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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腿上。

受傷的人嗷一聲向下蹲,徐成就被他帶着要倒。徐成趕緊将手往回抽,結果又帶着那把刀從那人的大腿上拔出來,讓那人又是一聲慘叫,血頓時湧了出來,幸而他穿着一條黑褲子,看着只是褲子上濕了一片,倒是不吓人。

可受傷的人自己痛得厲害,躺着地上嗷嗷直叫。

徐成只覺得右手沉甸甸的,低頭見一把帶血的蝴蝶刀正挂在自己袖子上,直接吓愣了。

寧遠遙遙指向呆若木雞的徐成,說:“或者他陪我一晚也行。”

喬陽毫不猶豫地點了頭。

寧遠活動了下筋骨,猛地繞到喬致雄身後,直接将這位老人家給挾持了。

他猶如美國大片一般的神來一筆吓到了所有人,衆人立刻掏出了槍,幾十個黑洞洞的槍口都指向了他們幾人。

喬陽也被寧遠的舉動驚到,更別提魚小晰跟徐成了。寧遠倒是很鎮定,笑着對克裏說:“別緊張,我們只想離開這裏。你們讓路,我就放人。”

于是乎,在一片混亂裏,他們幾人順利坐着喬陽開來的車子離開了喬家大宅。

車行在路上他們四人各自無話,各有心事。

魚小晰擔心喬家會報警。喬陽在考慮如何安置魚小晰。寧遠扶着下巴不知道在想什麽。看表情很樂的樣子。徐成覺得身邊的寧遠今天格外地人憎狗嫌,可憐他不知道自己已經成了利益交換的籌碼。

回到別墅,那對中年夫婦仿佛知道他們會回來一般等在門口。喬陽抱着魚小晰下車,理都沒理他們就進了屋,徐成在後面跟着,寧遠倒是停在他們身邊,跟那兩人說了些什麽。

喬陽把魚小晰送回卧室放到床上後,自己拖過椅子坐到她對面,緊接着開始追問。

“在喬家。他們都跟你說了什麽?”

“沒什麽,跟你聽到的差不多。要我離開你而已。”魚小晰癟癟嘴說。她沒提及被侮辱的部分,畢竟是他的家人,她不願制造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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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答應了。”喬陽不是在問,而是用的肯定句。魚小晰無言算是默認。

“小晰,你走不了的,死心吧。”留下堅硬的一句話,喬陽起身走了出去。

他走後,魚小晰甩了甩腦袋,還是覺得心裏堵得難受。

今天她第一次見到了他的父母,出乎意料的冰冷讓人難堪。她有點理解他的個性會是那樣冷冽蠻橫。人說家庭會影響孩子的一生,如果喬陽從小在那樣的環境裏長大,難免性格上不會出現問題。

可她又看不懂喬致雄夫婦對待喬陽的态度。饒是再大的仇恨。到底是親生的兒子,他們父子母子的關系怎麽會冷漠到那種地步。岳俊對待岳爍磊已經很嚴厲,可在岳爍磊受到欺負的時候也會怒發沖冠。而喬致雄看喬陽的眼光裏沒一點父愛的味道。他的太太更是視同喬陽為陌路。

那一群年輕男女想來是喬陽的兄弟姐妹,可看起來明明他們是一家人,喬陽不過是個局外人。就像是現在這個房子,他說這是他長大的地方,可為什麽他不跟喬家人一起生活?

那個家庭到底為何會這個樣子的?

她正在胡亂想着,忽然聽到小提琴的聲音。還是那首熟悉的g弦之歌。這首曲子本就低回傷感,如今聽起來更是悲怆凄涼。她忍不住站起身一拐一拐地摸出門去。循着樂聲找到一個房間。

房間很大,她進門所見之處并未看到拉琴的人,只看到一堆樂器擺在牆邊的玻璃櫥櫃裏。房間鋪着米黃色的地毯,牆上挂着些風景畫,有着弧形桌腿的彩繪邊桌行放着一對曲頸的水晶天鵝。一個英國皇家式樣的雙人沙發擺在鋼琴旁邊,黑亮的鋼琴擺在屋子正中,琴上一個白瓷花瓶,裏面插滿了各色的玫瑰。

