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輸工具,讓魚小晰把烤好的蛋糕放到籃子裏。

徐成總是跟在她身邊,寸步不離。

烤好的蛋糕魚小晰都分給房客們吃了,每次會挑出兩份好的,一份送給外面賣藝的巴斯蒂安,一份留着給喬陽晚上回來吃。結果吃得喬陽只說再這麽下去得去看牙醫了。

公寓的夜晚總是充滿激|情,每晚都會舉辦小型音樂會,海森伯格跟巴斯蒂安組成小樂隊,瑟琳娜最愛跳舞,亞洲女孩喜歡唱歌。

他們喝酒,唱歌,跳舞,興奮之餘喬陽抱她上樓,在床上跟她纏|綿到深夜。

在喬陽訂婚禮的前一夜,魚小晰不知疲倦地跟他糾纏。喬陽調侃說這幾天都快被她吸幹了,魚小晰妩媚地笑,騎在他身上放肆地晃動着身體,直到高|潮來臨。

她疲憊的趴到他胸前,咬着他的喉結問他:“你怕了嗎?”

“怕?”喬陽挑眉,邪魅一笑,雙手抓住她的臀瓣,腰部有力的向上一頂。她剛來過,身體裏面還非常敏感,被他這故意一沖弄得又疼又麻,嬌呼一聲擡手拍了他一巴掌。

“我怕你明天下不了床。”他勾着嘴角說。魚小晰喘息着趴在他身上問:“那我怎麽樣才能讓你也下不了床?”

喬陽翻身将她壓在身下,揉着她胸前的豐滿,吻着她的眼睛啞着嗓子說:“你這麽躺着就可以。”

她望着他的俊顏,手指拂過他的眉眼,滿含着愛意的眼睛仿佛有光彩流動。她用雙腿柔軟地圈住他的腰,輕聲說:“我愛你。”

喬陽覺得整個人都要融化了。

翌日清晨,喬陽被鬧鐘吵醒,他忙關了鬧鐘,俯身過去看到魚小晰還在睡着,方放心了。他悄悄起床,小心的穿好衣服蹑手蹑腳走出屋子。

門關上後,魚小晰的眼淚終于流了出來。

這天上午,奉命守着魚小晰的徐成被岳爍磊叫了出去。徐成驚訝岳爍磊竟然能找到這裏,不知道岳爍磊會跟他說什麽事情。可岳爍磊只是撿了幾個無聊的問題問了他就放他回來。徐成一時間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可當他回到公寓後發現不大對,因為魚小晰不見了。

一開始他自我安慰,魚姐可能又出去散步了,他給她打電話,可是拒接。他又跑到街上找了三遍也沒見她人影。等他心急火燎地回到公寓,寧遠坐在客廳悠閑地喝咖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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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棟房子裏他能交流的人也就這一個,縱使寧遠是他最不想見的人,可為了喬陽的囑托,他豁出去了。

徐成走到寧遠面前,不自在地問:“你有沒有看到魚小晰?”

寧遠朝他勾勾手指示意他靠得近些,徐成猶豫一下還是靠過去了,寧遠細長的眼睛眯起來像只狐貍。

“我看到過她,也知道她去了哪裏。可你想得到信息,就需要拿出同等的跟我交換。”

“你想要什麽?”徐成口氣不善地問。

“今晚到我房間。”寧遠伸出手指勾着徐成的下巴說。

徐成瞬間蹦的老遠。

“那交易失敗。”寧遠聳肩,站起來便上樓去了。

想到沒法跟喬陽交待,徐成狠了狠心,擡腳跟了上去。

“我答應你!”

