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一回頭,少年還呆呆地站在原地
校之後,宋凡迎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怎麽是你?”宋凡在通過貓眼反複檢查,終于安心将門外人放進來的時候說道。
“怎麽不能是我?”霄瀚宇正了正領帶,眼睛從屋中的陳設上一一掃過,确定家裏沒有受到破壞後才收回視線,“這麽多天不見,你怕是早把我忘了吧。”
“沒、沒有……”宋凡低着頭,吞吞吐吐。
男人聽了,神色一變,大手猛地掐住少年脖子,将他按倒在沙發上。
少年呼吸一滞,神色驚惶,用力掙紮道:“宇哥、宇哥你幹什麽呀,快放開我。”
男人似是被他的掙紮惹惱了,劍眉微皺,咬着牙,一字一字道:“沒有忘了我,那為什麽出了這麽大的事情,都不肯向我求助?”
“還是說,在你心裏,早就同我劃清界限了。就是被人活活冤枉死了,也不肯再跟我說一句話?”
他俯下身,貼近少年的耳廓,聲音低沉邪魅,獨屬于成熟男性的燥熱呼吸一瞬間蒸騰得少年小臉發紅。
“嗯,小廢物?”
大手輕輕撫摸過少年的小臉蛋,刀鋒般的薄唇上下顫動,輕聲低喃:
“瘦了……”
一句瘦了,宋凡心裏突然就委屈得不行,當初明明是他趕走的自己,出了事情又對自己不聞不問,現在還好意思來怪自己。
眼前這個男人究竟在想什麽,他壓根半點兒都猜不透。
他用力将男人推開,惱羞成怒:“沒錯,我就是同你劃清界限了又怎麽樣?你走,你走啊!走啊!”
他身子發抖,喊着喊着,眼淚卻不争氣地掉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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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麽,為什麽在他最困難的時候視而不見?為什麽不出來幫幫他?宇哥、宇哥,你好狠的心啊……
“行了,”男人看他哭泣,臉上神情複雜,“別哭了,再哭我都要以為是你男人死了。”
宋凡一瞬間破涕為笑,生生被逗樂的。
“我前幾天是冷落了你,這是我的不對。”男人大手輕插勁腰,走至窗前,面對樓下叫嚷的人群,眸光如刀,聲線冷得讓人心驚:
“如今,我回來了,那些欺負過你的人,也該一樣一樣地讨回來了。”
眼鏡男,墨鏡女,黑衣男,老妖婆……你們,一個都別想逃!
作者有話要說: 求預收,耽美無限流:《我靠馬原橫掃恐怖游戲(無限)》
文案:
趕論文趕到猝死,再睜開眼,馬學研究生韋悟論發現自己穿到了恐怖世界。
火、雷、冰等一衆技能擁有者看向兩手空空的韋悟論:“你的技能是什麽?”
韋悟論淡定從容:“馬克思主義。”
黑暗中的衣櫃門吱呀一聲打開,伴随着湧來的腥臭血水,女鬼的長發蛇一般蜿蜒,纏上了衆玩家的腳踝。
其他玩家:“有鬼!媽媽呀!”
韋悟論:“物質決定意識,意識依賴于物質。如果你是意識形态的鬼魂,那你不可能獨立存在,即你不是東西;如果你是物質形态的鬼怪,因你沒有人的大腦這一産生意識的物質前提,則你永遠沒有意識,跟豬狗沒有什麽區別。”
瑟瑟發抖縮回頭發的女鬼:“祖安男孩???”
堅持用馬克思主義武裝頭腦的韋悟論一路上,從世界觀,鬼生觀,價值觀的高度對衆鬼進行了社會主義再教育。衆鬼痛哭流涕,一切順風順水,直到他被那個腿長一米八,帥到人神共憤的家夥掐着腰怼到牆上。
卞正法薄唇微抿:“寶貝兒~這兒有個戀愛,想跟你談一下。”
韋悟論面無表情:“戀愛是什麽?是能推動認識進步,還是能促進實踐發展?是符合最廣大人民群衆的根本利益,還是順應了時代歷史的發展潮流?”
