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 求親

“毫無關系,你替她養兵?”

“不養,那是阿爹說養的,與我沒關系。你覺得不妥,就不養。”林然依舊霸着她不放,外間的事多煩惱,尤其是明皇改立國號,稱號為晉,如今不倫不類,也不知會到何時才會結束局面。

“你養不養與我沒有什麽關系,你先松開我。”穆涼無奈,這人就像狗皮膏藥一樣粘在自己身上,扯都扯不下來。

林然蹭着她:“她對不起你,我以身相許,不好嗎?”

“你這模樣極像是以身相許,只我不想要你的以身相許。且看信陽殿下如今待我的态度,你就不怕她為帝後,讓你我和離?”穆涼好笑道,也不扯開她,反一同躺了下來。

小榻擁擠,她一躺下,林然就順理成章地靠着她了,由眉眼親到發稍:“理她作甚,洛郡主都不想我認她,我非稚子,哪裏就事事聽她的。”

穆涼被她蹭得心口發熱,鼻尖湧動着藥香,身上血液都似沸騰了,她不覺後退了些許,“躺好,身上不疼了?”

回來後也不聽她喊一聲疼,她心疼之餘,也知小乖的性子不易示弱,故而也不問她。

“不疼。”林然與她靠近着,手卻不安分在她腰間動來動去,似是這般才能讓她安靜下來。

穆涼無奈,握着她的小手,在她背上安慰性拍了幾下,眸色也漸漸平靜下來,“她與蘇長瀾之間的關系怕是理不清了。”

“蘇長瀾癡心妄想,驚鴻是我送過去的,無非是惡心她罷了。她自诩鐘情,可是你瞧做出來的事,若真的喜歡一人,自然希望她平安喜樂一生。為一己之私,害了洛家,這樣的情愛,誰可接受,別說剛毅如信陽殿下,沒有拿刀砍了她,心中也是積攢了一輩子的怒氣。”

她看淡這二人之間複雜的關系,無甚在意,就憑着信陽十多年守身如玉,蘇長瀾就沒有機會。

或許蘇長瀾得到那個皇位,逼迫信陽殿下,此計比起任何計策都要有用。但這樣也只得到信陽殿下的人罷了,心是永遠得不到了。

她半攬着阿涼,絮絮叨叨道:“阿涼,你說蘇長瀾對信陽殿下是真喜歡還是假喜歡,若真喜歡一人,如何會同旁人生下孩子呢?”

穆涼被她問得窘迫,耳畔都是她的呼吸,不由得往一旁退了退,林然咬着她的耳朵:“阿涼,你要掉下去了,掉下去很痛的。”

她幸災樂禍,那股不懷好意的笑意從耳尖鑽進心坎,她半阖上眼,将她嘴巴捂住:“你再說一個字,我就半日不同你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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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林然反咬着她的手心,留下淺淡的牙印,哼了一聲後,趴在她的胸口上,不說話了,只蹭了蹭。

她沉默,穆涼就說起新政一事:“昨夜我也想清楚了,稅收不足為懼,也可将物價增加,只這般百姓就遭難了。”

她與信陽相同,想是都是百姓安危,經過舊朝被覆滅後,得知百姓的想法很重要,尤其是如今平安的局面來之不易,倘若激起民憤,豈非又要恢複原樣。

哪裏還能再找到九王聯盟,這樣的情況尤為稀少。

林然不說話,依偎着她,整個人都安分下來了。穆涼覺得奇怪,拍了拍她的小臉:“你怎地不說話了。”

“你不讓我說話的。”林然安逸地閉上眼睛,晦深莫測之色讓穆涼哭笑不得,拂開自己腰間的小手,道:“那你今日就別說話了。”

她欲起身,林然一把抱住,可憐兮兮地看着她:“我傷疼了。”

也不知是真是假,穆涼就當是真,側身抱着她,稍稍安慰一番,“我知你自己主意大,也有自己的想法,可你不能枉顧百姓。”

“我前些時日讓信陽殿下仁字為上,是因她要争奪儲君之位。我就不同了,不過一見錢眼開的商人,顧念百姓做甚,我之意還是提高物價。陛下逼迫我,我就去逼迫百姓,看看最後是誰贏了。”林然冷酷開口。

她本就不是善良的人,何苦替旁人着想,信陽的大義,她是做不來的,就好比當年她堅守邊境而不得回來。

看似是大義,可百姓有可憐她一分嗎?

