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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皇子妃怒視着李琳琅:“你們好大的膽子, 金吾衛竟然剛包圍王府, 你們眼中還有不有王法了!”

李琳琅站在臺階上, 身後就是密密麻麻的金吾衛, 看上去很有氣勢。

“三皇子妃的話臣婦聽不明白了。”李琳琅平靜的看着三皇子妃:“眼裏沒有王法,仗勢欺人,草菅人命的恰恰是王妃自己,王妃做錯事的時候,就應該想到今日。”

三皇子妃瞳孔猛然放大,心裏不安但還是嘴硬的很:“你胡說!放本宮出去,本宮要出府!叫你的人撤了。”

李琳琅并不想和她多說, 揮了揮手,立刻有金吾衛上前聽命,她對那個金吾衛淡淡的說:“三皇子妃和小皇孫你們保護好了,除了王府,他們哪裏都不能去。”

與此同時,皇帝的寝殿中燈火通明。

皇帝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氣,胸口憋悶的厲害,臉色也漸漸變成可怕的紫色, 他拼勁全力才說出完整的一句話:“太子呢?還有李密。”

呵。三皇子嗤笑一聲, 站在穿前冷冷打量着皇帝。

“皇兄和太傅大人很不幸,今日, 暴斃而亡了。”

“什麽!?”皇帝胸口一疼,一口鮮血噴湧而出,“你怎麽敢!你要造反!”

角落中傳來嗚嗚嗚的哭聲, 貴妃娘娘已經哭腫了雙眼,三皇子命人将她攙了出去。

“父皇,兒臣也是迫不得已。”三皇子拿出一卷早已經拟好的聖旨:“只要父皇将玉玺拿出來,兒臣一定讓父皇安享晚年,父皇為國操勞,現在也該由兒臣來為您分憂了。”

“孽障!”皇帝面色越來越紫,呼吸也越來越困難,他每日都要按時服藥,現在早過了服藥的時辰,若三皇子再不準人送藥進來,他就要窒息而死了。

三皇子冷冷的看着皇帝:“父皇好好考慮,就算沒有玉玺,我也能登上皇位。”

宮門前,韓祁所帶領的金吾衛已經到了。

在金吾衛面前,三皇子和徐楚儀的人其實沒有招架之力,可他們手中有籌碼,朝中重臣和太子都在三皇子手中,韓祁不能硬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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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楚儀站在宮門前,身後的人推了一個被五花大綁的官員出來,正是先皇後的弟弟。

“韓祁,與其兩敗俱傷,不如你我合作如何?”徐楚儀露出得意的笑容:“三皇子登上大位,你擁立有功,少不了得到好處。”

呵,就算三歲小孩也不信的鬼話,也想用來騙我?韓祁看着徐楚儀,神情有些倨傲,這種小人,他實在懶得廢話。

韓祁揮了揮手,身後的金吾衛立刻架好了弓箭,宮門前的氣氛很緊張。

“徐楚儀,別怪我沒給你機會,你要是現在撤兵,就留你一條狗命。”韓祁坐在馬背上,身上的銀甲反射着赤色的火光,襯的眉眼及其冷峻。

徐楚儀氣的臉都白了。

“韓祁,你就不怕我将那些老東西一個個都宰了!”

韓祁冷笑,“你不敢。”

徐楚儀厲聲喝道:“憑什麽說我不敢!”

