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晉江文學城獨家
過了片刻, 容初慢慢轉過身。
陳姝羽臉上的笑意僵滞一瞬, 她還以為對方會急切不安, 或者氣急敗壞——可容初就那麽睇着她,标志性的貓眼淡然平靜,似是不屑。
以前陳姝羽一直不明白, 為什麽初榕不管是面對她,還是面對宴家人, 向來都是底氣十足, 從不露怯。
陳姝羽就很納悶, 她身上那種自然流露的貴氣和高傲感,到底是哪兒來的啊。
現在她明白了, 人家原就是富貴之家的小千金啊。而且還不是一般的富貴——含着鑽石出生,也不過如此了。
這樣一來,她最後的那一點優越感也蕩然無存——原來這并不是一個好運的灰姑娘故事。
比起自己這種倚靠祖輩關系,擠進這個圈子的尴尬位置, 初榕, 哦不容初跟宴岑才是真正的, 門當戶對。
這樣的事實, 簡直讓陳姝羽無力到窒息。
容初挑着貓眼看了陳姝羽幾秒,牽唇輕笑, “那你又是哪位?”
陳姝羽揚唇笑了下, “抱歉,忘記自我介紹了。”
“我叫陳姝羽。我們陳家,和宴家是世交了, 我爺爺和宴家的老爺子更是過命的交情。”
她捋了下耳邊碎發,微微擡颌,“我和宴岑哥年幼相識,晏岑哥的父母也是看着我長大的。”
說完她不動聲色地看着容初的反應。
即便她沒有容初的家世背景又怎麽樣?
他們家和宴家的深厚交情,宴岑的母親有多欣賞中意她,還有她和宴岑年少相識,他們倆青梅竹馬……
這些可是你容初怎麽都比不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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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容初依然不見惱意,她看着陳姝羽,漂亮的貓眼全是大大的困惑和無語。
宴岑的母親她是見識過的——怎麽,難道這世界上,還會有人以認識那個蠻橫無理的老太太為榮麽?
還有宴岑……
冒粉紅泡泡的年紀,要遇見個這樣的大豬蹄子,難道不是少女青春時代的噩夢嗎??
容初輕輕嗤了一聲,“那請問,我和你很熟麽?”
陳姝羽微怔,“啊?”
“你和宴家怎麽樣那是你的事,我的事,和你,和你們家又有什麽關系?”容初的問句陡然生厲。
她慢慢踱步靠近陳姝羽,超模的身高和氣場優勢,讓她自帶居高臨下的睥睨。
“我要是想知道發生過什麽,自己自然會去弄明白。還有你剛才不都說了麽?”容初似笑非笑,“三年前如何,那也是我和宴岑之間的事情——”
“輪得到你在這兒瞎摻和!”
陳姝羽的臉色刷地變得很難看。
容初冷笑諷刺:“還是說,你有多管閑事的愛好?”
陳姝羽:“……”
陳姝羽發現了,不管是三年前還是現在,即便她都是有備而來,但每次,每次都還是會被容初強勢壓制……
陳姝羽撐着最後一點姿态,翻了容初一眼,打開挎包,摸出來個什麽東西。
她把那張小小的存儲卡片放到旁邊的桌子上。
“你想要知道的就在這裏,你愛要不要。”
說完她扭身就走,沒走兩步又轉過頭來,像怕容初真的會無視桌上的東西一樣。
“沒錯,你跟我的确不熟,所以我也沒什麽別的心思。只是同為女人,我不想再看到你一直被蒙在鼓裏罷了!”
說完她又深深瞥了容初一眼,昂起下巴走了。
容初盯着她的背影看了幾秒,貓眼虛虛眯了一下,又慢慢轉眸,看向桌上那張薄薄的芯片。
**
宴岑微微疊腿坐在桌前,修長的手無意識地把玩着指間的鋼筆。
他黑眸落在辦公桌面上,可面前的那份文件已經很久沒翻過頁了,尖銳的唇角時不時微微輕勾——分明就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樣。
總裁今天一來就在帶頭消極怠工,人到了,但心明顯還丢在那棟湖心別墅裏。
昨晚,他幾乎一夜未眠。心情複雜,難耐的悸動。
三年了,這個房間裏,終于又重新有了她的氣息。
即便無法像從前一樣溫香軟玉抱滿懷,但只要想到她就躺在他們曾經共眠的那張床上,宴岑就很滿足。
她不讓他靠近,他就拉張軟塌來睡在門外。
擡眸看到門縫裏透出來的暖光,他又情不自禁地想象她睡着的樣子……
越想就越睡不着了:)
宴岑終究還是沒忍住。到了後半夜,他蹑手蹑腳地推門走了進去。
本想看她一眼就離開,但哪想看了一眼,就又挪不動腳了。
她睡着的時候,更像他的榕榕。
還是和以前一樣沒有安全感的睡姿——高挑纖瘦的一只,在被子裏側卧縮成很一小團。以前他在她身邊時,她半夜還會無意識往他懷裏拱。
