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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宴過頭,柴倩回柴府換了一身湖藍色箭袖勁裝,青染正小心翼翼的為她後背的鞭痕上藥。
“傷口才剛剛長好,可不要再開裂了。”
“依我看,這京城的将軍們都死絕了,非要把你大老遠的喊回來,小姐,你也別去,看那皇帝老子怎麽辦?”紅袖可不像青染那樣給皇帝面子,拉着柴倩的袖子不讓她出門。
柴倩帥氣的笑了笑道:“這就是皇帝的厲害之處啊,你想想,王将軍、田将軍都已是四十開外的人了,若是輸了,自己面上過不去,再弄出一個引咎辭職之類,皇上可不是要焦頭爛額,這京城可用的良将本來就不多了,所以派我去,一舉兩得,贏了,賺了面子,輸了,反正我是女的,沒啥好丢臉的。”
紅袖嗤之以鼻道:“皇帝簡直比猴還精。”
青染依舊憂心忡忡:“不如還是推了吧,你傷還沒好,皇上自己派人來看着打的,總不能不認賬!”
柴倩拍拍她的肩頭,寬慰道:“哪能呢,軍法有雲,輕傷不下火線,這一點小傷算什麽,按照你的說法,犬戎大兵壓境的時候,宛城得有一半多的士兵躲在窩裏不出去迎戰了。”
青染見勸她不停,也只能由她去了,只是又囑咐了幾遍,一定要讓她主意後背的傷口。
兩人送到門口,柴倩跨上獅子骢,揚鞭而去,大約一個時辰,便是京畿大營,這裏群山環繞,是大周北面最後一道防線,統領這裏的王将軍已在這裏坐鎮二十多年,倒是田将軍曾經出兵支援宛城,是沈灼的老上司。
士兵們聽說柴倩要來,紛紛興頭十足,比起之前只聽說皇帝要帶着外賓來象征性的走一圈,簡直就是翻天覆地的變化,這裏有一小部分人,曾經參加過去年同犬戎的大戰,有幸瞻仰過柴小将軍的風姿,但他們實在料想不到,當時被烈日灼燒的一臉黝黑,嗓音暗啞,身姿桀骜挺拔的将軍,到底是如何會變成女人的?
柴倩跳下馬,步态矯健,氣質昂揚,半點沒有女人的嬌柔妧媚,她意态休閑的将手中的馬鞭遞給一旁前來牽馬的侍衛,囑咐他好好犒勞自己的坐騎。
還未進軍營,沈灼便帶着一幫當時在戰場上奮勇殺敵後又撿回一條命來的兄弟,大家圍着柴倩表情極盡克制的嚴肅,一雙手更是不知道如何安分的放下,往常這種重逢的畫面,誰不是上前緊緊的抱上一把,然後也不管對方受不受得住,大力拍着肩膀,恨不得将人按泥土裏一樣。
但眼前的将軍,卻不是從前的将軍,從前不知她的身份,這樣目無尊長已經是逾越了,如今就算他們有這賊心,也未必有這賊膽了。只有沈灼這小子還沒一點自居,牽着柴倩的膀子到處認親。
“老大,還記得他嗎?神箭手李準,這是陳馬虎、這是李狗……”這些生死交情的兄弟,柴倩自然都記得,柴倩一邊跟人打招呼,一邊不拘小節的拍拍大家的肩膀,以示勉力鼓舞。
沈灼帶着柴倩一路繞來,俨然她才是這次京畿考察的客人,在大營裏端着換了幾遍茶盞的趙明辰不免有些沉不住氣了,不就是讓她回府去換個衣服嗎?怎麽就耽誤那麽長時間?難道平常看不出什麽女人特質的柴将軍在這一點上,是和他宮裏的那些嫔妃是一樣的?趙明辰很大度的表示理解,讓元寶又吩咐下去為幾位使者換上了新茶。臉上笑的一片溫良寬厚,仿佛在說:女人嘛,在某些方面都是一樣的。
只有厲王趙青銘已稍顯不耐,小聲令自己身旁的随侍出了營長打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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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青舒坐在趙青銘的上首,神色從容,面如玉冠、眉若遠山、安定自若,端起元寶又送上的白玉茶盞,指尖未翹,撥去浮沫,低頭淺抿。
“君山銀針,一克百錢,有價無市,難得今日沾了兩位皇子的光,父皇肯拿出貼己的東西來。”
他聲線清幽,聽之讓人心曠神怡,兩位面帶煩躁之色的皇子也不免安定了下來。哈日朗似乎很給趙青舒的面子,端起茶盞喝了一口,由衷瞻道:“好茶!”
