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 正經
大理寺追逃犯, 本該是暢通無阻, 給百姓十個膽子也不敢攔,只是街坊間都是人,想退也沒地方退。才擠人, 擠倒了之後, 又會數人踩踏,根本就走不通了。
平日裏一見那身官袍就吓得跑開,今日刀架脖子上也走不動了。
一段路走了整整一盞茶的時間, 等騎馬的大理寺卿趕來,犯人早就不知跑到哪裏去了,折騰不休的情況下, 引來的京兆尹的兵馬,瞧見滿地被踐踏的百姓後,愁得腦袋都變大了。
天子腳下, 大理寺的人仗勢行兇, 京兆尹直接拖着大理寺卿去面見陛下, 半道趕來的蘇長瀾聞訊後, 讓城防兵同大理寺的人一道去搜,自己也趕回宮去面見陛下。
茶肆裏的林然早就将蘇長瀾在與不在的事情抛開了, 阿涼初次主動親吻她,再來十個蘇長瀾也引起不了她的興趣。
窗開着,今日的月色十分美,如圓盤帶着光,灑進绮戶, 穆涼不過親親一碰,就沒了回頭路。整個身子被迫靠着窗戶,陣陣風撩過耳畔,吹低了兩人身上的溫度。
林然的吻頗有些胡攪蠻纏,肆意掠奪,直叫她透不過氣來,偏聲樓下人聲鼎沸,就像在看着二人不和規矩的動作一般,她臉色紅若晚霞,腰間的那只手扣得很緊。
她呼吸不滞時,林然松開她,兩人鼻尖相碰,林然笑道:“你不會呼吸,不會換氣。”
穆靈靠着牆壁,微微喘.息,羞得都無法擡眸,随意道:“這番話聽得頗像是浪蕩子。”
林然照舊靠近着她,這是阿涼主動的,不是她厚着臉皮貼過去的,心裏少不得要洋洋得意,她摸着她微紅的唇角,解釋道:“在水下也是要換氣的,與這個頗為相似,改日我教你泅水,很好玩的。”
穆涼不理她了,透過氣來就恢複矜持的模樣,林然就道:“你還是方才不正經的時候好看,你我之間不要那麽正經的。”
“什麽是正經,什麽是不正經?”穆涼反問她,以前只當她乖巧,哪裏曉得這些話說起來都沒停止的,多半還是被長樂帶壞了。
她心裏埋怨長樂,耳畔就聽林然道:“不正經就是剛剛親我的樣子,正經就是你現在嚴肅模樣,你覺得哪個好?”
被她這麽一繞,穆涼竟被這麽饒進去了,眉頭緊鎖,似面對的是商鋪裏最大的難題,沉吟了許久,才道:“兩個都不好。”
“那總得選一個?”林然追道。
穆涼不上當:“為何要選,你若不喜歡,我可以改的,只方才那樣不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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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懵懂似情窦初開的少女,引得林然竊笑,她好像伸手抱抱她,奈何還有事情要做,差點被阿涼的吻壞了理智,她要下樓去看看。
可穆涼還在想方才的問題,她自願意去為林然而作改變,但方才那樣是做不到的。她沉浸于自己的思緒中,林然轉身就跑了。
回過神來,小東西跑得沒有影子了,她看了一眼樓下,讓人跟上去,大理寺的人傷了不少百姓,林然再去,應該也沒有什麽危險了。再定睛一看,好似看到父親了。
她坐在茶肆裏等她回來就可。
****
大理寺的人失了犯人逃跑的路徑,站在長街上原地打轉,吓得周圍百姓不敢上前。
林然一下樓,就瞧見阿爹打馬而來,吓得她滿身英勇氣都跑光了,不過有阿爹在,也會掩護一下。
想通之後,她拔腿就往樓上跑,私奔的感覺太刺激了,也太吓人了。
跑到雅間後,就将門關上,氣喘籲籲,看得穆涼蹙眉,打趣道:“跑什麽,後面着火了不曾。”
“比着火還可怕,我看見阿爹來了,多半是來收拾大理寺的爛攤子,我們也幫不上什麽忙,不如先回府,明晚我去趟公主府問問情況。”林然又跑到窗下去看,阿爹的馬恰好停在茶肆門口處,背對着她們。
躲了半月,可不能被發現,她喚來跑堂的:“有後門嗎?”
