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指認

傑克站在阿比蓋爾的床邊，表情凝重。他看了看萊特曼和萊恩，低聲和萊特曼說了幾句，然後兩個人就出了門。

阿比蓋爾已經脫離了危險，但是她脖子上面的紗布還是讓人覺得觸目驚心。萊恩坐在床邊，伸手撫摸着阿比蓋爾稚嫩的臉。

他想起了昨天與威爾的見面，在得知阿比蓋爾還活着的時候，威爾的表情一下子變得鮮活了起來，不再帶着死氣沉沉。最起碼，這樣的改變讓萊恩心裏很開心，也很舒服。

漢尼拔不知是從哪裏得到的消息，他也過來了。

“你在恐懼嗎？漢尼拔。”漢尼拔站在萊恩的身後，他靜靜地看着阿比蓋爾，突然聽到萊恩的話，漢尼拔眯了眯眼，沒有說話。

“你應該感到恐懼。”萊恩繼續說道，他站了起來，面對着漢尼拔。而漢尼拔依舊是那個勝券在握的模樣，讓萊恩覺得很不舒服。

漢尼拔矜持的笑了：“我知道她還活着。”

的确，曾經身為外科收拾醫生的漢尼拔，很容易就可以知道這些東西。那麽她是在最後殺害的時候放下了殺意嗎？還是說，這是他新的折磨別人的方法。

“她會蘇醒過來。”萊恩看了一眼沉睡的阿比蓋爾對漢尼拔說到，他綠色的眼睛腫是一片冰涼，“她會指認你。”

而漢尼拔卻好像并沒有受到任何的威脅，畢竟現在的情況而言，他的嫌疑并不大。況且就算是認定他傷害了阿比蓋爾，那也只是傷害罷了，威爾才是那個萬惡的模仿犯，一個殺人兇手。

整個房間很安靜，調查局必須給予阿比蓋爾足夠的安全。萊恩的耳中只能聽見儀器的聲音。

“其實我一直很好奇。”萊恩猛的說話了，房間裏只有他們三個人，說的話自然有些無所顧忌，“你是怎麽在任何人都沒有發覺的時候獨自去到了明尼蘇達。”

但漢尼拔顯然比他要謹慎得多，他低沉的聲音反駁着萊恩的話語：“我沒有去過明尼蘇達，這一切都是你們的幻想。你也被威爾給洗腦了嗎？還是說因為超乎了朋友之間的關系而讓你失去了明辨是非的能力？”

“不，我很清醒，前所未有的。”萊恩笑了，他想起了威爾，好吧現在可能只有威爾可以給他一些寬慰了。

漢尼拔轉身坐到了沙發上，他微微仰頭看着萊恩，但并沒有身處下方的感覺，他說：“你昨天去見了威爾，他怎麽樣？”

“我以為你應該很清楚。”萊恩不想和漢尼拔讨論任何有關威爾的事情，這也算是他在這麽多事情之後的一點愧疚和對威爾的保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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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尼拔說：“威爾就像是傑克的獵犬，幫助傑克辨別真相。但是現在，這頭獵犬并不管用了。”

“而你成為了新的獵犬。”萊恩說，他不再去看漢尼拔，而是重新坐到了阿比蓋爾的床邊，看着阿比蓋爾，“你開心嗎？漢尼拔。”

漢尼拔沒有說話，他享受控制別人的感覺，但如果這一切都反了過來，那麽這就不是一個值得享受的事情了。

這時，萊特曼和傑克走了進來。傑克看到漢尼拔，對他微微颔首表示打招呼，而當萊特曼看到了漢尼拔，他則感覺渾身的汗毛都豎起來了。他感受到了漢尼拔對他的殺意，好吧，或許平常人沒有辦法知道，因為漢尼拔笑的是那麽的溫和，但是萊特曼就是靠解讀別人的表情為生的。

“這位是卡爾萊特曼，國際知名的微表情專家。”傑克這樣做着介紹，“這是漢尼拔萊克特，一位受人尊敬的心理醫生。”

萊特曼皮笑肉不笑的和漢尼拔握了手，只那一刻，他就決定要保護好自己的安全。而傑克卻好像什麽都沒有感受到一樣，他嚴肅的看着萊恩，皺了皺眉，還是什麽都沒有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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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明白你是怎麽招惹上他的。”萊特曼有些氣不打一處來，現在只剩下他和萊恩兩個人了。他想起漢尼拔就有一種不詳的預感，“那個人，是一個魔鬼啊。”

萊恩撇撇嘴，說：“他的确是這樣，你還記不記得伯勞鳥，就是阿比蓋爾的父親，這個可怕的連環殺手。”