魚小晰關上門後,聽到琴音停頓,而後又接着響起來,她扶着牆慢慢挪進去,出了門廳,看到喬陽背對着她在拉小提琴。

她靜靜地聽他把曲子拉完,看到他将小提琴從肩上卸了下來,聽到他突然開口說話。

“你今天見到的是我的生父。”

“哦。”魚小晰知道他又要開始跟她講述他的事情,便應了一聲,等他繼續說。

“我八歲的時候來的英國。之前一直在中國生活。魚小晰,你今天見到的是我的生父,卻不是生母。我的生母還留在中國。”

這樣複雜?魚小晰心裏暗想着,看來有錢人的生活果然如徐成所說,外面都養女人的。喬陽作為私|生子被單獨養在這裏倒是合情理。

“魚小晰,知道之前為什麽我不願告訴你我的事情嗎?”

魚小晰沒說話,她看到喬陽握着小提琴的手收的很緊,青筋畢現。喬陽仰起頭不知道在看着什麽,良久才長出一口氣,幽幽說:“魚小晰,我的生母是個妓|女。”

她一驚,不由得為他心疼起來。她了解他這樣驕傲的人,親口說出這樣的現實有多麽難堪,可他硬是說了。

他為了留她下來,硬是剖開了自尊的表皮,袒露出血肉給她看。

“喬陽,你不用說得這麽多……”魚小晰小聲說着。

“我不說,遲早有人會跟你說。”喬陽涼薄的聲音傳來,魚小晰想他說得可能是喬家的某人吧。

“我八歲來到英國,在喬家呆了半年。然後就搬到這裏生活。你見到的那兩個人是這裏的原來的主人,喬致雄買了他們的房子雇他們監視我,應允他們等我走後,房子就還給他們。真是兩個笨蛋,怎麽可能還給他們!”

喬陽冷笑,将小提琴扔到地上,走到窗前看着外面,繼續說:“這兩個笨蛋不知道喬致雄的陰險,還把奴才的工作完成的盡心盡力。從前是,現在也是。我知道你來後他們會通風報信,可沒想到喬致雄的反應那麽快。我留寧遠在這裏就是防止他們傷害你,可沒想到寧遠會跟我玩文字游戲。”

沉默了片刻,喬陽忽然轉身,銳利的視線盯着魚小晰非常不自在。

“夏子衿,她是我的第一個女人。”

這句話像一塊石頭,丢到魚小晰的心裏咯噔一聲。她其實早猜到喬陽跟夏子衿有不一般的過去,可當喬陽親口說出來的時候,她還是做不到淡然。她咬着嘴唇,只覺得腿軟。她跌坐進沙發裏,半天才“哦”了一聲。

喬陽慢慢走到鋼琴邊,從花瓶裏拿出一支白色玫瑰,用花朵拂在黑白琴鍵上,宛如從前夏子衿蔥白的手指在琴鍵上。

“我十三歲那年,喬致雄把夏子衿安排做我的音樂老師。在這個琴房,我們第一次見面,我想,那時候是對她一見鐘情了。”

“夏子衿有她自己勾|引男人的手段,知道對什麽樣的男人用什麽樣的方法,她跟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表現得像個聖女。”喬陽自嘲地笑笑,接着說,“或許我需要感謝她,如果不是他,我不會這麽了解女人。”

“我想,她對我實行的手段是欲擒故縱。讓我不舍得遠離,近了又得不到,總之,那半年我很迷戀她。”

“所以我得到她那天确實很快樂。在我跟她上床的第二天早晨,喬致雄刻意安排我看了一場戲。他讓我一早去了喬家,讓我親眼看到夏子衿騎在他身上的放|蕩樣子。夏子衿确實是個情場高手,在我面前裝得純潔堅貞,在喬致雄那裏她就成了一個蕩|婦。”

“魚小晰,我告訴你,雖然我是蕩|婦生的,可這輩子我最恨的就是蕩|婦!”

