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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帶着血水。

“都給我!”南昱将幾條沒熟的魚收了,插在樹枝上,放在火上翻烤:“我給你們回個火,保證比剛才焦香可口。”餘光瞟了一眼風之夕的方向,卻驚異的發現沒了人影。

南昱暗笑,你就倔吧,掉面子了吧!別的我比不過你,可這烤魚的功夫我可是很有心得的。

南昱是個嘴叼的人,從小錦衣玉食,什麽山珍海味沒吃膩,對吃食也甚為講究,天長日久,雖不至于親自動手做菜,可制作工藝和流程皆很熟悉。

吃飽喝足,微醺着的弟子也回到自己的鋪位上安睡,火堆漸滅,風之夕卻還沒有回來,南昱不禁有些擔心,猶豫了一下,向河邊走去。

遠遠瞧見一處火堆,邊上坐立之人,真是風之夕。

“小師叔在這幹嘛?還不回去歇着嗎?”南昱笑問。

風之夕臉色通紅,眼神卻有些迷離,定定的看着南昱。

“師叔沒事吧!我不知道你不能飲酒,早知道我就告訴你了,我就想給大家一個驚... ...”

南昱那個喜字還沒說出口,被風之夕冷聲打斷:“很好玩嗎?”

“啊?”南昱不知他為何發了脾氣,一時不知所措:“師叔,我... ...”

“想笑便笑吧,是我沒用!”風之夕喃喃說道。

南昱覺得此刻的浣溪君有些反常,無論是說話的語氣,還是表情,都不是平時的樣子,莫不是真的醉了?

“你是不是覺得我很沒用,生火不行,連條魚都烤不熟,我還不會燒飯,帶你們出來游歷,卻照顧不好你們,我看該歷練的人是我才對。”風之夕望着火堆像是自言自語,柴火劈啪作響,躍動的火焰在他褐色的眼睛裏閃爍不停,眼眶竟然有些濕意。

南昱一看急了,小師叔怕不會因為魚的事要哭吧!還有他怎麽聽到自己和南光在樹上小聲議論的?

可又忍不住有些想笑,莫名的覺得愉快:“嗯,就烤魚而言,師叔的确輸給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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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不趁此機會奚落他一番,也算報了當初的怨氣:“怎麽,師叔輸不起麽?”

風之夕手裏的燒火棍重重的往火堆裏一砸,站起身來:“你算什麽東西,憑什麽說我輸不起!”

什麽情況?南昱愣住,這風之夕醉了酒六親不認的嗎?

還來不及反應,身子便離了地,衣領被揪着瞬間就被直抵幾步開外的樹幹上,掙脫不得。

風之夕眼眶緋紅,直勾勾的盯着南昱,駭人的煞氣逼視得南昱瞬間收住了笑容,風之夕一手抵在南昱胸口,一手捏住他的喉嚨,難受得南昱連連咳嗽。

“師叔... ...怎麽......這麽說呢!... ...你那麽厲害,我就算跳起來也夠不着你呢,不就是烤個魚麽,其實能做到這樣已經很不錯了,我覺得很好吃啊!師叔最厲害了!”南昱被捏得說話吃力,恍惚間感覺回到了府中,正在哄着他那不經事的妹妹。

風之夕仿若未聞,揪着南昱瞪着他看了許久,突然頭一垂,倒在南昱肩上。

“師叔。”南昱輕喚。

沒有反應,南昱見揪着自己衣領的力道漸松,便掙紮着脫身,誰知剛一離身,風之夕竟直直的往地上栽去。

南昱大驚慌忙扶住,伸手探了一下他的鼻息,不會吧,你這就睡着了!

南昱由着他靠了一會,歪頭看着臉頰通紅的風之夕,閉着眼睛沒有了剛才駭人的戾氣,就那麽無聲無息的靠睡在自己肩上,竟然有那麽一點,可愛!

