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 唇角
洛陽城外田莊無數,林家的良田占着優處,地勢好,渠水灌溉也恰到好處。
管事引着兩人去看田地,穆涼對比着手中的圖冊,看着腳下的渠水,“灌溉得如何?”
“引了渠水過來,自然是不缺的。”管事抹了把頭上的汗水。
林然沿着渠水往上走,發覺水來自山上,她欲往上走時,穆涼拉住她:“渠水是多年前林肆着人挖通的,途徑好幾處山。”
“這麽長都挖通了?”林然詫異,接過她手中的圖冊,沿着去看,确實很長。
“林肆想做的事,沒有辦不成的,據說挖了很多年,花費不少銀子,許多人曾想來引水灌溉,都被拒絕了。”穆涼同她解釋,沿着田走了一遭後,兩人沿着原路返回。
回到莊子裏,信陽久候多時,近日裏她來得頗為勤快,林然也不覺得奇怪,推了阿涼去後院休息,讓廚房準備午飯,自己進廳去見她。
信陽見她腳步沉穩,也不問傷勢了,說起正經事:“蘇玄被奪爵了。”
“陛下如何肯松口的?”林然好奇道,撿了一塊婢女做的桃花酥,許是放了蜂蜜的緣故,甜味膩人。
不知怎地,感覺還不如阿涼做的,她吃了一口就挑剔地放下了,對面的信陽奇怪,順手拿起試了一口:“宮裏做的點心,不好嗎”
原是她帶來的,林然尴尬一笑,道:“大夫不讓吃甜的。”
信陽也就不奇怪了,“是有人去喊冤,鬧得洛陽城內謠言紛紛,陛下不好違抗民意,就削爵處置,留他一命。”
“哦,原來如此。”林然不在意這件事,畢竟阿涼做事不會讓她失望的。
她興致缺缺,信陽就不再提此事,說起新政:“新政一事怕是抵抗不住了,最多過上一月,就會推行。”
“殿下來是問養兵一事嗎?我覺得邊境不适合養兵,不如讓您的兵解散,去隐秘之處集結,如何做到悄無聲息就是殿下的事,至于糧饷,我會讓人送過去。林然糧食不多,今歲開始會種糧食,供應給您。”林然說出自己的想法,雖說兵在太平年代無所用處,可還是有的好。
就憑着五萬北衙軍是做不出什麽事的,她想了想,又提醒信陽:“殿下覺得郡裏的兩萬兵,可能收到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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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裏之兵不可動。”信陽回應她,“雖說郡裏離洛陽城很近,可陛下看得緊,蘇長瀾招攬數次未果,都在陛下的眼皮底下做事,怕是太過冒險。”
林然托腮,走動了半日,身子有些不适,尤其是傷處隐隐酸得厲害,她品着信陽話裏的意思,狐疑道:“陛下知曉蘇長瀾動了郡裏的心?”
信陽颔首:“确實。”
林然笑了笑:“那您就不想着也試試,不過不以您的名義,這麽多年您應該有人在蘇家麾下,借着她的名義去招攬,成功也就是罷了,不成功陛下察覺後,也是蘇長瀾的禍事。”
嫁禍的事并不稀奇,林然雖未曾做過,從小就見蘇昭使過,這次也可試試。
信陽沉吟了須臾,她撥了撥涼茶,凝視盞內的茶水:“郡裏的兵尤為關鍵,不歸您,也不能歸蘇家,落在陛下處也非善事,不如将水攪渾,您試試摸魚看看。”
林然的話帶着戾氣,可細細品來,也有可用之處,信陽凝視她純澈的眼睛,不大相信這是她說出的話,嫁禍、渾水摸魚,以及暗處養兵,都是她一人想出來的?
她不語,引得林然擡眸:“殿下若覺得不妥,也可放棄,我就建議您罷了。”
“你的想法很好,我只希望你就是口中說說就罷了,莫要插手,這是我的底線。”信陽提醒道,她總眼前的林然與從前不一樣了。
林然覺得她的話有些奇怪,什麽叫她莫要插手?
信陽恐她誤會,再次解釋:“林家身份本就尴尬,陛下猜忌,你還是莫要沾染的好,有事可去找我,我會留些人跟着你。”
她并非第一次示好,林然也不覺得奇怪,點頭答應下來,“曉得了。”
信陽起身,“我先回城,你自己多注意些,出門多帶些人,莫要獨自一人。”
“曉得了,殿下慢走。”林然目送着她離開,累得不想搭理人,趴回榻上後就想着休息,想着信陽今日的話,頗為奇怪。
不過信陽殿下對她的态度本來就很奇怪,今日不過更加奇怪了些,許是真的擔心她的安危罷了。
她躺下後,穆涼就走了進來:“為何不留她吃午飯?”