卞正法:“……”
尖叫着高喊在一起的衆人和衆鬼:“……”
任你魑魅魍魉,妖魔鬼怪,我自巋然不動。
因為馬克思主義的傲然光輝下,一切妖魔鬼怪終将無處遁形。
怼天怼地祖安小妖精受vs寬肩窄腰大長腿退役特種兵攻
你負責橫刀立馬,我負責怼他全家。
☆、第 30 章
少年撞倒七旬老太一事,經媒體與記者們添油加醋的報道之後,在網絡上持續發酵,短短一周時間,就獲得了上億的點擊量。
關于這件事情的讨論,更是接連在圍脖和逼乎上爆了整整一周的熱搜。可以說,現在全國網民都在翹首以盼,等待着這件事情的後續發展。
而黑心晚報作為最先報道這一事件的媒體,在這一周之內賺爆了眼球,他們相信,這件事情還有繼續挖掘的空間。憑借對着少年撞人一事的炒作報道,能為他們吸引到的流量還遠不止于此。
于是乎,他們特意在五一勞動節這一天,召開了一場盛大的媒體發布會。
媒體發布會的主題,則是直接冠上了“還原事實真相”這一噱頭。
事實證明,這一點真的有用,媒體發布會還沒有召開,實時蹲守觀看直播的網民已經突破了兩千萬人次。如此巨大的流量,足以載入華國新媒體發展史史冊。
無數網民紛紛點開直播,彈幕如流水一般刷着屏:
“那個撞人還不承認的小子,我就想問問,像他這種情況,能不能判無期徒刑?”
“先不噴,先蹲一波兒,萬一有什麽反轉呢?”
“事實真相還不夠清楚麽?視頻都拍下來了,就是那小子撞的人,證據确鑿,還能有什麽反轉?!還‘還原事實真相’,我看就是騙流量的,散了散了。”
“前面說判無期的,能不能有點兒法律常識?看來圍脖文化水平果然堪憂。就算是用機動車撞的人,也只會判三年以下,更何況是個自行車……不過,撞人的那小子罪該萬死就是了,我以後見他一次罵他一次。”
“砸還不開始涅?老對着這些人頭拍來拍去有什麽勁?”
鏡頭裏面,是金碧輝煌的酒店大燈,地毯花紋繁複,吊燈華貴典雅,座位上早已坐滿了人,仍不斷地有人進來。
而主持這場媒體發布會的,不是別人,正是靠着拍下這段視頻,一夜之間從實習記者轉正,甚至被黑心晚報領導組列為重點培養對象的眼鏡男,蔔漲衍。
蔔漲衍面對鏡頭,語氣铿锵,義正言辭道:
“身為一名媒體人,客觀報道是我們的本能,懲惡揚善是我們的天職。在21世紀的今天,沒想到竟然還有撞了老奶奶,拒不承認,拒不賠償的人。而這一切的背後,究竟是人性的泯滅,還是道德的淪喪?黑心臺記者蔔漲衍,正在為您直播。”
“那麽接下來呢,我們将會采訪當天現場的幾位目擊者,看看他們對這件事有什麽樣的看法。”
彈幕一瞬間又爆了起來:
“來了來了,坐等觀看現場目擊者打臉撞人還不承認的死鴨子!”
“人證物證樣樣齊全,我看那小子這次還怎麽抵賴!”