你不該叫風之夕,叫瘋子夕算了,不和瘋子夕計較,南昱雙手扶住風之夕的腰,把他往肩上一扛,回了營地。

拉過地鋪挨着他睡下,以後斷不敢叫你飲酒了,今日若不是你臨時犯困,搞不好要被你弄死,太可怕了。

旁邊之人呼吸均勻,睡得毫無知覺,南昱直到見他臉上紅暈散去,方才轉過身踏實入睡。

作者有話要說: 請問你有夢想嗎?

作者:我就是為寫作而生的,文字就是我的血液,yy是我食糧,鍵盤是我的武器,滾動出我的生命之歌!

你在吹牛逼。

作者:你看出來了?

給你個機會重新說一遍。

作者:咳咳,寫作這件事,是我在孤獨中唯一能取悅自己的方式。

當我沒問。

☆、百獸山

太平盛世,遍地商機。

南昱見識了赤石鎮上客棧商鋪寄生南谷的生財之道,對這些商人的無孔不入深深嘆服,來到百獸山前的小鎮,又将他的眼界刷新了一番。

“公子快看,這店鋪是賣什麽的?”南光向來大驚小怪。指着一家名為“靈獸閣”的商鋪。

“肯定不是吃的!”南昱其實也不知靈獸為何物。

看了看風之夕,自從昨夜他醉酒發狂後,南昱就心存忌憚,可風之夕就像沒事人一樣,對昨夜之事仿佛忘了。

“就是普通妖獸,為博眼球誇大其詞。”風之夕道:“靈獸不會由得人這般販賣。且不能馴服,妖獸還未具靈智,和普通動物無異,就是體型力量大些而已,平常人買來做個寵物取樂,不堪重用!”風之夕細心說道。

“南師弟,真正的靈獸那是可遇不可求的,不是你看上它,而是人家待不待見你,等上了山,就看緣分了!”一個宿位弟子說道。

“師叔你有靈獸嗎?”南昱好奇。

“嗯。”

“是什麽?可否召喚出來看看。”南昱興奮不已,他就知道浣溪君這種大人物,定不會少了靈獸這種東西。

“不行。”風之夕一口拒絕。

幾個弟子眼裏的期待之色也跟着南昱一起幻滅了,沒人見過浣溪君的靈獸,就算在南谷,擁有靈獸的也就幾個人,那就是鬼宿全尤的金羊,星宿臺念東的飛馬,還有張宿李陶童的月鹿。就連宗主明卻,都沒見過有靈獸。

前面幾位的靈獸在四宗法談會出現過,可浣溪君風之夕的靈獸到底為何物,至今無人知曉。

“為什麽啊!”南昱不依不饒,風之夕越是拒絕,他就越好奇:“就讓我們開開眼界嘛!”

“不行!”風之夕态度堅決,步入一家客棧:“不早了,用完膳早些休息,明日進山。”

“住這?”南昱打量着這家簡陋的客棧。

“嗯,怎麽了?”

“剛才路過幾家客棧都比這好啊,怎麽住這家啊?”

“銀兩有限,南師弟湊合住吧!”宿位弟子笑着拍拍南昱肩膀,跟了進去。

“喂!等等啊,本公子請你們啊!”南昱追了上去,撞在突然停住的風之夕背上:“你... ...”

風之夕厲色道:“南谷宗訓第二百三十一條,凡宗門活動不可花私銀,不可炫富,不可攀比... ...”

“好好好!我知道了,”南昱頭開始痛了,低頭貓身繞過正欲長篇大論的人,率先進了前廳。

小鎮的夜晚萬籁寂靜,夏風甚暖。

所有弟子皆已沉沉睡去,唯有風之夕在床上掙紮不止,夢呓不斷。

“你到底是何人?為何一直糾纏不止!”

“殿下,不記得我了嗎?”夢魇中的人一身白衣翩翩,手持一把朱紅紙扇,笑得邪魅:“殿下真是的,才分開二十一年,你就把人家忘了!”

