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四十一個大佬
花燈周圍, 隐隐泛着靈光。顯然, 霍誠珍視這花燈, 在這花燈的周圍,布下了防護的屏障。
他這樣在意, 将自己的情緒的弱點坦誠的向自己表露,即使是因為那恩人的原因,這也是在書中的霍誠從未做到的。
眼前的霍誠,是相信自己的。
迎着霍誠深沉坦蕩的目光,汪染忽然覺得有些慚愧。
書中的那些奇怪的男主和劇情,她曾經想要試着去改變。可因為在魔尊宣玺那受挫後,汪染再面對霍誠的時候,就難免多了一些先入為主的提防和有色眼鏡。
可現在, 似乎那迷情酒的事情,和霍誠并不相關。
明明什麽都沒有發生,她就這樣跑過來, 一副興師問罪的樣子, 未免太對不起霍誠。
汪染難得的放軟了語氣:“無事, 是我想的太多了。”
霍誠有幾分不解, 他看向汪染:“姐姐擔心我最近會犯錯?難道你聽說了什麽?”
雖是心中對那迷情酒的事情有所懷疑,但現在的情況來看,還是不要讓霍誠知道的好。
汪染只是搖了搖頭:“你不用擔心, 是我想太多。”
“既然姐姐不願說,那我便不問。只是無論何事,姐姐能來找我, 便是擔心我,”霍誠的嘴角挑起淡淡的笑:“我很感謝。”
汪染更覺得愧疚了,她低了頭,囑咐道:“這兩日,你就待在竹峰中,盡量不要出去。”
這是個很奇怪的叮囑,但霍誠也不問,只笑着應道:“好。”
迎着這樣溫和和信任的目光,汪染覺得有點待不住,便推說還有事,離開了竹峰。
汪染直接回了梅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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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路上,汪染碰到了許茗。
許茗叫住她,兩人稍微聊了一會兒才分開。
汪染回了梅峰,一進倚梅居的大門,卻發現唐六郎并不在院內。
汪染本準備給唐六郎備些吃食,可她微一感知,便發現唐六郎并不在倚梅居中。
宗門之中,自有待客之道,來者是客,既然是客,那麽一般是不可一人随意走動的。
唐六郎會去哪裏呢?
汪染本想招呼冬悠,卻發現冬悠并不在倚梅居,便問了另一個小童遙知。
倚梅居管理大權都是有冬悠掌握,其他的小童,并不常與汪染溝通交流,大多都是聽冬悠傳達汪染的命令和布置。
如今遙知見汪染直接來到下人房問詢,他雖有些拘謹,卻表現的還算得體。
遙知告訴汪染,有從酒峰來的弟子,說酒峰的司徒師姐,邀唐六郎過去相聚。
唐六郎以為汪染也在司徒汶雨那裏,便不疑有他,跟着去了。
這麽一聽,汪染便覺頭皮發麻。
剛剛司徒汶雨不見自己,轉頭就有人将唐六郎邀了過去,且還是在司徒汶雨釀造了迷情酒時的關鍵節點,這其中,有幾分詭異,定是有人從中籌劃安排。
只是原書中,是霍誠一箭雙雕了司徒汶雨和陶瀚義。
現在,陶瀚義喜歡上了許茗,來上元宗的唐六郎卻是與汪染關系密切,這人便換成了唐六郎了嗎?
會這樣針對唐六郎和司徒汶雨的,會有誰呢?
想到原書中陶瀚義和司徒汶雨的慘烈結局,汪染一刻都不敢停,直接禦靈而起,向着酒峰的誠心居而去。
可汪染到了誠心居,報明來意,說要找自己的好友唐六郎。
那守門小童只道司徒汶雨和唐六郎有事商談,不見外客,請汪染在外稍作等候,仍是攔着不讓汪染進門。
這種時刻,若是再等,只怕生米煮熟飯都已經能煮好幾輪了。
汪染心中焦急,言語急切,瞎編出一個理由來闡明利害:“我此次前來,是聽說有邪修附身于我那好友唐六郎,我只怕他對司徒師妹不利,還請小童讓我進去,若是晚了,只怕師妹會有性命之憂。”
可那看門小童林二卻仍是不讓,不僅不讓,還召了別的小童,一起攔在門前。
他面上笑的得體,回的恭謹:“司徒師姐既然說不能放人,那麽我便不能讓,還請汪師姐見諒。”
這小童林二,明顯是不信汪染的話,和他主子司徒汶雨一個性子,對汪染也起了莫名的敵意。
真是好心當作驢肝肺,這麽急的時刻還偏偏跑出來作妖作對。
汪染心中焦急,眼見好言勸說無法進門,迎上守門小童的敵意,也顧不得許多了,拱手道:“我那好友唐六郎既然在那誠心居內,我今日就必要進去。既然衆位不肯聽我所言,那麽就莫怪汪染無禮了。若是今日無事,來日宗內有何懲罰,我都擔着便是,得罪了!”
這話一落,汪染便抽出裂雲鞭,一鞭子沖着那大門甩了過去。
林二邊上的小童年紀較輕,經事不多,一見汪染這鞭子打過來,立馬就往外邊跑去,邊跑邊喊道:“不好了!梅峰汪染師姐,要硬闖誠心居了!”
