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晉江文學城獨家
完了!
容初的這個念頭剛冒出來, 就噗通掉進了水裏。
她怕水, 平時不止一次地設想過要是掉水裏該怎麽辦。可現在她預備的那些什麽憋氣大法, 踩水技巧根本一點沒用。
她甚至連撲騰的機會都沒有,就已經迅速被水波包圍。窒息帶來巨大的恐懼感,她什麽也看不見。下意識想呼喊, 可一張口,更加洶湧的冷水就灌了進來……
不過好在這種感覺并沒有持續很久。容初很快就覺得渾身都輕飄飄的, 感覺不到江水的湧動和冷意, 也沒有想要求救的意識了。
她聽見有人在很遠的地方喊她, 卻又不确定喊的是不是她。初榕……
初榕是誰?
她好像又有點搞不清楚自己是誰了……
她還聽見有人在争吵:
“我不會跟你回去的!”
“你們不要過來!”
“我們分開吧!宴岑,我信錯你了……”
宴岑……
噩夢中不斷下沉的無助感并沒有出現, 意識消散之際,她感覺到有道強勁的力量将自己托起,又拉着她離開幽暗漫長的黑色隧道……
再次努力睜開眼睛時,跳進視野的是一對又大又圓的眼睛, 瞳仁出奇的黑亮。
容初瞪着那雙距離過近的大眼睛懵了兩秒, 後知後覺吓出一哆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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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居趕緊直起身來, 驚喜出聲:“媽咪!媽媽醒啦!媽咪你終于睡醒了嗚嗚嗚……”
容初這才反應過來, 剛才跟她臉貼臉的大眼怪,就是她的小豬崽子。
她撐着床坐起來, 迷迷糊糊的, “這是哪兒啊……”
“家裏呀。”居居立刻清脆答道。
“媽媽你不記得了嘛?爸爸說,說豬豬很小的時候,媽咪也在這裏的!”
容初揉了揉眼睛, 擡眸打量四周。
這間卧室的裝修跟她平層的風格差不多,但要更精致考究一些。無論是跳躍火苗的壁爐,還是桌上一看就是收藏品的擺件,都處處彰顯格調。
“媽咪!”居居不知道從哪兒拿回來個保溫杯,正兩手抱着往容初這兒走。
這個保溫杯大得出奇,小短腿拿得有些吃力,但還是很努力地給媽媽送來了。
“媽咪喝!”豬豬把保溫杯放到床邊,“爸爸說,生病就要喝藥藥。豬豬生病喝藥藥——”
他仰頭看容初,很認真地強調:“仙女生病了也要喝藥藥!”
容初輕輕笑出聲來,點頭道好。
她擰開那個巨大的保溫杯,立刻聞到濃熱的姜湯味。
容初扭頭看兒子,“這是……你爸爸做的麽?”
居居使勁點點頭。
容初又擡眼看了一圈——不見男人的蹤影。
她捧着杯子剛抿了兩口,床頭上的手機嗡嗡大響。容初看到屏幕上經濟人的名字,接起來“喂”了一聲。
“你醒了?”修衍松出口氣,“現在感覺怎麽樣?”
“還好。”容初舔了下唇邊,“沒什麽事兒了。”
她其實有點不好意思,拍個照也能把自己拍河裏去,然後還暈過去了……估計修衍以前也沒帶過這樣的模特吧?
容初覺得自己簡直是“事故體質”,不知道公司私底下會不會也這樣腹诽……
她輕輕咳了下,“你是什麽時候去那兒的?是工作人員救我上去的麽?”