“你究竟想做什麽?”夢中的風之夕發出一聲怒喝。

“我的殿下啊,歌晚又不會害你,我就是等得有些着急了,才來陪伴殿下左右的。”

“我不知你在胡言亂語什麽!”風之夕調息凝神,終于從夢中醒來。

擡眼一看,那白衣男子竟然就站在床前,猛的一驚。

白衣男子噘了噘嘴,往床邊一坐:“歌晚是不是吓着殿下了?”

“你是誰?”風之夕顧不得滿頭冷汗。

“好吧,既然殿下忘了,自我介紹一下,”白衣男子将手上把玩的紅扇收了,往地上一跪:“左丞漁歌晚,拜見殿下!”

“你是陰司?”

“才不是!”自稱漁歌晚的白衣男子不屑仰頭:“陰司只是我的小兵... ...”突然面色一震:“驅鬼符!殿下你做什麽!不帶這麽玩的啊... ...”

随着風之夕口中念念有詞,貼在白衣男子身上的符咒忽地燃燒起來,身形開始扭曲,很快沒影了。

風之夕劍眉緊鎖,再無心睡眠,在床上打起了坐。

這鬼魂已不是第一次出現,而且每一次都稱呼自己為殿下,他是不是認錯了人,還是自己真忘記了什麽事?

風之夕心裏漸沉,他對自己的身世了如指掌,記憶也沒什麽缺失,父母雙亡,嬰兒時被師父召一自蓮花坡亂葬崗拾回撫養,活了二十一年并無什麽波瀾,此人看似瘋言瘋語,可觀其表情又不像無中生有。

客棧的老板知道這幾個南谷的人要去百獸山,投來敬畏之色,自古能入百獸山的人沒幾個,能在那山中契結靈獸的人更是少之又少,不禁對他們此行也期待備至。

“祝幾位仙長馬到功成啊!”老板嘴甜,心裏的算盤卻敲得啪啪作響,若是這幾個南谷高修能尋得靈寵歸來,他立馬在自己客棧招牌上注上濃濃一筆,從此前來的修士為了沾染這點運氣,也會光顧自己的客棧:“這是小店做的一點幹糧,給幾位仙長路上充饑,還望不要嫌棄!”

百獸山之所以聞名于修真界,除了山上靈獸之外,就是此地地勢極其兇險,陡峭難行。

就連宗門修士,也需行動謹慎,身形靈活,才不至于失足落入那萬丈深淵。進山時還有路,走着走着便無跡可尋,全憑感覺深入迷霧籠罩的山谷。

走了許久,別說人跡罕至,就連個活物也不曾見到。

山中植被茂盛,參天古樹比比皆是,依稀有鳥啼獸叫,似近忽遠,讓南昱既緊張,又興奮。

“師兄,我們還要走多久啊?”南光心裏懼怕得緊,忍不住問道,

“不知道,我們也是第一次來。”宿位弟子望了一眼風之夕:“要問浣溪君。”

“若沒有迷陣,天黑前可到百獸谷。”走在前面的風之夕淡淡說道。

“什麽?迷陣!”南光大吃一驚:“何人在此布陣啊?”

“南師弟有所不知,靈獸之所以叫靈獸,為了不被外界侵擾,是會自己布陣迷惑人的。”宿位弟子笑道。

好吧,我苦學這麽久都還不會布陣,竟被一個畜生比了下去,南昱挫敗感升起。

“前面有迷霧,小心腳下。”風之夕回頭吩咐。

只見山谷中白霧越發濃郁,漸漸連腳下的路都看不清了。

衆人停住不敢輕舉妄動,一不留神腳下一空,便是粉身碎骨,就算不被摔死,萬一掉落在那個怪獸的窩裏,豈不是送上門的美餐!

