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
偌大的金銮殿上異常安靜, 透着一股壓抑的氣息。
皇帝坐在寬敞的龍椅上, 周身彌漫着一股子苦澀的中藥味, 聽完關于“狂人”的呈報後, 他久久的沉默着,銳利的目光雖被歲月磨去了鋒芒,可久居高位之人,身上淩厲的壓迫感不容小觑。
皇帝老了,病了,仍是一頭雄獅。
此時此刻,這位曾經叱咤風雲的王者, 正瞪着自己老年最寵愛的幼崽,他苦心栽培的兒子,三皇子。
金吾衛早前斬殺了十數位“狂人”,從屍體身上取下了疫區病人所佩戴的木腰牌,同時也有“狂人”家屬來辨認,确定這些人就是疫區的病人。
人證物證俱在,三皇子抵賴不得。
他艱難的咽了口唾沫,根本不敢擡頭看皇帝的眼睛。
良久, 皇帝無聲的挪開視線, 眼神裏藏不住的失望。
“陛下,這些“狂人”乃是疫病變異後的結果, 看起來不是突然發生的,臣鬥膽問三皇子一句,殿下, 昨夜之前,疫區可已經出現過“狂人”了?”
太傅李密率先打破沉默,一雙歷經風霜的眼睛,輕輕看向六神無主的三皇子。
三皇子用餘光掃向宋尚書,期待能得到他的提示,李密老謀深算,怕自己一不留神落入李密的陷阱。
宋尚書捋一捋胡子,沒有回應。
三皇子垂在身側的手掌攥緊了,指尖因為用力而泛白,他道:“太傅何出此言,城中出現“狂人”,我也是剛剛才知道。”
李密搖頭:“殿下,臣昨夜救下了幾個疫區的醫工,據他們所說,疫區早就出現了“狂人”,只不過瞞天過海。”
三皇子呼吸驟然急促:“太傅……這,這是無稽之談。”
榮親王瞥了三皇子一眼,剛要開口,卻被徐楚儀打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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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傅,殿下為了疫症夜不能寐,食不下咽,每日需要處理的事務繁雜,千頭萬緒,很多事情都是下面的人去執行,太傅所說疫區早就出現了“狂人”,下官鬥膽一言,需要細查。”
徐楚儀站了出來,言下之意,“狂人”就算早就出現在了疫區,也可能是下面的人欺上瞞下。
徐楚儀從前常來李府做客,和李密曾有幾分薄交情,如今卻各為其主。
李密輕輕一笑,并沒有多言。
他還等着看皇帝的态度。
此刻若對三皇子窮追猛打,反而會激起陛下的護犢之情。
文武百官的眼睛都看着皇帝的臉色。
“咳咳咳。”皇帝劇烈的咳嗽起來,本就不好的臉色更蒼白幾分,皇帝對禦前總管擺了擺手。
禦前總管急忙長喝道:“退朝。”
“狂人”一事皇帝暫時沒有表态,只是疫區的事情交給了下面的官員做,三皇子和太子都不再插手。
眼下,将從疫區逃出來的“狂人”全部控制起來更為急迫。
*
皇帝的寝殿裏,貴妃娘娘正親自喂皇帝喝藥。除夕以後,皇帝的病越發不好了,吃了許多藥都不見好,人也越來越消瘦憔悴。
貴妃看着皇帝,心疼的眼眶濕潤了,但還是強忍着擠出一個笑容。
“三郎,吃了藥便睡會吧,養養神,妾就在外頭守着。”
皇帝阖上眸:“侍疾的這些日子你也累,先回你的寝殿休息吧。”
貴妃擦了擦眼角,欲言又止後還是站起來出去了。
禦前總管急忙上前伺候皇帝午睡。
皇帝恹恹欲睡,費力的說:“也只有貴妃,會叫朕一聲三郎,滿後宮的女人,也只有她最得朕心了。”
禦前總管垂目聽着,皇帝對他說這些只想傾訴,他只管長耳朵聽,出了門就要忘記,爛在肚子裏也不會說出去。
皇帝露出微笑:“三皇子出生的那晚,嬷嬷一将他抱出來朕就喜歡,太後說,他長的同朕小時候一模一樣,不像太子,長的像他母親。”
禦前總管聽着,低聲道:“是啊。奴才那日也伺候在側呢。”
皇帝用帕子捂着嘴咳了幾聲,帕子上沁上烏黑的血漬。
皇帝近日時常咳血,禦前總管急忙端上茶水給皇帝漱口皇帝覺得胸口悶悶的,擡頭問禦前總管:“三皇子這些日子過得很艱難吧?”