“我就想問一句撞人的那小子會去現場嗎?去的話我免費把我家臭雞蛋送給在座的各位。”
第一個走來的“目擊證人”,是當天拽着宋凡作勢要揍的,身着黑背心的男人。從他一進大廳門,無數個媒體便将鏡頭對準他,準備将他說的每一句話直播到無數網民的屏幕前。
他今天同樣身着一件黑背心,露出糾結的手臂肌肉。
蔔漲衍走上前去,開始進行采訪。
他捏了捏背心男的手臂肌肉,感慨道,“這位先生,您的身材真不錯。”
背心男似是有點兒緊張,他深吸一口氣,按照提前安排好的稿子,輕扯一下自己背心上的logo,對着媒體道:
“沒錯,我是‘滿頭大漢’健身俱樂部的教練。只要您來我們‘滿頭大漢’俱樂部健身,您也可以像我一樣擁有好身材,出任CEO,迎娶白富美,走上人生巅峰!”
說着,他還揚起兩臂,攥緊拳頭,朝着鏡頭展現自己的背肌。
彈幕鋪天蓋地的就三個字:
“大猩猩。”
蔔漲衍繼續道:“好了,話不多說,那麽黑先生呢,您是我們當天的目擊者之一,您對撞人這件事情怎麽看?能跟我們說一下現場的情況麽?”
背心男大聲道:“我親眼所見,那小子騎車騎得飛快,一下子就把走在人行道上的老奶奶撞飛了。我連忙往那趕,結果那小子居然改了口,拒不承認是自己撞的人!”
他做了一個發誓的手勢,對着鏡頭信誓旦旦道:“我發誓,我剛剛說的全是實話,若有半句虛言,我直播倒立螺旋曰電風扇,五檔的那種!”
彈幕:
“是個狼滅……”
“duck不必……”
“我截圖了,等會兒不曰你死全家。”
“我的媽,我突然有點兒期待人不是少年撞的了,怎麽辦?”
“姐妹,你不是一個人!!!”
背心男對着鏡頭笑出一口大白牙,說完剛剛那一通,他突然不覺得緊張了。他覺得自己出色地完成了任務。就全場響起的雷鳴般的掌聲與起哄聲來看,他剛剛那個毒誓發得非常成功。他相信,借着這股流量,他們‘滿頭大漢’健身俱樂部的會員數量一定會暴增。到時候,按照他們老板給他許下的承諾,他就可以從最不受的待見的路邊發傳單的小教練,一口氣升到門店經理了嘿嘿嘿……
而這一切,只需要撒一個小慌就能夠完成,簡直易如反掌!!!
反正現場沒有留下任何監控,他就是把牛吹破了天,也沒有人能把他怎麽樣。
至于少年,反正人人都在踩,他踩狠一點兒又怎麽了?他才不在乎!
一直到蔔漲衍開始采訪下一個目擊者,他都還興奮得找不到北。
臺下觀衆的掌聲經久不息,人們對這種虎狼之詞顯然相當狂熱。而在這堪稱狂歡的人群中,有兩個身影顯得格格不入。
他們坐在最後一排,墨鏡,口罩,全副武裝。
西裝筆挺,身材高大的那個是□□宇;瘦小一點兒,穿了件黑色運動服将自己緊緊裹起來的是宋凡。
宋凡看着背心男對自己肆無忌憚地诋毀,聽着人們對背心男嘩啦啦的掌聲,不禁氣到渾身發抖。
而就在這時,他放在扶欄上的小手被一只大手緊緊包住了。
宋凡側頭,看到了燈光下男人深邃的眼眸。
而手心傳來的微微顫動,讓他意識到男人用手指在他手心寫了一個字:
“等。”
下一個被采訪者是墨鏡姐,這個女人是海歸出身,從小被家裏嬌慣,傲氣得很,對于剛剛黑衣男那堪稱粗鄙的表現,她嗤之以鼻。
蔔漲衍道:“墨女士您好,請問您能夠就撞人一事,發表一點兒自己的看法麽?”
墨鏡姐摘下墨鏡,冷漠地哼了一聲,“人們都說窮山惡水多刁民,這句話果然不錯,不是我說,就當天撞人那男的,渾身上下呀,破得跟什麽似的。這種鄉下來的農民工為什麽要在我們城裏賴着不走?這種人窮,本性壞,心眼毒!撞了人還不承認就是最好的例子!真不明白他們為什麽要死賴在我們S市?敗壞我們的環境,給我們的治安添亂?我建議政府立即拆除所有的城中村,把這種見不得人的蟑|螂全部轟出我們的城市!”