“公子,你在哪兒?”白霧中只聽見南光顫抖的驚呼聲,看不見人。

“別動,我在這。”南昱四顧茫然。

沒了視野,所有人都停在懸崖邊不敢移動。

“你們留在此處別動,我去看看!”風之夕的聲音傳來。

也不知道他去了哪裏,留下的人不知所措,表情各異。

“師叔能看見嗎?”南昱問道。

“嗯,修為高的人不受迷陣所控,眼前的白霧只是幻境,只是我們沒開眼,看不清楚。”一個宿位弟子說道。

不一會,南昱身旁傳來一股梅香,是風之夕!峭壁窄得只能容下一人,他是何時移步到自己身後,又是怎麽過來的,會飛?

“天地玄宗,萬炁本根。廣修浩劫,證吾神通... ...奉三君令,散!”風之夕念完咒語,一陣清風吹來,濃霧滾動,不一會便消散得一幹二淨。

看清彼此的弟子們久別重逢一般高興。

“輕功走吧!下了這座山,前面的路就好走了。”風之夕跟在南昱身後。

就這麽一會功夫,他就上下摸了個通透?

南昱覺得自己的修行之路遙遙無期。

所謂好走的路,只不過不是懸崖峭壁而已,仍舊需要用劍披荊斬棘方可前行,看樣子是很久沒有人來了。

天色漸沉時,一行人才到達谷底,安營紮寨升起篝火。

小客棧的老板準備的幹糧甚是實在,食用後身心俱疲的弟子們各自睡去。

南昱躺在地鋪上,耳際不時傳來鳥獸低鳴:“師叔,這叫喚的是什麽啊?”

“不知道!”

“那明日我們繼續走嗎?”南昱心中疑問甚多。

“嗯,你雖然能聽見靈獸的叫聲,可距離很遠,要深入還得一日路程,抵達百獸山主峰,才能遇到。”

“那見了靈獸我該如何,它怎麽才能聽我的?”

... ...黑暗中一片沉默。

南光側身看着他的主子如此好問,心裏感動不已,自從南昱跟着風之夕修行以來,俨然變了個人一樣,從前的纨绔驕橫之氣,也在漸漸消失,此刻宛如一個求知欲極強的學子,在孜孜不倦的求教他的老師。

“見了,你就知道了!”風之夕良久才回答,也不知是對南昱的問話無語,還是真的考慮了很久:“快睡吧!”

比起昨日的驚險,今日的路程還算順暢,除了穿越叢林時遇到一些妖藤纏身外,皆無險況,南谷宿位弟子修為不俗,對付普通的樹怪也算得心應手。

黃昏之時便登上了百獸山主峰。夜裏不便行動,風之夕便吩咐就地安置。鳥獸嘶鳴猶在身旁,弟子們沒有了昨夜的安穩,雖是躺下強行閉目,還是聽得心裏發怵,毛根直立。

風之夕見狀,便将營地四周作了結界,頓時那嘶鳴聲小了很多,膽小的人悄悄睜眼望了望浣溪君,心裏才安穩下來。

南昱歷來不習慣早睡,躺在地上瞪着眼,忽地感覺身子一震,不耐的往旁邊蹬了一腳:“別擠我!”

南光無辜受了一腳:“公子,我沒擠你啊!”

南昱心裏一發毛,忽地坐起身來,環視四周也沒什麽異樣,遠處的風之夕閉目靠在一棵樹旁,似乎已經睡着了。正欲躺下,身後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回頭還未看清,雙腳就離了地。

“公子!”南光驚呼一聲,還來不及起身抓住南昱,就只見一個巨型怪物将南昱擄在手中,飛速消失在林子中。

風之夕被南光的叫聲驚醒,見其所在已無人影,再看南光臉色煞白像是吓得不輕:“浣溪君,快!... ...公子... ...公子他被妖怪抓走了!”

風之夕起身查看了一下四周,身影一閃,朝林中追去。

☆、神獸

南昱只聽耳邊風聲作響,舉頭一看驚得失聲叫出:“這是什麽鬼!”