“小郎君說笑了,我們茶肆這麽小,哪裏有後門。”
“怎地連後門都沒有,側門呢?除了正門外,能出去就成。”林然道。
跑堂的為難了,道:“要不就是窗戶?”
林然瞪他:“你看我們像是爬窗戶的人嗎?”
跑堂的說不出話來了,看着兩人也不算綢緞的布料,點點頭:“我們茶肆的窗戶很低的,夫人這般也能出去。”
“滾。”林然沒好氣道。趕走跑堂的以後,又趴着窗戶去看,阿爹哪裏都不去,就坐在馬上,真是會偷懶。
她觀了一陣,與穆涼道:“要不我讓人去引開阿爹?”
“此時你要喚人去引開,多半就要被抓進大理寺挨板子,等等再看。”穆涼沒有她那麽焦急,只淡然地看着父親的背影,想着今夜發生的事。
若真是為救林肆,只怕将來數日洛陽城內又會是一番腥風血雨,憑着蘇長瀾攪弄風雲的手段,只怕很多人都會被冠上逆黨的罪名。
她看向一旁的林然,道:“方才瞧見蘇将軍了嗎?”
“好像沒有,阿爹來了,她也不會再來……不對,她不來,我豈不會要輸了,她為何不來了,不追林肆了嗎?”林然恍然大悟,方才被阿爹吓得腦袋都不做主了。
她細細一想,方才京兆尹暴怒的樣子,猜測道:“被京兆尹引開了?”
京兆尹看似官位低,卻管着洛陽城諸多事,就憑着方才的事,大理寺也無理,只是京兆尹為何要鬧呢?
“京兆尹是信陽公主的人?”她只能這麽去想,畢竟謀局的人是信陽,京兆尹這個時候應該在家睡覺,怎地就突然過來了。
“京兆尹受過洛家的恩惠,這些都是舊事,很多人都不知道,信陽公主或許利用的就是這點。”穆涼解釋道。洛陽城內許多人都受到了洛家的恩惠,有人記得、有人不念舊情罷了。
林然豁然開朗,只怪她年齡小了些,不知前人這些事,沮喪道:“你故意诓我,好狡詐。”
“你不是喜歡不正經嗎?狡詐不是不正經嗎?你應該喜歡才是。”穆涼正經道。
林然竟找不到一句話來反駁,阿涼這就是現學現賣了,她嘀咕道:“我還是喜歡正經的你。”
“性子不定,回家。”穆涼睨她一眼,起身往外走。
林然追了上去:“怎麽回家,阿爹就在前門擋着。”
“翻窗。”
林然:“阿涼,你變了。”
*****
兩人出了茶肆後,沿着原路回府,兩人沒有戴面具,不然更會引人懷疑。
回府後,巷口處就來了許多兵士,挨家挨戶地搜尋。林然着人好生看着門,若來搜,就盡管搜,莫生沖突。
民不與官鬥,這裏都是普通百姓,沒有必要争吵。
洗漱後,林然安分地往自己地鋪裏鑽去,穆涼罕見地喚住她:“賭約輸了,就這麽結束了?”
林然躲在被子裏,只露出一雙眼睛,無辜地眨了眨:“夜深了,不該睡覺嗎?”
