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撿到一只貓 ...

“鳳澤沒死, 連辰舒都還活着。”鳳雀轉過身背對通天鏡, 怨毒的目光投向趴伏在旁邊的白虎, “說到底,你到底什麽時候才能恢複?”

白虎虛弱的挪動爪子,蜷縮在冰冷的石塊上,身上用不出一丁點氣力。

鳳雀厭惡地瞥了他一眼, 惡狠狠地斥責,“沒用的東西。”

打從跟鳳澤交戰後,白虎就不知為何失去了神力, 變得跟普通猛獸無二。用普通的身體在神界生活已經非常艱難, 更別提和鳳雀雙修了。

他消息靈通,自然知道鳳澤重生的事, 也不是沒想過去斬草除根。但白虎現在的狀況跟廢物無疑,只靠他本身的力量不足以抵擋鳳澤。

何況,現在還加了一個辰舒。

辰舒, 就是當年害死他母親的那個。

血海深仇, 不共戴天。

鳳雀眼裏閃過一絲晦暗,冷漠地掃視着跟他雙修的神獸, 轉身走出神殿。

神殿溫度冰冷的可怕,上方始終環繞着一層經久不散的瘴氣。白虎卧在地上低低嗚咽了會, 慢慢用四肢撐起身體,化作一道光消失在原地。

“你的打扮真是越來越惹人注目的,怕誰認不出來你嗎?”鳳澤跟卿喻走在路上沒幾步,就被頻頻回頭的路人惹惱了。

沒錯, 以前的卿喻也很好看,一張臉帥炸蒼穹。但他大多時候總掖着藏着,在路上眼裏總歸是平凡普通的模樣。

狗子現在徹底恢複過來,鳳澤才意識到他有多招人,剛才跟他擦肩而過那個小姑娘已經是第五次折返了,再擦下去怕是要生出火來。

卿喻的面癱臉上微妙的透着‘我能怎麽辦?我也很絕望!’的意思。

“不然下次出門前,我給你臉上簽個名吧。”鳳澤異想天開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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簽上名,難道是要徹底把自己變成他的所有物?沒想到過了幾千年,這鳥還是同樣的粘人。卿喻張張嘴,剛想說話,卻在拐彎時看到街角蜷縮的東西後,明顯愣住了。

鳳澤順着他的目光看過去,之前狹窄的小路邊,不知道是被誰遺棄的厚重軍大衣的裏,蜷縮着一個小小的毛團。

毛團只有巴掌大小,把頭抵在肚子上淺淺的窩在棉花堆裏呼吸,單薄的胸膛起伏着,能看到皮膚上面在陽光下閃爍的毛發…

對于一個毛絨控來說,小奶貓的誘惑是致命的,何況還是一個巴掌大的、身上只有黑和白的斑紋,看上去十分可愛精致的小奶貓。

鳳澤瞬間警惕起來,拽住卿喻的袖子第無數次聲明,“我是會長毛的!”

“嗯。”卿喻信了,眼睛還是緊緊黏在小奶貓身上。

“我可愛還是他可愛!”鳳澤鼓起腮幫子氣呼呼的控訴,幼稚的模樣思考看不出他是尊貴的上神。

“他。”卿喻沒有任何猶豫。

鳳澤聽到自己嘩啦啦心碎的聲音。

卿喻走上面掀開蓋在他腦袋上的軍大衣,小心的伸手托起小奶貓。小奶貓身上幾乎是純白的,幾乎只有額頭上有一點點黑色的花紋。

“喵…”感受到身體輕飄飄的浮起來,小奶貓睜開黑溜溜的眼睛,軟軟的叫了一聲。

真是萌化了,連剛才還跟他生氣的鳳澤也忍不住跑過來,扶着卿喻的胳膊伸出一根食指戳了下小奶貓軟軟的肚皮,“真可愛…”

“嗯。”身為資深毛絨控的卿喻倒沒有多大反應,只是在他身上微微測試了一下,确定沒有強大的攻擊力才放心下來,任憑鳳澤調戲逗弄。

決涯的公寓散發着陣陣花香,仔細聞還帶着人工香精粗劣的質感。

由于連晞嫌棄他房子的味道,決涯迫于無奈,除了積極洗澡除臭外,每次都會想辦法讓屋子裏的空氣換種香氣。後來久而久之連晞已經不在意了,決涯還是改不了這個習慣。

“小喜鵲,醒了沒有?”決涯走進卧室,輕手輕腳靠近床邊,小心翼翼掀開枕頭旁邊的小毯子。

保持原型的連晞撲棱撲棱翅膀,睜開眼睛上的瞬膜,用鳥喙理順毛發後跳到床中間變為原型,紅着臉拉過決涯的被子擋住身體,“醒了。”

決涯習慣性伸手攬住他脖子後面,湊過去給了他一個暖暖的親吻,“餓不餓?來吃早飯。”

“嗯…”連晞縮了下,手指抵在他胸前,不知道是想要推開還是拉進。

其實連晞不太适應被他無微不至的照顧着,過往的妖生中都是他在照顧別人,甚至還為此總被卿喻說是聖母。跟決涯賭氣那陣子是他鳥生中最不聖母的日子,高貴的頭狼每天還能拉下臉跟前跟後賠罪,真是讓人驚訝的事情。