頭上只聽呼哧喘氣,一頭白毛大猴子笑得龇牙咧嘴,巨手握着南昱奔跑不停,不一會便進了一個山洞,将南昱往地上一扔,自己喘着粗氣一屁股坐下來,地動山搖:“累死老子也!許久沒運動了。”

“你,說話了!”南昱驚道,後覺得修煉成妖的猴子能說話也不是怪事:“你抓我幹嘛啊!”

“好玩!”

我去!南昱覺得這猴子腦子有問題:“好... ...玩?就為這個?腰都要被你捏斷了!”南昱站起身叉腰扭了扭:“你是什麽靈獸,力氣還挺大,個頭也不小,有主了沒?跟我契個約怎麽樣?”

“哈哈哈!”大猴子聲如洪鐘,震得南昱耳朵嗡嗡作響:“小道士還挺沖,想契約老子,你晚了一萬年!”

“別瞧不起人啊,你若不是對我有意思,請本公子來幹嘛!”南昱打量四周,這地方竟然應有盡有,洞壁刻畫了很多圖案,有床,不能□□,應該是一個巨大的石臺,有櫃子,有... ...什麽?書桌!筆墨紙硯俱全,這猴子還會寫字?

南昱忍不住笑起來,四處查看:“行啊,還是個讀書猴!”

大猴子喘勻了氣,才顧上說話:“呸!什麽猴,老子堂堂神猿。”

“猿,猴。差不多!”南昱自顧參觀:“怎麽,要吃我?”

“老子不吃人!”神猿好不容易喘勻的氣又有些急了,見少年毫無懼色:“你不怕我?”

“怕你幹嘛!打得過就打,打不過就跑,跑不了就認栽。”南昱參觀完了,往那一人多高的石臺一躍:“行啊,枕頭鋪蓋一樣不少,過得像模像樣嘛!”

“主人,請用茶!”

南昱猛一回頭,差點笑出聲來。

只見一只巨肥的老鼠,端了茶盤伺候在大猴子腳下:“還有仆人!我說神猿大人,你這小日子過得不錯啊!”

“還行,就是有些無聊!平日裏就山洞裏這幾只老鼠能陪我打打牌,外面那些粗鄙的野家夥不入流。不好玩。”

南昱被它的話逗得笑個不停:“好了,我要回去了,久了同伴們會擔心,你們就慢慢打牌吧!”未走出兩步,身後衣袍一緊,又被一把抓了回去。

“我辛辛苦苦抓你回來,就是讓你陪我幾日的,你還想走?”神猿抓住不放,南昱懸在半空,腳撲騰幾下便認命放棄了:“你小子既是天靈根,跟着那些臭道士到這裏來做什麽?”

南昱一驚,這猴子怎麽知道自己的靈根?

“你放我下來,我不跑了!”南昱喊道:“你怎麽知道我有靈根啊?靈獸還有這個技能?”

神猿又不樂意了:“誰說我是靈獸了?”

“你不是靈獸是什麽?都張口說話了,莫非是猴妖?”

“老子是天地之初便降世的神獸!”洪鐘再次震響,南昱耳朵發癢。

神獸!只聽說過靈獸,這神獸又是什麽級別。

“別拿我和那些俗物相提并論。”神猿将南昱放下,還是不放心,起身搬了一塊巨石将洞口堵住,徹底斷了南昱逃跑的念頭:“你聽說過四象嗎?上古神靈,青龍白虎玄武朱雀,皆是神獸,不過我比它們命好,哈哈哈,青龍被神農木釘在青木海底不得出,玄武被壓黑水河,白虎化骨而亡,朱雀***而終,只有我逍遙天地。”

“神獸大人,不,大爺,你既然如此了得,又如此無聊,不如你跟了我,我帶你出去見見世面如何?”南昱聞言更加心動了,若能将這只大猴子收服,豈不是逆天了,還修煉什麽勁啊!

