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男扮女裝尋證據
常文政伸了個懶腰,道:“不說這些糟心事了,一會兒給你挑個趁手的兵器。”
溫白興致來了,轉過身興奮道:“我彈弓打的可準了,弓箭也不錯,江季白都比不過我!”
“總得有些近身的兵器吧,你那些是遠程作戰用的。”常文政皺眉道。
溫白嗤笑:“什麽作戰啊!我就打個野雞,射個大雁罷了。”
“……”常文政:“刀和劍你慣用哪個?”
“刀!”溫白如實道:“我小時候用刀用的可好了。”
小時候?常文政覺得肯定沒有他說的這麽簡單,下意識地問道:“什麽刀?”
“刻刀!”溫白興致勃勃地得意道:“我小時候,刻泥人兒刻的可好了,街上賣泥人兒的都比不過我!”
常文政:“……”
溫白又補充道:“不過我想用劍。”
常文政欣慰地捋了捋胡子,不錯,劍為百兵之長,這小子也有些眼光,問道:“為何?”
溫白單手撐在桌子上支着下巴,凝眉思索道:“話本子裏的大俠們不都是拿劍的嗎?潇潇灑灑,一劍一馬闖天涯!”
常文政:“……”
這小子說不了三句就原形畢露,常文政也慢慢習慣了。
常文政又給他指點了下,溫白就用的像模像樣了,到了傍晚時分,溫白留下吃了個飯,常夫人為人和藹可親,而且親自下廚,溫白吃的十分盡興,順帶着把常夫人哄得十分開心。
飯後不久,溫玄就來了,溫玄時不時地就會來找常文政聊些政事,一般來的時候溫白就離開了,沒想到今天溫白還在,不是很真誠地開口:“哦?你還沒滾呢?”
“……”溫白笑了笑:“沒,沒呢!”
“不去找江衍?”溫玄淡淡道。
溫白如實道:“他最近好像在做些小生意,神龍見首不見尾的,不過這樣也好,有的忙就不會想那麽多了。”
溫玄不屑一顧地哼了聲,就不在繼續這個話題了。
溫白看他們要談事,就準備離開了,溫玄又叫道:“站住!”
溫玄站住了,回頭笑眯眯道:“兄長還有何事?”
“春江花月夜,你很熟?”溫玄一副審視的語氣問道。
“不…熟得很。”溫白猶豫着回答,心想最近也沒去春江花月夜。
“很好!”溫玄點了下頭:“坐下!”
溫白老老實實地坐下了,心裏有些發怵,最近沒惹事啊,挺乖的呀!
常文政看戲似的看着兩兄弟,心想着溫白平日裏天不怕地不怕的,到了他哥面前就犯慫,不免覺得好笑。
溫玄看向常文政,語氣如常:“舅舅可知工部尚書杜民遠?”
“老杜啊,熟的。”常文政點點頭:“過去經常一起把酒言歡。怎麽了?”
“我懷疑他動用了修河道的公款。”溫玄打破了常文政對過去的緬懷。
常文政不相信道:“不會,他這人循規蹈矩,剛正不阿的。”
“他和一些朝廷命官經常在春江花月夜聚會。”溫玄微微皺眉:“并且四周有死士,我派人去探查過,結果無一人生還,若不是有什麽見不得人的勾當,何至于此?”
常文政還是有些懷疑道:“他若想貪何必等到現在?”
“不是現在。”溫玄淡淡道:“從舅舅三年前出征時,我就對他有所懷疑了,不過他倒也沒漏出馬腳,只是這次河道修葺遲遲未竣工,舅舅不覺得奇怪嗎?”
“晏清可上報朝廷了?”常文政良久方道。
溫玄面色淡漠:“沒有把握的事我不會上報,況且,上面有高官替他把持着。”
常文政面色擔憂:“河道若是這個冬天不竣工,明年春雨至,河道兩岸的居民又要遭罪了。”
溫玄不發一語,眉頭又緊了幾分。
“所以,哥你是想探聽清楚他們在春江花月夜的談話內容?”溫白問道:“然後順藤摸瓜地找出證據。”
溫玄點了下頭,溫白把蘋果在手心抛來抛去,笑道:“那簡單啊,我男扮女裝混進去不就得了?”
看着溫白一臉躍躍欲試,溫玄十分無語,他究竟是想穿女裝?還是想進去?