一番話,全場皆驚。彈幕更是十分罕見地空白了兩秒鐘。
座位上的黑衣男臉色通紅,他不幸被戳了肺管子,他就是鄉下來的,墨鏡姐口中的蟑|螂。
墨鏡姐這話可以說相當有争議,可蔔漲衍卻并沒有攔住她,他并非不知道這些視頻放出來會加劇社會矛盾,可那又算得了什麽?就是這種話才會有流量!流量面前,什麽社會矛盾勞動人民,那都是個屁!
墨鏡姐這番話瞬間爆了一個圍脖熱搜,那些原本一口認定是宋凡撞人的網友,此刻已然有一部分人看不下去了。雖然撞人不承認可恨,但公開鄙視勞動人命同樣可恥。他們當中開始有人在網絡上,搜索墨鏡姐的個人信息。
座位上的霄瀚宇手指輕撥,用小號發布了一條鏈接。
原本清一色罵宋凡的彈幕,現在竟是發生了争執。
“有沒有可能是因為少年家裏窮,實在賠償不起,所以他才沒有承認的呢?就沖他選擇去扶老奶奶,我就覺得他本性應該不壞。”
“前面的沒必要洗地,撞人是真的,不承認也是真的,你洗你媽呢。不過這女的也不是個東西就對了,沒有勞動人民哪來的你?端起碗吃飯,放下碗罵娘。讓人火大。”
“查到了查到了诶!集美們快來看這條鏈接!這女的是多倫多大學在讀博士,國籍加拿大……”
最後采訪的則是“受害者”,老奶奶及她的一大家子。
她坐在輪椅上,由自己兒媳推着,身旁還跟着她的小孫子。
她一進來就拍着大腿哭訴道:“哎呦,我這究竟是造了什麽孽呦!我可憐的小孫孫!這孩子他爹在他剛生下來的時候就去世了,他娘又有心髒病。就只有我一個人,拖着我快八十歲的身子撿垃圾養活他。好不容易攢足了給他上初中的學費,可是這一撞,全都搭進我的醫藥費裏了。我可憐的孫孫呦,人家躲着不出來,不肯賠償咱們,這下你連學都沒得上咯!”
她哭天搶地,嗚呼哀哉,蔔漲衍适時按了一下遙控,大廳開始播放煽情的音樂。大屏幕上出現兩張二維碼。
一張威信的,一張致富寶的。
他半蹲在老奶奶的輪椅前,執老奶奶的手而相看淚眼,他紅了眼眶,用沉痛的語調說着:
“我們奶奶一生沒做過壞事,為何生活竟對她這般?那個撞人的男子,你可知你的不負責任給奶奶一家帶來了多大的災難?!我不知道你看這段視頻的時候會不會感到一絲一毫的羞恥?如果有的話,請你站出來!”
“當然了,我們老奶奶的病得治,孫兒的學也得上,我在此呼籲大家,讓我們伸出手來,幫幫奶奶一家,掃描屏幕上方的二維碼,您的一點點愛心,就是老奶奶一家人明天的希望。”
無數痛哭流涕的網友紛紛拿起手機,給老奶奶送出或一百,或一千的愛心,只希望她家人能夠度過這個難關。
可就在這時,一個男人的聲音打斷了他們手中的動作:
“呵。”
輕蔑,肆意,滿是嘲諷。
在場的所有人不約而同地,望向最後排那個身材高大,口罩擋住大半邊臉的男人。
霄瀚宇高舉手機,聲音冰冷:“打斷一下,不要臉先…哦不,是蔔漲衍先生,我想問問你,給老人捐款的二維碼,為什麽通訊網絡上會顯示你們黑心晚報的域名?”
