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打擊
過年就三天。
初一大拜年,初二初三回娘家。
林微家是大年初三去的姥姥家。
這一天,大姨小姨還有自家都齊聚一堂,很是熱鬧。
但是舅舅一家沒過來。
相互拜年給過壓歲錢之後,又一起往舅舅家去拜年。
三姐妹每個人都算好了,你家孩子多就每個人少給一點,這家孩子少一個多給幾塊,反正最後就是平打平。
只有舅舅家不一樣。每年舅舅家都是出的少,得的多。
大姨家的老二在想辦法騙小孩兒的錢去買冰激淋,他自己的錢回家還要上交父母。
小孩兒不願意掏錢,大姨家的老大看不過去,制止了老二,“你別騙小孩兒了,丢不丢人,想吃什麽我給你買,還有你們,想吃不想吃?我去買冰激淋,想吃什麽口味兒跟我說。”
一衆小孩兒歡呼不已。
林微在一旁看得皺眉。
兄弟姐妹中,得父母偏愛的一方有恃無恐。比如說自家舅舅,比如說大姨家的老大。
明明同樣都是兒子,老大有錢請人吃冰激淋,老二還要騙小孩兒才能吃到。偏偏老大還瞧不上老二的做法。
林微也經常抗議自家父母偏心兒子,聽說大姨小時候經常抗議母親偏向兒子,不知道大姨家的老二有沒有抗議過。
但是他們現在都明白了一個道理,這種東西沒有道理可講,這就是事實。
熱熱鬧鬧的吃過午飯,下午,又各自回到自己家。
初四開始,父親就開始收集各色工具,也開始跟母親兩個人在房地基那裏收拾。
經過很長時間的思考,父親決定參考村裏新蓋的一座小樓,給自家打上地基。
确定好尺寸,就開始往下挖。
人工一下一下的挖。
這會兒沒有太好的工具,附近也沒有挖掘機,地基都是這樣人力挖。
所以現在的農村更想要兒子,因為兒子長大了可以幹活兒,頂門戶。
要是自家本家的人都來幫忙,十幾二十個人一起,挖起來也快。但是不知道今年的年味兒十足,還是大家都有事兒,父親一個人去挖了幾天地基,沒有一個人去幫忙。
眼看父親越來越沉默,母親有些坐不住了。
“我去上門叫他們吧。說不定都不知道。”
這就是睜眼說瞎話了。就這一條街上住着,父親天天跑過來跑過去的借工具,每次借都要說是弄地基,只能說叫不醒裝睡的人罷了。
面對母親的提議,父親沒有吭聲。
第二天,母親挨個上門通知自家要蓋房子。
結果第三天,還是沒有人過來。
這雖然不出母親的預料,父親卻十分在意。
他可是自家兄弟還房,跑前跑後三個月的人。輪到自己家了,竟然沒一個過來幫忙的。
父親睡得越來越晚,煙抽的越來越多。
村裏人都是恨人有笑人無,以前父親覺得自己家條件差,有些說不起話,現在自家條件好了,還是面臨這種情況。
只能說,人不能太老好人了。你過于好,會讓別人忘記分寸。
母親咽不下這口氣,初十這天,去鄰村兒打聽了一下,定下了鄰村兒的工程隊。等十一那天,工程隊開着三馬車,帶着人馬工具過來的時候,沒一會兒,自家宅基地旁邊就站滿了看熱鬧的人。
“星星媽,你家這是請的人?這得花多少錢?就自家人幫幫忙,幾天就起來了,還用請外人?年前那陣子沒少掙錢吧?”
母親氣極反笑。
“了不是嗎?還是請人清靜,包工,不用管飯。這要是讓自家人過來,貼多大人情不說,還得從早忙到晚的做飯洗碗。那幾十號人的飯好請嗎?”
說話那人讪讪一笑,不再說話。
她不說有人說。
林微三大爺,就是自己父親跑前跑後三個月,給人家蓋起兩層小樓,為了他家房子,讓自己母親大過年去借錢,的三大爺,這時候站出來了。
義正言辭的指責父親。
“放着自家人不用,你這是幹啥?這不是讓別人家看笑話嗎?咋了,掙了兩個胡巴錢,就抖起來了?你看這弄的啥?這房間是這麽規劃的?這地基就砸這幾下,就能用了?看你請的什麽人?”
“前幾天我媽上門請你們幫忙,一個人都不來,怎麽今兒都有空了?既然有空就幫忙劈磚吧。三大爺,當初我在你家劈了好幾百塊兒磚,腳趾頭都被砸出血泡了,您怎麽也得比我劈的多吧?”
三大爺臉色難看,看周圍人都不吭聲看着他。距離他家蓋房子可沒過兩年,大家都還記得呢!
“你個小閨女搗什麽亂,這兒有你說話的份兒嗎?”
三大爺一米九二百多斤的兒子出面說話了。
“都站着說話不腰疼是吧?既然來了,有功夫了,那就幹點活兒吧,站着光說話有什麽用?”
林微才不怕他。這些侄子們,父親對待他們不說掏心掏肺,也是關懷備至吧,結果一個個都是這樣的嘴臉。
“你…”
三大爺的兒子擡起手。林微下意識往旁邊躲。
“幹啥?你幹啥?”
父親挺着胸膛頂過去。
“我倒要看看你舉着胳膊想幹嘛?”