“我到的時候,你已經被救上來了,辛虧救得快……”修衍頓了下,“是宴總,宴總下水救你上來的。”
容初怔住。
“他……”
“我不在現場,是聽助理說的。你掉下去後,現場立刻就亂了,工作人員竟然一時沒人敢下去!結果宴總不知道從哪兒出來的,直接從岸邊跳下去了。他可是真牛逼啊,居然那麽快就游到你跟前去了……”
容初微微張着唇瓣,不知道自己是太驚訝,還是震撼。
她捧着保溫杯,盯着袅袅上騰的白氣愣了好久。居居突然蹬着小短腿爬上床,手裏還捏着個不知道從哪兒來的卡通湯匙。
小人兒見媽媽停下不喝了,就抓着自己的小豬佩奇勺,舀了一小勺姜湯送到容初嘴邊。
容初眯眼笑了下,滋溜一下喝掉姜湯,又捏了捏小豬的小肉手。
“宴總下去了,他那邊的保镖司機也趕緊下水了。哎,這家雜志社也太不靠譜了!他們的工作人員一點應急素質都沒有!也多虧宴總在,不然救援人員和救護車也不會來得那麽及時……”
容初垂睫聽着,只偶爾輕輕應兩聲。挂掉電話後,她很輕地籲出口氣,出神一般半天沒有動作。
她記得自己在欄杆上時,岸邊的男人就一直目不轉睛地看着她。
他……
“仙女媽咪?”居居偏着腦袋看她,大眼睛溜溜的,“媽媽,你是不是在害怕呀?”
容初:“嗯?”
“媽咪不要怕!”居居拍了拍自己的小胸脯,“下次,下次豬豬也會救你的!”
“豬豬就biu——”小人兒手舞足蹈地比劃,“跳下去,就把媽咪救上來啦!”
容初忍俊不禁,“你會游泳嘛?”
“會的呀!”居居說完想起什麽,下床蹬着小腿跑了,沒一會兒他又抱着一堆東西回來。
“媽媽你看,”居居獻寶一樣,把懷裏的東西嘩啦攤到容初面前,“這些都送給媽咪!”
容初一看,全是小孩學游泳用的,有浮力臂圈,小救生圈,還有潛水鏡之類的。
“這個——”居居指着救生圈,再次挺胸向媽媽保證,“豬豬就帶着這個去救媽媽!豬豬很會游泳的!”
容初輕笑,止不住的窩心。
有時候她也會想,自己到底是攢了多少的福氣,才能生出個這麽乖巧貼心的天使小寶貝兒哦。
孩子對母親親近和愛意也是天生的嗎?
她不算是個好媽媽,可這個小天使,怎麽會這麽愛自己呢?
容初一把攬過兒子,在他白鼓鼓的臉蛋上親了親。
“居居,你為什麽這麽喜歡媽媽啊?”
居居嘿嘿笑着還沒說話,門口就有一道磁音替他回答了:“那是随我。”
容初扭頭,看見宴岑正端着杯子走過來。
大概是看到她和孩子剛才親密有愛的一幕了,男人的表情也很柔和,薄唇勾出極淡的淺笑。
“爸爸!”居居趕緊向爸爸邀功,他舉起佩奇的小勺子,“爸爸你看,豬豬喂媽媽吃藥藥了!”
“嗯,居居真棒。”男人低低贊道。
他猶豫了一下,還是坐到了床側,一邊還試探般看了容初一眼,似乎在擔心她會不會把自己踹下去。
容初只是有點不自然地在被窩裏挪了下,并沒有別的動作。
——聽完修衍剛才的那些話,她也沒法一腳把他踹下去啊……
宴岑也明顯感覺到了容初的緩和,他又彎了下唇邊,很柔聲的:“感覺好點兒了嗎?”