“因為殺了他們,你手中唯一的籌碼就沒有了。”韓祁摸了摸劍刃,緩緩的說:“你沒有想到我會來這麽快,原計劃中沒有和金吾衛對峙這一項,我一來,你助三皇子秘密篡位的計劃就失敗了,你現在更急着逃命。”

“你——”徐楚儀咬着牙,卻半個字也說不出來,沒錯,原計劃謀的就是個快字,殺了那些難纏的老東西然後助三皇子登基,可眼下的情景,韓祁敏銳的回過味來,就什麽都完了。

他秘密聯系的援兵還沒有到。

“你想怎麽樣?”徐楚儀很快的冷靜下來。

韓祁摸着焦躁踱步的馬兒的頭:“把你放人的條件告訴我。”

徐楚儀攥緊拳,咬牙切齒道:“好,容我想想。”

同時同刻皇宮裏的某間禪室中門窗緊閉,屋外以重兵把守着。

屋子裏李密、韓敘等人被熏了迷藥,正半睡半醒,下午的時候三皇子就将他們全部關押在此。

不一會兒,門外來了個太監,是皇帝的近侍。在三皇子動手的時候,這個太監就主動“投靠”了三皇子,現在他是來給人送水的。

門外的侍衛将老太監放了進來。

李密和韓敘身體乏力,見人來了吃力的坐起身。李密人得這個太監,吃力的問他:“皇上呢?我要去見皇上。”

老太監聲音尖利,連門外的侍衛都能聽見他刻薄的聲音:“皇帝駕崩了!諸位大人要識時務!”

聽見皇上駕崩,屋子裏的大人們都驚呆了。

李密更是胸中一痛,險些昏過去。那個老太監伸手扶住了他,壓低聲音說:“太傅,陛下有遺诏。”

說完,老太監拿出了一把鑰匙和一個錦囊,“這間禪室的屏風後有一副巨畫,畫後有一個密道直通宮外,大人快走!”

說完,這個老太監也不方便久留,立刻就走了。

走前他露出了安心的微笑,追随皇上多年,他總算沒有辱沒皇上的恩寵,值了。

李琳琅在三皇子府一直守着,她做了最壞的打算,如果真的有不測,三皇子妃和小皇孫也許是她的籌碼,但是在快要天明的時候,一個壞消息傳來。

宋尚書府出事了,尚書府中有人沖破了金吾衛的封鎖,往城外逃了。

李琳琅急忙抽派了一百人去追,自己也趕去了尚書府,在府門打開之時,她愕然的瞪大了眼睛,整個府邸的人都死光了,滿眼望去沒有一個活口。

不一會,金吾衛将那幾個從尚書府逃出去的人抓了回來,當人押送至李琳琅面前時,她簡直不敢相信站在她面前的是人。

這幾個人滿臉發紅,脾氣暴躁,好幾個金吾衛才能将一個人壓制住,和那些“狂人”的症狀破相似,不同的是“狂人”毫無人性,這幾個人還殘留着幾分人性。

在他們斷斷續續的供述下,李琳琅得到了一個可怕的真相。

這些人都是徐楚儀招募而來的江湖高手,本來只是求財,可徐楚儀卻設計讓他們吃下一種天下罕見的毒藥,只有徐楚儀手中掌握着解藥,他一直靠解藥控制這這些人。

而這一次事出緊急,徐楚儀去皇宮前沒有留下緩解毒發的藥,這些人失控了,對徐楚儀的恨轉移到了宋尚書一家人身上,才有了今日滿門遭到屠殺的慘狀。

沒有想到今世重生,徐楚儀竟然比前世更冷血可怕。

金吾衛從死人堆裏找出了宋尚書的屍體,但沒有發現宋嘉琪。這樣的場景,宋嘉琪肯定是逃不出去的,李琳琅猜測她多半是躲起來了,便命金吾衛收殓屍體,并好好的搜宋府的每一個角落。

沒過多久,金吾衛就在一間小屋子裏找到了瑟瑟發抖的宋嘉琪,也許是絕望,也許是受到了刺激,宋嘉琪躲在一盞屏風後大喊大叫,怎麽都不肯出來。

天亮了,李琳琅走近小屋子裏,宋嘉琪的嗓子已經沙啞,她拼命的喊着:“不要過來!你們都不要過來!”