結果他們現在居然神奇的保持了這種關系,算起來自己大概又聖母了。

決涯望着搭在自己胸前沒有收回的手指,連晞不知道在想什麽,手指無意識的繞着畫圈,鬧得決涯身上又癢又酥,眼睛變得晦暗,忍不住順勢坐在床邊,摟住連晞的腰把他拉過他咬住耳朵問,“昨天是不夠嗎?一大早這麽招我…”

“啊!”連晞才反應過來自己剛才在做什麽,想收回手指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在被決涯壓在身下時他嗚咽着抗議,“你不是說…已經…”

“那是昨天,”決涯蠻不講理的在他小巧的耳垂上咬了口,用狼牙輕輕的磨了兩下,壓低聲音極其暧昧的提醒,“你還說每天要喂飽我呢。”

連晞被他說得無力反駁,鼻息間聞到熟悉的氣息,身子骨變得柔軟起來…

“一大清早的,你們居然在做這種是。”在外面等了半天沒見他們開門的鳳澤移形到卧室裏,變成原型站在他們床頭居高臨下的盯着兩個妖怪。

請問在你想要做些羞羞的事情時,一只雞出現在床頭前怎麽辦?

決涯動作停了下來,看向鳳澤的目光透着陰狠。

剛好這個雞最近沒什麽攻擊力,先掐死再說。

沒想到會被鳳澤看到這種事,連晞吓得立刻推開決涯,裹緊被子縮在床上,這輩子都沒臉見鳥了。

鳳澤倒不覺得自己看了什麽不得了的事,他恥高氣揚的跳到床上,吩咐正盤算怎麽弄死他的決涯,“去開門,你把卿喻關外面了。”

決涯在弄死鳳澤和開門兩個選項裏猶豫了會,最終還是不情不願的挪動身體跑到外面開門。

“啾唧!”鳳澤輕快的跳到連晞膝蓋上,興奮地問明顯受到足夠疼愛的小喜鵲,“你現在什麽感覺?”

連晞羞恥的把臉埋進膝蓋裏,即使鳳澤發出命令她也不願意探出腦袋來說話。偏偏鳳澤不肯放過他,晃悠着在他身邊活蹦亂跳叽叽喳喳。

在小喜鵲記得快哭了的時候,終于從天而降一只神來之手,輕飄飄的把鳳澤拎起來。

“啾!”鳳澤看到抱着毛的卿喻把自己捧在手心,激動的忽閃翅膀,感覺自己長了毛之後,地位似乎變高了那麽一點點。

“連晞,你先穿衣服,我帶他出去。”卿喻看都沒看在爪子裏搗亂的鳳澤,跟連晞說完,徑自出了門。鳳澤忽閃着翅膀叫了會,覺得累了,安安靜靜的趴在他掌心。

決涯總算松了口氣,慶幸自己不用弑神了。替連晞找好衣服後,他緊跟着退出來,才注意到卿喻居然抱了一只貓上門。

“你打算養貓嗎?”狗養貓,多麽神奇的設定。

“撿的,”卿喻随口回答,把貓抱着起來展示在他面前,冷靜的說。“這不是貓,是白虎。”

雖然這只小奶貓僞裝的非常成功,看上去就像是人界經常見到的那樣。但卿喻在看到他的瞬間,還是一眼就看透了他的本質。世上純粹的神元不多,而這只‘奶貓’的皮囊下竟然藏着接近于上神的神元。

掰着手指數一數,除了白虎還會有誰。

鳳澤:……

決涯:……

自以為僞裝很成功的小奶貓:……

卿喻仿佛感受不到空氣瞬間的安靜,把小奶貓放在墊子上,用手揉了揉他腦門上一點黑毛,“不過他的神元已經損耗的差不多了,所以身上感覺不到氣息。”

現在的白虎就跟普通的家貓無疑,雖然不至于被普通的流浪貓狗咬死,但留在街道上總會被人欺負。同為神籍,卿喻實在不願意看他在街上被普通禽獸愚弄。

而且,他也确實喜歡這一身毛絨。

“…等等!”鳳澤這才反應過來,眼前這坨生物就是害得他重生的罪魁禍首。他搖身一變化為人形,氣呼呼的揪住小奶貓的後脖子把他拎到半空,跟他進行了長達三分鐘的大眼對小眼。

小奶貓身體驟然懸空,四只小爪子胡亂的撲騰着,看上去無辜又可憐,濕漉漉的眼睛無辜的望着鳳澤。

…真萌啊,鳳澤控制不住的想。

但這個時候絕對不能被萌物打敗,鳳澤迅速恢複理智,豎起眼拷問,“說,你為什麽回到這裏來?”

“喵…”小奶貓軟軟的叫了聲,後頸被他抓的有點疼,難受的他眼淚都快出來了。

這聲軟軟的貓叫讓鳳澤瞬間心軟,撒手把他放在墊子上撫摸了兩把背上的絨毛。小奶貓得到安撫,慢慢冷靜下來,開口是一嘴溫軟的少年音。

“我、我不想害你們…”奶貓的腦袋蜷縮在柔軟的肚子下面,他聲音裏透着顫抖,身子也在微微瑟縮,“但是我必須要聽鳳雀的話,否則…”

“他會殺了你?”

“不,”小奶貓晃晃腦袋——

“他,和我,都會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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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鳳澤:我們不給小奶貓取個名字嗎?

卿喻:我以為小奶貓就是他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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