今天他也下水了,現在應該是剛洗完澡不久,稍稍傾身時,容初立刻聞到男人身上淡淡的冷杉香氣。他的頭發也不像往前一樣一絲不茍,幾縷發絲垂在前額,柔化了鋒利的五官。
容初看着男人的頭發,覺得這個腦袋應該跟居居一樣的軟綿好rua……
她有點僵硬地動了下脖子,“沒,沒什麽事了。”
宴岑點點頭,突然毫無預兆地揚起一只手,覆上了容初的額頭。
容初渾身僵住,一下子沒有躲開。
這個男人,連手都帶着一種貴氣,骨節分明,力量感十足,五指是不染陽春水的潔淨白皙,冷白如玉的颀長手掌,覆上來時卻是溫熱敦厚的。
“還好,沒有發燒。”宴岑喃喃低語,手收回來時不知道有心還是無意,指尖蜻蜓點水般劃過容初的臉頰。
容初的後背立刻起了細微的小疙瘩,她偏開臉,又往後撤開一小段距離。
宴岑的手在半空中頓住,緩慢落下。
良久的沉默。
尴尬,還有點微妙的暧/昧……
半晌,宴岑先低低開口:“你怕水?”
容初怔了一下,僵硬地點點頭。
“就之前那次……從海裏被救上來後,才這樣的。”她盡量輕描淡寫道,“醫生說這也算PTSD,正常。”
她淡淡一句“正常”,殊不知,又不聲不響地在宴岑的心上紮了一刀。
他現在才很遲鈍地意識到:三年前的那場意外落水,居然給她留下了這樣大的陰影。
聽到她剛才昏迷時的含糊低喃,宴岑只覺得,那一字一句都是對自己的控訴。
是他害她掉進海裏。
是他害她受傷,失憶,甚至還有了心理障礙……
她今天渾身濕透,瑟縮又無助的樣子,他愧責心疼到無以複加:她三年前也是這樣瑟縮無助,傷痕累累麽?
——那都是拜他所賜。
或許她PTSD的不是水,而是他。
宴岑虛虛閉了下眼睛,開口時磁音低啞:“對不起。”
容初愣了下,輕微揚眉。
“為什麽道歉?”
他張了張嘴,無從解釋。
直到今天,他才真切地親眼看到,自己給她帶來過什麽樣的傷害。
他的這句道歉,晚了三年。
而且,她到現在還沒想起之前的事情。
要是她知道自己是怎麽意外落海的,會不會……
容初審視般看了男人兩秒,緩聲開口:“三年前我落海之前,我們吵得很厲害,是麽?”
宴岑一震,喉結重重一沉。
“你,你想起來了?”
容初只望着他,沒有回答。
今天落水後,她腦海中劃出好些破碎又陌生的片段和聲音……那就是她的過去麽?
她知道能讓她掉到海裏的事情,必然不是什麽愉快的回憶。但她能想起來的那些畫面和聲音,竟然無一例外都是壓抑的,激勵的,難過的。
但具體是怎麽回事,依然是一團模糊……
她挑起貓眼,別有意味地試探:“那你是想我記起來,還是想我記不起來?”
宴岑深深看着她,眸底好像有什麽一下子碎掉了。
他牽起唇角,低低開口:“我希望你能想起來,又希望你就這樣,什麽都不記得了也好……”
——他希望她能記得她曾經有多喜歡自己。她找回自己的依戀和愛情,他們是不是也就可以回到從前了?
可他也不願意她想起以前的他,那些沒來得及解釋的誤會和怨怼,那些錯誤的針鋒相對……
宴岑有個很深刻的直覺:如果她真的想起那些,他們可能連現在這樣,相對而坐的機會都沒有了……
容初不動聲響地打量着男人。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好像一下子疲憊頹然了不少,就連下颌上的青胡渣都重了一層。
“榕榕。”宴岑重新擡眸看她,黑眸深刻帶光,好像落水的人在無聲地呼求。
“以前的事情你要是想起來了,你生氣嗎?”他喉尖輕滾,“你還會……原諒我麽?”
容初緊緊盯着男人看,“你做了什麽事情,需要我原諒?”
不等男人回答,她的語氣又倏地冷然,“我該生氣就生氣。同樣,不值得被原諒的,我當然也不會原諒!”
