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晉江文學城獨家
容初湊到貓眼前往外看。
西裝革履的男人正筆挺站在門外。他單手抄兜, 輪廓分明的側臉上滿是執拗和堅定, 跟他上次求婚時跪穿地板的架勢一樣。
像是感應到什麽一般, 宴岑突然偏頭,黑眸直勾勾看向貓眼。
容初心裏突地一跳,趕緊後撤。
她斜了門板一眼, 扭身往回走。
愛等就等去吧。吓唬誰呢。
變成化石了她也不會開的。
牆上的挂鐘很輕“咔”了一聲,整點自動報時。
容初在心裏“哎呀”了一聲:已經下午三點了!
她還要去接居居的!
……可門外還賴着一位呢。
容初糾結咬唇。
挂鐘的指針每滴答一聲, 她心裏就更焦慮一分。
嗚嗚嗚她的小豬崽崽, 現在是不是正背着小書包孤零零站在幼兒園門口等媽咪, 白嘟嘟的臉上滿是失落,小嘴也委委屈屈地撇着……
光腦補一下, 容初就感覺心都要碎了!
她不再有任何猶豫,随手抓了件衣服挎上包就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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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兒子最重要!
不搭理他就完了,在這兒較什麽勁兒啊……
剛走到門口,她就聽到門外的電梯“叮”地響了。
“爸爸!”
容初愣了下, 趕緊又貼上貓眼看。
居居正背着小書包, 一跳一跳地朝宴岑揮手手。小人兒笑得臉蛋白鼓鼓的, 跟她腦補的可憐巴巴完全兩個樣。
宴岑朝居居身後的司機示意, 司機恭敬颔首,重新退進了電梯。
容初:“……”
原來他已經考慮到了, 還把孩子接回來了啊。
容初心裏有點酸溜。
某種程度上, 她也不得不承認宴岑是比自己更為合格的家長。不愧是單親帶娃三年的老父親……
“咦?媽咪不在家麽?”
“你媽媽在裏面。”
“那爸爸你怎麽不進去呀?”
“你媽不讓我進。”
容初:“……”
你那是什麽告狀的語氣?
還挺委屈??
“為什麽不讓爸爸進呀?”居居一派天真,“哦!爸爸,你是不是在和媽咪玩游戲啊?”
小人兒高興得趕緊拍門板, “媽媽!你們在玩什麽游戲呀?藏貓貓嘛?豬豬也要玩!”
容初:“……”
容初無奈地閉了下眼,伸手打開了門鎖。
居居擡頭,黑眼睛刷地亮了。
他一腦袋紮到容初腿上,“豬豬找到媽媽啦!”
容初rua了把小人兒細軟的頭毛,擡頭正對上男人深切的黑眸。
她微微抿唇,一手把居居拉入房內,另一手正要帶上門時,宴岑突然一把抓住了門框。
容初使勁拉門把,但男人的氣力好大。
他冷白色的手背上微鼓起筋脈,長眼定定看着她,一點沒有松手的意思。
宴岑斂睫朝居居的方向示意,輕輕搖頭,又很低聲的:“別當着他的面這樣。”
容初神色微動。
男人磁音更低:“至少給我個解釋的機會,可以麽?”
容初握着門把的手更緊。過了幾秒,她慢慢松開了手。
宴岑臉色跟着一松。他趕緊拉了居居一把,攬着小人兒一起側身進門。
三個人一起走到門廳。
宴岑摸了把小孩的腦袋頂,幫他取下小書包。
“居居,你先自己去玩一會兒好不好?”
居居臉上的笑意消失。他仰頭看着爸爸,又回頭看了仙女媽一眼,黑眼睛裏是和年齡不符的擔憂和疑慮。
懂事兒的小人兒什麽都沒問,點點頭就自己去裏屋了。
宴岑轉向容初,“陳姝羽來找過你了?”