她的睡顏也跟以前一樣沒什麽變化,素顏通透沒一點瑕疵,緊閉的貓眼睫毛長翹,随着呼吸很微弱地打顫。
唯一不同的是,她秀挺的眉微微起蹙。
睡夢中都在皺眉……
宴岑也不自覺擰眉,心裏很重地沉了一下,酸澀又心疼。
他蹲下身來,情不自禁伸出手,修長的指覆上她的前額,一點一點,輕柔撫過她眉間的褶皺。
容初的眉心,真的在男人溫柔的撫觸下慢慢展開來。
宴岑沒有撤回手,指尖又依戀地劃過她細嫩的臉頰,秀挺的小鼻尖,最後停在水潤的唇瓣周圍。
以前,他最愛捏摁她的口唇,指尖壞心眼地挑逗打轉。女人有時候被欺負急了,小獸一樣一口就咬上去,然後他就會……
宴岑目光下移,落到女人白皙光潔的天鵝頸上。再往下,則是他曾經無比熟悉,又為之着迷的弧度和軟綿……
宴岑眸色拉深,喉結上下劇烈滾動。
他望梅止渴般,盯着女人微微翕合的水嫩唇瓣看了片刻,忍耐般閉了下眼。
最後他只輕輕拉過她的手,俯身在白嫩的手心上印下一吻。
大概是唇片眷戀得有點久,睡夢裏的容初很輕地呓了一聲。沒等宴岑松手,女人就揚起那只被偷吻的手,啪地一下,拍在他的臉上。
閉着眼睛也打得精準無誤,力道和姿态都像打蚊子。
打完擾夢的爛蚊子,容初翻了個身繼續睡。
宴岑在床邊怔了片刻,擡手覆上挨巴掌的地方,慢慢勾起了唇角……
助理一進來,看到的就是老板捂着半邊腮,臉上還帶着被臨終關愛過的蜜汁微笑。
他輕輕咳了下,“宴總。”
宴岑如夢初醒。
“頤景園那邊來消息,說老夫人今天和陳小姐見面了。”
宴岑眉心輕跳,“和陳姝羽見面?”
助理颔首,這才說到重點:“陳小姐離開後,還去了高空住宅……”
宴岑黑眸一緊,“她去初榕那兒了?”
“是,但具體什麽情況,現在還不很清楚。”
宴岑臉色漸冷,剛才那副捂着腮幫子的癡笑已然消失。
他垂睫,若有所思的,“陳姝羽不是一直在Dose的歐洲秀場麽?”
“是。”助理點頭,“她這次回來,應該是來取材的。”
“取材?”宴岑扯開嘴角冷嗤,“那告訴Dose那邊,她的人和材,都不必再用了。”
她,還有他們家既然都不要情面,那他也會再給他們留面子了。
助理匆匆退了出去。
宴岑摸出手機,進到微信的界面。他盯着居居的那張豬耳朵特效的頭像看了幾秒,輕輕點開。
寫寫删删好一會兒,對話框依然一片空白。
宴岑抿唇思考半晌,還是決定先保守處理——假裝什麽都不知道。
他慢慢敲出幾個字:
【你去接居居了嗎?】
摁下發送,綠色的氣泡旁邊瞬間跳出紅色的感嘆號。
宴岑:“!!”
她怎麽把他給删掉了!?
**
容初合上電腦,精致的唇瓣收緊成線。
她抽出那張小小的存儲卡,貓眼冷冷睨了幾秒,氣音短促嗤笑出聲。
男人昨晚的聲音又響在耳邊:
“以前的事情,你要是想起來了,會生氣嗎?”
“那你還會……原諒我麽?”
……
現在她總算明白,他為什麽會問這樣的話了。
說老實話,他這樣的男人,說出這樣的話做這樣的事,她其實也不很意外。
但他還偏要跑到她跟前來當好好先生,賣深情人設,一會兒求婚一會兒又表忠心的……
簡直惺惺作态,讓人作嘔!
容初把那張存儲卡啪地甩到茶幾上,起身從冰箱裏拿出一瓶冷水,仰頭咕嘟嘟喝了半瓶。
心中仍然郁結。
可她在心裏不早已經預設他是那樣的男人麽?
她也不早都打算除了撫養居居,不和他有什麽瓜葛麽?
——那她在這兒生氣什麽啊??
可這麽一想,容初反而更氣了呢!
門鈴叮咚響了兩聲,不等她開口問,外面已經自報家門。
“是我。”
容初朝天花板翻了個白眼,站在中島臺邊沒有動。
可他似乎篤定她在家。
“容初,我們談談?”
“我和宴總有什麽談的?”
容初說完自己都皺眉——她分明是想冷靜開口的,怎麽自己這個語氣……一股賭氣的既視感?
門外的男人依然柔和耐心:“容初,到底出了什麽事情?你說出來,我們可以解決。”
容初冷哼,“你做過什麽事,自己心裏沒數麽?”
她問着,一邊噔噔走向門口。
門鎖發出輕微響動,宴岑還沒來得及高興,就又聽見一聲沉重的“咔嚓”——不是開門,是又下了一道鎖。
“我和你沒什麽好說的,你走吧。”容初頓了下,又補了一句,“也別翻窗,露臺我也已經上鎖了。”
說完她不動聲色地瞥向門外。
并沒有聽到離開的腳步聲。
男人磁沉的聲線低低響起:“我不走。”
“榕榕,見不到你,我是不會離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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