宴岑眼眸瞬黯。
容初心裏憋悶更甚,說不上是氣自己想不起來,還是氣男人在這兒一直閃爍其詞。
剛才對他下水相救的那點溫情和感慨,也随之消散。
容初冷着臉,猛地用力将被邊扯向胸口。
宴岑身下不穩,一下子從被面上滑了下去。
他也立刻領會到女人的不悅和防備,很自覺地起身站起來。
“居居,走了。媽媽要休息了。”
居居縮在被子旁邊不動彈,很小聲的:“豬豬要跟媽咪睡……”
“你要自己睡。”男人沉聲,“爸爸不是告訴過你了麽?小朋友要自己睡。”
豬豬拽着容初的被子角不撒手,“爸爸騙人!別人小朋友都是可以跟媽咪睡的。”
他噘起小嘴,“可爸爸為什麽說,只有爸爸才能和媽咪睡!”
宴岑:“……”
容初:“……?”
居居扭頭看了眼媽媽,小嘴噘更高,“哼!爸爸就是想和媽咪睡,才騙豬豬的!”
宴岑:“……”
他确實是想……
可人家不讓啊。
居居已經鑽進了容初的被窩,緊緊抱住親媽的胳膊,一副耍賴到底的架勢,“豬豬才應該和媽咪睡!”
他伸出一只小胖手揮了揮,“爸爸,你也去找你的媽媽吧!”
宴岑:“……”
容初忍不住嗤笑出聲,她看了床邊的宴岑一眼,也沒說話,只輕柔給居居蓋好了被子。
宴岑自然明白了她的意思。他若有似無地嘆出一聲,撈起榻邊的一條毛毯,轉身往外走。
男人身材高大,可容初就是從那個背影裏……看出了些許落寞。
走到門口宴岑又轉身。
“你要還想洗熱水澡,東西已經準備好了,都是你習慣用的。這房裏的任何東西,你随意用。”
他頓了下,“反正本來就都是你的。”
容初沒有應聲。
帶上門前,她又聽到男人很低聲的:“我就在門外,有事叫我。”
房裏的光線稍暗,容初靠在床頭,盯着牆邊的梳妝臺又出了神。
男人對過去三緘其口,可他越不肯說,她的好奇和疑慮就更甚。
他們以前到底是什麽樣的關系?經常吵架麽?
她又為什麽會掉到海裏……
容初籲出口氣,又給已經睡着的小豬蓋了蓋被子,輕手輕腳地從床上起來。
這是她……他們之前住過的地方,那會不會還留着些東西,她看了之後能想起來什麽呢?
容初很快發現,這間房裏,處處都有女人,或者女人生活過的痕跡——這個人無意就是她。
無論是梳妝臺上的化妝品,還是浴室裏的香氛,都是她常用的牌子。衣帽間裏那些成堆的,未拆封的首飾和衣包,也都是Lare的高定和特制款……
但這些東西并沒有給她任何頭緒。
容初在偌大的房裏轉了一圈,又一無所獲地坐回到床頭。伸手端水杯時,她這才看到床頭櫃上有一個倒扣着的相框。
銀色的邊框看上去有點舊了,像是有人經常性撫摸抹挲,邊角都泛出圓潤的磨損。
容初把相框翻出來,看清照片後,心裏一顫。
這比她那次看到居居相冊上的三人合影,還要讓她震動。
是他們兩人的合照,四宮格,類似于拍立得的畫質。
前兩格照片,是她勾着男人的脖子嘟嘴向他索吻。她青澀靈動,他和現在的樣子差不多,眉目冷淡又持重,對她的投懷送抱毫無反應。
第三格的照片裏她明顯不高興了,抱着臂偏頭不看男人,噘嘴時那個嬌嗔的撒嬌勁兒,是絕對不會出現在現在她臉上的。
身邊的男人長眼睨她,唇角微微勾起,似笑而非。
最後一張照片……她就被他抱到腿上接吻。
靜态也能看出有多熱烈,她不堪重負般躺倒在男人懷裏,眉梢眼角上都是妩媚的嬌羞和竊喜,兩只小手緊緊攥在他胸口,長腿不自覺挂在他身上,裙擺都快褪掉大半……
她也從沒見過晏岑這幅模樣,強勢又……色.氣滿滿。他結實的胸膛壓住她,一手掐着她的腰,另一只手箍上她後腦勺,修長的手指深入發絲,強制般讓她和自己接吻,俯身親下去時下颌用力收緊,高聳的眉骨都在泛紅,欲得不得了……
容初看得臉上身上都開始發熱,心跳也快得不正常。
她啪地趕緊把那個相框扣了回去,視覺受到污染一般使勁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可剛看到的那些畫面,依然往腦袋裏面鑽。
扭頭看見居居,容初沒由來又想到別的:就是因為總那樣,所以才……擦木倉走火出這麽個小豬吧?