推行新政,百姓會幫她留下自己的兵嗎?自然不會,百姓是蝼蟻,顧全自己尚且艱難,哪裏會幫助旁人。

“我不是好人,不用行仁慈的那套,如今的局面也不是百姓幫助得來的。我做生意,也是用心血換來的,為何就這般白白地送于他們?”

她的話讓穆涼心驚,怔怔望了須臾,心口處掀起驚濤駭浪,“你當知民生極為重要,百姓是國之根本。”

“這話不假,可陛下都不顧及百姓生死,我為何要替她善後。她增加稅,我便提高物價,這是天經地義的事,并無不當之處。我相信,其他商戶也是這樣的想法,我與他們都是一樣的。”林然解釋。

她身上一半都是陳氏血脈,沒有得到半分優待,為何要替他們着想?

“人不為己天誅地滅,哪裏就錯了?”

穆涼沉默下來,細細去想,洛家的事在她心裏怕是産生陰影了。洛卿慘死,為人子女,怎會無動于衷。

小乖能夠輕易逼死太子,可見心思比往日更為深了。這樣的籌謀與手段,都需堅定的複仇之心。何況太子還是她的舅父,這樣做來實在有違倫理。

她不知如何回答,只看着枕旁的人,神色無奈中透着一片柔和,低聲道:“沒有錯,可你将自己站在百姓的對立面,讓自己成為大惡之人,與你的初衷可是一樣?”

“我未曾做害人之事,如何就是大惡。太子與蘇長瀾這樣可算是大惡之人?”穆涼反問她。

穆涼無語凝滞,胸口彌漫着一股郁悶之氣,她深深嘆氣:“你何必逼迫自己做那大惡之人,洛郡主的恨,難不成都落在你的身上了?洛郡主不讓你回信陽身邊,想的也是你一生平安喜樂,你莫要圈地自禁。”

“沒有圈地自禁,此事只有讓商戶跟着增家賦稅,才能讓那蘇氏感應到危機。難不成她做惡事,我們兜着不成?”林然依舊冷冷,截殺三萬洛家軍的事,就是當将士是棋子,說棄就棄。

将士打江山不易,明皇得來十分簡單,三萬孤魂,成了她的踏腳石,這樣的帝王太過殘.暴。

“信陽的仁慈,總有惡人來對比,你就做那惡人了?”穆涼點了點她的眉梢,又道:“物價一事,你先看着旁人,或許那些商戶看着林家,到時林家就是衆矢之的,你可曾想過自己的後果?”

她嘆息,這樣的做法無異于自毀前程。新政一事無法阻止,無路可退下,唯有想些補救的辦法。

她細細去想,試探道:“不如在各地開設醫館,對于孤寡幼童不收診金,贈送藥材。”

“可這樣會斷了醫者的生存。”林然皺眉。

穆涼搖首:“只是孤寡幼童,這些人病了本就沒有銀子,尋常醫館不會接納。以林家的名義開,另一州之內設一孤幼坊,接納孤兒,這樣也算彌補些。至于新政一事,就照你的說。洛陽城內大多都是官宦富戶,物價先提一提。”

羊毛出在羊身上,也不算為難百姓。

林然想了想,也算是可行之舉,這就算定下來了。她點頭答應下來:“你去問問阿爹,養兵一事究竟是何意,難不成讓信陽殿下養私兵嗎?她被人盯着,本就處處受制,這樣做來極易被發現,別偷雞不成蝕把米了。”