“今日怕是睡不着,外面鬧得這般,不如你繼續你的賭約。”穆涼也不見困意,來時就見到湧入平康巷的兵,想要安靜入睡,怕是不能。
她随手翻開一冊書,提醒林然:“你的算盤在櫃子裏,自己去取。”
“今夜不早了,還是明日吧。”林然往被子裏縮了縮,眼睛也看不見了,靜靜聽着阿涼翻書的聲音。
兩人無聲僵持着,穆涼慢慢與她耗,靜靜地看書,林然的性子耗不了一盞茶的時間,就會去找算盤的。
她不語,林然就慢吞吞地爬來了起來,去櫃子裏翻算盤。穆涼又提醒道:“穿好衣裳,免得受害。”
“不正經的阿涼,一點都不好。”林然小聲地抗議一句,找出算盤後就覺得憋屈,蘇長瀾真是與她過不去,打個賭都會失敗。
她不情不願地跪在算盤上,覺得丢人,就用衣裳将算盤擋着,旁人以為她不過跪在地上。
上次心甘情願地跪,就跪得筆直,這次甚是憋屈,就垂頭喪氣的,穆涼拿書拍了拍她的腦袋:“你這般是坐在上面,跪好了。”
說完就将書丢給她,道:“跪着也無事,不如替我讀書,我眼睛有些疼。”
林然崩潰了,抱着書翻開第一頁,驚訝道:“這是詩經。”
“你腦子都是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不如讀些詩經清清腦子裏的污穢,若不喜歡,還有三字經,也可。”穆涼靠着軟枕上,也不去看林然要哭的眼神,靜靜阖眸。
府外的聲音吵得有些大,确實不能入睡,且這裏的宅子都是連在一起,不如城南每家與每家之間的寬闊。
穆涼聽着林然哀怨的讀書聲:關關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一首詩未曾讀完,便有婢女急切地來拍門,林然忙道:“我去開門。”
“不用,我去,你繼續。”穆涼早有準備,起身去開門,忽略林然悲憤的眼神。
婢女神色緊張,已然慌神了:“郡主,來了不少人,要進門搜查。”
“讓他們搜,只要別破壞屋子就成。”穆涼吩咐道,回頭看了一眼林然,将燈火熄滅了。
突然黑燈瞎火,林然一驚:“熄燈做什麽,看不見字了。”
“對于詩經,你不該是倒背如流嗎?”
“我、我忘了。”林然咬牙道,燈火一熄後,就只能見到一抹影子,她眼睛跟着影子走,最後,影子走了過來,道:“就你方才四句,可以多讀幾遍。”
林然:“你想聽我誇你,就早說,我有很多話呢,不需要詩經的。”
“不想聽你誇,你只需讀就行了。”
林然無法,和尚念經般地念了出來,外面的兵士闖了進來,翻箱倒櫃地将府內的擺設砸爛,婢女看着都心疼,得了郡主吩咐也沒有再說什麽。
搜查到主屋的時候,穆涼才走出去,讓他們檢查,林然才跪了不到半個時辰,麻利地爬了起來。
士兵進房,未曾留手,将櫃子裏的衣裳都翻了出來,染了滿地灰塵,穆涼眼都不眨一下,由着他們去。
沒有什麽可翻的時候,他們才離開,林然看着他們離開的背影,道:“這些人就是仗勢欺人。”
“随他們去了,收拾屋子休息吧。”穆涼讓婢女将衣裳都拿出去丢了,經過那些人手碰了,總覺得不幹淨。
林然因禍得福,舒服地睡在了榻上,也不覺得方才委屈了,翻了個身子看着穆涼:“阿涼。”
“閉上嘴巴睡覺,不然就去跪你的算盤。”穆涼背過身去,不願同小無賴繼續說話。
林然被她一威脅,就不說話了,鬧騰了大半夜,兩人次日都醒的很晚。
坊間的藥鋪外排了很長的隊伍,昨夜大理寺傷了不少人,清晨開始就有人開始排隊了,禦史臺直接将大理寺彈劾,雪花般的奏疏飄向紫宸殿。
大理寺丢了林肆,又惹了衆怒,在朝堂上一句話都不敢說,安撫百姓一夜的穆能正大光明地打着哈欠,也不多說話。
信陽精神,站在朝上也不說話,只聽禦史臺的老狐貍們說話,說的都是百姓的慘狀,在他們罵得差不多的時候,她才出列道:“百姓的遭遇實在可憐,那些傷者無錢看病,蘇大人是不是該接濟一二?”
“殿下說錯了,昨夜之事是為了捉拿犯人,那些百姓擋着路致使大理寺丢了重要的犯人,他們就該視如同謀,未曾将他們逮捕就已經天大的仁慈。”蘇長瀾冷聲道,臉色鐵青,看上去帶着幾分頹唐。
信陽不管這些,直接追問道:“百姓是朝之根本,如此枉顧,蘇将軍不覺得自己愧對于自己這身官袍嗎?”
