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世子暗中占便宜
杜民遠臉色難看:“江公子,你為何在此?”
江季白随手整理了下衣襟,彬彬有禮道:“杜大人,你這話問的,季白着實有些不好回答。”說着,還瞥了眼床上。
杜民遠很尴尬,道:“不知江公子可有看見可疑的人?”
江季白好笑道:“這裏魚龍混雜,可疑之人自然不少,不知大人說的人有什麽特征?”
杜民遠估計他也沒看見,只是有些惋惜,昔日的天之驕子竟然來此尋歡作樂,看來禦賢王事件對江衍的打擊真的不小啊。
杜民遠揮了揮手,官兵們就都出去了,杜民遠道:“看來世子不曾遇見,在下告辭。”
江季白含蓄地笑了笑,拱手道:“大人慢走!”
等人走遠,江季白才又走過去,把門關好。
溫白連忙坐了起來,探着腦袋看了看:“走了嗎?”
“嗯。”江季白回身,然後就站住了。
溫白衣領大敞着,右肩半露,青絲垂到肩頭,鎖骨也随着動作若隐若現的,江季白目光忽的炙熱起來,怎麽以前沒發現溫白這麽…算了!
江季白走近溫白,順手幫他把領口攏了攏:“還沒問你,怎麽在這裏?”
溫白就把事情說了遍,忽然發覺不對勁:“你怎麽也在這裏?”
江季白一時語塞,正在組織語言,就被溫白不輕不重地撞了下,不明白地看向溫白,溫白暧昧道:“好啊,江季白,一個人來春江花月夜,為何不叫我?是不是兄弟啊?”說着,就調笑着拐住了江季白的脖子。
江季白心裏莫名有些堵,皺眉道:“我不是來…”
這時,門又“砰”地開了。
溫白以為杜民遠又回來了,吓得往後一仰,帶着江季白倒了下去,江季白猝不及防地砸到了溫白身上,薄唇輕輕劃過溫白的臉側,溫白沒有往心裏去,沖江季白“噓”了聲。
倒是江季白,心裏頓時萬馬奔騰了,雖說與溫白的關系很好,很多親密的動作也不是沒有做過的,只不過此時心境非彼時心境。
門口傳來猶猶豫豫的叫聲:“公子?”
江季白立馬坐了起來,心撲通撲通地跳着,對着門口道:“進來吧,把門關好!”
“是!”那人應道。
溫白聽着聲音熟悉,也跳了起來,指着那人道:“你是穆勻!”
穆勻剛想禮貌一笑,可看溫白衣衫不整,還有江季白也領口微亂,臉色有些古怪地叫道:“溫…溫公子好。”
江季白氣不順地把地上的衣服撿了起來扔給了溫白:“穿好!”
溫白沒有理會他,走到穆勻跟前,自言自語道:“那…你們口中的嚴先生…不會是…”溫白看向江季白,吃驚道:“不會是你吧?”
江季白不滿地斜了他一眼,這是什麽語氣?
溫白繼續自言自語道:“嚴先生,江衍…衍?對啊,你就是嚴先生!
江季白點了點頭,溫白移到他跟前,湊近打量着他道:“你在搞什麽啊?”
江季白言簡意赅道:“掙錢!”說着,穆勻就把一個盒子遞了過來,恭敬道:“公子,這是這次的收成。”江季白接了過來。
穆勻又轉身向溫白抱拳請罪道:“溫公子,在下剛剛看巡視的人馬上要到門口了,所以才驚動了人,對不住了。”
溫白不以為意地擺擺手:“是我道謝才對,不然就被抓了。”
溫白拉住江季白的胳膊,關切道:“你缺錢啊?那你跟我說啊。”
江季白心裏暖洋洋的,安慰性得笑了笑:“不是…”
“倒是沒想過江小世子有這等本事!”随着門又一次被踢開,溫玄冷冰冰地出現在門口。
江季白沒有多驚奇,拱手道:“溫大人。”
溫白也招了招手:“哥!”
穆勻行了個禮,就退下了。
溫玄刀子似的目光掃向溫白,訓斥道:“看看你像什麽話!”
溫白連忙接過江季白手中的外衫,給自己随便地套上,不以為意地笑道:“特殊情況!”
溫玄打量着江季白,以前裏這小子眉宇間總是若有若無的有些驕矜,今天可好,眉目間的驕矜一覽無遺!
溫玄質問道:“河道的事你也參與了?”
江季白爽快地承認了:“是!”