他這麽說,魚小晰想起從前喬陽為了李辰的一個電話,就做了那麽多可惡的事情。現在往回想,頓時發覺都捋順了。

“後來我去了東倫敦,買了一套房子。在那裏過了四年,有了這群房客。後來有一個房客是劍橋的經濟學在讀博士,他引薦我去了在劍橋,在那裏讀了兩年書。我早先給你的那個名字就是我的導師。”

“喬志雄要我跟方家訂婚,我就一個人去了中國,然後,就遇見了你。”

“我一開始并沒有注意你,我留你不過是看你老實,又好控制。可是我沒想到會愛上你。小晰,起初我沒想過會喜歡你。直到那天你被男朋友送了回來,我覺得很不舒服。後來,我住院那次才發覺,你真的很好。小晰,對我而言,你太與衆不同了。”

“你被夏子矜陷害,我抱了你。小晰,那天我有多開心你根本體會不到,我想那天你是恨我的。我本想着以後好好對你,可你竟然跑了出去,還進了icu病房。我在病房外看着你躺在那裏,只覺得,如果你就這麽去了,我不知道以後還怎麽一個人活下去。”

“小晰,從那時候我就明白了,不能像對其他女人那樣對你。我跟孫婷婷結盟,不是因為她說服了我,而是是因為我還不知道該怎麽對你,我怕再把你吓壞。後來的事情你也都知道了,我把你帶回a市,我追求你,其實我都詫異自己竟然有那麽多耐心等你。”

☆、236、有故事的人

“夏子矜把喬方兩家計劃聯姻的事情告訴了岳俊。岳俊一直想在中國房地産界做大,他有野心但是沒有足夠的資金。所以,他曾經勸我答應婚事,然後聯合三家的資金做公司,我一直對于做生意沒什麽興趣。可你被岳爍磊擄到山上之後,我才發覺自己沒有一點力量。”

“小晰,我想做一個有力量的男人,想有足夠的能力保護你,而不是過受制于人的日子。岳俊已經有一個項目,在b市建一個cbd綜合商住娛樂區,可但是喬家跟岳家的資金不足夠,風險也太大,所以需要拉方家入股。方舒鏡對于中國的房地産市場也有興趣,只是他們附帶的要求就是我要娶方慧淩。”

“小晰,所以我瞞着你到現在。我知道這個事情瞞不了太久,與其讓其他人告訴你,不如我親口說。之後的事情在飛機上跟你說過了。”

“我所有的故事都已經告訴你了,小晰,你還是要離開我嗎?”

喬陽扶着鋼琴站在原地,目光灼灼地看着魚小晰。而魚小晰低下頭沒有說話。這次她原原本本的了解了他的生活,留下還是離開,便成了一個問題,她确實猶豫了。喬陽幾步走了過來,彎腰将她摟在懷裏,低聲說:“小晰,我還是那句話,直到你想通,我才會放你回去。”

魚小晰苦惱地閉上眼睛。

門扉被輕輕叩響。徐成探頭探腦地進來,小心地說:“陽哥,魚姐。有個女人來了,她說是陽哥的二姐,想見見你們……她在客廳等着。”

喬陽思索片刻,抱起魚小晰就出了琴房,下樓來的客廳。看到喬唯寧坐在沙發裏正在喝茶。

見他們下來,喬唯寧緩緩放下茶杯,笑盈盈地望着他們走到跟前。開口輕聲說:“小陽,好久不見。”

“剛才見過而已。”喬陽低聲回答。彎腰把魚小晰放到沙發裏,爾後坐到她旁邊,還特意握住了她的手。

“剛才情況太混亂,也沒有來得及跟你說話。看你的樣子。最近過得還不錯吧?”喬唯寧雙手放在膝上,說起話來輕聲細氣。

魚小晰留意了一下喬唯寧,看她穿一身嫩黃色連衣長裙,頭發松松挽着搭在肩上,化着淡妝,頸上帶着一串米粒一樣大小的珍珠項鏈,端正地坐在對面,雖然沒有驚人的美貌,可整個人給人很舒坦的感覺。

發現魚小晰在打量自己。喬唯寧朝她笑笑自我介紹道:“你好,魚小姐,剛才在喬家有點亂。沒來得及跟你介紹一下。我叫喬唯寧,是小陽的二姐。”

魚小晰朝她點點頭,說了聲“你好”之後再無話了。

喬陽劍眉一挑,問:“你到這裏有什麽目的?”