寧遠笑着回頭,頗心滿意足地說:“她被人帶着去了機場,今天就回中國。”

徐成頓時急了,摸出電話打給喬陽,可打了幾遍也沒有人接聽。

寧遠冷眼看着徐成心急火燎,附到他耳邊輕聲說:“今晚九點,你自己過來。”

徐成根本顧不上寧遠說的話,他急壞了,猛地想起喬陽留給他的邀請函,上面有今天訂婚宴的地址,喬陽曾囑咐他有事情發生立刻讓他帶着魚小晰去那裏。徐成忙跑下樓,一直跑到主幹道攔了一輛出租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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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5、發覺已為時晚矣

倫敦最頂級的克林西亞酒店,宴會廳內衣香鬓影,花團錦簇。寬闊的宴會廳席開五十桌,端酒的侍者彬彬有禮地在桌與桌間穿梭,就餐的人們都已落座,品着美酒佳肴,聽方舒鏡的講話。

方舒鏡跟大多數嫁女的父親相似,此刻所講的無外乎是自己多年的經歷,女兒成長的點滴,對于方慧淩未來幸福生活的期許。

喬陽只是沒想到一向沉穩少言的方舒鏡竟然如此健談,他已經在臺上講了半個多小時。

方慧淩坐在他身邊,她的手放在他的手裏,他松松握着。

臺上方舒鏡講完,換了喬志雄上臺,港味濃重的普通話讓他蹙眉。不同于方舒鏡,喬志雄講得是喬方兩家聯姻後對于家族事業的助力,以及對新成立的奕陽公司未來業績的樂觀預測。

喬陽側頭親昵地在方慧淩耳邊耳語幾句,便起身快步走出去。洗手間裏有一個侍者立在洗手池邊,是給來人遞熱毛巾的。喬陽打發他先出去,伸手想掏出手機,卻發現手機不見了。

他一陣詫異,記得剛到酒店的時候還給徐成打過電話,徐成說魚小晰一直沒離開房間。他當時以為她還在睡,便安心參加訂婚禮。所以手機他一定是放在褲子口袋裏的。

難道這樣的場合還會混進小偷?他掏遍了口袋,連戒指都還在,手機卻偏偏沒了,如果是小偷幹的。那這個小偷的智商堪憂。可是能混進這個酒店的小偷,智商肯定是低不了的。

他腦子裏閃過今天來現場的賓客,岳俊那桌身邊空着兩個位子。只有岳爍棋陪着他……喬陽擡頭見到鏡子裏自己的表情是一臉凝重。他轉身推門出去,抓着剛才的那個侍者問:“把手機給我!”

侍者被吓到,忙說:“抱歉先生,工作時間不允許攜帶手機。”

喬陽氣結,甩下他快步往外走。喬唯寧提着裙擺小跑着過來,抓住他的胳膊說:“小陽,該交換戒指了。慧淩在等你,你快點回去。”

交換戒指後訂婚儀式便算是結束了。喬陽知道這次不能像中國那次一樣中途退場。況且魚小晰的護照還都在他的手上,她英文又不好,徐成跟寧遠也在公寓看護她,想來想去就算岳爍磊去了也不會有事。便轉而跟着喬唯寧回去宴會廳。

“你有沒有帶手機?”喬陽邊走邊問喬唯寧。

“有啊。”喬唯寧踩着高跟鞋小跑得微喘。

“待會兒把手機給我用一下。”留下這句,喬陽整肅情緒,步伐穩健地向方慧淩走去。

方慧淩見他回來,臉上神情明顯是松了口氣,款款起身向他伸出右手,喬陽含笑輕執,領着她走到布滿鮮花的臺上,樂隊奏起悠揚的音樂,黑人女歌手唱起了robbiewilliams的《angel》。賓客們紛紛起立鼓掌。