“神獸一生只契約一個主人,從不更改。我雖然喜歡你這小道士的性格,可也沒辦法,我主人已仙去,就算當初他解了契約還我自由,我對他的心仍舊不變,一獸不侍二主。”

“好!有氣節!”南昱大喝一聲,朝神猿豎起大拇指:“我欣賞你這份從一而終。”

“再說你小子有自己的命獸,幹嘛非要契約老子!”神猿伏下巨大的頭,打量着南昱:“莫非你還沒通透?”

“什麽意思?”

“你命中之獸應在東方,你在我這地盤尋不着啊!留下來陪我玩幾天,我送一只小靈獸給你帶回去玩。”胳膊粗的手指朝地上的肥老鼠一指:“小黑,你不是整天吵着要出去見世面麽,過幾天跟這位公子走吧!”

肥老鼠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連連搖頭,吱吱叫喚:“主人,我說着玩的,我不走,我走了,三缺一啊,誰陪你打牌!”

南昱瞅了一眼肥老鼠,這也太不像樣子了吧!還小靈獸。

自己想象中的靈獸不說靈力非凡,至少高大威武有氣勢,召喚出來才吓人啊,這大肥老鼠太拿不出手了吧:“謝了,老鼠就算了。”

肥老鼠沒想到自己還被嫌棄了,小眼睛咕溜溜轉動幾下,跳起來伸着小爪子:“怎麽說我也是靈獸,多少人求而不得,你還瞧不起我了!”

“怎樣!就是不喜歡,送我我都不要,可千萬別跟着我啊?”南昱看着跳起來也夠不着自己的老鼠,打趣着:“要不你先表演一下你有什麽才能,我再考慮要不要你。”

肥老鼠小黑氣得胡子直翹,撲身過去就要咬南昱的腳跟,南昱靈活一躲,閃身跑走,神猿看着這場景被逗得哈哈大笑,忽聞洞口轟鳴聲傳來,一下子收住了廣闊的笑容,眼神有些不可思議。

“咣,咣,咣!”撞擊聲傳來,整個岩洞震顫不已。

一人一鼠也停止了追逐,大中小三個身影齊齊的望向洞外。

“南昱,你可在裏面?”風之夕的聲音傳來。

南昱一驚,是他,他有如此神力?

頃刻間洞口大石崩裂,碎石四散,煙塵彌漫中一片紅光彌漫下,風之夕走了進來。

讓南昱震驚的不是風之夕的到來,而是塵煙散去後,他的身後全身燃燒着火焰的高大怪獸,這是,麒麟!

神猿也吃驚不小,看了看火麒麟,又看了看風之夕,突然轟隆隆喊道:“勾陳兄,好久不見啊!”

麒麟呼哧噴出幾口火焰,踏進洞來立于風之夕身後。

南昱張開的嘴巴久久合不攏,指着麒麟:“師叔,這是... ...這是你的靈獸?”

“連上古勾陳都不知,還靈獸呢!”神猿迎了上去:“幾千年不見了,小弟想你的緊啊,來了就好,正好敘敘舊,我說你堂堂土德神獸,怎麽為一個小道驅使啊!”

麒麟不語。

“你沒事吧!”風之夕問道。

南昱心裏莫名一震,他這是,尋了我一夜嗎?

“我沒事,這位神猿大人只是抓了我陪他玩耍,未曾傷害弟子。”

“沒事就好,走吧!”風之夕轉身出洞,麒麟也跟了出去。

“喂,勾陳兄,留下來陪我玩幾天嘛!”聲如洪鐘的神猿追出來,一臉不舍:“我可是很久沒見到你們這些老家夥了!”

風之夕停住腳步,仰頭問道:“你想留嗎?”

“不想!”麒麟頭也不回,全身忽地燃起火焰,熊熊烈火漸小後,身形消失了。

“師叔,它去哪了?怎麽不見了?那是你的靈... ...神獸嗎?好厲害,我看那大猴子有些怕它啊!”

“神獸身居虛空,得召令而出。”風之夕便走邊說。

南昱回頭看了一眼,見那神猿一臉落寞的站在洞口,不覺有些好笑又有些可憐:“那神猿也是上古神獸嗎?”