那小童往下跑着散播謠言,汪染也沒心思管他。
她這一鞭子下去,正沖着林二打的,可那林二卻動都不動,直視着汪染。
林二的周圍,擴散出一個弧形的靈氣屏障,擋下了汪染的這一鞭子。
靈氣屏障延伸,很快就擴散覆蓋了整個誠心居。
這護院法陣,是每個有單獨院落的內門弟子都會有的。
法陣的強弱,與弟子本身的修為有關,也有各家師尊所給的資源有關。
宗門之中,最忌械鬥,這樣硬闖他人院落的行為做出來,若是後面沒有很好的解釋,只怕也要上那茶峰中去領罰,就算是靈境上者,也無法包庇。
可汪染現在,已經顧不得許多了。
她幾鞭子下去,見屏障絲毫不動,而林二嘴角似乎還挂着嘲諷的笑,便一咬牙,從儲物戒中,取出了追星化骨奪命針。
司徒汶雨雖然修為略弱于汪染,但她們同在練氣期,且師珊珊又從未對司徒汶雨有所虧待,光憑汪染的修為去硬破陣,雖然也可以,但是卻需要時間。
可汪染現在,卻是最沒有時間的。
她咬了咬牙,從儲物戒中取出了追星化骨奪命針,這針上淬了垠噬滅靈毒,遮掩近的距離,就算是金丹修士,都難逃一死,打在司徒汶雨這陣法之上,破陣應該是綽綽有餘了。
這滅靈毒得來不易,奪命針又是汪父精心打造,汪染不舍,估摸了量,便留了五十根,取了五十根用于破陣。
汪染引動靈力,調出五十根奪命針,毫不停留,便向着那靈氣屏障上打去。
林二對着誠心居的陣法頗有自信,又不識得汪染這靈器,便老神在在,嘴角略帶輕蔑,迎着飛過來的奪命針,動也不動。
可五十根奪命針齊發,直沖面門,針尖閃着藏藍色的妖異光芒,直接沖破那靈氣屏障,連抖動都無,就沖着林二而來。
再想要躲,已經來不及,林二直面那射過來的飛針,只來得及因恐懼而眨了一下眼,就見那飛針貼着自己的發絲,飛了過去。
靈氣屏障瞬間潰散,周圍小童雖然沒被傷,但也都吓了個半死,轉頭看見那打在院門上的奪命針,已經瞬間将整個門腐蝕殆盡,腿立刻就軟了,跌倒在地,有的甚至還忙沖汪染行禮,嘴裏喊道:“謝汪師姐手下留情!”
林二嗓子幹啞,才剛剛從喪命的恐懼中回神,咽了口唾沫,正要說些什麽,就見汪染沖了過來。
靈氣震動,司徒汶雨院中的櫻花樹上林林灑灑的飄落一大片櫻花,粉色白色的嬌嫩花瓣之中,汪染手中拿着火紅的裂雲鞭,淩空飛來,明明眼裏帶着煞氣和急切,卻更顯英姿飒爽,讓人目眩着迷。
上元宗中,除了汪染廢物的傳言之外,還壓着一小股的宗內第一美人的傳言,林二不愛美色,也常對此話不以為然,可剛剛那驚~豔一眼,饒是林二,也不得不承認這話的真實。
美人如梅,紅豔如火,引人心傾。
林二一時一塞,只剛從喉嚨裏發出一聲喑啞的咳聲,就見汪染看都不看的越過自己,進了誠心居內。
汪染進去有了半響,林二還有些怔愣。
直至旁邊的小童拉着林二的衣袖,小心的問道:“林師兄,我們要跟進去嗎?”,林二才回過神來。
林二開了口,才發覺自己聲音沙啞,頭上也浸了冷汗,他掩飾的咳嗽了一聲,吩咐道:“蔣三,你去請師掌座過來,其它人跟我進去。”
蔣三領命而去,林二等人也想進去,可剛往裏面走了兩步,就見眼前一道靈氣屏障,擋住了去路。
短短時間,汪染竟然又扔了一道靈氣陣法在這。
汪染這麽做,也是順手,她怕林二等人跟上來,再生糾~纏,惹出麻煩。
小童之中,林二的修為最高,可也只有練氣三層,面對汪染的陣法,即使幾人合力沖擊,卻也是束手無策,只能繼續往上扔術法靈符,一點點消磨陣法靈氣。
汪染入了誠心居內,就沖着司徒汶雨的住處而去,可她剛一近前,就聽到了屋內隐隐傳來的奇怪的聲音,中間還摻雜着粗聲的喘氣聲音,腳步便控制不住的停了下來。
難道已經來晚了?
想到魔宗之中,唐六郎提起那心中女神——蜀州城的柳家小姐的時候,那眉飛色舞的樣子,汪染一時竟有些不敢上前。
還有司徒汶雨,她雖驕縱随性,卻也不像龍湘君那樣蓄意害人,在書中經此情況,便閉門鎖關,郁郁終日,再也不複如今的明媚笑容,若最後真的發展成了這樣,汪染也覺得不忍。
她心中有愧疚,也有怒意。
到底是誰?
是誰要設計他們兩個人?
某個名字,從心中一閃而逝。
霍誠。
雖不該這樣想,可能這麽做的,就只剩下他了。
汪染眼睛泛紅,咬咬牙,又給院內丢了一層屏障,便放輕腳步,走了進去。
當下之急,還是要先進去分開他們才行。
否則,有人再來看到,就更加麻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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