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十八個大佬
柏楚君以手刀強擊汪染脖頸,将她打暈後,順手将她抱住了。
她的視線,落在旁邊橋底的陰影處,說道:“她已經被我打暈了。”
那橋洞底下,緩緩的走出一個人:“你做的很好。”
那人腳步輕快,梳着雙環發髻,墜着流蘇裝飾,臉上帶着笑意,明明是看上去有些太真可愛的臉,卻因為隐在陰影中,而有幾分陰森可怖。
來人正是龍湘君。
龍湘君單腳點地,騰空而起,便從那橋洞位置,來到了柏楚君所在的岸邊。
她本來洋洋得意,可看到汪染臉上的白紗時,笑容立刻僵住,轉變成怒意:“師兄的東西,你也配戴!”
龍湘君伸手一扯,便将那白紗扯落,她本想将那白紗扔落在地,可終究确實有些不舍,便收到了儲物戒中。
龍湘君看向柏楚君,問道:“她在你這裏,都放了些什麽東西?”
剛剛汪染與柏楚君一同逛街的時候,汪染有看到一些感興趣的香料食具,但因為她暫時用不了儲物戒,便都存在了柏楚君的儲物袋中。
柏楚君将儲物袋拿出來:“都是些凡間人家做飯的東西。”
龍湘君不屑道:“果真是小門小戶出身,就愛這些凡門的東西。”
她接過儲物袋,直接将裏面的東西取出,全部扔到了一旁的水裏。
柏楚君也是出身凡門,因資質有限,修行七十餘年卻也只是個練氣修為的外門弟子。她聽到龍湘君的話,卻不以為意。
若是二十年之內,柏楚君再無法築基,恐怕壽數也撐不了再久,容顏也會衰落。她此次跟着來上京城,本來想的是放棄修行,為以後多做打算。
可沒想到,龍湘君因為争風吃醋,竟然選了她來接近汪染,并許她靈丹地寶,答應助她修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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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龍湘君只讓她接近汪染,并無害人之意,可今晚,龍湘君卻突然像瘋了一樣,直接通知她引汪染出來,趁其不備來此處,将汪染給打暈。
柏楚君本有些猶豫,可當聽到龍湘君允諾會推薦她去龍湘君的母家那裏修行,并贈予資源靈丹時,柏楚君便心動了。
為了能夠築基,繼續長命修行,她什麽都願意幹。
龍湘君将那儲物袋重新扔給柏楚君,又多扔了個儲物袋給她:“這裏面有百顆上品靈石,二十種靈草靈藥。這是我答應你的,你收好。”
柏楚君接了儲物袋,神識略一查探,見龍湘君并沒有食言,露出喜色:“謝謝小姐。”
這靈畫派之中,能直接稱呼龍湘君為師妹的,也只有那幾個有名的師兄,像他們這種低階外門弟子,也只能稱呼她為小姐或者少宗主。
龍湘君輕蔑的笑笑,她出身高貴,對柏楚君這種見錢眼開的模樣,心裏看不起,面上也就表現出來。
“你将她的嘴,給我掰開。”
柏楚君依言照做,待看到龍湘君拿出丸藥往汪染嘴裏塞的時候,忍不住發問道:“小姐,這是什麽?”
“凡間一些能讓人癡傻的藥,”龍湘君将整瓶藥都灌到了汪染的嘴裏:“放心,汪染雖然沒了修為,但好歹是修真之體,這藥雖然喂的多,但作用不好說,也維持不了幾天的。”
“我只是看她天天霸着師兄不順眼,并不想殺她。在上京城的這幾天,我也不希望她總來打擾我們。”龍湘君說道:“我只是給她一個小教訓而已。”
将藥喂光,龍湘君想了想,覺得不保險,又給汪染灌了一瓶鶴頂紅下去。
這個據說是凡間劇毒,應該能暫時制住汪染幾天,讓她老實一點。
之後,龍湘君拿了繩子,将汪染的手腳綁在了一個石頭上,吩咐柏楚君,将她扔進了旁邊的湖裏。
龍湘君站在岸邊,看着汪染整個沒入水中,才覺得心裏暢快了些。
她轉頭看向柏楚君,面上有幾分兇惡:“今日之日,你若是敢說出去,我會讓你死的很難看。”
柏楚君跪下表忠心:“小姐放心,今日這事會爛在我的肚子裏。”
“行了,別跪了。”龍湘君輕輕的踢了踢柏楚君,示意她起身:“你今日與汪染一同出來,驿館之中必有人看到。現在她蹤跡全無,最先便會找到你的身上。我會跟母家那邊打好招呼,你直接出發去那邊吧,以後改頭換面,不要再回靈畫派的地盤。”
“楚君知道。”柏楚君頓了頓,提醒道:“小姐,汪染身上那面紗……若是你留下,只怕會有後患。”
“那面紗是謝師兄給的,”龍湘君面現戾氣:“謝師兄的東西,你想讓我丢掉嗎?”