他們是在哪兒有的居居?不會就是在這裏吧?這個房間,甚至就在現在的這張床,他們……
腦海中,奇怪的畫面又增加了。
容初趕緊使勁晃了晃腦袋。
她怎麽會聯想到那些啊!?
她不幹淨了……
這不是她想要記起來的記憶啊啊啊!
**
這晚,容初睡得很不踏實。思緒又多又亂,頭腦反而更加清晰,久久無眠。
直到身旁的小豬哼哼唧唧扯出鼾聲時,睡意才慢慢襲來。
半夢不醒之際,她好像感覺到有手掌覆上自己的前額,又溫柔地輕撫她的臉頰和頭發……
再睜眼時,天光大亮。
身邊的豬崽崽不見了,床頭給她留了一堆玩具車車和毛絨玩偶。保溫杯裏的姜湯換成了新鮮的甜羹,依然溫熱冒着白氣。
容初喝完羹湯,晃悠悠走到門口。一推門,腳下差點被絆一跤。
一張軟塌擺在卧室門口,差不多是緊貼着門框放的。
她盯着這張擺放不宜的軟塌看了兩秒,後知後覺想起男人昨晚的話:
“我就在門外,有事叫我。”
容初:“……”
所以,昨晚他就是在這上面睡的麽……
容初看着明顯比男人短了一截的軟塌,還有皺巴巴的白色毛毯,心裏好像有滾熱的小氣泡咕嘟咕嘟上騰,滿滿漲漲的微妙感。
手機開機完畢,經久不停的震動聲打斷了容初的思緒。
她垂頭,看到未讀的紅點一個接一個蹦出來,最上面的正是睡短塌守夜的男人:
【我送居居去幼兒園,下午你再帶他回去。先好好休息。】
容初并沒有休息的空檔。她接了個修衍的電話,便匆匆離開這棟讓她心慌意亂的豪宅。
她也沒讓宴岑的司機跟,自己打了個車先回家。下了車又急匆匆往大廈裏走——
“初榕!”
容初剎住腳步,扭頭望向,看到個有點熟悉的面孔……
這不就是她第一次撿到居居那回,來這兒接孩子的那個女人麽!
陳姝羽款款走過來,笑容跟上次一樣得體。
“或許現在該叫你,容初了?”
容初對她并無好感,只淡淡收回目光,“有事?”
陳姝羽但笑不語,“我只是沒想到,我們真的還會再見面。”
她唇角上揚,眼裏卻沒有笑意,“更沒想到你居然是容氏的小女兒……”
容初已經邁開長腿,“我還忙,失陪。”
“等一下!”陳姝羽立刻道。
見容初腳步未停,她趕緊又提高聲音:“我聽說你什麽都不記得了?難道你不想知道三年前到底發生了什麽麽?”
容初定住腳步。
陳姝羽對着那個高挑的背影,露出了滿意的微笑。
她慢慢走向容初。
“三年前,你和宴岑哥到底是怎麽回事?你為什麽會生下居居?最後又怎麽會落海失蹤——”
“這些事情,難道你不想知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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