喬唯寧和藹地看着喬陽,淡淡說:“小陽,我只是想來看看你。上次你回喬家已經是半年前的事情了。前些日子你在倫敦也從不回去。說了也許你不會信,我有點擔心你。”

她見喬陽似無所動。便接着說:“那時候,我聽說你答應了跟慧淩的婚事,有點驚訝。我知道你不喜歡她。後來聽說方家給你的公司出資,才明白你的意圖。咱們這樣的圈子裏,你這倒也不是什麽新鮮事兒,所以我也沒有特意找你。可今天爸爸把魚小姐帶了回去,我才知道……”

喬陽伸手攬住魚小晰的肩膀,神色中的警惕依然沒有退去,他沉聲問:“然後呢?”

“小陽,我想說我很開心你找到了對你而言重要的人。”喬唯寧說得很真誠。

“那好。既然你的話已經說完了,現在可以走了。這裏不歡迎任何一個喬家的人。”喬陽冷冷地下了逐客令,喬唯寧倒是沒惱,她從身側拿出手包,從包裏拿出一張名片放到桌上,對魚小晰說:“魚小姐,這是我的聯系方式。小陽現在需要管理公司,每天都很忙。萬一有他顧及不到的地方,如果你信得過我,可以給我打電話。”說完她站起身,頓了頓又說,“喬家如果再讓你過去,你最好別去。”

說完,喬唯寧告辭而去了。等她走後,魚小晰看看喬陽嚴肅的神色仍在臉上,便小聲寬慰他說:“喬陽,看起來你二姐人挺好的。”

喬陽抿唇什麽都沒說,魚小晰也默了。

自從來了這棟房子,魚小晰感覺喬陽愈發的陰郁,她明顯感覺到喬陽很讨厭這裏。

當晚,她洗過澡回屋打算睡下的時候,喬陽并沒有過來。因為上午在喬陽公司的辦公室睡了一會兒,加上心事重,魚小晰躺在床上沒有睡意。

她翻了個身,望着窗戶。

現在應該是夜裏十點左右,倫敦郊外的夜晚格外清涼寧靜,蟋蟀與貓頭鷹在和聲歌唱,夜風帶着花香掀動白色的窗簾。沒有人聲,沒有車子的馬達聲,斷斷續續有低回徘徊的大提琴聲,帶着憂傷深沉的味道,曲子斷斷續續,并不是g弦之歌,但跟它一樣的隽永悲涼。

魚小晰原以為是喬陽在拉琴,可卧室的門輕輕打開,漏進一道暖黃色的光線,爾後随着關門聲光線消失了,片刻後身邊的床墊沉下去,喬陽帶着沐浴後的濕潤氣息躺到了床上。

她背對着他,索性閉上眼睛裝睡。黑暗中她感覺身子被他輕輕翻了過來,他讓她枕着他的胳膊,輕輕将她的腦袋摁到懷裏。

他的氣息混合着香皂的味道,溫暖又幹淨。

魚小晰吸吸鼻子,覺得眼圈發熱。

“還沒睡?”喬陽低聲問。

“嗯……”魚小晰應了聲。

琴聲斷斷續續傳來,喑喑咽咽仿佛在嘆息。魚小晰扭過頭看着窗戶,問他:“誰在演奏?”

月光映在魚小晰的臉上,顯得她膚色白如細瓷,喬陽看得着迷,伸手在她臉上細細摩挲,也沾在她側臉上的幾縷頭發拿下來。他輕聲回答:“是寧遠。”

“這是什麽曲子?”

“a,西西裏的曲子。”

“西西裏?”

“意大利的一個小島,寧遠從那裏來。”

“哦……”魚小晰又翻轉過身離開喬陽的懷抱,仍枕着他的胳膊,望着窗外說,“聽起來好哀傷……”

她聽到喬陽在嘆氣,可她故意忽略了。

“寧遠是個有故事的人。”魚小晰聽到喬陽在身後說,憋了憋嘴回他:“你不也是嗎……”

“我的故事,你不喜歡?”