克林西亞酒店門前的街道,拐角處停着一輛商務車。

坐在車裏的魚小晰看着電腦屏幕上,喬陽把戒指套到方慧淩的手指上。彎腰輕吻未婚妻的手背,腦子裏一片空白。

有人遞給她一塊手帕,她扭頭空洞地望着那人。岳爍磊嘆氣,親自幫她擦去臉上的淚水。

“出發!”岳爍磊沖開車的人喝道。

車子緩緩拐出停車位,向着機場駛去。

緊接着,一輛出租車停在了酒店門口。徐成連滾帶爬地下了車沖進酒店。

魚小晰靠在車窗上看着倫敦大霧中的街頭景象,高樓大廈。綠樹草坪,孩子們在嬉戲,鴿子落在老人肩上,年輕人拿着咖啡邊走邊聊。她在這裏住的時間不長,卻有點愛上這裏。

她想起那棟陳舊的公寓的人們。亞伯給她畫的肖像只完成了輪廓,巴斯蒂安的點心手藝她剛學了皮毛,瑟琳娜炖的土豆很好吃她還沒有機會學,亞洲女孩用繩子編了很漂亮的手鏈送給她,她卻只知道她是個韓國人,連名字都沒問出來。還有海森伯格,他了她兩張樂隊的門票,請她去看他們表演。

他們都是生活在東倫敦的游寇,擁有自由自在的靈魂,有錢的時候揮霍,沒錢的時候挨餓受凍。

她似乎有很多事情未完成,其實都她一廂情願的。她知道自己的出現在那些人們的生活裏就像滄海一粟。那棟公寓充滿了相聚分離,每天都有新面孔出現,老面孔消失。像是那個亞洲女孩,只住了兩天就跟那個中亞男人離開了。

她真正覺得遺憾的事情,只是沒有跟喬陽一起去看野生的鹿。

兜裏的手機沒有響起過,她出發之前把所有的號碼都設置成拒接,只留下他的號碼。她抱着一絲僥幸,如果他肯給她打電話,她就留下來陪他。

看來老天也在支持她離開的決定。

想人生本來就難有百分百的圓滿,她跟他快樂了最後幾天,也該滿足了。

車子開到機場,岳爍磊帶着魚小晰下了車便匆匆進了候機廳,王瑞在登機口等着他們。

“手續都辦好了?”岳爍磊迎頭就問。

王瑞點頭:“阿棋找了在英國的同學幫忙,大使館給她補了簽證。飛機還有十分鐘起飛,有行李盡快去辦托運。”

“沒行李。”岳爍磊說着,攬着魚小晰要進登機口。魚小晰示意他等等,岳爍磊頓時變了臉,沉聲問:“你後悔了?”

搖搖頭,魚小晰把握熱的手機掏出來交給王瑞,說:“麻煩你幫我把手機還給他。”

王瑞接過後目送他們離開。

飛機升上天空,魚小晰又開始暈機,她強忍頭暈着趴到舷窗上看了倫敦最後一眼,他公司所在的那個戲稱為“小黃瓜”的建築傲然立在樓群之間。

徐成此刻被拘押在酒店的方家,他雖然有邀請函成功進入宴會廳,可剛進門就被岳家的人給帶了出來。大家彼此都相識,徐成就跟看他的人說:“阿亮,我真的有急事要找陽哥,你放我出去吧。”

阿亮一臉公事公辦的表情說:“阿成,咱們現在各為其主,瑞哥讓我留在這裏看着你,沒他的命令你不能離開。你還是老實等等吧。”

“你們攔我幹嘛?”徐成急了。

“那咱不知道。”阿亮攤開手,“幹咱們這行的只管辦事,不管打聽事兒。”

徐成無奈地看着阿亮,打他是打不過的,何況門口還有兩個守門的。他掏出手機又給喬陽打電話,可是沒人接。又打給魚小晰,這次接通了,他心裏的大石頭總算落地了,下一秒石頭就碎了。

“徐成,魚小晰已經離開倫敦,你可以去告訴喬陽了。”王瑞坐在車裏穩穩地說。

“瑞……瑞哥……”徐成一傻,不知道該說什麽。

“把電話給阿亮。”王瑞命令道,徐成依言照辦。阿亮聽完電話後便帶着那兩個守門的人撤了,徐成急忙跑出去趕往宴會廳。在電梯裏他接到陌生的電話,是喬陽用喬唯寧手機打來的。

“陽哥不好了,魚姐她跟着磊少走了!”徐成顧不上社交禮儀在電梯了大聲喊,同乘的紳士看怪物似的拿眼瞟他。

岳俊正與某華商言笑晏晏,冷不防喬陽來到身旁。

“我有話問你。”喬陽臉色森冷地說。

岳俊見他這個樣子,暗忖又出事了,他回頭看了眼岳爍棋,岳爍棋抿唇垂下眼。又想到岳爍磊跟王瑞只進來了一下便不知所蹤,心裏咯噔一下,遂起身跟着喬陽往外走,岳爍棋也拿着手包跟着出去。

喬陽一直快步走到一個無人的拐角,轉回身厲聲問岳俊:“岳爍磊他人呢?!”

