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 這就是惹到了蔚魇月的下場!
賀蘭夢卿覺得,這整件事情從頭到尾就是一個局:
蔚魇月叫人傷了煦王,導致煦王不能上朝,而他又以商議歸霞峰刺殺之事不可缺席為引子,準備把煦王幽禁在王府一個月!
這就是惹到了蔚魇月的下場!
可更加令人驚恐害怕的,實際上并不是蔚魇月這個局。
而是,布置這局的前提是:他已經知道闖入相府被他刺了一劍的人是煦王!
這是釋憂查到的嗎?
還是說,是蔚魇月先知,早早就預料到的?
如果是後者,他究竟知道多少事情?
賀蘭夢卿的神經緊繃起來,她不能确定蔚魇月知道她多少事情!
細密的汗珠從額頭上沁出來,就聽身後禮部尚書路昶道,“禀陛下,今早煦王妃來找過臣,說煦王重傷卧床,昏迷不醒,無法早朝,讓臣代為告罪。”
話音剛落,大殿裏頓時一陣叽叽喳喳。
昨夜皇宮禁令導致整個明月城戒嚴寸步難行,衆人皆在猜測究竟發生了何事,此時一聽煦王昏迷不醒,難免心生猜測。
蔚魇月眯了眯眼,權當不知道這事兒,問,“煦王為何重傷?”
路昶聞言,不由看向門口的大內侍衛釋憂——
聽說昨天晚上釋憂從煦王府帶走了刺客,難道陛下不知嗎?
而此時,釋憂才上前來,道,“回禀陛下,昨晚末将在煦王府抓了刺客,煦王身中六七劍,已經請雲太醫去看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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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昶松了一口氣。
只要釋憂出來解釋了,他這個傳話的人就輕松了許多。
而賀蘭夢卿聽着這話,依舊緊緊凝眉。
這才是一次刺殺,第二次呢?
是深更半夜那次嗎?
還有,釋憂抓到的刺客究竟何人?
為何要刺殺煦王?
最重要的是,煦王剛剛在丞相府被蔚魇月刺了一劍,緊接着他就又遭遇刺殺,又不是釋憂動的手……那恐怕……
賀蘭夢卿隐約猜到了什麽,而後下意識的看了蔚魇月,只覺得毛骨悚然。
如果她猜的沒錯的話,應該是煦王為了掩藏蔚魇月給他的那一劍,找人刺殺他,用新的傷口蓋住了舊的傷口。
但演戲要演的逼真,就的實打實的遇刺。
而釋憂是去捉拿煦王的,到了地方卻找不到證據。
這種情況回來禀報蔚魇月,蔚魇月必定大怒。
以蔚魇月的性子,必定會讓他遇刺個夠本!
所以,被自己折騰到重傷的煦王,再一次被釋憂所傷,這便是所謂的第二次遇刺!
這樣一來,事情就清楚了!
無疑,賀蘭夢卿是聰慧的。
但再聰慧的人,也無法面面俱到。
比如,她了解的蔚魇月,不過只是冰山一角……
恍惚間,就聽蔚魇月道,“刺客審過了嗎?何人敢如此膽大妄為,刺殺當朝王爺?”
釋憂眼底閃過一抹冷嘲,道,“是煦王府的侍衛柳賦,說當年眠合之戰煦王殺了柳賦的師尊,柳賦這才潛藏在王府當中卧薪嘗膽,目的便是有朝一日為自己的師尊報仇雪恨!”
釋憂噙着嘲諷的嗓音,讓在場衆人皆聽出了別樣的氣息。
藍田和曹輔以及唐尚幾人面面相觑,聽得雲裏霧裏。
東方璟腦子裏一團迷霧,他總感覺事情沒有那麽簡單。
因為,昨晚左相府顯然出了點問題。
昨晚小九來找他的時候,情緒有些不對。
而且,從賀蘭夢卿今早的反應來看,昨夜這件事情左相府顯然牽涉其中。
那麽,昨夜遭遇刺殺的,不光是煦王,還有皇帝——因為戒嚴的理由是皇帝遇刺。
但賀蘭夢卿說自己昨夜中毒,那就意味着,昨夜左相府也相當于遭遇了刺客。
什麽人同時對皇帝、王爺和左相同時下手?
東方璟深深凝眉,想要說什麽,在看了一眼賀蘭夢卿之後,又選擇了沉默。
但他沉默了,旁人卻未必會顧及賀蘭夢卿。
果然,曹輔又上前道,“陛下,今近日刺殺連續不絕,刺客的目标集中在皇上您、左相和煦王身上,其實背景已經并魇月細長的眸微微眯了起來,話是對曹輔說的,但目光卻若有若無從賀蘭夢卿身上掠了過去。
這兩個月以來,曹輔一開口說話,就把賀蘭夢卿拉下水,已經是一種常态了。
賀蘭夢卿翻了個白眼,道,“老生常談的事情,曹大人還是別說了。
無非就是,前朝餘孽作亂,企圖颠覆朝堂,本相的姓氏和前朝皇族一樣……”
她眯眼看向曹輔,輕哼一聲,“本相耳朵都聽出繭子來了!”
“……”蔚魇月一臉黑線。
他沒想到這丫頭竟然當朝怼了回去!
并且,還不等曹輔說出來。
他抿唇隐忍的笑了笑,這性子他喜歡!
他的丫頭,只有他能威脅、吓唬、欺負,至于別人,就要多遠滾多遠吧!
只是,他的笑意太過內斂,以至于誰也沒能發覺。
曹輔漲紅了臉,“你……”
“我什麽我?不然說出個新花樣兒來啊!”賀蘭夢卿好幾天沒睡好覺了,再加上狀況百出,這性子煩躁着呢!
再說了,天天被黑心皇帝壓迫,不能還手不能頂嘴,她已經憋出一肚子悶火來了。
現在誰撞上來誰倒黴!
當然,她最大的底牌是:她想明白了這件事情的前因後果。
動手的是皇帝和皇帝的人,關前朝餘孽什麽事!
哼!
賀蘭夢卿憤憤不平的樣子,看的蔚魇月心情大好,輕咳兩聲,道,“言歸正傳,此事……依舊交給曹大人去查吧。”
曹輔終于感覺到了存在感,趕忙道,“謝皇上信任!”
但他話音未落,皇帝又開口了,“煦王生死一線,此事事關重大,你負責此事,徐将軍死亡一案還是還給左相負責吧!”
“陛下……”曹輔被震的根本沒回過神來。
而賀蘭夢卿則趕忙抱拳,“臣領旨!”
這會兒她是開心的,徐将軍之死這件事情,最近弄的她焦頭爛額,如今總算是找到破局的機會了。
蔚魇月見狀輕哼一聲,道,“左相可要多用點心思才好,先盡快将朕丢失的龍袍找回來!”
“噗……咳咳咳!”賀蘭夢卿差點嗆到,擡頭不可置信的看着蔚魇月:
這事兒,需要在朝堂上說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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