“不會。只是覺得……你很可憐。”

“那你還是要離開?”

“我不知道……”

魚小晰沉默着,突然身子又被喬陽掰了回去攬進懷裏,他單手抱着她,另外一只手将被子拉上來把兩人整個人蒙住,微涼的唇印在她的唇上。魚小晰忙去推他,慌亂地想跑,喬陽的吻淺嘗辄止,他摟緊了她喑啞地說:“今晚我不會碰你,陪我睡。”

琴聲仍在響着,這只曲子很短,寧遠卻在一遍遍地重複,仿佛在訴說苦悶。同樣苦悶的還有床上的他跟她。魚小晰捏着他的t恤,頭埋在他的懷裏,想推開,又不忍。她心裏百轉千回,終于還是放軟了身子由着他了。

不知是琴聲的催眠,還是喬陽的緣故,魚小晰不知不覺睡着了。她睡得不踏實,做了很多亂七八糟的夢,忽然又回到了那個黑暗的森林,怪物又在追,她有一次掉入了懸崖,慌亂中她亂抓,突然被一只溫熱的手握住了,她猛地就睜開眼睛。

入眼是白色的天花板,皎潔的月光透過薄薄的白色窗簾灑了一屋子。魚小晰擡手擦了把額頭的冷汗,穩了穩心神才發現自己的手正被喬陽緊緊地握着。她覺得心中一抽,以為自己做噩夢被他發現,扭頭想看看他,沒想到喬陽此刻緊閉着雙眼滿臉是汗,全身都在痙攣。

魚小晰吓得急忙爬了起來,她的手仍被他緊緊握着,她只好用空出來的手去摸他的臉。

“喬陽!你怎麽了!”她擔心地喊他,用手摸他的臉,可他還是不醒,身子的震動反而更加厲害,弄得整張床都跟着晃起來。

魚小晰害怕了,就去拍他的臉,又奮力将他從床上拉起來,晃他的身子搖他的腦袋,不停地叫他。可喬陽就是不醒,他身體的震動更加厲害,魚小晰吓壞了,趕緊去扒開他握着她的手。她聽說過,有人做夢會發癔症,她想跑去找人打電話叫救護車。

她終于掰開了喬陽的手,翻身要下床,可腳還沒沾地身體就被拉了回去,喬陽的身體重重地壓到她身上,把她胸腔的空氣都擠了出去。

月光下他覆滿細汗的面孔扭曲吓人,一雙黑眸顯得空洞無比。

好容易喘上口氣,魚小晰擡手摸摸喬陽的臉,不确定地問:“你……醒了?”

“你要去哪裏?”喬陽喘息着問。

“你全身都在痙攣,我叫不醒你,以為你生病了,所以想去叫人打電話叫醫生來。”魚小晰老實地回答,用手将他臉上的汗水擦去,關心地問,“你是怎麽了?”

喬陽沒有回答她的問題,他深深看着她,低聲叫了她:“小晰……”

“嗯?”魚小晰眨着眼睛望着他,手摸到他的後頸,感覺那裏也是濕漉漉一片,他睡衣的領子都濕透了。

“我可能要食言了。”喬陽嘶啞地說完,身子便壓了下來。

☆、237、激烈的一晚

中午的太陽曬進來的時候,魚小晰還趴在床上酣睡。幾只雲雀飛到窗臺,叽叽喳喳地叫,她睡得正舒服被吵得難受,翻個身用被子蒙住頭。

來的是幾只雲雀的雛鳥,母鳥銜食回來,雛鳥們叫得越來越歡,魚小晰被吵得半醒,負氣地詛咒這些鳥最好日後被貓逮去吃了。朦胧間又覺得這鳥叫得怪異,跟平時家裏窗臺上的麻雀叫聲很不同……家裏……魚小晰猛地把被子掀開坐起來,入眼是雪洞一樣的房間,她摸摸腦袋,這才清醒了。

她感情是睡糊塗了,忘了現在是在倫敦。

因為猛地動作,下體倏然有股粘膩的液體淌出,私處還有微微發麻發痛的感覺,魚小晰猛地又才想起昨晚發生的事情,她咬着嘴唇愣了半晌,擁着被子苦惱地把腦袋埋進被子裏。

門被輕輕敲響,魚小晰急忙把被子圍在身上,喊了句:“是誰?”