溫白興致勃勃地毛遂自薦道:“我武功底子不錯,到時候神不知鬼不覺地在門外偷聽,就算被人發現了,我就說我新來的,走錯路了。要是他們想殺我,我就大喊大叫,他們總不敢在衆目睽睽之下行兇吧,都是朝廷命官,大不了就把我送進衙門,衙門又是兄長的地盤兒,到時候我再來個金蟬脫殼!哈哈,成了!”
溫玄聽後,覺得也不是不可行,只聽溫白又說道:“不過到時候就勞煩兄長在四周多安排些姑娘,确保我一呼百應!可別等我死透了姑娘還沒過來。”
溫玄和常文政相視一笑,這小子腦袋瓜子還挺靈活。
春江花月夜
樓裏載歌載舞的,莺莺燕燕歡聲笑語,溫白戴着個面紗,一手提着自己水粉色的裙擺,一手拿着個托盤,心裏不住的抱怨:“真要命!這裙擺這麽長,真不曉得那些姑娘是如何走的那麽快!”
到達了溫玄給他說的三樓,溫白左右看了看,悄悄藏了起來,那群大人也剛進去,溫白眯眼瞧了個清楚,呦!大官還不少,溫白斂起氣息,他也感覺到了不少氣息,估計就是溫玄說的死士吧。
屋內
一面色嚴肅的中年男人道:“今天丞相大人有事未來,我們先商議着。”說話的就是工部尚書,杜民遠。
杜民遠指了指桌上的盒子,道:“這是這次河道生意各位都出力不少,已經留下了足夠竣工的銀子,之前朝廷調撥銀子過慢,都是諸位仗義疏財,餘下這些這些,都是各位應得的。”
朝廷調撥修河道的銀子是一筆不小的數目,調撥起來有些困難,就需要有人先把銀子填上去,等到調撥的銀子到了,再分到手中的銀子,可就不止原先的數目了。
有大人奉承道:“這事能成還是丞相和杜大人居功至偉!”
杜民遠象征性地笑了下,把桌上的大盒子打開,從裏面拿出一個盒子道:“丞相大人出力最多,所以說,這最大的一份自然是丞相的。”然後就放到了一邊:“過會兒我們結束了,就派人給丞相送過去。”
“自然,自然。”一片迎合的聲音。
“這第二份,是…”杜民遠看着這名字也眼生,有些遲疑地叫道:“嚴先生?”
一個年輕人站了起來,施施然行了個禮,畢恭畢敬道:“我家先生身子不适,就派我來了。”
所有人看着這個年輕人,近一個月來,有自己生意的大人們幾乎都和這位嚴先生合作過,沒辦法,把柄握在人家手裏,本以為今晚可以看看是何方神聖,沒想到人家還是派人來的,說明人家真的有靠山,在場的大人們都對這位嚴先生多了些敬畏。
年輕人笑吟吟地接過了木盒子:“在下穆勻,今後少不得會替我家先生和各位大人合作,勞煩各位大人照顧了。”
這位嚴先生知道不少朝中大臣的把柄,不少大人還是願意從他口中得到自己對頭的把柄的,自然也樂得和他合作,紛紛應承道:“那是,嚴先生也應多保重身體才是!”
“對啊,對啊。”
穆勻受過盒子後,又坐了下去。
門外的溫白聽了半天也沒聽出個什麽門道,不就是在分錢嗎?還有,他們口中的嚴先生又是誰?難不成又是哪位權貴?
溫白又聽了會兒,大致明白了,修建河道的銀子是朝廷中途派發的,之前的銀子是由大家補上去的,草草地把河道修建和七七八八,等朝廷的銀子一到,按照之前各人所出銀子的比例再把朝廷的銀子分了,那自然賺的不少,等到來年大水來犯,再扯個天災人禍什麽的,把這件事糊弄過去,而且還有丞相從中斡旋,皇上自然不會計較,說不定還會重新撥款修葺河道呢!
溫白撇了撇嘴,高!真是高明!
溫白突然覺得有一絲氣息靠近,猛地警惕起來,就聽見屋裏有人喊道:“誰在外面?”
被發現了?趁着沒人,溫白拔腿就跑,屋裏頓時也炸開了鍋。
杜民遠安慰道:“別亂了陣腳,已經有死士去追了,我去看看,各位等安靜後,就自行離開吧。”
杜民遠緊接着出去了,屋裏還是一片惴惴不安:“多虧穆勻公子眼神好。”
穆勻淺淺抿了口茶,沖衆人笑了笑:“還是小心為妙!”