容初抱臂背對着男人,不置可否。
“陳姝羽跟你說了什麽是麽?”宴岑擰眉,“那不是個安分的人。她說的話你不要——”
他還沒說完,就看到容初邁開長腿快步走開。她一把抓起桌子上的存儲卡,沒好氣地掀開筆記本電腦。
“既然要說,那就攤開來說清楚。”容初冷冷看了男人一眼,“我希望宴總也能簡單直接點兒。”
她說完,噠地在鍵盤上點了一下,伴着滋啦電流的談話聲傳出來:
“……你知不知道現在是什麽時候?你這突然帶個不明不白的女人回來,要讓對面知道了,他們肯定又會大做文章!”
“我說了,她懷孕了。”男人的聲線非常有辨識度,磁音在電流中更沉,低低刮着人的耳廓,“這個孩子得生下來。”
聽到這兒,容初餘光輕瞟身側。
男人面露驚異,長眼微怔。
容初在心裏冷哼一聲。
“……小宴總,照理來說,我不該過問你的私事。但現在這個時期,你的任何行為都會和集團的利益挂鈎,所以容我多嘴一句:這個女人可不能放身邊啊!萬一是有人在渾水摸魚呢?”
“陸伯,您多慮了。我和她只是偶然認識,她和Lare,和宴家,還有這些事情都沒有任何關系。”
“可為什麽她偏偏這個時候——”
“好了。宴岑,我只問你一句話:你對這個女人,到底是什麽态度?”
“你絕不是管不住褲腰帶的人,現在突然帶回來個女人,還懷孕了——我就想知道,你們真的是意外有了孩子?還是……你認真了?”
這段錄音的間隔比以往都更長,也更沉默。
良久的微弱滋啦聲中,男人慢慢開口了:“我和那個女孩子認識只是意外。我承認,那天我确實是被酒精誤事,才不小心有了這個孩子。”
“各位都是看着我長大的長輩,清楚我的品性,就該知道我從不是重情的人——那為什麽還要問,我會不會對一個在吧臺認識的女人認真呢。”
他頓了下,輕嗤的氣音有點諷刺。
“孩子是意外有的,但确實是我的,我要這個孩子。你們的顧慮我明白,等明年孩子生下來,大人,我會想辦法安排妥當的——”
錄音至此戛然而止。
電腦啪地被合上,容初冷然的貓眼跳出來,淡淡睇着旁邊僵立的男人。
“這是宴總的聲音吧?不是別人模仿,也不是合成的沒錯吧?”
她嚯地起身,讓自己和高大的男人平視。
“說實在的,你說出這樣的話我一點不意外。再說了,這本來也是事實麽,你我本就是酒精壞事,認識是偶然,孩子是意外。”
“順便,你對自己的評價也很準确。”
容初撇開男人的注視,語氣平淡又諷刺,“寡情重利的宴總不想被‘偶然’擋道,不想讓‘意外’影響到利益,這些我是能夠理解的。”
她夾木倉帶棍的本事太厲害,表面滿口說着“正常”“能理解”,實則句句反諷,每個輕飄飄的字都像小釘子一樣往男人身上釘。
宴岑正欲張口,容初突然轉過身來。
“只是我不明白,既然如此,那你幹嘛現在還跑我跟前來這樣?”
容初瞪着男人,“宴總,你有人格分裂麽?還是熱愛表演藝術?”
“當初不是想我生下孩子就走人麽,好啊我走了,你不是應該很滿意麽?”容初哂笑,“那你為什麽現在來跟我說找我找得有多辛苦,你跪地求的哪門子婚,你還沒事兒老找我做什麽?”
“你的那些惺惺作态,是想演給誰看啊!”
容初也沒想到自己會說這些話,而且還控訴般義憤填膺。
她到現在還搞不明白自己為什麽會生氣。她是真覺得正常啊——宴岑這樣的大資本家,寡情薄義簡直再正常不過了。
但她為什麽還要生氣呢?
大概就是有種……被欺騙的感覺。
一瞬間,他的求之不得是假的,他放下高姿态的求婚是假的,還有他的魚湯,他的甜羹,他睡在門口的難受的軟塌,包括他奮不顧生跳水救她,就都變成假的了……
也是直到現在容初才遲鈍地反應過來,她是真的被那些事情,那些細節所觸動過的。
即便只是蜻蜓點水般的細微觸動,但是她以為,那些起碼是真誠的……
宴岑定定看了她幾秒,緩聲開口:“你都說完了?”