岳俊回頭看看岳爍棋,岳爍棋往前走一步擋在岳俊身前,緩緩說:“他回國了。”

“他帶誰一起回去的?”喬陽換了問話的對象,口氣更加陰冷。

“小魚。”岳爍棋口裏吐出兩個字,立刻被喬陽揪住了衣領提了起來。

喬陽憤怒地質問:“這是你們設計好的?!誰允許你們把我的人帶走?!”

“放開她!”一聲暴喝,王瑞快步趕了過來,扯下喬陽的手,把魚小晰的手機遞給他,冷冷說:“魚小姐自己要求磊少帶她回國。”

握着那款手機,喬陽狠狠瞪着王瑞,睚眦俱裂。岳俊也陰沉了臉色,望着岳爍棋問:“棋兒,這件事情你也參與了?”

岳爍棋沉默地點頭,岳俊頓時氣結,罵了句:“胡鬧!”轉而又向王瑞吼:“你也是糊塗!”

王瑞站在原地不語,岳爍棋低低啞啞的聲音飄來:“爸爸,是我逼着王瑞這麽做的,跟他沒關系。”

“你們把事情都做絕了,還敢說什麽沒關系!”岳俊怒發沖冠,朝向王瑞喝問,“他們坐幾點的飛機?幾時會落地?在哪裏降落?”

王瑞一一作答,岳俊拿起電話給國內方面做了吩咐,讓派人去機場等着,只要岳爍磊跟魚小晰一出現就控制住他們。接着又讓王瑞去訂回國的機票。

“不用訂機票!用我的飛機!”喬陽用喬唯寧的手機播了電話給瑞貝卡,吩咐她立刻聯系機場預定航線。

☆、246、囚禁

當岳俊喬陽一行在a市落地,得到的消息是岳爍磊根本沒有在機場出現。岳爍棋跟王瑞對于這個結果也很錯愕,岳爍棋找遍了所有可能知道他們下落的人,都沒有岳爍磊的消息。

岳俊想得比較多,他擔心的是岳爍磊的安全問題,吩咐手下多留意最近家中來往的信件及陌生電話。

王瑞沉默了許久,說:“也許磊少根本沒有離開歐洲。”

衆人都看向王瑞,而王瑞則鎮定地分析:“他們乘坐的這趟班機需要在法拉克福中轉。以磊少的頭腦,他應該猜得出回國必定會受制。所以我猜他根本沒有轉機,而是直接留在了法蘭克福。查一下出入境記錄就知道了。”

岳俊立刻親自給a市公安系統的熟人打了電話,很快結果被送來了,岳爍磊果然在法蘭克福入境德國。

喬陽走過去揪住王瑞的領子,揚手就打了他一拳。王瑞一動不動地挨了這一下,垂着眼睛不語。

“岳俊,你聽着!”喬陽指着岳俊的鼻子吼,“這一拳是他替你挨的!如果你找不到你兒子,我就讓奕陽給你陪葬!”

說完喬陽快步離開了機場,徐成毫不猶豫地跟着他跑了出去。

此刻孫婷婷正在校圖書館啃書,小唯擔當了她新的學習夥伴。兩人誰都沒想到會突然來個閻王。

喬陽帶着一身森冷之氣走到她們面前。劈頭就問:“魚小晰有沒有聯系過你們?”