答案不言而喻,皇帝雖然沒有責罰他,可也不繼續寵着他,三皇子好幾次求見,皇帝都直接拒絕了。
這還是這麽多年,皇帝第一次這樣對他,直接挫他的面子。
皇帝嘆了口氣,這都是為了磋磨他的性子,也是封住百官的嘴巴。
“明日叫他進宮侍疾吧。”
*
三皇子府邸,後花園裏有一股酒味。
花園中百花齊放,姹紫嫣紅,花架下卧着一張軟塌,上面躺着個穿明黃色衣裳的年輕男子,左擁右抱着嬌豔的異域美人,低頭飲美人喂來的酒水。
近侍小心翼翼的來傳話。
“殿下,徐大人來了。”
三皇子一躍而起:“帶大人進來。”
他攏了攏散開的衣袍,将幾位美人轟了出去,沒過一會兒,徐楚儀進來了。
慌張往外走的美人匆匆忙忙和徐楚儀擦肩而過,其中一位美人名喚阮阮,是最得三皇子寵愛的歌姬。
她走過徐楚儀身邊,帶起了一陣香風,一雙含情目微微一笑,同徐楚儀似有似無的對視一眼。
徐楚儀垂目掩下眼底的那絲笑意,走到三皇子面前行禮,聲音深深:“臣見過殿下。”
“大人無需多禮。”三皇子神情急迫,眉間憂思堆砌,“父皇昨日召我入宮侍疾,不知是喜是憂啊。”
徐楚儀面色沉靜,良久嘆了口氣。
三皇子緊張起來:“大人何意?”
徐楚儀不動聲色的摩挲着錦袍上的花紋,這是他緊張時常有的動作,不過三皇子不知,他只覺得徐楚儀懶洋洋的樣子,很胸有成竹,早不是半年前總跟在宋尚書背後唯唯諾諾的徐翰林。
三皇子能得到皇帝的喜愛,并不是個愚鈍的人,他在宋尚書和徐楚儀面前的表現,有七分都是裝的,就算只有三分信任,他也能表現出十分的熱絡。就像今日,三皇子覺得皇帝命自己進宮侍疾,其實是好意,除了給自己面子以外,父皇定是想他了。
可皇家宮門水深,不比得尋常人家,所以他召徐楚儀過來,想聽他的想法。徐楚儀現在這個樣子,卻叫他緊張起來。
“殿下,臣有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大人但說無妨。”
徐楚儀眼中閃過一絲不可覺察的精光,他望向三皇子:“皇上病重,按理應該是太子侍疾對否?”
“是。”三皇子挺直肩背,按理是這樣,但皇帝素來不喜太子,很多事情就都緊着他去做,這也是皇帝寵愛他的表現。
三皇子得意的模樣自然落在了徐楚儀眼中,他知道三皇子現在還不完全信任自己,要不是宋尚書近日對三皇子有些冷淡,自己又幾次三番哄三皇子開心,今日三皇子根本不會召見自己。但這樣的信任程度遠遠不夠,三皇子必須完全掌握在他手心中。
“殿下。”徐楚儀露出一個苦澀的笑容:“您可曾經想過,太子有先皇後母家的支持,李家韓家的助力,還有榮親王等皇親的擁戴,更重要的是,他是名正言順的東宮太子,您想過這意味着什麽嗎?”
三皇子最惱的就是聽到和想到這些,他惱怒的瞪着徐楚儀:“大人想說什麽?”