溫玄目光銳利:“你可知你父親為了這個河道付出了多少心血?你倒好,把修繕河道的銀子收入自己囊中。”
江季白輕笑道:“大人以為我不拿這銀子就沒有別人拿了嗎?”
溫玄:“……”
江季白繼續道:“大人覺得朝中上下還有多少清明人士?”
溫玄:“……”
江季白最後道:“與其讓銀子落到真正貪贓枉法的人手裏,倒不如落在我手裏。”
江季白語氣理所應當到溫玄竟然不知該怎麽反駁。
看溫玄啞口無言的樣子,溫白把胳膊搭在江季白肩膀上偷笑。
溫玄沉聲道:“你的确在貪贓枉法,不怕我把你抓回去?”
江季白自嘲道:“我如今被充入奴籍,對于大人來說,可是連殺雞儆猴的作用都沒有了。”
溫玄臉黑了下來:“我想抓你就抓你,用不着殺雞儆猴。”
“大人說的是。”江季白好整以暇道:“不過,季白這裏有個好東西,比起抓我,大人可能對它更有興趣!”說着,就從袖子裏掏出了一本小冊子,遞給了溫玄。
溫玄半信半疑地接了過來,随便翻了兩頁就被吸引住了,這上面全都是一些朝中大臣貪贓枉法的記錄。
溫白看溫玄被吸引住了,也湊過去看了看,越看越驚奇,擡頭問江季白道:“你就是利用這個來跟他們做生意的吧?”
江季白得意地眨了下右眼,溫白恍然道:“我還以為你就是賣賣胭脂水粉什麽的。”
江季白推了他一下:“你才賣胭脂水粉!”
溫玄合上冊子,斜看着江季白:“你就這麽給我了?那你怎麽辦?”
江季白道:“嗯,我謄寫了好幾份。”
“哼!狡兔三窟!”溫玄道。
江季白不以為意地繼續道:“不過這只是他們的罪行,要找到證據可不容易。”
“那就不用你操心了。”溫玄收好冊子,看向江季白:“無功不受祿,說吧,你想要什麽?”
江季白調笑地看向溫玄:“随便提嗎?”
“自然!”溫玄道。
“天色已晚,這裏離昭遠公府不遠,不知溫大人可否給個機會,讓我在昭遠公府暫住一宿?”江季白彬彬有禮道。
溫玄面無表情道:“好說!別說住一晚了,把溫白給你都行!”
溫白:“……”我還不如一本冊子!
江季白輕輕笑了聲,那敢情好!
溫白翻看着那本冊子,提出疑問:“冊子上面還有許丞相,為何他今晚沒來?不會是發現什麽了吧?”
江季白也斂起了笑容,确實奇怪。
溫玄随口道:“皇上對許家丫頭有意,許丞相這幾天正忙着。”
溫白和江季白這才想起來,還有這一茬兒,荒謬!
許府
眼看許文遠一個大耳刮子就扇了下來,許娴靈敏地跳到了桌子上,指着沒反應過來的許文遠罵道:“你煩不煩啊?打不到還打?”
一旁的許夫人煽風點火道:“哎呦呦,家門不幸啊!”
許娴甩過去一句:“你給我閉嘴!你是男人死了,還是兒子死了,嚎什麽嚎!”
許文遠氣急道:“皇宮你是進定了!”
許娴冷笑道:“我要是進宮了,先叫皇上砍了你婆娘的腦袋,再革了你的職!”
許文遠怒道:“你…你口出狂言!”
“這就是狂了?”許娴反唇相譏:“你要再不把阿三放了,我還能更狂!”
“為了一個下人,你至于嗎,乘月?”許夫人故意說下人。
許文遠一聽更生氣了:“你犯賤嗎?他的身份配得上你嗎?”
“你管得着嗎?”許娴怼道:“跟他喝西北風我也樂意!”
許文遠冷笑道:“你不進宮,我就殺了他!”
許娴道:“呸!我要是答應你進宮了,你才會殺了他呢!”
許文遠帶人離開了:“把她給我鎖起來!過兩日直接送宮裏!”
許娴狠狠踢了下門。
昭遠公府
已經十二月份了,溫白的屋裏燃着炭火,也不是很冷,溫白換下女裝,舒舒服服地洗了個澡,出來後看見江季白一動不動的,以為他睡着了,就把燈滅了,蹑手蹑腳地上了床,正在惬意地躺着,就覺得江季白八爪魚似的纏了上來。
溫白輕輕把他移開,江季白又纏了上來,溫白又移開,江季白又過來,如此重複了幾次,溫白啧了一聲。
江季白不厚道地笑了,溫白也樂了:“這還沒睡着呢,你就對我上下其手的啊,江季白!”