“軍事繁雜,也不懂,随他們去想,你難不成上趕着将銀子送過去?”穆涼話中帶着不悅,吓得林然不好再說。

她伸手環抱着阿涼,親昵地蹭了蹭:“阿涼,莫生氣。你我之事,只是你我的,與旁人無關,信陽殿下自己的□□都理不清了,也不會管我們。再者還有阿爹,你怕什麽。”

穆涼不語,信陽的做法也是尋常,任誰都不會接受這樣一段亂了輩分的親事。父親本是草莽出身,不在意這些細枝末節的事,但信陽出身大家,受到的教育不同,不可相提并論。

若非她不願林然受到傷害,也會選擇與她分開。倘若有一日真相揭開,那些文人墨客指不定會用言辭來批判。

若是一般人也就罷了,偏偏身處皇家之內。

她不說話,林然就慢慢哄着她,親了親她的唇角後,低聲說着好聽的話。

說到後來,越聽越不像話,穆涼就不好搭理她了,阖眸聽着,不知何時,突然沒了人聲,睜開眼睛一看,小東西将自己哄睡着了。

林然今日醒的早,又說了這麽久的話,早就體力不支,睡着之後,唇角緊緊抿成一條線。穆涼微微靠近,如她願,親上她的唇角,舌尖不覺間觸碰到她的唇畔。

苦澀而甘甜,奇怪的感覺讓她不由一滞,這般一靠近,藥味就更加重了些。那抹苦澀約莫是唇角上留下的藥味了,喝了這麽多時日的湯藥,林然早就不耐煩,要不是她看着,怕早就不喝了。

當面乖巧,骨子裏依舊透着壞,與洛卿一般的壞,她無奈,只林然怕是要走上歧途了。

不知林肆同她說了什麽,導致她心中的怨恨如此深,這樣的林然不是她養大的。走到今日這一步,非她所想,但無論如何,不能成為衆矢之的。

****

信陽回城後,依舊抓着蘇玄一事不放,攪弄風雲,新政一事被暫時忘記,朝臣記得就是蘇玄做下的肮髒之事。

蘇長瀾在此時不嫌事小提起親事,想要同信陽成親。

一語掀起驚天的風浪,朝堂上對兩人暧昧的關系都是敢看不敢提,如今被蘇長瀾直接提起後都是面面相觑。

長樂如同看熱鬧一般看着兩人,當着陛下的面卻又不敢笑,憋得十分痛苦。

信陽慢悠悠地看着蘇長瀾,輕輕一笑:“蘇将軍今日出門帶腦子了嗎?”

蘇長瀾對她的諷刺也不計較,依舊道:“臣之心,日月可昭。”

“那你就去同日月成親,與我有什麽關系?”信陽直接拒絕。

殿內朝臣都不覺交頭接耳,也不知蘇将軍當衆提起是何意思,信陽殿下也不給她顏面,豈不就是自取其辱。

蘇長瀾笑意深深:“殿下孑然一身,不好餘生孤獨,臣哪裏不好嗎?”

信陽上下打量她一眼,顯露出厭棄之色:“你哪裏都不好,周身上下無一優處,本宮瞧不上你。”

“信陽。”禦座上的明皇出聲,不覺皺眉,帝王之怒微顯,震懾群臣,“你拒絕也就是罷了,何苦說這般傷人的話。”

信陽對着她揖禮,高聲道:“比起蘇将軍做的事來,兒臣這些話尤如是微風細雨,不足一提。”

舊事不可提,明皇不耐,擺手道:“朕給你七日的時間,你考慮一二,退朝。”

長樂笑出了聲,蘇長瀾淡淡地掃了一眼,走向信陽,她也走了過去,随意道:“蘇将軍哪裏都好,就是不懂溫柔,驚鴻之色,雖說你趕不上,可是溫柔二字可學一學。你瞧着穆郡主溫柔體貼,連小了十四歲的人都可降服,你學習一二,阿姐或許就動心了。”

蘇長瀾身上是看不見溫柔的,暴.戾二字極為妥帖,這麽多年手握大權,除去對陛下好顏色外,見旁人也不會輕聲細語,更別說溫柔。

信陽上下瞧了一眼後,不覺附和:“确實。”

說完,大步離開,氣得蘇長瀾直翻眼睛,她又不是處在深閨中的女子,如何溫柔,如何做到體貼。

簡直是強人所難,她冷哼一聲,甩袖離開,樂得長樂直不起身子,就連秦宛走近,也沒有發現。

秦宛瞧着她的容顏:“我今日識得一個女子,喚落月,你可要見見?”