“她要走,我留不得。”林然翻了個身子,挪到她身邊,拉着她的手來給自己按揉:“我有些難受。”
“許是累了,先睡會,午飯再喚你。”穆涼給她脫了外袍,掀開內衣,脊背處的肌膚依舊一片青紫,指尖揉了揉,林然不覺後退避開。
她就不碰了,蓋好被衾,默然嘆息,蘇玄未死,也出乎她的意料,不過蘇玄一家也未必有往日的榮華。
這麽多時日以來,一直查不到背後此事是誰在操控着,這麽大的擔憂在也讓人心裏不安。
林然累得睡着了,趴在枕頭上睡得香甜,她展顏一笑,摸摸她的腦袋,輕輕地退了出去。
晚間的時候,穆涼如她所願,讓人烤了一只小羊腿。
別苑幽靜,夜空中繁星點點,林然吃得大飽,拉着穆涼出外走動。園囿之內靜悄悄的,穆涼提着燈火,步子邁得很慢。
林然說起白日裏的事來,對信陽今日來的目的有些奇怪:“她不讓我插手,也不知是為何,難不成她自有章程?”
“信陽殿下在朝經歷多年,有經驗,比起你自然有辦法多,洛家的事急不得,且走一步看一步,另外回洛陽城後,我們去郡主府居住。”穆涼也換着話來安慰她,林然看着懂事沉穩,可畢竟還是一孩子,承擔太多,或許她自己能承受,就怕她一時想岔了。
燈火在夜中搖曳,兩人走走停停,婢女也未曾跟着,畢竟兩人方成親不久,正是情濃之時,她們跟着便太不懂情趣了。
園囿之內叢林密布,走到一處樹下,林然将燭火挂在樹杈上,拉着穆涼坐在石上,“我就是覺得她心思淺了些,想得太過簡單,太子一死,将她二哥調回來,豈不是給自己找麻煩。至于蘇家,硬拼肯定不行,瞧着蘇家人驕縱之色,稍加引誘就可。”
蘇氏中唯蘇長瀾功高,蘇玄被廢,就是廢子,不如先放棄蘇長瀾,将蘇家旁的黨羽一一剪除,到時蘇長瀾孤立無援,也不會成為多大的勁敵。
偏偏信陽殿下直接與蘇長瀾過不去,鬥了這麽多年也未見效果。
穆涼瞧着她搖首皺眉,拍了下她腦袋:“少年老成,又想到什麽主意了?”
“我覺得此時不如避其鋒芒,不與蘇長瀾争,除去她的黨羽。将軍威猛,皆因将士果敢,若無将士,那麽就将軍一人,也不足為懼。”
“話是如此,可那些黨羽如何剪除?”
林然竊竊一笑,拉着的手,低聲道:“浮雲樓這些年得來的情報難道就沒有點滴異樣?”