溫白有自己的考量,眼下并沒有人發現自己,那就沒必要大呼小叫惹人前來,況且,溫白對自己的女裝不是很自信。
聽着後面還有追逐聲,溫白有些奇怪,死士的動靜沒這麽大吧?回頭一看,要死了!杜民遠竟然帶着官兵在一間房一間房的搜查,溫玄并沒有說他們還帶着官兵啊。溫白把裙擺抱在懷裏,跑的更快了,原本還打算躲進房間裏,現在還是先跑吧。
溫白跑到了一個房間門口,擔心地往後面又看了看,官兵搜查已經到了拐角處了,正準備再跑,房門忽然打開了,溫白心裏“咯噔”一下,剛擡腳,就被人拽住了,耳邊響起帶着一絲疑惑和不滿的聲音:“溫白?你穿成這樣在這裏幹嗎?”
溫白喜出望外:“江季白?!”
雖然溫白蒙着面紗,可江季白還是一眼就看出他了,江季白在那群大人談話房間對面的房間裏,溫白一出現,他就認出來了,還不敢相信地揉了揉眼睛,溫白穿個女裝幹什麽?
眼看官兵将至,江季白二話不說地把溫白拉入了房間裏,關上了門。
溫白有些慌亂道:“怎麽辦?怎麽辦?”看了看一旁開着的窗戶,溫白靈光一閃:“我跳窗戶吧。”
江季白的聲音輕飄飄的飄了過來:“這是三樓!”
溫白停住了,他可不想死,門外的嘈雜聲越來越近了,溫白吞了吞口水,這下可好,把江季白也連累了。
江季白不慌不忙地走近溫白,拉住他的手坐到床,溫白莫名其妙地看着他:“幹嗎?”
江季白狡黠地勾了勾唇角,使勁一拉溫白,溫白就跌進了他的懷裏。
“噢!我的鼻子!”溫白擡頭,鼻頭紅紅的,埋怨地看着江季白:“疼啊。”
江季白一翻身就把溫白虛壓在身下,溫白滞了下,江季白順手把他面紗扯了,然後就知道溫白為什麽戴着面紗了,敢情他根本就沒有化妝,頭上還戴着一些亂七八糟的珠釵,看着着實滑稽。
江季白忍不住噗嗤笑了,溫白捋了捋頭發,一本正經地問道:“美嗎?”
江季白面帶笑意地幫他把頭發上的東西都拿了下來,随手丢到了地上:“你敢認真些嗎?”
溫白懊惱道:“我是打算好好化個妝的,可溫玄說時間不夠了。”
江季白又把一旁整整齊齊的被子拉開了,虛搭在兩人身上,把溫白的腰帶和外衫也扯了丢到了地上,溫白頓時明白了:“你是要我扮演被你非禮的女子對吧?”
江季白不樂意了:“這是青樓,何談非禮?“
“對對對!”溫白拍了拍腦門,認同道:“我自願的,自願的。”
江季白:“……”
溫白瞥見了江季白紋絲不亂的衣服,擡手就把他衣領扯開了。
江季白:“……”
“你有沒有經驗啊?這種事是我一個人脫了衣服就能成的嗎?”溫白說的頭頭是道,然後突然反應過來了:“對,你是沒經驗!”
江季白:“……”
腳步聲響在門外,江季白不知道出于什麽心理,把溫白的領口使勁一拉,溫白的半個肩膀就露出來了,溫白始料未及,詫異地看向江季白,江季白面不改色地伏身,将臉埋進溫白的頸窩裏。
熟悉的草木香,江季白的呼吸有些亂,溫熱的呼吸灑在溫白的脖頸處,溫白有些怕癢的縮了縮脖子,江季白直接伸手撫上了溫白另一側的脖子,不讓他亂動。
溫白:“……”
江季白壓低聲音道:“不要動。”
“砰!”
門被粗魯地踢開了,有人叫道:“裏面混入了盜賊,我們要查房!”
聞聲,江季白直起身子,看向門口,一隊官兵中間還站了個杜民遠。
江季白挑了挑眉,帶這些輕佻的語調道:“哦?杜大人?”
杜民遠眼睛瞪得老大,不可置信地看着江季白,禦賢王世子是出了名的溫良恭儉讓,前不久聽說被人買了去,怎麽會在這裏?
隐約地看出了床上還有一個人,而且江季白的衣衫如此不整,地上也很淩亂,不用說就知道發生了什麽,就算不是世子了,也不用這樣堕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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