“落月?”長樂覺得有些耳熟,仔細回想了會,道:“她不是嫁人了嗎?”

“去與不去随你。”秦宛掃她一眼,轉身向內殿走去。那是陛下的休憩之地,長樂也不敢跟過去,只得站在原地幹跺腳。

秦宛是怎麽知道落月的所在?

****

蘇長瀾提親一事,在洛陽城內傳遍,蓋過了蘇玄一事,也恰好如了明皇所願。

林然知曉時,是在第二日,謝行去拜谒時,順口提了一句,她極為詫異,當着謝行的面不好再提起。

她随意找了話題略過去,謝行是來找穆槐學功夫的,沒有多坐,就興沖沖地去找穆槐。

林然一人坐在廊檐下,挺直脊背後就覺得傷口疼,看了會難得看見的風景後,又回屋裏躺着去解九連環玩。

穆涼在與下屬說起蘇玄的事,陛下遲遲沒有動靜,不殺蘇玄,也沒有撤爵,讓人摸不清她的想法。

下屬提議道:“這把火被蘇長瀾求親壓了下去,沒過幾日,只怕就無人想起了。”

“那就讓信陽殿下将火燒熱些,再過些時日,讓人去刑部告狀,蘇玄這些玩.弄過的也是不少,帶幾人的家屬來京告狀,鬧一鬧就可。”穆涼吩咐道。

“夫人提議是好,就怕刑部壓了下來。”

“壓了也無妨,大理寺刑部與京兆尹都去鬧一鬧,三司都知曉此事,總會壓不住,且城內并非蘇家一家獨大。”穆涼不在意這些,京兆尹是信陽的人,怎麽也不會壓下去的。

下屬聽從吩咐,默然退出去。

穆涼回屋去找林然,她正趴在榻上解九連環,指尖胡亂地去解,并無順序,一眼就知心思亂的很。

“你怎地了?”她順勢坐下,摸摸小乖的額頭,一層汗水濕透手心,“謝行與你說了什麽?”

謝行年少,自洛陽而來,想必是說了些許城內的事,新政還在商議中,多半不是因為這個。

林然性子帶着幾分薄涼,不管旁人生死,多半是因為信陽之事。她開解道:“為信陽殿下的事?”

“嗯。”林然輕輕哼了一聲,随手将九連環塞進了枕頭下面,往裏側挪了挪,給她躺下的地方。

穆涼覺得有些好笑,“她的情愛,你也主動去管了?”

“我不是去管,就厭惡蘇家人罷了。”林然嘆氣,想起蘇家,心中的怨恨就陡然升起,眸色帶着戾氣。

“你厭惡,她也厭惡,那你氣什麽?”穆涼知曉她心中到底牽挂着信陽,嘴裏不說,就憑着信陽對洛卿的死心塌地,也不會怨恨太深。

林肆都曾說他覺得信陽德行匹其位,百姓也是人,怨不得她當年的做法。他經歷過當年的事,都不會去恨,林然與她血緣難斷,哪裏就會有恨。

林然悶聲不語,心中郁結難消,她解釋道:“蘇長瀾求親一事不過是障眼法,蘇玄一事還未得處置,你不如想想如何為自己出口氣。”

林然這樣的心思,她總擔心她會走錯路,洛陽城內步步兇險,尤其是她心中的恨意占據上風,稍有不當就錯了。

穆涼提起蘇玄,林然才想起這位,不免道:“先讓他活着,陛下偏心,就讓文人墨客去批判就是了,再偏袒下去,加之推進新政,她的江山可就不穩的。”

