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煦王當懂避嫌吧?豬一樣的隊友

問話的人,是大将軍藍田,一臉絡腮胡子,将軍中之人的粗犷表現的淋漓盡致。

但他和普通的将軍又不一樣,因為他時常入朝,同時也深谙為官之道,遠遠沒有那些常年駐守在外的将軍心懷坦蕩。

只是,賀蘭夢卿和他幾乎沒什麽交集,藍田主動上來問話,次數不多。

到了官場上,賀蘭夢卿的腦子回到最為清醒的時刻。

在看到藍田的瞬間,她就想到了兩個月前藍明珠在明月城郊外追殺她的事情,以及昨天變成貓咪時,差點被藍明珠弄死的場景。

賀蘭夢卿覺得自己和藍明珠八字不對,每每遇見都不會有好事發生。

但是同時,她也不相信這世上有無緣無故的仇恨。

她細長的雙眸眯了眯,慢悠悠瞄了藍田一眼,道,“多謝将軍關心了,有陛下親自治療,本相不好也得好了!”

這話,直接将藍田接下來的話憋了回去。

曹輔和藍田兩人面面相觑時,賀蘭明珠的車子已經超過他們,兀自往皇宮方向去了。

身後,藍田死死皺眉,盯着賀蘭夢卿的馬車,問曹輔,“你說,他說的話幾分可信?”

“八成可信,但又八成不可信。”曹輔的話充滿了矛盾。

藍田相對于舞文弄墨出身的曹輔,神經要大條一些,“什麽叫八成可信八成又不可信?”

曹輔深吸了一口晚秋清晨的冷氣,道,“昨日陛下在衆目睽睽之下,親自扶着左相前往偏殿。

那麽他下午和陛下在一起起碼有八成可能。

但是另一方面,我又想不出陛下為何會留他在皇宮如此長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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況且昨夜,皇宮不是進刺客了麽?”

曹輔看了一眼藍田,皺着眉,嘀咕着,“你說,為何左相總是和刺客脫不開幹系呢?

徐将軍遇刺的事情,本相覺得和她有些關系。

而前天陛下在歸霞峰楓林遇刺,左相同行,還撿了個大功勞。

昨天左相暈倒被陛下帶走,結果昨夜皇宮又出現了刺客……”

曹輔轉身,将目光投向藍田,“将軍不是說,昨夜的事情還牽連到了皇後麽!”

藍田聞言,面色頓時變得十分難看,“這件事情很是蹊跷,根本不關皇後的事情!”

曹輔沒多說,一定程度上他們都是人精,有些事情看破不說破。

昨天晚上的事情,或許真的和皇後沒關系,但是不代表別的事情和皇後沒關系。

蔚魇月是什麽樣的人,大家都有深刻體會。

他不動則已,既然動了,那落下的就是實錘。

只是不知道昨夜皇後被抓住的把柄是哪個?

沉默半晌,藍田咬牙問道,“這次有沒有把他拉下來的可能?”

“原本是有的,但是陛下的态度……”曹輔搖了搖頭。

如果讓他審理陳青,把賀蘭夢卿拉下水當然沒問題。

但是眼下,陳青已經被蔚魇月接管……

想到這裏,曹輔忍不住又問,“你說,前天夜裏闖天牢那些人,究竟是何人派來的?”

藍田皺眉,“你問我我問誰去?”

這事兒,藍田也不想多說。

大家同朝共事,偶爾結黨營私,但也防着彼此……

……

“宮裏好像發生了什麽事情。”

小九隔着一道簾子,對賀蘭夢卿嘀咕道,“屬下總覺得,今天的藍将軍和右相有些奇怪。”

“嗯……”賀蘭夢卿想到了昨夜自己從皇宮離開時的情景。

那時候,釋憂帶領的禁軍圍住了皇後寝宮,說是刺客在那邊。

但具體情形,賀蘭夢卿目前也是不能判斷的。

而且她頭頂還懸着一柄劍,陳青和刺客的事情,被蔚魇月兜兜轉轉繞了一圈,到現在她都沒能除掉那四個人。

鬼知道這四個人最後會給她帶來什麽樣的滅頂之災。

而且,她現在完全不知道蔚魇月把這四個人弄到哪裏去了。

賀蘭夢卿無意識中連着好幾個深呼吸。

小九總感覺她心裏壓着一個大石頭,怎麽都無法落地。

轉眼到了拐角處,煦王突然攔在了前方。

小九皺眉,趕忙一把拉住缰繩,幹笑着,“煦王殿下攔住我相府的馬車,意欲何為?”

賀蘭夢卿聞言,一個腦袋兩個大,對外面道,“換個地方說話。”

末了,又補充,“早朝結束之後。”

煦王卻不肯讓開,竟是一腳踏在車轅上,鑽進了馬車,道,“車子在路上壞了,煩請左相擔任帶一程。”

賀蘭夢卿看着堵在馬車門口的人,眉梢微微皺了皺,沉沉道,“你不要命了?這什麽時候你還敢……”

煦王皺眉,放下簾子,目光落在賀蘭夢卿臉上,“左相大人似乎忘記了自己的使命。”

煦王比蔚魇月年長,兩人容貌五分相似。

但蔚魇月更加清絕邪魅,而煦王卻有種內斂深沉,氣質差別太大,以至于不知道的人可能都想不到他們是兄弟。

此時,他定定的盯着賀蘭夢卿,像是非要一個回答不可。

賀蘭夢卿扶額,“我的使命是什麽?我還沒有确定。”

煦王聞言有些着急,“你的使命當然是為你們全家報仇!”

賀蘭夢卿突然笑了下,“沒錯,報仇是我的使命,但是,煦王殿下能否拿出确鑿的證據來,告訴本相誰才是我的仇人?”

比起蔚魇月和煦王,她年少又是個女子,但是她的理智一點都欠缺。

煦王對她的回答格外不滿,凝眉道,“你不相信我的話。”

賀蘭夢卿嘴角勾了勾,“如果你拿出皇帝殺我全家的證據來,我立即就和他魚死網破。”

她頓了頓,目光定定落在煦王臉上,“但是,你拿不出來。”

煦王語塞,依舊執着道,“你還是不相信我。”

“這個話題沒有意義。”賀蘭夢卿深吸一口氣,“你我都是成年人,煦王當懂的避嫌吧?”

煦王正要說話的時候,她已經起身跳下馬車,道,“皇宮到了。”

賀蘭夢卿有些怒意,徑直往皇宮走去,都沒等煦王。

她不知道他為何這樣沉不住氣!

豬一樣的隊友,在關鍵時候搗亂真的讓她十分郁悶。

而煦王看着她的背影,眉宇深深擰住,一時間也不知道自己為何沉不住氣?

最初他找上她,是為了一起謀事。

可現在呢?

現在他好像開始介意她和蔚魇月之間糾纏不清,昨天蔚魇月半摟半抱着她前往偏殿的場景還歷歷在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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