上下其手…這個詞用的有些讓人想入非非。
江季白嘁了聲,道:“說的跟我睡着了就會對你做什麽似的。”
“沒有嗎?”溫白湊近看江季白,調侃道:“你每次睡着可都是抱着我的,我就納了悶了,我不跟你睡的時候,你抱的誰啊?”
江季白疑惑道:“有嗎?”他睡着的時候竟然會抱着溫白。
“有!”溫白嚴肅地點了點頭。
江季白莞爾,又抱住了溫白,溫白吓了一跳:“你砸死我吧。”
江季白得寸進尺地把臉放在溫白的肩膀處,一只胳膊搭在了溫白的身上,理所應當道:“早晚要抱上的。”
溫白翻了個白眼,雙手枕在腦後,緩緩合上雙目。
可是,江季白的手十分不老實的在溫白身上滑來滑去,溫白只穿了件裏衣,江季白還能感受到溫白的體溫,還有那流暢的肌肉線條,江季白心猿意馬地往溫白腰際摸去,就被溫白捏住了手腕。
溫白好笑地半撐起身子,将江季白的胳膊放到了一邊,對着一臉無辜的江季白笑道:“沒完了是吧?”
昏暗中,江季白不舍地看了眼溫白的腰線,輕輕嘆了口氣。
溫白輕咳一聲,打趣道:“被鬧得睡不着覺的是我,怎麽你還委屈起來了?”
江季白又往溫白身邊湊了湊,低聲道:“父親走了,阿姐還下落不明,溫白,我總有種一回頭所有人都會不見的錯覺,會不會我睡醒了,你也離開了?”
江季白聲音很低,聽着很落寞,溫白心想,原來這麽沒安全感嗎?突然覺得自己把江季白推開十分罪大惡極,江季白正是需要關心,不就是被抱着睡不安穩覺嗎?這有什麽!
溫白拉住江季白的雙手,往自己身上一放,十分大方道:“摸吧摸吧,想怎麽摸就怎麽摸。”
黑暗中,江季白嘴角勾起一個得意的弧度,也不忍心再鬧溫白了,就輕輕地抱住他,準備入睡了。
溫白又突然開口了:“季白,你缺錢嗎?”
江季白又往溫白溫熱地頸窩裏鑽了鑽,帶這些鼻音道:“也不是缺錢,總之用錢的地方不少,要花錢請南來北往的商隊打聽阿姐的下落,我還得再找個住處,還有很多事,也少不得要用錢打理。”
溫白把臉往偏向江季白的方向:“與虎謀皮很危險的,你的身份要是被發現了怎麽辦?”
“放心吧!”江季白順其自然地抱住了溫白的腰:“我不會被發現的。”
溫白道:“也是。”江季白人精着呢。
江季白被他一叫,也睡不着了,問道:“你最近在幹嗎?”
“我跟常将軍,就是溫玄的舅舅在練些武功。”溫白想着想着就笑了:“他可有意思了。”
江季白心道,一個大叔,能多有意思?不滿地撇了撇嘴:“武功練那麽好幹什麽?又不去前線!”
溫白嬉皮笑臉道:“不是說了我得罩着你嗎?”
江季白愣了下,失笑:“胡說,明明是我罩你!”
“也行啊。”溫白打趣道:“就勞煩江小爺好好保護我了。”
江季白惡作劇似的在溫白的胳肢窩撓了撓,溫白差點跳起來,哈哈笑着讨饒:“哈哈…江季白…你…我生氣了…喂!別鬧了…”
江季白看他笑的快岔氣了,就住手了,一臉笑意道:“溫小白!這麽怕癢怎麽行?”
溫白背過身不理他,江季白趴在他身上,挑了挑眉:“生氣了?”
“沒啊——”溫白無奈把他推下去:“你困不困啊?江小爺,睡吧。”
“你轉過來給我抱着。”江季白脫口而出,然後就後悔了,溫白不會察覺出什麽吧?江季白有些緊張,還有些興奮。
誰料江季白根本沒有多想,利索地轉了過去,面對着江季白,還主動地拿着他的手放到了自己腰上,哄道:“好了,快睡吧!”
江季白:“……”你倒是多想一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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