“不是!”

“可他自稱天地之初便降世的,與四象并列。”

“他吹牛的!”風之夕也回頭看了看:“他是神獸沒錯,可并非上古降世,不能與六神并列。”

“六大神獸?”

“嗯,金木水火四象神獸外,還有土象勾陳和蝰蛇。”

南昱暗自震蕩,難怪風之夕不肯将他的神獸示人了,這東西一放出來,豈不是震驚天下!

他為了救自己,居然召喚出了六神之一的上古神獸!南昱心裏的感動不是一點半點,除了感動,還有些什麽莫名的情緒。

“別說出去!”風之夕突然頓住腳步,盯着南昱:“勾陳之事,不要說出去。”

南昱拼命點頭:“弟子知道!”覺得腳上挂了什麽東西,抖腿一看,竟是那只肥老鼠,正牢牢的抓着他的腿腳。

“喂,小黑鼠,你跟着我做什麽啊?去,去!”南昱一邊抖着腿:“快回去啊!”

小肥老鼠一臉生無可戀,歪頭不情不願說道:“主人讓我跟着你,說等你契約了自己的靈獸,才讓我回去。”

“我去!”南昱覺得這大猴子也真是絕了,還有人死皮賴臉送靈獸的,嗯,如果這也叫靈獸的話。

小肥鼠死死的挂在南昱身上,哀怨的說道:“主人說若你不要我,就讓我死在外面。”

南昱一扶額,這還賴上我了!

天色漸亮,四處尋找風之夕和南昱的宿位弟子們也紛紛回到了營地,見到二人皆是又驚又喜。南光遠遠的就喜極而泣奔撲上來,被南昱一掌掀開。

“公子,你去哪了我擔心死了!哇,這是什麽?”南光被南昱身上所挂之物驚道:“公子,你身上趴着一只老鼠!”

南昱一臉無賴,朝身後挂着的老鼠說道:“下來吧,我不趕你走!”

小黑爪子一松從南昱身後滑下來,蹭蹭蹭小跑到了篝火邊,舉着小爪烤起火來,似乎委屈極了,低頭不語。

弟子們圍了上來,對着小黑鼠指手畫腳:“這... ...是南師兄契約的靈獸嗎?好可愛!”

“我可沒契約,是它死皮賴臉跟着我的。”南昱嘴一撅:“可愛個鬼啊!你要的話送你了。”

小黑鼠忽地擡起頭:“主人只讓我跟着你!”

哈哈哈哈!衆弟子樂了:“南師弟,這小老鼠也真是太可愛了!”

“天已快亮了,你們若不想休息,可四處去碰碰運氣。”風之夕行至自己鋪前坐下:“進山已有兩日,想必山裏的靈獸已将我們觀察了許久,靈獸不會主動傷人,若有緣遇上,剛好對方也屬意與你,便能契約成功,切不可強求,更不可出手傷之。”

衆弟子得令點頭,整裝待發。

“我懂了,這不就跟相親一樣麽?”

“哈哈哈哈!”

“你相過親麽,有沒有被哪家姑娘看上啊?”弟子中有人在相護打趣。

“嘿嘿,沒相過!”

“南師弟呢,可有心悅的女子啊!”衆人将話題轉移到南昱身上,想着這麽個樣貌俊朗的人,仰慕者定少不了。

“還沒有入眼的。”南昱仰頭說話的時候,不經意瞟了風之夕一眼。

“南師弟真是眼高于頂啊!”

“師叔可有相過親?”南昱也不知道自己腦子是不是熱了,問了風之夕這麽個問題。

風之夕一愣,剛要躺下的身體停住,随即拉上被子一躺:“沒有!”

“浣溪君這樣的,沒人配得上!”