徐成疲憊的聲音傳進來:“魚姐,我給你送午飯。你方便嗎?我給你送屋裏去。”

“你先等等……”魚小晰忙着找衣服,可衣服被扔得四處都是,她一時間沒法找齊,只好朝門外喊,“你把東西放到門口,我一會兒自己去取。”

“好。”徐成應了聲,接着魚小晰聽到餐具碰撞的聲音。她又想起一件事,趁着徐成還沒走趕緊問:“你知道喬陽去哪裏了嗎?”

“陽哥他一早就走了。說是回公司了。”徐成有氣無力地回答,魚小晰終于發覺他的不對勁兒,就問:“徐成。你病了嗎?”

結果徐成支支吾吾地沒說是也沒說不是,最後跑走了。

魚小晰聽着他跑起來的腳步聲淩亂雜沓,倒是不明所以。

不過現在腦子裏亂得可以,魚小晰沒有餘力去考慮徐成的失常。她包着被子慢慢下床,覺得全身都酸軟無力,只好跪在地上去拿被喬陽扔到各處的衣服,找齊後掀開被子才想穿上。看到大腿上的斑斑點點紅痕後,她又怔住了。接着就又把被子包在身上,歪頭靠在床上長嘆一口氣。

她本來已經決定要離開他的,後來又被這許多事情攪和得進退兩難,只想着先跟他保持距離各自冷靜些日子。可何苦又跟他……

昨晚喬陽猛地壓下來抱住了她,急切地吻她。他抱得那樣緊,仿佛受了驚吓。她耳邊還響着剛才他的那句“我可能要食言了”,只趕緊用手去擋他的唇。

喬陽握住她的雙手,十指交握着将她的手壓到她的頭頂,順着她的脖頸、下巴吻到她的嘴巴、鼻子、眉眼、額頭,爾後又吻到了她的耳後。含着她的耳垂,喘息着說:“小晰,我夢到你死了。”

魚小晰被他說得一愣。想到他剛才的反常,轉頭望着他,喃喃問:“你剛才做噩夢了?”

“對。”喬陽順勢又在她的唇上流連了好久。方才擡起臉,看着同樣微喘的魚小晰說,“我夢見你跟岳爍磊在一起了。我看見他抱着你,像我這樣吻你,摸你,看見他進入你體內。小晰……我眼睜睜看着你們在我眼前。就在我眼前!我手裏有槍……我打死了你們……”

“你……”魚小晰不知道該說什麽,他說着狠話。卻是一副吓壞了的樣子。讓她本該害怕的,卻只想憐憫他。喬陽卻趁着她發愣的空檔,解開了她上衣的扣子,伸手捉住了她的豐滿柔軟。

他的動作急促粗魯,可她的身體卻誠實地有了反應。魚小晰像被電到一般身子一震,趕緊去抓他的手,呼吸不穩地說:“你別這樣……”

“為什麽我不可以,為什麽岳爍磊就可以。”喬陽咬着她的嘴唇說。

他的力氣很大,這次沒有被她阻止成功。她的手握在他的手腕上,他依然肆意揉搓着她胸前敏感的部分,嘴唇也移了下來,吸吮啃噬着最敏感的頂端,只讓她漸漸地意亂情迷。

握住神思中的一線清明,魚小晰努力地推他,即使那只仿佛蚍蜉撼大樹,他依然埋頭在她胸口,繼續制造讓她迷亂的感覺。

她顫聲跟他說:“喬陽,那只是做夢而已,我……沒死……而且我也不可能會跟岳爍磊……”

她話沒說完,他又堵了她的嘴。在他攻城掠池的激烈親吻中,魚小晰嗚咽着說不出一個字。他的手在她身上急切地游走,發抖而且火熱,很快卸去了她所有的衣物。

魚小晰被他壓制得動也不能動,被他連摸帶吻得渾身發軟。她很困惑自己怎麽會這樣,也許是因為聽了他成長的故事,也許是喬家一行讓她特別地疼惜他,也許是他剛才做了噩夢一副吓壞了的樣子,像個需要人保護的孩子,也許……是她一直在刻意壓制的對他的渴望全部被他激發出來……