徐楚儀絲毫不畏懼,還提高了音量:“臣今日只想和殿下說幾句肺腑之言,說一句大逆不道的話,若日後太子即位,殿下和貴妃娘娘日後該如何?太子登基,能不能容的下殿下和貴妃娘娘?”
三皇子吞了吞口水,目光有幾分森然:“你還想說什麽?”
“所以,太子不能即位,殿下就算不想坐那個位置,為了娘娘也要拼一拼的。”徐楚儀面色從容,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在吟詩賞畫。
三皇子轉動着手上的玉扳指,沒有說話。
“可是殿下,您除了貴妃娘娘和陛下的寵愛,可是一無所有啊。”徐楚儀抿了一口茶,目光幽深的好像一汪寒潭。
話說完,三皇子猛擡頭盯着他,眼神如野獸般惡狠狠,沒有人敢這樣和他說話。
他好大的膽子!
“不,臣剛才說錯了一半,貴妃娘娘的寵愛對殿下奪儲毫無益處,只有陛下的寵愛,才是有用處的。”徐楚儀絲毫不懼三皇子能吃人的目光,他放下杯盞,直視三皇子的眼眸:“可是陛下除了給殿下額外的獎賞、寵愛以外,還給過殿下實際的好處嗎?”
三皇子猛然一怔,是啊,父皇時常召他入宮用膳,獎賞他古玩字畫,帶他騎馬射箭,還給過什麽呢?
徐楚儀将他的神情看在眼裏,他的聲音被施加了魔力般,落在三皇子耳中,字字誅心,滿是蠱惑的味道。
“兵權,還有處理政事的權利,陛下從未給過殿下吧?大理寺的人,還有宋尚書,以及朝中的其他官員,都是殿下辛辛苦苦私下拉攏的,可是昨日,李密和韓敘逼問殿下“狂人”的時候,有幾個人站出來為殿下說話?”
徐楚儀越說語氣越快,他一拳用了狠勁捶在桌上:“他們這是在明哲保身!因為陛下除了給殿下虛無缥缈的寵愛,并無實際的東西,那些老狐貍看的清清楚楚,這麽多年了,沒有一個人提醒殿下!”
三皇子頹然的松開拳,徐楚儀的話,撕開了他最不願意面對的一切。
“陛下的寵愛,實際上将殿下逼入絕境啊,父母之愛子則為之其深遠,陛下……可沒這般思量……,給了殿下額外的榮寵,卻不放實權,臣就怕陛下沒有廢太子的心思,來日,殿下就是太子登基的墊腳石!”
骨瓷酒杯輕輕墜地,化作一地瓦礫。
三皇子眉眼的森然之氣愈加深不見底,五月的風,也變得陰冷起來。
……
“明日,吾就進宮,好好侍,疾。”
李琳琅等韓祁等到很晚,正好手下的人送了最近的賬本過來,李琳琅坐在燈下看,倒是不覺得枯燥。
不知不覺,夜就很深了。
李琳琅揉了揉眼睛,覺得有些累,以手為枕趴了會,竟然睡着了。
韓祁從宮中出來以後,又去李家商議事情,回到韓府後又與韓敘議事,回到清風院以後,已經很晚很晚了。
一推開門,他就看見李琳琅纖細了背影,一頭墨發垂到了腰後,頭上有根很簡單的嵌珠金簪。韓祁走過去,見人已經睡着了,便伸手将簪子取了,将人攔腰抱住,往床榻走去。
李琳琅睡得不深,韓祁一抱她就已經醒了,不過此刻氣氛暧昧,她有些不好意思睜開眼睛。
韓祁看着李琳琅微微顫抖的眼睫毛,勾唇微微輕笑。他将人放在床上,撐着手臂将李琳琅禁锢在懷中,久久凝視着她。
久到李琳琅以為他已經走開了,便偷偷睜開眼睛,被韓祁當場抓包。
“醒了?”韓祁難得沒有戳穿她。他現在離李琳琅很近,還是那樣一個危險又奇怪的姿勢,李琳琅避無可避,躲無可躲,只能睜開眼睛看他。
李琳琅想說話,韓祁卻伸出手指摁住了她的唇,他輕輕的碾着她飽滿的下唇,眼神清亮,卻飽含讓李琳琅臉紅的情感。
“我好想你。”韓祁看着她說。
“早上才見了。”李琳琅輕聲說。
“可就是想你,一個時辰不見,就開始想。”韓祁低下頭,兩臂收緊,将李琳琅徹底的固定在自己懷中,他直視着李琳琅的眼睛:“琳琅,你說該怎麽辦?”