旁邊的人連忙上前拉住。
有勸的,有說和的,有說教的,場面一時亂糟糟的。
林微從心底讨厭這樣的場面。一張張事不關己,冷漠虛僞的面孔。
等人群散去,放地基的工程才正常開展。
本來以林微的想法,包工就是包給人家,讓人家做,自己只管掏錢就行了,偏偏父母不放心,上去左忙右忙,就是閑不下來。
前後不過十來天,林微家的二層小樓就顯現出雛形。只等晾曬一段時間,就可以封頂了。
這時候村裏人才反應過來,看來林微家年前是真掙錢了,二層小樓說起就起。一時間父母身邊又圍繞起一些人,趕都趕不走,忙前忙後。
不過這些林微都沒有看到,她正月十六開學,已經回到了學校。
交上學費和寒假作業,林微開始了新學期的忙碌學習。不過上學期已經完全适應了重生的林微表示,完全不怕。
跑操,早自習,上課,晚自習,規律的生活過的十分快,林微感覺一晃眼,就到了可以回家的時候。
周五上午,大家照樣心浮氣躁的度過四節課,就迫不及待的竄出校園。
林微告別馬曉玲,走向公交車。
一上車,米雪,林靜,林慧,周亮,竟然都在。林微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上輩子這時候,她已經在鄉中紮根,完全忘記了十中的人和事。但是現在,她們還在同一個校園,卻鮮少碰面。
“大家都在。”
林微遞過去車費,走到後面,跟幾人打招呼。
“嗨,你成天跟馬曉玲一塊兒,還能認出我們來呢?”
林微彎彎嘴角,沒有吭聲,徑直坐下。
自己有底氣的時候,是不在乎旁人的陰陽怪氣的。
車上無聊,林微直接拿出語文課本來打發時間。
其實語文課文林微都背個差不多了。從年前發下新書,林微就開始沒事兒就背課文,再加上這個月上學,每天早自習,不是英語就是語文,半個月下來,又背誦不少,所以林微拿出課本,就是一個樣子。每看到一個課文标題,就閉上眼,默默背誦。
剩下幾人見林微煞有介事的樣子,也不敢打擾。林慧撇撇嘴,到底沒有多說什麽。
小學生拉幫結派的事兒到了初中就別做了。林微跟誰走的近是自己的自由。
“又不是李園兒,哪來的立場置喙她跟別人親近?”
林微心裏吐槽。
“林微,你真厲害,小學總是考第一,到十中還是第一!”
米雪真心實意的贊嘆。
米雪這人好像就是這樣。有慕強心理。只要你無可争議的比她強,她就跟在你身後,好聽話不要錢一樣。
“運氣好吧。”
林微睜開眼,回答。
見林微睜開眼,米雪又更熱切一些。
“林微,周末我去你家寫作業吧,跟你學學,你是怎麽學的。”
林微這次回家,想要做的事情不少,可沒有時間應付她。
“我這次回去,要去新房子裏幹活兒。估計沒什麽時間寫作業。”
這是實話。
母親總會找出一大堆的事情給林微做。
她們也知道林微媽媽的性格,一時無語。
林微小時候放學要出去玩,同學們都在林微家等着林微,但是林微媽媽非要她把碗刷了,鍋洗了才能出去。
那天一大群人從放學等到天黑,林微都沒有幹完活兒。
後來,她們就不再去專門等林微了。那天之後,林微也覺得自己跟小夥伴的距離,好像沒有原來那麽親近了。
一直到下車,幾人也沒有再說什麽。各自回各自的家。
“把書包放下,下午跟我去新房子那裏。”
林微一到家,就被母親分下任務。
“我還沒吃飯。”
林微只能主動說出來,要不然,立刻就要被老媽拉着去幹活兒。
“那你吃完就趕緊過來。”
說完,就出門往新家去了。
林微找出饅頭和菜,就着吃了一個饅頭,才慢慢往新家那裏走去。
林微家的房基地劃的晚,在村邊兒。這比較和林微的心意,不用面對每次回家,都穿過各色打量的眼睛。
走到新家那裏,比林微預計的完成度還要更高一點。連門窗都安好了,屋裏四白落地,鋪着瓷磚。
“過來刷漆。”
林微一腦袋黑線。
“媽,這麽氣派的房子,你看看你刷的漆。顏色不均勻,人家一看,還以為家裏用的老東西呢?你看,這木頭顏色還露着。”
“你知道蓋個房子要多少錢嗎?能自己做不是省點錢嗎?你快過來,我下午還要去送工作服。”
林微知道,自己說的話,老媽從來都當放*,不予理會。
林微最煩老媽這一點。
“我可以做,但是你去送手套回來,我建議你去林小偉家看一眼。看看人家的門窗多氣派,再回來看看咱家的。你不能因為這幾十塊一百塊錢,把好好的二層小樓糟蹋了。”
林微下午認命的仔細刷着漆。不刷不行,等老媽回來看到她偷懶,那她回家這幾天,就別想清靜了。
等晚上林微回去做好飯,一家人吃飯的時候,老媽突然開口。
“咱家要不也弄成深色漆?我看人家小偉家深色漆挺氣派的。”
“媽,你別矯枉過正啊,白色才經典,亮堂耐看。你不覺得小偉家看着壓抑,顯得屋子很小嗎?”
“是有點。”
母親點頭。
“算了,你明天別去刷漆了,刷也刷不勻,我明天找人家過來刷。你明天跟我去新房子裏搞衛生。”
既然逃不過幹活兒的命運。
“媽,明天星期六,林路林浩也不上課。人多力量大,我們一塊兒弄吧。”
兩個小的瞪着林微。
林微又瞪回去。
“明天都去,誰也逃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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