此刻,在同時具備了男人的強勢跟孩子般的孱弱的喬陽面前,魚小晰潰不成軍了。

他順着她身體蜿蜒起伏的曲線一路吻了下去,握着她的腰将她的下身擡了起來,細碎濡濕的吻灑在她的大腿上,沿着細嫩的肌膚往私密處進行。

“喬陽,不要啊……”魚小晰拱起身子發出一聲哀鳴,雙手緊緊握住床單。

她細弱的告饒聲中,他根本沒有停下,唇舌在她的身下掀起滔天巨浪,一次一次地挺進讓她發出破碎地吟哦。

突然魚小晰猛地坐起身抱住喬陽埋在她腿間的頭,幾乎帶着哭腔喊着:“你停下啊!”

喬陽有力地握住她的腰,不讓她有後退的機會,唇舌加快了頻率。

魚小晰覺得自己快要死了,她身子劇烈地發抖,雙腿夾緊他的頭,雙手抵着他的肩膀,哭着喊:“快停下!我不要……”

喬陽猛地擡起她的雙腿,身子向上一挺,直接将自己完完全全地沉入她的體內,換來魚小晰一聲尖叫:“疼!”

她連個多月沒有過了,即便已經足夠的滑膩,她還是承受不住全部的他。他進來得太快了,讓她從裏到外都脹痛難忍。魚小晰死死掐住喬陽的肩膀,圈坐在他懷裏的姿勢讓她有可能向後退一退。她啜泣着偷偷往後挪以便能讓他退出些些,可喬陽握着她的腰身猛地又沖了進來,一并就勢将她壓得向後倒去,他結結實實地把她壓在身下,瞬間沉得更深。

魚小晰頓時連聲音都發不出來了,她向後仰起脖頸一瞬間失神,只看到風卷着純白的窗簾在飄舞。

喬陽并沒有動,他體驗着被她緊緊包裹的美妙滋味,這一刻他等了兩個多月,此刻完整地占有她才讓他覺得那過去的幾十個夜晚都可以抹去了,他滿足得想死。

他伸手握住她的臉,額頭抵着她的額頭,灼人的視線鎖住她失神瞪大的眼睛,粗啞地說:“小晰,你這裏只有我能進來!如果你敢讓別人進來,我真的會殺人!”

聽他放下的狠話,魚小晰眨動雙眼,只覺得麻木的體內,疼痛又回來了,她拍着他的肩膀哭着說:“你只是做夢……你出去……我很疼!”

“今晚不行,小晰,只有今晚,絕對不行!”喬陽擡手将魚小晰的腿架到肩上,在她的嗚咽聲中開始了瘋狂地沖刺。

魚小晰倒抽一口氣,瞪大眼睛看着白色的天花板,看到月光照射樹枝的影子在牆面上起伏不已。她雙手緊緊握住床單,被他一次次地撞擊推到床頭,又被他拉了下去繼續。

他熱情地吻她,雙手在她身上各處游走,在她敏|感的地方停留撚弄,可他下身的動作不曾稍停,像個開足了馬力的馬達,刺得她又痛又麻有癢,那太激烈,她受不了。

“喬陽……”她抱着他的脖子,身子仍被他撞得顫動不已,在他耳邊哀哀地求他說,“你輕一點,我受不住。”

他還是重複那句話,只沙啞地說:“只有今晚不行,小晰,都給我,全部都給我。我要你。”

由不得她不給,他已經全部都搶了去了。

這一晚,他極度瘋狂地抱她要她,她幾度失去意識,再醒來的時候他還在她身子裏。

魚小晰從來沒有經歷過喬陽這樣的瘋狂。從前縱使意亂情迷,他也是溫柔的。可今天他粗野得像一頭蠻牛,她來了的時候他都沒有停下過,弄得她幾度昏厥幾度轉醒。到最後,她都不知道他何時釋放出來的,只覺得這一晚被他都榨幹了。

然後她累得倒頭就睡了,一直睡到現在。

身子裏面還在發疼,私處粘膩的東西就是昨晚放|蕩的罪證。魚小晰抱着被子發呆了很久,也沒想出今後有什麽打算。

她想起自己受傷的腳,不知道被折騰成了什麽樣子。掀開被子查看一下,發現奇跡般的沒有大礙,紗布好好地纏着,沒有血滲出來。

昨晚那麽激烈,竟然沒有傷到?