他的詢問平靜,不帶任何情緒,好似完全沒有惱怒她剛才的控訴。
“說完了。我想我也說明白了。”容初籲出一口氣,“既然這樣,那以後還請宴總和我保持距離。即便有孩子要一起撫養,我們也沒有經常見面的必要,免得讓別人誤會。”
——也讓……自己誤會。
那段錄音,容初聽了不止一遍。第一遍過後,她所有在意的點都在“原來他當年根本沒對自己認真過”。
容初記不起來,但她對他們兩人的預設也就是那樣:飲食男女,酒後亂性。哪會有多少真情實感呢……
可為什麽親耳聽見他說出這樣的話,她心裏會不自覺沉沉失落呢……
宴岑靠近她一步,黑眸深深,“你說完了,那我可以說了嗎?”
容初偏開眼睛不看他。
“剛才那段錄音,是以前集團內部會議的一段節選。”男人輕輕舔了下唇邊,“的确是我的聲音,不是合成的,也沒人模仿。”
容初冷漠看他。
這是在……
我石錘?我自己??
“容初,當年的一些事情,我需要跟你解釋明白。”宴岑垂睫,喉尖輕滾,“當初我們剛在一起時,集團正處于內外憂患的時期,宴家的旁支引狼入室,對家又虎視眈眈。而我那個時候剛接手內地的市場,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我這兒……”
容初面無表情地看着男人。
她對這位時尚界的破輪兒的成功史,并沒有興趣。
“我在那個時候帶你回去,幾乎所有人都認定你來歷可疑。”他薄唇微抿,眉心也起了褶,“如果我明确表現出我有多在乎你,堂而皇之地讓人明白你的地位——”
他倏地掀起眼皮看她,“那不是要你當衆人的靶子麽。”
“你不那些人有多窮兇惡極。我從不懷疑,為了捏住我,他們一定會想把矛頭對向你——”
“好了你不用說了!”容初直接打斷男人。
“所以,你在錄音裏說的那些話,你表現出來的不上心,敢情都還是為了我好??”容初跟聽到什麽笑話似的,牽唇輕嗤。
“宴總,你以為這是什麽古早小說的惡俗套路?你覺得聽上去有說服力嗎?還有——”容初對上男人的長眼,輕微挑眉。
“我憑什麽要相信你的話?”
她指向桌上的電腦,“錄音不是假的,那就是你曾經真實說過的話。而你剛才解釋的那些,只能是你的一面之詞。我為什麽要随便相信?”
宴岑盯着那雙敏銳的貓眼看了幾秒,很輕地笑了下,“你說得沒錯。”
“既然你不相信,那後面發生的事情,我想你也有必要知道,并且,親眼看一看。”男人說着,突然毫無預兆地擡手脫掉了外套。
他把那件質感極好的西裝扔在沙發扶手上,脫衣服的動作未停,又一把扯開了喉口的領帶。
容初:“?”
容初完全懵了,“你,你幹什麽!”
宴岑不回答,已經開始兀自解開襯衫的紐扣,露出雕塑般精致的胸膛。
容初:“!”
這又是什麽騷操作啊?
怎麽一言不合就脫衣服!
眼看着男人撩開衣擺,露出線條緊致又流暢的人魚線,容初開始面上發熱,眼睛都不知道該往哪兒擱了。
她急中生智,偏頭朝裏面揚聲:“居居!居居你在做什麽啊?快出來!”
——快來救救你的仙女媽咪吧嗚!
小人兒的童音輕聲傳出來:“豬豬聽不見,豬豬已經睡着啦……”
容初:“…………”
男人已經一把扯開了白襯衫,标準的寬肩窄腰,還有排列整齊的冷白色腹肌塊,極具視覺沖擊地跳進容初的視野。
她被迫看向那具赤衤果的好身材。目光慢慢落定後,她的貓眼微微瞪大,不自覺屏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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