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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嚴沒想為難她,很快說道,“快去吧,領完人就直接回去,不用過來了。”
南淮點點頭,再次低聲道謝後便匆匆跑了出去。
莫嚴看着她急促的背影揚起唇角,兀自啧啧有聲,“可憐的兄弟!”
雲都的地下賭場南淮是第一次來,她如無頭蒼蠅般找了一會兒,才想起來打電話,那人很快接起來,“我出來找你。”
不一會兒一個瘦高的年輕人走過來,“我叫猴子,是周哥的朋友。”
猴子的背微微有些佝偻,臉上泛着油光,說話間能隐隐聞到一股口臭,南淮有些不敢相信他會是周少堂的朋友。
她跟在他身後幾步往裏面走,輕聲問道,“少堂人怎麽樣了?有沒有受傷。”
猴子一臉憤然,“人倒沒什麽大事,就是錢全部輸光了,娘的,真是可惜了,之前手氣好的不得了,誰知道後來會輸,早知道就該早點收手……”
他一直不停說着,三句裏兩句都圍繞在賭字上,對周少堂的處境卻并沒有多少關心,南淮聽的更心寒,索性不再問了。
終于走到一個小房間,猴子對站在門口的人點頭哈腰,“送錢的人來了。”
進了房間,裏面煙霧缭繞,嗆的南淮咳嗽了一聲,燈光不太明亮,她定睛看了一會兒,才在一個角落的沙發裏找到周少堂。
他坐在那裏,低垂着頭,也不知道受傷沒有。
南淮叫了一聲,想要走過去,卻被人攔住了,“錢拿來。”
南淮将手中的現金遞給他們,有人數了數,見數目對了,領頭之人才揮了揮手,“行了,放人。
站在周少堂身邊的兩個黑衣人讓開了路,周少堂慢慢站起來,走到南淮身邊,頓了頓,一言不發的往外走。
南淮緊跟着他,走到門口,那領頭之人卻開口道,“叫你朋友以後注意點,別那麽橫,玩得起就玩,玩不起就別玩,今兒要不是莫老板給三哥打了招呼,像他這種鬧事的就別想着能完整的出去,都已經是瘸子了,再斷胳膊斷腿兒的更不好看。”
周少堂身側的手緊緊握成拳頭,手背上青筋盡顯猙獰,南淮一把握上去,死死壓住他。
她的手太過冰涼,目光緊張的有些惶惶了,周少堂最終頹敗的卸了力道,任由她握着手,半拽着走出去,猴子在後面跟着,沒敢多話。
到了外面,南淮才覺得透過氣來,直到離了賭場門口好遠,心裏才稍微松了口氣。
周少堂不說話,她也不知該從何說起。
他處事得當,性格沉穩,像一個大哥一樣從未犯過什麽過錯,如今的情景,責備和質問的話語她卻無從開口,
猴子跟着走了一段,看氣氛不對,摸了把油膩的頭發,說道,“周哥我先走了,下回再找你。”
周少堂嗯了一聲,沒多說什麽。
待猴子走遠了,才轉臉看南淮,“那錢我以後會給你,放心。”
他說着就要走,南淮拉住他,艱難開口,”少堂,答應我,不會再有下次。“
街邊的路燈壞了,還未及修理,原本的三盞大燈只有一盞亮着,明明是白色的燈光,卻透着一種不甚明亮的慘淡,南淮的臉在這慘淡的光芒中顯得小心而可憐。
她執拗的拉着他的手臂,想勸回他,“接到電話時我很害怕,我不知道該怎麽辦。少堂,收手吧,別再這樣了,這樣下去……”
周少堂打斷她的話,“你還找了你們老板幫忙,怎麽着,讓你丢人了?知道了,以後我不會來這邊了,有麻煩也不會找你,你大可放心。”
他刻意曲解她的意思,南淮無可奈何,只覺得無力而彷徨,“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怕你出事,少堂,你不能出事。”
他若出事,在這個陌生的C城,她真的不知道該怎麽辦。
周少堂在牌桌上坐了一天一夜,心浮氣躁,聞言就嗤笑一聲,“說來說去,還是為你了自己。你把心放進肚子裏去,我肯定會死在你後頭,不會讓你無依無靠。”
他說的太直白了,瞬間就見南淮白了臉,他生出一種報複的快感來,她總歸是離不開他的。
上回推倒她後,就像是撕破了臉皮,他醜陋的那一面逐漸顯露出來,到今天,已變的口無遮攔,破罐子破摔也罷,心理扭曲也罷,能讓她時時刻刻記住她離不開他也是件好事。
南淮深吸一口氣壓下所有情緒,“我并不僅是為自己,我更不想眼睜睜看着你毀掉你自己。”
她還要再說,周少堂猛的甩開她的手,“叫你少管我。”
她被甩的往後退了一步,而他的吼聲更是震的她耳朵發麻,他從來沒有對她大聲過,現在卻在馬路上這樣朝她吼叫……。
心裏漫起淡淡的難過,更多的卻是濃濃的恐慌,這樣的周少堂,以後要讓她怎麽辦呢?
