。”

一個神轉折,矛盾又扔回了魚小晰身上。喬志雄深深看了看寧遠,才轉身走到魚小晰面前,低頭打量這個平常的女孩。

離得這麽近,魚小晰感受到喬志雄帶來的壓迫感。這個長着鷹鈎鼻子的老男人。眼神透着狼一樣的血腥,讓人覺得沒什麽事兒是他幹不出來的。

“我不管你是喬陽的什麽人。今天你得跟慧淩道歉。”喬志雄冷冷地說。

魚小晰抿唇看着他,堅定地搖頭。

“小姑娘,你年紀不大,腦子裏有太多幻想。”喬志雄背着手深吸一口氣,轉身慢慢走回他的那個華麗的單人沙發處坐下,翹起腿接着說,“我們喬家跟方家是世交,喬陽是我養了十幾年的兒子,慧淩的才是喬家名正言順的媳婦。”

“你這種女人很多,但是像你這麽招搖的倒是少見。你要是安分地留在中國我無話可說,可你既然跟着跑到英國來了,那我就不能任由你放肆。”

喬志雄向克裏招招手,克裏傾身向前,喬志雄大聲吩咐道:“克裏,聯系機場準備飛機,盡快送她回中國。”

聽了這話魚小晰眼睛一亮,沒想到她回國的願望竟然能夠實現。她驚訝地望着喬志雄,一臉難以置信的表情。這個表情讓方慧淩非常滿足,她頓時陰轉晴了,得意地給了魚小晰勝利者的笑容。

賀雅珍見事情算是了了,就對方慧淩說:“小淩,今天家裏人齊,晚上留下來吃飯。”

方慧淩聽了這話覺得不舒服。從前賀雅珍留她吃飯她都沒答應,一則喬家的飯菜根本不合她胃口,二則她也懶得搭理這個市儈的老太婆。而且今天賀雅珍說這話的語氣不是詢問而像是命令,她就更不願意留下了。

可今天她是巴巴地跑喬家來告狀要人撐腰的,喬志雄夫妻也在外人面前擺明了态度,給足了她面子,她再拿喬反而顯得有失風範了,于是就隐忍地點點頭。

一向愛和稀泥的老二喬唯寧忙站起身,向方慧淩伸出手道:“小淩,我帶你去看看我種的戴安娜玫瑰,最近它們長得不錯。”

方慧淩勉強地站起身,打算跟着喬唯寧過去,卻見一個人快步走了過來。

魚小晰正暗自盤算克裏什麽時候會安排好飛機,突然覺得輪椅一個轉彎,然後急速往外推去。她忙回頭去看,看到喬陽面色陰沉地走在後面。

後面傳來喬志雄的暴喝:“你給我站住!”可喬陽停都沒停一下,兀自推着魚小晰往外走。

“給我攔住他!”喬志雄怒吼一聲,立刻有兩人站出來擋了他們的去路。

喬陽握着輪椅的把手停在當下。

喬志雄大步走到喬陽跟前,陰鹜地盯着他,喝道:“你要幹什麽?!”

“看不出來嗎?”喬陽冷冷道,“帶我的人回去。”

“我已經安排人送她回中國。”喬志雄伸手握住輪椅說。

“我的事情,與你無關。”喬陽說。

“那慧淩呢?你的婚事呢?下周的訂婚儀式呢?難道你要帶着這個女人去參加訂婚禮?”喬志雄連着幾個嚴厲的問話,喬陽扭頭看了眼站在不遠處的方慧淩,淡淡道:“那些與她無關。”

“怎麽會無關?!”方慧淩氣急,尖聲喊出來。她疾步跑了過來,指着魚小晰喊:“喬陽,你別以為我會有着你欺負我。你今天要是不讓人把她送走,我馬上回家跟爸爸說,這個婚事我不同意!”

“随便你。”喬陽只是冷笑,“退婚之前你最好去查一下合同,看看你們方家在奕陽公司投了多少資金。看是不是随着你退婚一并撤資。再查查單方面撤資需要支付多少違約金。目前奕陽的股價正是最低的時候,我不介意在這個時候跟方家做資産交割。”

一席話畢,方慧淩銀牙咬碎,高跟鞋狠狠跺在地上,又剜了魚小晰一眼,氣沖沖地轉身就走。

喬陽推着魚小晰又想走,喬志雄握着輪椅不讓他如願。

“方家不會退婚,你盡可放心了。”喬陽沖自己的生父冷淡地說。

“這個女人是怎麽回事?”喬志雄皺着眉頭問喬陽,喬陽眼帶警告地說:“她是我的人,你們最好不要再騷擾她,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呵!”賀雅珍猛地笑了一聲,涼薄地朝喬志雄說:“志雄,看看你的好兒子,如今都敢打他老子了!還真出息啊!”

喬志雄陰沉地瞪了賀雅珍一眼,回頭就朝克裏吩咐:“叫人把門看好,今天他們倆只能走一個!”

克裏得令,拿起電話用英文說了些什麽,頓時由門口湧進了一群人,個個高大健壯得宛如健美先生,守住了門口,也有幾個圍住了喬志雄跟喬陽等人。

情勢比較嚴峻了。

魚小晰看不懂這對父子之間的關系,這哪裏是親父子,簡直是仇人。她不知道他們之間有過什麽,可現在這個狀況卻是不大妙。寧遠的身手她見識過,确實厲害。喬陽打架她也見過,當初在酒吧以一敵四都沒落下風。徐成弱些,但是單打獨鬥還湊合。可今天不是一對幾的問題而是一對十幾,抛開沙發處坐的站着的那群家屬不算,對方的人數也是他們的五倍。如果現在硬碰硬,他們恐怕要有危險。

更何況,她寧願留在喬家,因為喬志雄會送她回國。

魚小晰轉頭看喬陽渾身散發着緊繃的氣息,她拍拍他的手,輕聲說:“你走吧。我留在這裏。”

喬陽抿唇看看她,轉身看着站在一旁看戲的寧遠,說:“你有辦法嗎?”

“這點本事我倒是還有,不過……”寧遠細長的眼睛眯了起來,欲語還休的樣子。

“有什麽條件你說。”喬陽擰眉。

“幫了你這個忙,那你欠我的人情就有點大。如果把我今後的房租都免了,我倒可以考慮考慮。”寧遠手裏突然出現一把蝴蝶刀,他娴熟地玩着,直把刀刃舞成了一團雪光。

“好!”喬陽幹脆地答應。

聞言,寧遠玩着刀子慢慢走近,挨到喬陽身邊,用刀子挑起喬陽的下巴,細長的眼睛眯成了一條縫,嘻嘻笑着說:“只這樣顯得我也太廉價,我還有第二個條件。”

“說!”喬陽道。

寧遠貼到喬陽面前,打量他片刻,暧|昧地說:“你陪我一晚。”

喬陽神色一凜,魚小晰身子一顫,連喬志雄都不免身子晃上一晃。

☆、235、自始自終的敘述

看他們的表情,寧遠笑了甩手将刀飛了出去,那把蝴蝶刀嗖一聲插到徐成右手的衣袖上,帶着他的胳膊插到鉗制他那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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