一語出四座嘩然,蔔漲衍一瞬間臉色蒼白,渾身發抖。
這是哪個對家派來搗亂的?!
全體網友紛紛收住手中的動作,目瞪口呆地望着屏幕。數千萬人的中幾個編程大佬迅速開始敲擊鍵盤,黑進了黑心晚報的網站,竟發現一切真如男人所說,大屏幕上的收款二維碼,哪裏是什麽給老奶奶轉錢的?分明就是給黑心晚報打錢的二維碼!
霄瀚宇看着吓到不行的蔔漲衍,微微勾唇,繼續道:
“還是說,你們根本就是串通好的,這老太婆負責賣慘,你們負責收錢。至于這最後的錢怎麽分,或是五五,或是四六……無所謂,反正你們也是空手套白狼,無本萬利。怎麽,我說得對麽?”
網上一瞬間炸開了鍋,彈幕鋪天蓋地的“?!!!”,幾個技術大佬第一時間貼出了收款方的域名截圖,上面顯示,不過短短十幾秒的時間,黑心晚報已經用這個方法躺着賺到了35萬五千四百七十三元!
有零有整,真相大白!
圍脖一瞬間熱搜沖頂,無數網民瘋狂轉載,湧入黑心晚報的圍脖賬號,一瞬間十萬加的留言,全是罵聲。再然後,網名們的鍵盤不起作用了,因為,圍脖癱瘓了。
帖吧,陡音,逼乎,一癱百癱,紛紛響應!
坐在前排的黑心晚報領導們那是急火攻心,他們紛紛站起身來,招呼門外的保安,讓他們趕緊把霄瀚宇抓走。
人高馬大的保安潮水般紛紛湧來,座位上的Omega們吓得驚叫不已。宋凡也怕得不行,他輕扯霄瀚宇衣角,顫聲道:
“宇哥,你現在的身份不是總裁,你只是一個普通人,再說了,你的手下一個都沒有跟來,你不是他們的對手的,快坐下吧,宇哥!宇哥,要不我們趕緊逃走吧,他們十幾個人,太可怕了。”
誰知,霄瀚宇卻只是輕笑一聲:
“怕?不好意思,你宇哥字典裏從來就沒有這個字。”
面對那群緊緊圍來,各個兇神惡煞,打算動手的打手們,霄瀚宇笑容凝固,晃着手機冷哼道:
“42萬,現在數據還在上漲,還在有善良的人被你們蒙騙。你說,我是該告你們電信詐|騙罪呢?還是該告你們蓄意捏造事實,引導網|絡|暴|力呢?”
一句話下去,黑心晚報的領導們各個面如土色。那些打手們,更是再無一人敢上前。
宋凡看着霄瀚宇,看着眼前這個高大的男人,他從未像現在這樣深深崇拜過一個人。他看到他宇哥只是輕輕一掀西裝,那些滿臉兇悍的打手就紛紛被霄瀚宇身上強悍至極的信息素碾壓到口吐鮮血,哀嚎痛哭,跪地不起。
而他甚至看都沒看他們一眼,徑直繞開他們倒地抽搐的身體,朝着前面的領導組與蔔漲衍走去。
他的面容從容淡定,沒有絲毫波瀾,就仿佛他剛剛釋放的信息素,連百分之一都不到。
多麽可怕的實力……在場的每一個人都被吓到肝膽欲裂。
霄瀚宇一步一步地朝着蔔漲衍走去,而離蔔漲衍還有十步的時候,蔔漲衍竟是當着全國觀衆的面,腿抖到噗通一聲跪在地上,給霄瀚宇磕了一個大響頭!
“卧槽,好他媽帥!我、我、我不行了……隔着屏幕我都要被帥到窒息了!”
“哇,我的腿,你為何要抖?啊,我的心,你為誰而跳?”
“有生之年,從此小說裏的那些霸道總裁全都有了臉……雖然是被遮了一大半的臉,但那也是帥的!”