李琳琅的呼吸也重起來,她眼神有些閃躲:“我不知道。”
韓祁笑了一下,那個笑容看起來,有點壞。
他進屋前已經沐浴洗漱過了,穿的就是寝衣,現在幹脆踢掉了鞋子,爬到了床上,他歪了歪頭,一只手戳了戳李琳琅的臉頰。
“我想做什麽,你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
李琳琅臉都快燒起來了,韓祁離她那麽近,她紅着臉說:“我親你一下。”
韓祁乖乖的把臉湊過去。
等李琳琅親完了,他啞着嗓子說:“還不夠。”
“嗯……唔。”
李琳琅閉上了眼睛。一開始韓祁很溫柔,可是很快索取的有些過分了,她有些喘不過氣來,想伸手去推韓祁,卻發現自己的雙手早就被韓祁抓住了。
他單手攥着她的一雙手腕,舉過頭頂,讓李琳琅用一個迎接的姿勢,方便他欺負。
李琳琅發現,這是他的習慣,他就是喜歡這種掌控的感覺,可是李琳琅覺得自己并不讨厭,事實上,這種被人完全控制的感覺,她還有那麽一點點喜歡,讓她覺得很有安全感。
很久很久,韓祁放開李琳琅讓她喘氣。
韓祁将頭埋在李琳琅頸窩裏,聽着她在耳邊脆弱的呼吸聲,小小的,細細的,充滿了魅惑力,酥麻蝕骨。
“呼——嗯!”
李琳琅的身子猛然一僵,感覺有什麽硬邦邦的東西貼着自己,充滿了危險,她對上了韓祁那雙狹長的眼睛,非但沒有半分不好意思,甚至好像要把她給吃了。
韓祁當然想把李琳琅給吃了。
可是今日實在太晚了,而且,他還沒有把那幾本畫冊好好看看,他要給李琳琅最美好的體驗。
韓祁吹熄了燈,側身在李琳琅旁邊躺下,擡起李琳琅的頭枕在自己精壯的臂彎上。然後,他另一只手握住了李琳琅的手,帶着她的手伸進了被窩中。
被窩裏,很暖,很柔。
“琳琅,幫幫我好嗎?”
韓祁的聲音已經不像他了。李琳琅的臉也已經紅透了,她任由韓祁握着她的手,順應着他的節奏。
後半夜,夢雲暈暈乎乎的起來,按照吩咐給屋子裏送去了熱水。
“是小姐出汗了嗎?”她迷迷糊糊的。
韓祁将門半開,接過熱水,含糊的“嗯”了一聲。回過頭,見李琳琅嗔怪的看着他。
韓祁偷偷的笑了笑,将熱水端到床前,乖順的說:“出汗了要擦一擦,換身衣服,不然會受涼的。”
李琳琅看着被扔在地上的帕子,聲音細細的:“好,我先洗手。”
韓祁伺候的很周到,換好衣裳後躺好,韓祁湊在她耳邊道:“生氣了?”
李琳琅将臉埋在被子裏:“沒有生氣。”
韓祁從背後抱住她,将她整個人圈在懷裏:“那你是害羞了?”
李琳琅穩了穩心神,轉身摟住他的脖子,她才不會承認她剛才害羞了,現在主動抱住他,總可以證明她沒有害羞了吧。
“睡覺了。”
韓祁美滋滋的将人抱緊了些,害羞也沒有關系,以後還有更加害羞的事情要做呢。而且,李琳琅越害羞,他就越開心。
作者有話說: 祝大家新年快樂,大家一定要保重身體,2020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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