“噓!”有人低聲示意,見風之夕已經睡下,打趣聲立即停住。

弟子們離去後。

“你為何不去?”風之夕的聲音從被中傳出。

南昱皺眉望了一眼火堆邊的肥老鼠:“那個大猴子說,我的命獸不在這裏,在東方。”

風之夕身形微微一頓,不再說話。

☆、暗箭

宿位弟子們帶着南光四處尋覓,不得而終。

弟子們互相安慰:“哪有那麽容易啊,或許是機緣未到吧!找了一天,連個影子都沒看到,若是真被靈獸相中了,早出來相見了,你們說是吧!”

“對啊,若是人手一只,也不會這般金貴了。”

“就是,四大宗主都沒有呢!我們南谷算是多的了,現在加上南師弟那只老鼠,就是四只了。東嶺有尾宿季空的藍虎,房宿高晚的長空鷹,心宿花溪的心月狐,西原有奎宿俞秋的奎木狼,觜宿千沙的玉風猴,北境最可憐,就女宿邊豐荷一條魚。整個修真界就不出十只啊!這真是看緣分的。”

也算心态極好,尋了一天下來,仿佛沒得到才是應該的。若突然契約了一個靈獸回去,估計心裏承受不住,開心得會暈過去。

有些人的命就是羨慕不來,得浣溪君親自傳授的南昱,此行居然收獲靈獸一只,讓人甚是眼熱。

于是那只胖老鼠又成了弟子們的團寵,一群人圍着看個不停,還有人在路上采摘了果子,拿回去喂它。

小黑鼠“呸”一聲将塞進嘴裏的野果吐出,跳到南昱身上指着弟子們發脾氣:“你們把我當什麽了!”

惹得一群人更樂了。

回到山下的客棧,瞬間就炸了鍋,客棧老板望穿秋水,竟沒有失望,看着那只老鼠,雖是小了點,也算是會說話的靈獸,讓整個客棧蓬荜生了小小那麽一輝。

老板一高興,宴請了衆弟子吃喝,還當即取來筆墨,照着小黑鼠的樣子作了畫像,添油加醋的題寫了契約過程,往那客棧大門口“啪”的一貼,立即引來不少人圍觀,從此名聲大噪。

小黑鼠被弟子們追逐得很頭疼,往南昱懷裏就鑽。

南昱驚得彈起身來,拍打衣物一臉嫌棄:“我說你就不會自己回虛空去麽,非要與他們鬧。”

“它去不了虛空,最多隐身跟随主子。”風之夕不緊不慢道。

“那你就隐身啊!”南昱也是服了:“難不成你自己想玩?”

“嗯。”小黑鼠也算老實:“我幾百年沒出山了,想看看,可我不想他們玩我!”指着一個正欲夾菜喂它的弟子:“我不吃這種東西,我餓了自己會找吃的。”

“到這來吧!”南光不嫌棄小黑鼠,将它一抱,替主子藏進了衣袖。

一場人鼠鬧劇總算結束。

風之夕進食細嚼慢咽,表情專注。

南昱雖然未覺,可對其他宿位弟子來說,這可是頭一次見到他同弟子一起用膳,都覺得莫名的興奮和榮幸。

風之夕見慣了弟子們的打鬧,難得出來,也不想拘着他們。

吃完後便起身先行離開。

“師叔小心!”

伴着嗖一聲風響,一只黑箭破空而至,往風之夕背影而去,南昱想都沒想,飛身擋了過去。

正中胸口,風之夕轉身之時,南昱已經倒地。

“有暗器!暗器殺人了!”客棧大廳裏驚慌一片,客人們紛紛四下逃竄。

風之夕一把扶起南昱,伸手查探脈象,又迅速封住他的穴道。扶起南昱,在宿位弟子的簇擁下回到房間,拿出一枚丹藥掰開南昱的嘴服下,利劍劃開南昱胸口的衣衫,索性未中要害,傷口也不深,方才松下了一口氣。

許久,南昱大聲呼出一口氣,醒了過來。

房裏空無一人,胸口的箭已經被拔出,敷了膏藥已包紮好,轉頭看見風之夕正坐在桌旁對着那只箭發呆。

“師叔!”南昱喚道。

風之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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