自然是有的,趙九娘精明,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不會動這些情報,畢竟一旦洩露出去,就可能讓浮雲樓覆滅。
穆涼拍開她的手:“自己去找九娘,你去問問就是了,得到之後交給信陽,你莫要随意動手,當心暴露自己,再挨打。”
“哪裏又能挨打,我又不傻,會将自己摘幹淨。”林然沮喪,想起這次莫名挨打就郁悶,還不知是誰使的計。
她唉聲嘆氣,樹枝上燈火晃了晃,一陣疾風而過,寒光乍現,風馳電摯時,她抱着穆涼向一側躲去。
穆涼驚呼,被林然抱着滾向樹叢裏,不知所措。林然摸到一顆石子,砸向燈籠,瞬息就将燭火熄滅。
陡然出現的黑衣人失去了方向,一擊失敗後,十分懊惱,手中的刀在月光下泛着冷光,林然将穆涼安頓在樹後,淩厲的蹿了出去。
黑衣人不識地形,左右彷徨時,腿間一疼,他猛地回過神來,揮刀砍向林然。
兩人纏鬥了須臾後,林然手中無兵刃,身上帶傷,不及黑衣人功夫好,逼得後退。
眼看着不敵,穆槐沖了過來,擋了一劍,随後守衛齊擁而上,擒住了黑衣人,林然吓得癱軟在地,想起阿涼,猛地爬起來去樹後扶起她。
穆涼安好,反是她身上衣袍被刀鋒所砍,七零八碎。
周遭昏暗,她定定地看着狼狽的少年人,冰冷顫抖的指尖貪戀般地撫過她滿是灰塵的臉龐,方才遺留下的心驚似一抹牽引,讓她緊緊地将人抱在懷裏,力氣之大,大膽仿若将林然揉碎,一寸寸地揉進她的骨血裏。
林然不笑話她,拍了拍她的脊背,淡淡一笑:“吓到你了,不怕的。”
穆槐失職,他愧疚不安,讓穆涼先扶着林然回去,審問的事就先交給他。
林然沒有受傷,只摔了兩下,背上傷上加傷,約莫着又要躺上幾日了。穆涼讓人去請大夫來診脈,讓人打了熱水來給她擦身子。
穆槐将人捉去了,預備審問時,不想黑衣人直接咬舌自盡了,線索全斷了。
大夫診脈時,他不敢入內,等大夫離開後,他才入內,隔着屏風禀告給林然:“家主,他自盡了。”
林然一驚,從榻上爬了起來,“怎地就自盡了,你從他身上的衣物查查看,這裏也算隐秘,不會有人知曉我的住處,再者他能入內,必是對此處極為了解的。”
穆槐愧疚:“是屬下失職,屬下會去查,給您個交代。”這麽多年來首次遇到這麽棘手的手,今日王爺處還派了幾人過來,守衛更加嚴密,不會讓人悄無聲息地進來的。
一旁的穆涼對外道:“那就勞煩穆師父了,家主要休息了,您先去忙。”
“屬下這就去。”穆槐不敢耽擱,忙退了出去。
榻上的林然想不通今日之事了,趴着枕頭上不解道:“阿涼,你說會是誰?”
“不知,你先休息。”穆涼眸色生冷,方才的片刻間似是過了半生之久,讓人後怕。她望着林然蒼白的臉色,心下微微不安,此地極為隐秘,是誰洩露了她們的去處?
林然滿身疲憊,卻睡不着,扭頭看着阿涼,察覺她神色有異,想起今夜的刺殺吓到她了。她習以為常,阿涼怕是初次經歷,如何不怕。
她爬起來,跪坐在榻上,拍了拍她的脊背作安慰:“不怕的,今夜吓到你了,你也別忙了,我們一道休息,好不好?”
林然的安慰有些幼稚,卻讓穆涼心中生暖,不由展顏:“有你在,我如何會怕,反是你,身上疼不疼?”
“不疼,我們休息吧。”林然怕她多想,扯着她的袖口哀求。
穆涼點頭,給她擦好身體後,囑咐婢女去熬藥,熬好就送過來,自己陪着林然躺下。
錦帳溫暖,兩人并肩躺下,穆涼罕見地主動攬着她,摸了摸她的小耳朵,誇道:“以前覺得你習武就是養好身體,不想也會有兇險的一日。”
上次刺殺時,她不在,無法體會這份兇險,今日剎那間,她腦子一片空白,幸好小乖反應快,不然今日二人怕都要命喪此處。
被她一誇,昏昏欲睡的人猛地醒了過來,睜開眼睛,就是阿涼如流雲般的眸色,身上就不疼了,她欣喜道:“那你怎麽獎勵我?”