本就是竊國者,看似坐穩了,可一旦做了違背規制的事,照舊有人奮起反駁,都是叛國者,與她也沒有區別。

她托腮想了想,忽而靈機一動,道:“我有辦法了。”

“什麽辦法?”穆涼好奇,瞧着她滿面春風之色,心中的擔憂被壓住了,可以慢慢來,不必急在一時,她看着就是多了,總不會讓小乖行差就錯。

林然扶着她坐起來,扯到傷處,皺了皺眉,湊到她耳邊低語幾句,而後才道:“悄悄地做,就你我知曉,不與阿爹說,新國舊朝,時常有這些事情發生,也不會有人懷疑的。”

穆涼颔首,伸手攬着她,讓她靠着自己,也不會觸碰到傷口,手心下肌膚一片細膩。十五六歲的人,身子正是火熱,與她到底不同的。

阿涼主動,林然也快活,眯着眼睛道:“是不是想誇誇我?”

“誇你不難,只你往後做事多為自己着想,你還是年少,莫要誤了自己的名聲,往後的路還很長,不急着去複仇。”穆涼的手在她後頸處摩挲,感覺到她的依賴,暖意襲人,忽而覺得一時滿足了。

她又言道:“小乖,信陽殿下等了十五年并非是無能,在等待時機罷了,她能等十五年,你何必急在一時。心中執念一旦生起,容易毀了你。”

“怎會,我沒有做錯事。”林然不解,望着阿涼擔憂的神色,心中咯噔一下,攥着她的手:“我哪裏做錯了嗎?”

“沒有,你做的都是對的,沒有錯,我就是随口一說罷了,你莫要緊張。”穆涼不想吓着,說到一半就改口了。

林然這才放心,低聲同她解釋:“我與你成親,就是你餘生的依靠,如何會害你,我以後再行事,會同你說的。”

或許是太子的事吓到阿涼了,以後也不會遇到這樣的事了。蘇家是人人誅之而後快,與她也無甚血緣,不會再吓到阿涼了。

“嗯,你是我餘生的依靠。”穆涼漫不經心地重複她的話,又道:“以後做事同我說一聲,不要對我有隐瞞,可好?”

“好。”林然答應下來,也非大事,成親後就是一體,自該坦誠對待,阿涼的話并不是沒有道理。

細細一想,她對阿涼好像沒有隐瞞,反是阿涼對她隐瞞很多事,立刻道:“我對你都是坦誠,你想想你之前瞞着浮雲樓的事,知曉我身世後又是瞞着,你對我才不真心的。”

她回過神來就是抗議,讓穆涼無話可說,只好附和她:“以後改。”

林然不大相信她:“你毫無愧疚,就曉得糊弄我,你瞞着我多少事,我不知道,也無法知曉,只有你自己曉得。”

聽着她‘怨聲載道’的語氣,穆涼笑了笑,低聲道:“那是不是也學你這般跪一跪算盤,讓你滿意?”

林然眼睛一亮,剛想點頭,耳朵一疼,求生欲作祟的她猛地搖頭:“不跪不跪。”

“你自己說的,與我無關哦。”穆涼溫和一笑,要扶着她躺下,林然不肯動,巴着她身上不願下去,只得随她去了。

林然憋屈,小聲道:“那你以後還瞞我嗎?”

“如今還瞞你什麽?你說說看,林家的産業都已交到你的手上了,沒有私藏。”穆涼好笑,這般揪着不放的性子,也不知道随了誰。

林然輕哼一聲,揚首就親上她的唇角,舌尖觸碰,忽而用力一咬,穆涼推開她:“解氣了?”

“沒有。”林然冷着臉。

穆涼:“你要如何,真給你跪算盤?”

“那不必,你親我一下。”林然揚首看着她。

穆涼:“就像方才一樣,也咬你一下?”

作者有話要說:額,發現錯亂了,憨憨和洛卿才是cp。

掐指一算,明天适合加更。

評論破200,明天就日12000哦。

比日萬更厲害的是日12000。

感謝在2020-03-1919:23:44~2020-03-2018:56:26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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