柏楚君心中一驚:“楚君不敢。”
“行了,你走吧。”龍湘君撫了撫自己的衣角,低頭笑的可愛:“謝師兄最是護我,你放心,他就算知道汪染之事與我有關,也不會說什麽的。“
聞言,柏楚君也不再多說,她知道謝清河是龍湘君的逆鱗,告退後便匆匆離開了。
龍湘君看着眼前水面上浮動的氣泡,偏頭一笑,帶點純真:“汪姐姐,這幾天,你就好好的在這睡着吧。”
——————————
脖子,好痛。
頭,好痛。
心口,也好痛。
身上難受的地方太多,汪染都不知道該摸哪,整個人昏昏沉沉的。
臉上突然被人潑了一盆涼水,汪染被激醒,猛地睜眼。
眼前站着一個三十來歲滿臉脂粉的宮裝女子,她的身旁,還站在兩個大漢,其中一個手裏拿着水舀子,正是剛剛潑汪染水的人。
那宮裝女子穿的雖正常,但行為舉止一身的風~塵氣,看着汪染的眼神,就像看着珍貴的商品,在估算價錢一般。
“姑娘,你被你爹賣到了這清風閣,就好好認命,憑你的長相,定能成為這上京第一名妓,”杜若菲手裏搖着美人撲蝶扇,語氣放重:“若是你不識好歹,可別怪杜媽媽心狠手辣了!”
爹?
清風閣?
名妓?
汪染一頭霧水,她覺得腦袋裏面,就是一團漿糊。她只記得自己的名字是汪染,至于她是誰,之前是做什麽的,又怎麽到了這裏,卻完全沒有印象。
腦海裏唯一的印記,就是肚腹之中針紮一般的疼痛,和壓~在胸口堵住口鼻的窒息感,讓她莫名的害怕恐懼。
見汪染一臉迷茫的看着自己,杜若菲拍了拍她的臉:“你命大,喝了鶴頂紅都沒死,這青~樓也沒什麽不好,總比你之前沒吃沒穿的好。你若聽話,媽媽會對你好的。”
汪染只覺得頭疼,她現在有些混亂不堪,便下意識的點了點頭。
“既到了這裏,前塵往事,便都忘卻,從今以後,你便叫做思月了。”杜若菲看她:“記住了嗎?”
汪染點頭:“記住了。”
她一說話,就覺得肚子不舒服,猛地張嘴,沖着旁邊,吐出一大灘水來。
杜若菲臉現嫌惡,以扇遮鼻:“這尋死覓活的,又跳河又喝藥,這不還是到我這了嗎,你放心,待幾天,你就知道我這的好了。”
杜若菲吩咐旁邊的兩人:“找人給她收拾下,安排個房間,看嚴點。她這張臉,可值大價錢,不能放松。”
“是。”
汪染迷迷糊糊被帶到了一個漂亮的新房間裏,那房間裏燃着熏香,玫瑰香氣很是濃郁,房間的裝飾很是精巧,如同女子的閨閣一般。
有侍女上來給她換了一身淺藍色的羅衣,重新給她梳狀打扮後,在房間裏留了些吃食,便退了出去。
汪染一直任人擺布,待人都出去了,她坐在床上,呆愣了半響,才意識到自己好像忘記了許多事情。
而現在的情況,汪染皺着鼻子,努力的分析,總算知道,她這是被人給賣到青~樓來了。
青~樓,要和陌生的男人睡覺嗎?
她不要。
可現在,汪染覺得自己笨笨的,又是個弱女子,好像也沒辦法逃掉,既然這樣,不如就聽了那杜媽媽的話,服個軟,往上混混,身價太高後,就不是能輕易賣身的了。
汪染這麽想着,又覺得自己雖然失憶了,但腦袋其實還蠻聰明的。
她心滿意足,傻笑了會兒,看到桌上的吃食,便覺得自己有些餓了,起身去吃了。
吃飯的時候,汪染注意到自己的左手上,還帶着一個小巧的戒指。
戒指似乎是銀的,不知道為什麽沒被那杜媽媽的人給搶走,她将戒指小心的取下,藏到了屋裏的花瓶裏面。
汪染吃着飯,努力回憶着自己過去的事情,可腦袋裏好像塞了棉花一樣,她怎麽都想不起來,反而還覺得頭痛。
既然這樣,她便不想了。
反正她都流落到青~樓了,之前還尋死覓活的樣子,那些記憶估計也不是什麽好的記憶,忘記了就忘記了吧,沒什麽大不了的。
青~樓的飯菜不錯,雖然清淡,但味道很好。
汪染正吃的開心,房門就被人推開了。
一個二十餘歲的美人,身着紅衣,耳朵、脖頸上都綴滿了珠寶,走了進來。
她的身旁,陪着一個丫頭,而之前汪染看到的那兩個大漢,正在旁邊賠笑:“芷香姑娘,杜媽媽說了,這丫頭,得好好看着。”
芷香打量着汪染,丹鳳眼媚氣十足,透着股傲勁:“杜媽媽這是覺得芷香年老色衰,開始挑新人了嗎?”
她來到汪染面前,染了紅色玫瑰蔻丹之間的手,輕輕的挑起了汪染的下巴:“長的還算不錯,只是,木頭一般,不成氣候。啧,杜媽媽的眼光,怎麽這麽差了?”
其實,我覺得柏楚君這個名字還是很好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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