“天子犯法,都與庶民同罪,更何況他們本來就是庶民,犯錯不該受到懲罰嗎?”
“那蘇大人丢了朝廷要犯,也是大罪,不該受到懲罰嗎?”
兩人再度掐了起來,連方才振振有詞的禦史都不敢說話,長樂看着她們劍拔弩張之色,不覺搖首,這兩人相愛相殺,也不知何時是個頭。
自作孽,不可活。
吵過一番後,明皇到底對蘇長瀾偏寵,着她戴罪立功,信陽不肯,讓她先出銀子救助百姓。
兩相擇其輕,蘇長瀾為顧忌而不得不答應,自掏銀子去救助百姓。
長樂看了一場戲,也覺得無趣,想去找秦宛,又沒有那個膽子,哀嘆幾聲後,去找林然玩。她讓人去林家商鋪裏盯着,林然一出現,就來報信。
林家繡坊是洛陽城內最出名的,盯上半月,總有音信。
出宮後,她欲跟着阿姐,想去知曉昨夜的事是不是她幹的,怎麽又做到全身而退的。
昨夜說來也奇怪,陛下竟邀阿姐喝酒,給她脫身的機會,外面鬧翻天了,人卻醉在紫宸殿,這招金蟬脫殼,頗是厲害。
她跟着出宮的時候,随從沖了過來,低聲道:“殿下,林家主出現了。”
“總算露面了,去将人繼續看住,我随後就到。”長樂大為暢快地出口氣,握緊馬鞭就走到阿姐面前,“我這裏有出好戲,你要看嗎?”
“不感興趣。”信陽拒絕,她急着去戶部,無暇同她理會。
長樂覺得可惜,道:“真是不懂風情。”
話沒說完,信陽策馬而去,長樂一人匆匆往繡坊而去。
****
因昨夜之事,百姓鬧得人心惶惶,林然再不出面,繡坊裏的人也會跟着不安,她悄悄從後門入內,給管事與繡娘、夥計發了些賞銀,安撫幾句。
另外與管事商議,買些藥草來捐給百姓,畢竟昨夜之事也是因林肆而起,她有責任去善後,且是傷的都是百姓,到底于心難安。
管事一一應下後,未曾來得及細說,就見一行人沖了進來,盯着林然道:“林家主,我家長樂殿下請您一敘。”
“她人呢?”林然奇怪,向外看去,就見長樂大步走了進來。
見到長樂,她總覺得來勢洶洶,只長樂素來行事荒誕,來找她多半不是正經事,她先道:“殿下有何吩咐?”
“沒什麽吩咐,就是有人算計了我,我只能來找你算賬。”長樂對着身後人揮了揮手,就見兩人拿着麻繩走來,林然迅速後退,“九王爺算計您了?”
長樂不知該怎麽解釋,想到穆能是她阿爹,約莫也差不多,就随意道:“差不多,先綁了丢馬車,誰敢反抗,就是違抗本宮的命令。”
林然頭疼,哪裏有人這麽不講道理,她也不是束手就擒的人,握拳道:“殿下這是仗勢欺人?”
“就是仗勢欺人,有能力去陛下面前告我,禦史臺那裏彈劾我的奏疏堆得比你還高,不用指望了。”長樂退後兩步,示意随從過去,知曉林然功夫不俗,又提醒道:“我帶來的人可是好手,十人捉你一個,綽綽有餘。”
繡坊裏的人見此情景,早就吓傻了,林然不怕,只覺得一團迷霧:“殿下,我阿爹把你怎麽了?”