她不敢想的太遠,閉了閉眼,努力平複心緒,這些年來,她丢掉了很多東西,也學會了很多東西,最擅長的便是忍讓。
不得不忍,不能不忍,沒有誰比她做的更好。
南淮再開口時,已平靜的好像什麽都沒發生過,她輕聲說道,“我跟你一起回去,你等我一下,我去拿包,很快就過來。”
周少堂一瘸一拐的往前走了幾步,在路邊的長椅上坐下來。
南淮往雲都跑去,她低着頭,沒看路,冷不丁撞在一個人身上,一擡頭,就看到蘇清讓冷冰冰的面孔。
蘇清讓就站在門口的一側廊柱上,抱着雙臂冷冷看着她。
南淮被他看的心裏發涼,他站的位置很得益,一眼能望到馬路對面去。
剛剛她與周少堂拉扯的一幕大抵也落進了他眼裏。
南淮突然覺得很難堪,她并不想跟他有什麽牽扯,但他總能看盡她的醜态與窘迫,讓她逃無可逃。
她低垂着眼,低聲說了聲對不起,就要繞過去。
擦肩而過的時候,蘇清讓清冽的嗓音響在她耳邊,“這就是你男人?”
輕飄飄的一句平平淡淡,似乎沒含任何情緒,卻叫人聽了心裏難受。
南淮回轉頭看他,他卻已收回目光,手插在褲兜裏遠遠的走開了。
那一眼裏,有諷刺,有怒意,最終都變為不屑。
不屑與那樣的男人相比,更不屑再為她這樣的女人上心。
南淮心裏鈍鈍的,不疼不癢,就是悶的很,呼吸似乎也失了節奏,過了好一會兒才緩過來,想起自己是要做什麽,她轉身往裏走去,沒走幾步,就遇到阿欣。
阿欣看見她,壓低聲音問道,“沒事吧,你……男朋友弄出來了?”
見南淮一驚,阿欣才覺得自己問的有些冒失了,她解釋道,“剛剛去一號上酒的時候,聽到莫老板對三少說來着,所以我才知道了這事。唉,你沒碰見三少?他聽說後就出去找你了。”
這樣說來,怕是她一從那棟出來就被蘇清讓看見了,她的卑微也被他看了個清楚。
阿欣看着她臉色,小心問道,“沒什麽大事吧?”
南淮輕輕搖頭,“沒事了。我先回去了,今天辛苦你一下。”
她去休息室換下工作服,取了包出來,長椅上卻已不見周少堂的身影。
舉目四望,哪裏還尋的着他人,只怕早坐車走了。
南淮看着空空蕩蕩的長椅,目光茫然,心裏的無助層層疊疊。
作者有話要說: 好忙的說……
啦啦啦,下個文已經想好要寫什麽了,雖然這個文數據不好,但阿燙寫文的熱情還是依然堅挺( ^_^ )
我相信,以後的文一定會越來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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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她與他的婚姻不過是他一時興起,一紙協議而已
可她怎麽卻有被寵愛的感覺?
而寵着寵着,到最後,又是誰放不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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