彈幕鋪天蓋地如是說。
他們不過是不在現場,有幸沒被霄瀚宇的信息素支配而已,否則別說是激動了,霄瀚宇的信息素會讓他們知道什麽叫一動不敢動!
望着眼前這個山一樣高大冷峻,遮住全部光線的男人,蔔漲衍幾乎要哭了,他拼勁全力才組織自己的語言系統勉強說出幾句話:
“你你你……你要幹什麽?”
霄瀚宇居高臨下地望着他,不慌不忙地說:
“視頻是你錄的,客觀報道是你的本能,懲惡揚善是你的天職……這些,我應該沒有記錯吧。”
蔔漲衍深深咽了一口口水,他下意識想說不是,可是他的領導卻早他一步大喊道:“沒錯,是他,是他,就是他。”
網友彈幕:“我們的朋友,小哪吒。”
蔔漲衍徹底沒話說了,不過怕到他這個程度,反而豁出去了,心想反正也是無路可退了,反正自己的視頻是唯一的現場證據,幹脆一不做,二不休,一口咬死!
“沒錯,是我說的!”他搖搖晃晃地要站起身,雙腿卻十分不争氣地又把他抖到了地上,“是我說的又怎麽樣?我是在主持正義,我是在懲惡揚善,你你你……你以為靠着你的打擊報複,就能夠逼迫我說回我說的話麽?不,我告訴你,正義或許會遲到,但永遠不會缺席,新聞人敢說敢做,媒體精神永垂不朽!”
說完,他大口大口地喘着氣,顯然是心有餘悸。
而霄瀚宇聽了他的長篇大論卻只是低笑一聲:
“新聞人?媒體精神?有趣……”
蔔漲衍及黑心晚報的所有領導都怔怔地看着霄瀚宇,他們實在是想象不到,這個男人那令人膽寒的微笑背後,究竟隐藏着怎樣的計劃!
只見霄瀚宇轉身,面朝所有媒體打了個響指,“諸位,請看。”
話音剛落,巨大的電子屏幕上便出現了一段視頻,那是霄瀚宇黑進黑心晚報的官網,強制電子屏幕定時播放的。畢竟他14歲就白手起家,靠一己之力締造壟斷金融帝國,各種黑道白道的手段都再精通不過,黑進一個二流媒體的官網,不過是動動手指的事情。
而這段視頻,則是他動用關系,幾夜不眠不休,查遍了全程所有機動車的行車記錄,才終于從近千萬輛機動車中,找到了當時經過那條路的一輛。
所有觀看直播的網民與在場衆人都齊刷刷地伸長了脖子,屏住呼吸,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那張大屏幕。
通過視頻可以看出,那是一輛私家車的行車記錄儀記錄下來的,起初視頻中只是向後略去的大樓、樹木、天上的大太陽。除了通過幾座标志性建築,能過看出視頻記錄地點是科技園外,一切平平無奇。
可是五秒鐘過後,令人所有人當場瞪大眼睛的一幕發生了。
空空蕩蕩的斑馬線上,一個少年正在扶着一個老人過馬路,扶得小心翼翼。突然,老人往旁邊一倒,少年用力去拽都硬是沒有拽住。
這一切不過發生在半秒鐘之間,在高速行駛的汽車攝像頭之下,這一系列動作幾乎可以說是浮光掠影,可即便這樣,依舊有眼尖的網民将圖截了下來。
“大家快看,這可是我單身二十八年的手速才截下來的!雖然沒看清老太太是怎麽倒的,但至少有一點可以确認,少年壓根沒有騎自行車,更沒有撞老太太!”
“給我康康!”
“看到了,真的是這樣!!!”
“天吶,驚天反轉!”