有些事情孫婷婷覺得是在意料之中,像魚小晰決然地離開喬陽。有些又在意料之外,像魚小晰又是跟着岳爍磊流落到歐洲去了。

孫婷婷環胸望着喬陽。涼涼地說:“喬陽,有件事你得明白,感情是兩個人的事,不是你想怎樣就怎樣的。小魚她既然選擇了自己想走的路,你就不要再這麽執着了。她做這個決定也很痛苦,但是以我對她的了解,她下定決心要做的事情就不會回頭。”

“如果你能自私得少些。就讓她去吧。我估計她也就是躲幾天,早晚會回來的。”

喬陽目光灼然地看着孫婷婷。視線狠辣,吓得小唯趕緊拉拉孫婷婷的袖子小聲說:“快別說了,我看陽哥情緒不好。”

“怕什麽?就是他做得不對嘛!整體逼着小魚做她不想做的事情。小魚自從跟他在一起了,沒過一天安生日子!”孫婷婷不滿地啐道。

小唯提心吊膽地陪着。看到喬陽殺人的眼光後大氣都不敢喘。

喬陽背朝着徐成吩咐:“把車開到一校門。”徐成急忙跑走了。喬陽又看了孫婷婷跟小唯,歪頭說:“你們兩個跟我走一趟。”

“陽哥……我……我也去嗎?”小唯用手指指着自己,這些天孫婷婷斷斷續續地把魚小晰跟喬陽的事情講了些給她聽,天知道她不想淌這攤渾水。

喬陽沒回答,側過身只等着她們先走。孫婷婷冷哼一聲,負氣地大步往前走了。小唯扭捏着想閃人,在喬陽的怒視下趕緊夾着尾巴跟上了孫婷婷。

徐成開着車,在喬陽的指揮下将他們一行人帶去了岳家。此時的岳家已經是草木皆兵了,海灘上跟路上都是來往巡邏的人。到了大宅附近人更多了。而且在外圍的人還只拿着棍子,到了宅院裏,就看到有拎着槍的了。小唯跟孫婷婷早就被吓得失去了威風。

“這個……咱國家不是規定私自持槍違法嗎?”小唯擠在孫婷婷身上。吓得說話的聲兒都發飄了。

車子停在院中,喬陽要孫婷婷她們下車,吩咐徐成把她們帶到別墅內,自己在後面跟着。

岳爍棋站在門口擋路,瞧了眼畏畏縮縮的兩個女孩,就對喬陽說:“為什麽帶她們來?”

“小晰可能會聯系她們。我要你們派人時刻監控她倆。”喬陽沉聲說。

這話一出,孫婷婷頓時明白了。抖着嗓子問:“喬陽,你……你一開始就打算幽禁我們?”

喬陽卻冷冷道:“在找到小晰之前,你們必須在這裏呆着。”

孫婷婷鳳眼圓瞪,小唯哭喪了一張小臉。

岳爍棋沒說什麽,吩咐人領着小唯跟孫婷婷到客房安頓下來,自己跟喬陽一道上了樓。

“婷姐,咱們怎麽辦?”小唯坐在床上瞅着孫婷婷問。

“還能怎麽樣?”孫婷婷咬着嘴唇,恨恨地把桌上的那個鬧鐘扔到地上,說,“老實呆着呗!喬陽一沾上魚小晰就跟得了失心瘋似的,你惹得起他嗎?”

小唯長嘆一口氣,仰頭倒到床上,嘴裏忍不住抱怨上了:“我今天真不該到自習室湊熱鬧。”

見她那樣子,孫婷婷沒言語,走到窗前往院子裏瞧,視線所及之處都有人在站崗監視,看來這次岳爍磊給岳家帶來個大難題。也不知道魚小晰跟着他現在跑到哪裏了。

正所謂想什麽來什麽,到真有個陌生的電話號碼在手機上跳躍,孫婷婷看了眼是國外的號碼,随即接聽,魚小晰疲憊的聲音傳來:“婷婷,你在幹嘛呢?”

她頓時就怒了,沖着手機吼:“小死妮子你死哪兒去了?!你知不知道喬陽都什麽德性了?!他都敢限制我跟小唯的人身自由了!你說我該不該報警抓他啊?!”