趙青舒挑眉,清淺一笑,那魁梧豪邁之人竟然震懾在了這低眉淺笑之間,久久不能忘懷。
怪不得哈姆達會飛鴿傳書,讓他務必也到大周的帝都來瞧瞧,還說會給他介紹天上有、地下無的絕色佳人,哈日朗起先只疑心這是他的詭計,待真正入了京城,見了趙青舒,他才深刻明白了哈姆達的好意。
這樣清貴無暇,淡漠疏離的人,若是壓在自己的身下,那該是怎麽樣一番讓人食髓知味的*,他無需想象,便已覺得心猿意馬,口幹舌燥,忍不住又低頭喝了一口茶。
相比起哈日朗的別有用心,哈姆達則惬意的靠着圍椅,眼神略有所思的嫖過自己的哥哥,陰險一笑:你搞定他,柴将軍就是我的,整個射月、乃至大周,都将是我的!
不多時,王将軍從帳外進來,見了尚且等着衆人,疑惑道:“怎麽沈灼那小子還沒把柴将軍帶進來嗎?”
衆人正面面相觑,方才厲王支出去的随侍忽然闖了進來道:“不好了,柴将軍跟王将軍部下的将士打起來了!”
柴倩長期駐守宛城,在軍中威望自是無人能比,去年永陽一戰,連從京城派去的援兵部隊都震懾在她的強悍之下,可謂對她言聽計從,但是沒有跟随援軍出戰的王将軍的部下,對這位威名遠揚的女将軍卻有幾分不服,于是乎得知她今日要來,便早已備了下馬威,想要滅滅她的微風。
練兵場上,寒風烈烈,柴倩未着戎裝,大風卷起她足下的塵土,她的手中多了一柄紅纓槍,銀光冷冽的槍頭上,一縷紅纓似火,映襯着她容貌越發俊逸冷然。
“一個個來,還是一起來?”面對一個個摩拳擦掌、豪氣幹雲、有着初生牛犢不怕虎精神的将士,柴倩震了震槍杆子,耐心詢問。
“老大!”沈灼開始有點後悔帶着柴倩在軍營裏到處逛了,這幫京畿大營的兵痞平日裏也是極難伺候的,他們大多有比較堅實的家庭背景,又基本文不成武不就,到了年紀沒處發送,就來這裏混幾年的皇糧,然後升個一官半職,也算是廢物利用。
這裏是大周的京畿,只要不遭遇滅國大戰,用到這些皇帝親兵的機會簡直微乎其微,就算邊關戰亂,要增派援兵,這些人肯定也是一早就走好關系,并不會成為送死隊的一員。曾經的沈灼,也是這其中最耀眼的一顆新星,若不是大軍開拔時他偷偷的混了進去,一準是要被信義侯夫人托回家綁着的。
“我來!”沈灼高聲一吼,從一旁的兵器架上拿了一把長槍,跳到柴倩面前。圍觀的人群立馬退後三步,為他們留下兩丈寬的地方。
沈灼一個箭步,直攻柴倩的面門,槍勢淩厲,俨然那次西山指點之後,并沒有荒于練習,兩人用的雖然是同一套槍法,但柴倩的動作更加融會貫通,招式行雲流水,沒有半點掣肘,沈灼一招一式,穩紮穩打,也卓有成效,百招之後,喝彩聲陣陣,但沈灼卻已力有不怠,以前他和柴倩過招,沒有一次能超過五十招,這一次一連過去百招,他雖然沒有落敗的跡象,但一套槍法下來,可用的招數已不剩多少,沈灼忽的恍然大悟,柴倩居然在切磋比試中幫他走完了這一套槍法,更是在不足之處予以指正,他定下心神,最後一招槍指江南用完之後,收勢站在一旁,臉上早已露出恭敬之色。
一旁幾個功夫底子稍深的人,早已看出了其中端倪,只負手抿唇不語;也有根本不懂功夫的臭小子,指指點點道:“根本就沒傳的那麽了不起,沈少将的功夫也不過爾爾,跟他還走了上百招,算的了什麽絕世高手,不過看她是女流之輩,故意吹捧罷了。”
沈灼臉上湧起一團火氣,柴倩卻勾着他的肩膀道:“何必跟他們一般見識,走,去瞧瞧射月人。”
兩人正要離去,方才在一直在外頭圍觀的一個中年将士,忽然攔住了他兩的去路道:“末将京畿大營王将軍部下定遠将軍曹放,請柴将軍指教。”
作者有話要說:倩倩那麽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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