也許昨晚喬陽有意替她護着了。她想起他一直握着她的這只腳。

縱使那麽瘋狂的時候,他竟然還有心保護她。

魚小晰将腦袋往床上撞去,一下,兩下,直撞得眼冒金星。鼻子一酸眼淚又掉下來,她覺得好痛苦。心裏的兩個小人又開始作戰。叫情感的那個勸她依着徐成的建議,管他什麽道德,什麽原則,就這麽好好跟着他,做他陰影裏的女人,等他功成名就那天為止。叫理智的那個罵她不要臉,沒羞沒臊,貪圖一時的享樂不管以後的日子。

她心裏拉拉扯扯沒一個能做決定出來。

☆、238、天鵝之戰

魚小晰在地上呆坐了好一會兒,才慢慢穿好衣服。腳傷跟疲憊讓她不想站起來,她爬去門口取了午餐。依然是簡單的三明治跟玉米濃湯,還有一小盆水果沙拉,她也确實餓了,坐在地板上就把東西吃幹淨了。

用過餐不久,又有人來敲門,魚小晰一拐一拐地去開門,門外站着那位中年的英國女人,她面無表情地把幾件衣服遞給魚小晰,又将一個洗衣籃放進屋內,指指魚小晰身上的衣服,又指指洗衣籃,然後就走了。

魚小晰明白是讓她換衣服,便回屋去慢慢換上。新衣服依然是t恤跟長裙,穿着方便又舒适,她換好後就拎着洗衣籃一拐一拐地挪出屋子,慢慢下了樓。

徐成正坐在沙發裏,焉頭搭腦的很沒精神。魚小晰把洗衣籃放到樓梯邊,慢慢挪過去,坐到他旁邊問:“徐成,你怎麽了?生病了?”

徐成往旁邊挪挪,背朝着魚小晰不說話。

有腳步聲走進,魚小晰看是寧遠來了。

“小姑娘,外面風光還不錯,要不要出去走走?下午我們就要回去了。”寧遠說。

“回去哪裏?”魚小晰生疑。

“東倫敦,喬陽的公寓。”寧遠走到她跟前,一手插在褲袋裏,一手垂在身側,魚小晰注意到他手背上有道傷口。

“你的手受傷了?”魚小晰端詳着他手背上的傷口。傷得并不深,已經結痂了。想以寧遠這樣的身手,誰還能傷得了他?

寧遠細長的眼睛眯起。似笑非笑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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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年浴血,王者歸來,憑我七尺之軀,可拳打地痞惡霸,可護嬌妻萌娃...

凡人修仙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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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普通山村小子,偶然下進入到當地江湖小門派,成了一名記名弟子。他以這樣身份,如何在門派中立足,如何以平庸的資質進入到修仙者的行列,從而笑傲三界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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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帝纏寵:廢材神醫大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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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千歡難以想象月雲柔居然是這麽的惡毒殘忍!
絕望,心痛,恥辱,憤怒糾纏在心底。
這讓月千歡……[

帝少強寵:國民校霸是女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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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兒?你為什麽突然脫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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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麽摟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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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米亞一高校霸兼校草的堂堂簡少終于覺得哪裏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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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園修仙狂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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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東寧丁毅,我喜歡以德服人,你千萬不要逼我,因為我狂起來,連我自己都害怕。”

鬥羅大陸III龍王傳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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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随着魂導科技的進步,鬥羅大陸上的人類征服了海洋,又發現了兩片大陸。魂獸也随着人類魂師的獵殺無度走向滅亡,沉睡無數年的魂獸之王在星鬥大森林最後的淨土蘇醒,它要帶領僅存的族人,向人類複仇!唐舞麟立志要成為一名強大的魂師,可當武魂覺醒時,蘇醒的,卻是……曠世之才,龍王之争,我們的龍王傳說,将由此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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