圍脖早就崩得不能再崩了,他們只能在自己的票友圈和摳摳空間轉發這段視頻,這一下子,視頻傳播更廣了,連那些不逛圍脖的中老年都知道了。
大廳裏面早就鴉雀無聲,靜得落針可聞。
蔔漲衍渾身發抖,背心男臉色臊到紅裏透黑,墨鏡女悄然掐白了手心,老奶奶一臉驚惶,她的小孫子低下頭去,面色厭惡。
在場沒有一個人敢說話,沒有一個人敢呼吸,他們全都,全都,全都畏懼又專注地盯着霄瀚宇。
詭異的沉默,恐怖的留白,每個人汗毛直立,如坐針氈,直到霄瀚宇開口,不緊不慢地打破這一切:
“看清楚了?要不要慢速度再放一遍?”
☆、第 31 章
沒有人吱聲,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老奶奶,事實再清楚不過,哪裏還需要再放一遍?
分明就是老奶奶自己倒下,碰瓷少年的。
無數道目光如火炬一般投來,小孫子臊得小臉羞紅,低着頭,眼淚不争氣地掉了下來。
而他的奶奶,一見勢頭不對,登時捂着心髒哎呦哎呦地叫了起來。
她雖然也緊張到不行,但她活了這麽大歲數,什麽陣仗沒有見過,到底老奸巨猾。所以她幾乎是在掉皮的第一時間,就想到了對策。
只見她撲通一聲,竟是一下子從輪椅跌落在地,手腳抽搐着鬼哭狼嚎:
“不行了,不行了,快送我去醫院,我這心髒剛做過心髒搭橋,我要死了,哎呦,哎呦!”
一片嘩亂,衆人手忙腳亂地起身,有人是真的關心老奶奶。但更多的還是自己誣陷傷害了少年,為躲避自身羞恥心的追責,想要借此逃避。
他們湊到老奶奶身前,七手八腳地裝模作樣要替她檢查狀況,嚷嚷着說救人咬緊,事實真相可以再放一放,還是得先把她送到醫院。
就在這時,霄瀚宇拍了拍手,清脆的掌聲瞬間遏制了喧嘩,所有人擡頭,見一列白大褂醫生自門口魚貫而入。
“世界頂級的各科室醫生,都在這兒了。”霄瀚宇蹲下身,看着老婆子的臉:“老人家,省了你去醫院的費用,還不感謝我?”
複又起身,冷冷道:“心髒疼是吧?負責心髒的。”
一聲令下,立刻有一名醫生半跪在老太婆身前,打開醫藥箱,取出聽診器,作勢要幫老太婆查心髒。
老太婆臉色一變,瞬間裝不下去了,她捂着心口哎呦哎呦叫着倒退,說自己又不疼了。
霄瀚宇冷笑一聲:“不察怎麽行?省得您回頭賣慘說您這心髒病是我給吓出來的。給我查!”
那醫生按住老太婆,将聽診器置于她胸前稍聽數秒,而後在衆人驚愕的目光中,擡頭朝霄瀚宇彙報道:“心髒一切正常,并無做過任何手術的痕跡。”
老太婆瞬間變得面無血色,她那兒媳早就站不住了,抱着兒子哭成一團。
然而霄瀚宇卻并未就此罷休,他說,“骨科醫生呢?接着給我查!”
幾個骨科醫生二話不說,撩起了老太婆的褲管,她那兩條腿齊刷刷地暴|露在了鏡頭之下。只見那兩條腿上別說摔傷的痕跡了,就是連半點兒紅腫都壓根不存在。
和之前她口中說的,被少年撞瘸走不路,還要讓少年賠醫藥費,完全就是截然不同的兩種情況。
現在,但凡是個不瞎的人,都能夠看出真相了。
偏彈幕還有人在問:
“卧槽…這咋回事?我不過去個廁所,感覺自己錯過了一百億!有沒有課代表來總結一下。”
“這老太婆是個撒謊精,自己假摔碰瓷好心扶他過馬路的少年;完了之後賣慘騙大家的錢;最後事情敗露還滿嘴扯謊說自己做過心髒搭橋手術……牛批牛批牛批,今天我總算是見識到了,什麽叫‘人不要臉,天下無敵。’”
“這死老太婆,我要是她我幹脆一頭撞死算了!怎麽能這麽恩将仇報?!”