魚小晰愣了愣,才小聲說:“對不起……”

“對不起有個屁用?你這麽不負責地跑了,把我們甩給他陪他發瘋!等你回來看我怎麽收拾你!說!你現在哪裏?”孫婷婷大聲呼喝一通。

電話那邊在沉默,突然岳爍磊的聲音傳來,他的聲音聽起來有點喘。

“孫小姐,小晰跟我在一起很安全,無需擔心。麻煩你告訴我姐,我們現在很安全,讓她別擔心。還有,你跟喬陽說一聲,他結婚之前我們不會回去,讓他安心舉行婚禮就好了。”

說完電話斷了,孫婷婷再打回去的時候,無論如何也打不通了。

沒多久就有人敲門,王瑞帶着兩個人進來,表情肅穆地問:“剛才阿磊都說了什麽?”

孫婷婷一呆,随即皺着眉頭反問:“你怎麽知道是岳爍磊來的電話?剛才是我媽找我。”

“別賣乖。”王瑞的語氣不見一絲起伏,出口的話卻很嚴厲,“想要好吃好喝待在岳家,就老老實實招了。這間屋子有竊聽設備。”

這可真是進了賊窩了!孫婷婷氣得幹瞪眼。

塞納河的游船上,岳爍磊揚手将手機扔進了河裏。

今天巴黎有雨,絲絲綿綿得更添浪漫氣息。

他們在倫敦上了飛機,魚小晰暈機暈得厲害,好容易到了法蘭克福,岳爍磊就帶着她下飛機入境了。

接着換了歐洲之星的高鐵,直接到了巴黎。

這兩天魚小晰一直不舒服,不是頭暈就是惡心,明明已經下了飛機好久,她就是不見好。在酒店躺了兩天後,好容易她舒服些了,岳爍磊帶她出來乘船。

雖然是細雨天,乘船的游人仍然不少,其中不乏中國人的身影。有國人在的地方就會熱鬧,人們忙着自拍發微博,指指點點沿岸的景觀。

塞納河很美,像一條綠色的絲帶,把許多光彩照人的珍珠穿在一起,這些珍珠是稀世之寶,驚世之作。巴黎聖母院,埃菲爾鐵塔,盧浮宮……巴黎的歷史、文化、藝術在這條河兩岸洋洋灑灑,酣暢淋漓。

塞納河上的橋很多,建築式樣各異,炫耀着巴黎的富有輝煌。在河中游弋的船,穿過一座座橋,也會随之帶來一陣陣心跳,一次次驚訝,一個個震撼。

人們在歡呼,魚小晰裹着毯子看着快樂的人群。如今她很羨慕能盡情歡笑的人,因為她好像失去了笑的能力。

岳爍磊遞給她一杯熱咖啡,魚小晰接過去只拿着卻不喝。自從下了飛機之後,她就突然聞不了咖啡的味道。因為一直在奔波,岳爍磊難免多喝一些咖啡提神,如果她說了實話,只怕岳爍磊也就不喝了。是故她沒有跟他提及。

魚小晰松松握着紙杯,咖啡的香氣飄出來,她聞着只想吐,是故她不自禁颦眉。

發現她的神色不對,岳爍磊緊接着問:“又不舒服了?”

“只有一點點,可能是暈船。”魚小晰閉着眼回答。

“看一下醫生吧。”岳爍磊總歸還是擔心的,因為從未見到這樣較弱的魚小晰。上次帶她私奔的時候,她只是傷心沒精神,可這次她整個人都透着病态。

“哪有那麽嚴重。就是暈機暈得太厲害了,身體一直調試不過來。”魚小晰搖着頭說,“別惹麻煩了,畢竟不是在國內,咱們人生地不熟的,我這不是什麽大事兒,上次坐飛機到倫敦也是難受了好一陣子,估計這次忍忍就過去了。”

岳爍磊幫她把毯子裹緊,伸手摸了摸她的額頭,感覺有些燙手,抿唇看了她許久,才說:“待會兒下船我帶你去醫院。”

“說了不用的。”魚小晰扭頭看他一眼,“我歇會兒就好了。”