萊特曼點了點頭，他等待着萊恩的下一句話。

“漢尼拔殺的人比她的父親要多的多。”萊恩繼續說道。

萊特曼有些疲憊的閉了閉眼，然後伸出手捏了捏自己的鼻梁，他說：“你必須盡快從這種事情當中脫離出來，不然我很擔心你會越陷越深。”

“我已經不能逃避了。”萊恩聳聳肩，“威爾進了精神病院，我必須讓他完好無損的出來。”

“你是認真的？”萊特曼有些驚訝，他原來以為這小子只是玩玩，但沒想到最後倒是把自己的心給玩進去了。

萊恩點點頭：“當然。”

萊特曼的嘴唇蠕動了一下，然後放棄般的說到：“我會告訴克勞福德我的觀察，但如果他不願意聽，我就沒有任何辦法了。”

萊恩很感激萊特曼所做的一切，他的心裏也像是全部被填滿一樣的充實。

剩下的，只等待阿比蓋爾的蘇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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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能将一切都說出來了。”當萊恩告訴威爾這個消息的時候，威爾的臉色一下子發生了改變。阿比蓋爾還有自己的人生，如果她說出了一切，那麽博伊爾的事情肯定也會暴露。阿比蓋爾會堵上自己的未來。

萊恩皺了皺眉：“但是她必須說出所有的真相。”

“那麽那個人為什麽不能是你呢？”威爾的問話讓萊恩愣住了，的确他是那個知道一切但從來沒有參與的人，如果讓他說出真相，任何人都不可能出事，可是，有誰會相信他呢？

隔閡已經慢慢的變大，而萊恩現在的責任是要将裂縫減小而不是繼續任其增加。

這樣，他想到了一個人，一個同樣被關在精神病院的殺人兇手——托拜厄斯，那個擅長用人的腸子來制作琴弦的男人。

他當時就是因為掌握住了漢尼拔的把柄，所以才被漢尼拔利用，想要借着萊恩的手來殺了他。

于是萊恩去見了托拜厄斯，這個連環殺手已經沒有了之前的那種傲慢，好像淩駕于人類的不屑。他現在明顯有些憔悴，不過也是，奇爾頓的管轄之下，他怎麽可能安寧。

托拜厄斯看到了萊恩，忍不住哼了一聲，當時就是因為想要活下去并且接受了萊恩的花言巧語，他才會選擇到這裏來，結果竟然變成了這個樣子。他似乎就是一個小白鼠，時刻要接受奇爾頓的測驗。

這個擁有黑珍珠一般皮膚的男人，讓萊恩露出了微笑：“好久不見，托拜厄斯。”

托拜厄斯沒有搭理萊恩，只是做着自己的事情，好像剛才的談話并不存在一樣。

“我知道你在這裏過得很不應心。”萊恩繼續說道，他的聲音放的十分低沉，就像是在蠱惑，“我可以有辦法讓你擺脫這裏，擺脫奇爾頓。”

“條件。”托拜厄斯停下了，他倒是想要知道這個明明更加傲慢的男人，為什麽會來看望自己。

萊恩笑了，說出了自己的目的：“我需要你去指認漢尼拔。”

托拜厄斯這才從自己的記憶深處找到了漢尼拔，他挑了挑眉，然後“哦”了一聲，說到：“你想要我怎麽做，不，或者更重要的是，我可以得到什麽？”

“我能夠讓托拜厄斯放棄你。”萊恩說到，“畢竟漢尼拔的經歷可比你要豐富得多，奇爾頓迫不及待的想要去觀察那個可愛的大腦了。”

“真正的切薩皮克殺人魔。”托拜厄斯慢慢的開口說到。

他們都清楚的知道奇爾頓在外面監控着他們的一舉一動，任何話都被他聽的一清二楚，萊恩真是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奇爾頓現在的表情。不過不等他去找奇爾頓，奇爾頓倒是自己先來了，他把萊恩請到了辦公室。

正式來講，這還是萊恩第一次和奇爾頓面對面的聊事情。

“你知道些什麽？”奇爾頓直接開門見山，他知道萊恩很清楚一些事情，那麽他也不屑于隐藏。

果然，萊恩笑着說：“我以為你都聽的一清二楚了。”

奇爾頓愣了愣，沒有說話，他等待着萊恩提供更有價值的線索。他問：“你為什麽會認為漢尼拔就是切薩皮克殺人魔？”

“這句話可不是我說的，是托拜厄斯說的。”萊恩連忙撇清了關系，然後他繼續說道：“你要明白，精神變-态之間總有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聯系。”

“就像威爾的共情能力一樣？讓他自己也變成了一個精神變-态。”奇爾頓的話讓萊恩沉下了臉。

但他最終還是沒有把話說的太絕，他沖着奇爾頓說到：“我需要托拜厄斯。”

作者有話要說：

這個文大概二十萬完結？反正老漢快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