“不過這哥們也真是夠厲害的,這老太婆一扯謊,居然當場搬來了醫生……這臉打的,隔着屏幕我都替老太婆臉疼。”
“你可別,人家一張老臉比城牆還厚呢,人家可不臉疼。”
“這他媽什麽無良媒體?拿着一段模棱兩可的視頻就開始捏造事實,引導網絡暴|力,還他媽要不要點兒臉了?!還有那幾個作證的,你證你媽呢?那個說直播曰電風扇的?電風扇算什麽?老子送你一臺絞肉機吧!幹!”
“唉,看來少年是無辜的,他只是想扶老人過個馬路呀?他做錯了什麽!為什麽又要賠錢又要被網|暴?別的不說,傷害過他的都自覺道個歉吧……唉,我當初不知道真相的時候,跟姐妹罵過這個少年。我錯了,我真臉疼,對不起,弟弟,你要是能看到我這條彈幕的話,姐姐不奢求你的原諒。只希望你在被傷害過後,還能不放棄希望。下次再遇到需要幫助的人的時候,還是能夠毫不猶豫地站出來。現在像你這樣的人越來越少了,姐姐要向你學習。”
宋凡坐在座位上,幾乎是雙手發抖看完這一大段話的,他眼眶泛紅,眼淚滴到了手機屏幕上。
萬千咒罵聲中的一點關心,總是那麽讓人心傷。
幾乎是幾秒鐘的時間,彈幕被紅色的“對不起,是我們錯了”覆蓋了,密密麻麻,遮天蔽日,幾乎密不透風地擋住了整片屏幕。
當初他們有多恨他,現在就有多愛他。
而那老太婆,反正也這樣了,索性往輪椅上一癱,假裝昏迷了起來。別人怎麽說她,怎麽看她,她權當不知道。反正她一把老骨頭了,她就是碰瓷了,別人又能把她怎麽樣?揍她一頓?還是把她送進監獄?國家法律可沒有哪條規定過碰瓷違法吧!
大家是不能把她這麽個為老不尊的人怎麽樣,可是萬千憤怒的網友們卻沒有閑着,不過三兩分鐘時間,這老太婆的老底被大家扒了個一幹二淨。
“這老東西的兒子壓根沒死!查出來了,她兒子是個老賭鬼,江那邊的A市有無數條她兒子的賭博記錄。她家也根本就一點兒都不窮,她家前兩年才剛剛拆遷,在市區分了整整五套房子!就是一套一千萬,這他媽也有五千萬了!”
“五千萬!天吶,虧我這個月薪三千住地下室的人剛剛還給她一家捐了500呢,還能不能要點兒臉了!把老娘的錢吐出來!”
“等,查到了查到了,他兒子目前六年級,想升的初中是S外國語……”
“等等,大家看看這個,左邊這張圖是老太婆家的豪宅。右邊這張是被網友暴力打砸過的少年的出租屋,我查到了,少年租的這套出租屋一共才40平,還是最亂的城中村,要不是真沒錢,誰會住這種地方?最有錢的人朝最窮的人訛錢,這他媽小說都不敢這麽寫吧!啧,真是……殺人放火金腰帶,修橋補路無屍骸!”
“天吶,小少年也太可憐了吧,姐妹們知道小少年的致富寶麽?我們給他轉點兒錢,雖然也沒有多少。但就算是我曾經網|暴過他的一點兒補償吧……”
“這個,這個電話綁定的致富寶就是他的。姐妹說得對,哪怕我們一人一塊錢,小少年就能租個明快點兒的房子住。一百元,我已經轉了,這是截圖。”
宋凡手機裏叮叮當當的聲音想個不停,他驚訝地看到自己致富寶上,入賬信息如潮水一般湧來,甚至比彈幕刷得還要快!
就在老太婆還在為自己的鴕鳥政策沾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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