“別跟我争。”岳爍磊皺着眉頭,又說,“其實我在巴黎有幾個朋友,只是不能去找他們。我怕會被我爸爸發現行蹤。”

“這次我想看看能帶着你躲多久。”

“你真的很任性。”魚小晰無奈地說。

☆、247、跟我領結婚證

自從在法蘭克福下機,她就一直勸岳爍磊早點回國。這一攤子事情不是躲就能躲得了的,更何況,她是不告而別的,喬陽會有怎樣的反映她不敢想,只是岳家跟喬陽之間肯定會有嫌隙。

她本來的打算是先回國,然後再慢慢跟喬陽談。她想着只要是在國內,喬陽再怎麽做她也不至于像在倫敦那樣無助。在倫敦,她就是個聾子瞎子瘸子,除了呆在他的羽翼下沒有第二個選擇。

無奈她打算得挺好,可岳爍磊顯然更願意由着他自己的性子來。

“躲多久我們都是要回去的,你何必為了我跟家裏鬧矛盾?”

“這算什麽?”岳爍磊毫不在意地笑道,“我幹的混賬事兒多了,你這一宗跟我以前的輝煌歷史相比根本不算什麽。”

魚小晰當他是寬她的心,沒多說什麽,可臉上明顯是無動于衷的表情。岳爍磊眉毛一挑,吸着氣嘴裏“嘶”了聲,問:“你不信?!”

魚小晰沖岳爍磊勉強彎着嘴角笑笑,說:“你想多了。”

歪着嘴巴瞅着她,岳爍磊一巴掌拍在自己大腿上,哼了一聲然後說:“那我給你講個故事吧。”

“前幾年……好像是兩年前吧……我爸談了一宗生意,什麽生意我就不詳細說了,估計你也不懂。當時那個城市的一個副市長牽線搭橋做的中人。有一次吃飯,我爸帶我姐去了。結果那個副市長家的倒黴兒子看上了我姐,死皮賴臉地非要讓我姐當他女朋友。”

“按說市長家的兒子,論身份配我姐倒是還行。可那個家夥确實不怎麽樣。我派人去查了他的底,吃喝嫖賭一樣沒拉下,就差吸|毒了,不過貌似離吸那個東西也不遠了。長得跟豬八戒在世似的,腦滿腸肥除了得瑟別的啥都不會。自己開了個貿易公司,啥都不會只管着從他爸那裏拿工程往外轉包黑錢的。”

“我當時就奇怪他怎麽會看上我姐那樣的女強人呢?八成是個抖m的貨。”

聽岳爍磊埋汰人還真是長知識,用詞都這麽犀利新奇。魚小晰有點哭笑不得。

眼見着塞納河畔風光旖旎,細雨綿綿浪漫滿程。他上下嘴唇翻飛地講故事,前後兩排坐着的中國人愣是安安靜靜地坐着看風景,一個個耳朵伸得老長,老外則繼續嘻嘻哈哈拍照留念。

魚小晰用腿碰了碰岳爍磊。偷指了指前排的兩位中國人,提醒他:“你小聲點兒,有人在聽呢。”

“無所謂,事情早擺平了,他今兒就算站我面前我也敢這麽說他。”岳爍磊回憶到了高|潮處,情緒激昂一時間也剎不住車了,繼續說,“就那麽個蠢貨我姐當然也看不上的,我爸跟他爹搪塞幾句這事兒就算過去了。可沒想到那只蠢豬竟然帶着人來堵我姐。一則當時我們沒防備,二則念在他爹的身份就沒對他下死手,我姐就跟着他去了。可你知道那個蠢貨幹了什麽?他帶我姐去了他的私人會所。讓人摁着我姐想強上。”

魚小晰吃驚,趕緊問:“那有沒有傷到棋姐?”