李琳琅頓住,聲音盡量的放緩:“宋嘉琪,我是李琳琅。”

“李琳琅——李琳琅。”宋嘉琪喃喃自語,不再狂呼亂喊了。

一旁的金吾衛也乘機将屏風撤了出去。一股血腥味湧來,李琳琅這才發現宋嘉琪腹部有傷口,殷紅的血已經染滿了她的衣裙,而且,她的懷中還抱着一個沒有聲息的嬰兒。

李琳琅想了起來,宋嘉琪和徐楚儀的孩子,如今也快滿月了。

“嘉琪。”李琳琅試探着往前走去,“你怎麽樣?”

宋嘉琪猛然站了起來,李琳琅身後的金吾衛怕她對李琳琅不利,立刻上前控制住宋嘉琪。

“放開我,不要動我的孩子!”宋嘉琪又撕心裂肺的喊叫起來。

金吾衛将那個動也不動的孩子抱了起來,宋嘉琪近乎瘋狂的掙紮,她一掙紮,腹部的傷口就裂開了,鮮血止不住的往外冒。

“救救他,救救他,他要死了!”宋嘉琪神智完全不清楚了,她現在只認得李琳琅,很本能的向李琳琅求救。

李琳琅抱過那個孩子,摸了摸孩子的臉,還是熱的,也還有呼吸。

“救救他,救救他,求求你救救他!”宋嘉琪又哭又笑,身上又是血又是淚。金吾衛将她攙扶下去,也有大夫過來幫她止血,不一會大夫嘆息着搖了搖頭。

失血過多,已經無力回天。

看着懷中小小的嬰兒,李琳琅五味雜陳的嘆息一聲。

她将孩子還有所有的金吾衛都帶去了三皇子府。

熬到了第二日夜晚,皇宮那邊終于傳來了好消息。

韓祁帶兵進入了皇宮,将藏在密道中的李密韓敘等人救了出來,三皇子、徐楚儀已經被擒。

但是也有壞消息,皇帝駕崩了,太子在宮變一開始就被三皇子秘密處死。

大燕邊境本就不安寧,朝中的幾個番王也不是省油的燈,韓祁選擇秘不發喪。

直到一切準備就緒,韓李二家輔佐太子唯一的血脈小世子即位,太子妃為皇太後,韓祁因為護駕有功,在榮親王的提議下,被封為将軍。

兜兜轉轉,韓祁終于還是踏上了權臣這一條路。

不同的是這一次他身邊不是空無一人。

臨近除夕了,元都城裏的百姓除了囤積年貨,更是對城中的八卦津津樂道,除了幼帝登基大赦天下,罪臣徐楚儀伏法,三皇子夫婦在獄中自殺這樣的事情外,還有一些小道八卦。

比如英明神武,少年英豪的韓大将軍又和将軍夫人李琳琅舉辦了一次婚禮,還是蕭皇太後親自證婚。

“韓大将軍還說了,這一生永遠不納妾,韓大将軍實在是又厲害又癡情啊。”

從此元都城就有了一個傳說,生子當生韓将軍這樣的,嫁人也當嫁韓将軍這樣的,連私塾裏清高的先生們訓誡學生的時候都會說,要向韓将軍學習,成為他那樣的國家棟梁。

但沒有人知道,清風院裏,這位人人稱贊,人人仰慕的韓大将軍,他正在……撒嬌。

“琳琅,求求你了。”韓祁不依不饒的攬着李琳琅的腰:“一起去好不好。”

李琳琅的臉是紅的,她撇開臉:“你自己去。”

“我怕黑。”韓祁勾了勾李琳琅的小指頭。

李琳琅瞪着他:“大夫說了——”

韓祁搶先道:“大夫說了,你剛剛有孕,忌房中事。”

說完他将李琳琅攔腰抱起:“我的好娘子你想到哪裏去了,我當真這般如狼似虎?”

半個時辰後,浴間傳來細細的抗議。

“騙子!”

“……嗚,你就是狼崽子,一輩子都是——”

作者有話說:  終于寫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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