“上馬車告訴你,她對我做的事,我對你做一遍,恰好恰好。”長樂道,誰讓信陽是個孤寡之人,沒人去捉奸,就只能對付你了。
林然倒也未作掙紮,她一人确實打不過這些人,就道:“綁松就成。”
管事精明,一見情景不對,就去林宅去報信。
穆涼在府內讓人将林然種的桃枝都給拔了,枝葉枯黃,根早就腐爛了,想必也是種不活的,讓人拔了重新種。
看着仆人動手的時候,管事匆忙過來了,急道:“長樂殿下去繡坊帶走了小家主,也不知帶到哪裏去了。”
“可曾說了些什麽?”穆涼一驚,長樂這是缺銀子用還是遇到什麽事了?
管事急道:“長樂殿下道是九王爺算計了她,她就只能來找小家主算賬。”
“這是哪門子道理?”穆涼怪道,讓人去準備馬車,吩咐管事:“你讓人盯着她們去向,我随後就去看看。”
近日裏父親也未曾做什麽事,也不會去算計長樂,這報複二字實無道理,這中間是有什麽其他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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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裏護城河上尤為熱鬧,不少人一擲千金買下整艘花船,夜夜笙歌,白日起舞。
長樂就有自己的花船,請了浮雲樓紅過一時的花魁落月,将林然丢上船後,她就等着落月過來,還道:“浮雲樓換花魁了,新花魁請不動,就讓人去邀了落月過來。”
花船裏鋪就了柔軟的地毯,不見案牍,不見床榻,就連酒壺都是擺在了地毯上。地毯坐上去十分柔軟,林然看着被風吹得此起彼伏的紅色珠簾,無奈道:“我阿爹這是将你算計到美人的床榻上去了?”
“你挺聰明的,可惜遇人不淑。”長樂嘆息,竟然是信陽那奸佞小人的崽子,洛卿若在,她定以此計還她,可惜洛卿死了。
林然無奈了,就像看傻子一樣看着長樂:“殿下,您覺得喊阿涼過來,她會信嗎?”
“喊阿涼無用,本宮讓人去請你阿爹了,他看到你與旁人在一起快活,就很熱鬧了。”長樂正經道。
她一副正經的模樣,讓林然無奈,可惜她手腳被綁着,不然定揍她,這種下三濫的想法也能想得出來。
阿爹就是一酒鬼,肯定想不出這個主意,她試探道:“殿下是不是弄錯了,阿爹再是正經不過了,怎會想到如此算計你,是不是有誤會?”
長樂不答話了,反在暗處裏摸出幾副畫冊,懸挂在船上。
畫冊是林然曾經見過的,為此還挨了二十戒尺,她記憶深刻,瞧見一眼就閉上眼睛。長樂見慣了,自顧自道:“雖說不能帶壞晚輩,誰讓她算計我,此仇不報,今生都不舒坦。”
林然生無可戀地閉上眼睛,躺在地毯上,腦海裏都是阿涼生氣的樣子,她捉摸道:“你應該去報複阿涼才是,為何報複我,你是不是對我有偏見?”
長樂被她一提醒,改口道:“阿涼就像木頭,太過正經,無趣的很。”
林然反駁:“阿涼也不正經了。”她昨夜又跪算盤又背詩經,阿涼不正經起來,也很可怕。
長樂不聽她的,将畫冊挂好之後就離開花船,自己去岸上看戲,沒過多久,就見一女子穿着眼豔麗的裙裳走近。
落月見到長樂後躬身一禮,聲音溫溫柔柔:“殿下近來可好?”
“本宮尚可,船上有位金主,且是個不懂情愛之人,你去教一教,伺候的好了,說不定就可以将你贖出,到時做一妾,也好過受人白眼。”長樂極為大方地指了條明路。
浮雲樓從來不是幹淨的地方,攀高往上本就是愛用的手段,自從換了花魁後,落月的地位一落千丈,長樂的話,如何不動心。
她颔首,腳步輕移地向花船走去。
長樂滿意的點點頭,這次手腳綁着,看她怎麽把人丢進河裏。
作者有話要說:穆涼:正經與不正經,都是你自己心裏有鬼。
小乖:好犀利……
你們過年胖了幾斤啊。
我先來……媽媽做的飯太好吃了,導致我胖了十斤……
看着自己的臉,感覺沒法見人了!!!
感謝在2020-02-27 17:17:30~2020-02-28 19:01:59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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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魏爾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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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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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