“怎麽可能讓他得手!”岳爍磊擺擺手說,“當時王瑞跟着我姐呢。王瑞的身手,就算是跟練家子幹仗一個打四個都沒問題,更別提那幾個酒囊飯袋了。更何況就他們那幾個二貨,我姐一個人收拾了他們也綽綽有餘。”

“我姐回來以後沒說這事兒。哪知道那個蠢貨倒是記仇了,拿我家的生意翻騰事兒。跟他爹說我姐帶人打了他。他媽的也不想想,真打聽他他還能全須全尾地蹦他爹跟前告狀?王瑞幹脆一指頭沒碰他,我姐也就踢了他一腳,是那蠢貨估計是這些年玩得身子都虛透了,一腳下去他愣是在醫院裏躺了半個月。”

“當時那筆生意投資不小,具體多少錢我也不跟你說了,反正我爸爸還蠻想做成的。我姐就去給他道了歉。我就不樂意了!我姐是什麽樣的人?!能讓她受這樣的委屈?!我想着既然已經道歉了,也得讓這個道歉有因可查吧?我就派了幾個人把那貨綁到郊外去了。”

辦事兒這麽渾倒真是他的作風,魚小晰看着岳爍磊歪着嘴冷森森地笑,直覺後面事兒更嚴重,就弱弱地問:“你……怎麽對付他的?”

“也沒幹什麽,我一沒打他二沒罵他。”岳爍磊用手指揩着下巴,眉毛一挑一挑地說,“我就派人找了幾個壯實點兒的男人,不喜歡女人的那種,輪流把丫的後庭給開了,順便錄了個像。”

說到此他頗爽地哼笑一聲,咬牙說:“抖m不是?我滿足他!”

“那錄像我沒看,嫌惡心,我讓王瑞收到保險櫃裏了。完事兒後讓人給他穿戴整齊送回家去了,光碟留了一份給他,順便送了他一部筆記本電腦用來看片。”

他這話頭剛打住,前面偷聽的那兩位頗不自在地動了動身子,一個掏出手機打起了電話,一個站起來跑船頭看風景去了。

魚小晰目瞪口呆地瞪着岳爍磊,讷讷地說了個“你……”,然後就打住了。

她想說你真夠心狠手辣的,話到嘴邊又咽下了。想着就他們兩個在國外,這家夥手又這麽黑,她還是別拿話招他了。

可岳爍磊還是看出來她的想法,撇嘴說:“也別怪我手黑,誰叫他欺負我姐?誰要敢欺負我姐,我就叫誰沒好日子過!”

魚小晰只暗忖難怪當初他整天變着法兒地刺撓喬陽,跟這一位比,喬陽受到的傷害可以歸零。看着沉浸在過往情緒裏顯得激動的岳爍磊,她想這個時候總得說點兒什麽吧。總這麽無話怕他在翻出來喬陽的舊賬,再情緒激動得幹點兒不靠譜的事兒。

她想了半天,撿了個可以承上啓下的話題。

“那你爸爸的生意有受到影響嗎?”她抓着毯子擋着風。輕聲問他。

“當然是黃了,我們岳家為此也折進去不少錢。”岳爍磊聳肩,雙手往腿上一拍,說,“那個蠢貨的副市長親爹還報警抓了我去看守所。我想事情辦得是過火了,這麽一搞不知道那哥們以後還能擡得起頭不,所以我姐去接我的時候我沒答應出來。我當是給他贖個罪吧。再後來。我爸叫人放我出來,這事兒就算了。”

“我覺得挺值。損失點兒錢沒什麽。就是得讓他們知道,岳家不是那麽好惹的!”

魚小晰暗暗感嘆,想自己想把話題引開,還是被他繞回去了。從他最後這一句裏。她也品出了岳家潛藏的勢力有多大。按說岳爍磊辦這件事情确實是違法的,更何況他還辦了副市長的親生兒子,要是換了別人早判了刑。可故事的結局卻雲淡風輕地不了了之,說得他進看守所也是自願的一般。

小唯說過,岳家跟很上層的人物有匪淺的關系,看來也不是空談了。在國內那片沃土,有政才有商,仗勢欺人這種事情……到底讓她覺得不怎麽舒服。是故魚小晰看岳爍磊那副得意的樣子感覺刺心,她半開玩笑地說:“你們岳家那麽厲害。我以後可不敢再去了。”

“你?”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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