她就像做了好事的孩子,被誇獎後急于想得到是獎賞。穆涼知她意思,如何會拒絕,在她暗示的眼神中,親上她的唇角。
她的動作輕柔而動人,就像在哄孩子一般,輾轉舔舐,唇角貼在一起,彼此的氣息都是融合的。
火一般的熾熱,讓呼吸都是燙的,穆涼的主動不過幾息,就變得極為被動,林然占有欲很強,将吻加深,昏昏沉沉間覺得心中的熱度燒向四肢。
穆涼輕撫她的後背,以示安慰,推開她:“該休息了。”
林然适可而止,往她懷裏躺了躺,感受着阿涼的溫度,片刻間就睡了過去。
穆涼默然嘆息,本當身體要好了,又遇到今夜之事,怕是又要耽誤數日,她撫着林然的脊背,一夜無眠。
次日的時候,林然睡到午時才醒,身上一動覺得疼得厲害,她頓了會兒,待緩過這陣疼後,起榻穿衣。
她動作微有些怪異,婢女瞧見她,忙走近伺候她穿衣,道:“長樂殿下過來了,郡主讓我同您說,今日午後回郡主府了,讓您準備下。”
林然不想說話,點了點頭,穿好衣裳,吃了些粥才去花廳見阿涼。
長樂捧着茶喝,見到她走近就跳了起來,走過去就要揪她耳朵,“你個小東西,好事不做,竟做壞事。”
害得她爬了幾夜牆頭,幾日不寧,秦宛對她至今都是愛答不理,想想就要打人。
林然被她猛地抓住,怪道:“是你自己不救我,我只得自救,還替你填平了浮雲樓的賬,你怎地還罵我。”
她疼得臉色發白,索性就推開了長樂。哪裏曉得長樂就是虛架子,一推就被推倒了,她捂着眼睛:“我沒用力,你別想訛我銀子啊。”
穆涼走近扶起長樂,低聲道:“殿下有氣日後再撒,她傷還未好。昨日別院來了刺客,雖說未曾傷到,摔了幾下也是不輕。”
“有人替我出氣了,活該。”長樂拍了拍身上的灰塵,心裏出氣後,就覺得哪裏不對,反應過來道:“怎地會有刺客?”
“不知,自盡了。”穆涼也不瞞她,扶着林然在一旁坐下,吩咐婢女去将藥端來。
長樂察覺不對,也斂下玩笑的心思,“你這裏我還是從謝行處得來的,我讓人跟着謝行才得知的,刺客如何曉得的,哪些人近日來過?”
穆涼與林然對視一眼,兩人緘默一番,默契般沒有提出信陽。穆涼先道:“父親着人來過,加上謝行來見穆槐,除此外就是尋常管事采買。”
“那此處不可再待了,你們先回洛陽,林然也活蹦亂跳了,蘇玄被廢爵了,也當給你出氣了。”長樂想不通的道理,索性就懶得去想,橫豎不是她的事。
信陽若是知曉,只怕又得暴跳如雷了。
穆涼也有此意,畢竟此處暴露後,怕是不利于林然養傷,她颔首道:“也可,不如與殿下一道回去,您留下吃午飯。”
長樂卻之不恭,午飯時飲酒吃烤羊腿,看得林然嘆氣,早知道就不留她吃飯了。
午後,長樂擠上林然的馬車,兩人尚不覺得擁擠,多她一人後,總感覺哪裏不對,林然忍不住開口:“殿下如何來的?”
“策馬而來。”長樂看着外間的風景,漫不經心。
林然道:“哦,那你該策馬回城的。”
長樂放下車簾,瞧着她敢怒不敢言的模樣,淡淡一笑:“我累了,坐馬車,不可嗎?”
林然眼睛看她一眼後,穆涼扶着她躺在自己的腿上,安慰道:“回去還需兩個多時辰,你不如先睡會,到了我再喚你。”
兩人有默契地不再言語,另一人風景看得膩了,回身望着林然,古怪道:“她好像瘦了些,多補補。”
穆涼撫過林然碎發的動作一頓,不冷不淡地看她一眼:“沒有陛下偏袒,她如何會瘦。”
長樂一噎,被怼得無話可說,讪讪一笑:“那也與我無關,她欠我的銀子,我還沒要呢,好歹在禦前我還替她求情了。”
“殿下不火上澆油,已是萬幸。”穆涼垂眸。
“不提這事了,不過最近發生一奇怪的事,前朝留了位公主,在江南複起了。”長樂快速換了話題。前朝在江南複辟,并非是稀奇事,但凡開立新國,都會有這些事。
但這次在推行新政的時候出現,讓滿朝都跟着震驚,就連陛下對新政一事都保持暫緩的态度。
前齊給趕出洛陽城後,是洛公與信陽帶兵去剿滅的,明明剿滅得幹淨,這位公主也不知是從哪裏冒出來的。
前齊歷經四百年,前後幾十代帝王,若非齊後主昏聩無能,聽信佞臣之言,枉顧百姓生死,先帝也不會反上洛陽。
如今先帝早就去世了,就連開國的數位王爺都跟着戰死或病死,突然冒出來的前齊公主,讓朝堂上下都跟着不安。
若是在大周,也就罷了,可陛下方改立國號,對方就默默殺了出來,陛下都有些恐慌了。
哄人安睡的穆涼詫異擡眸,“何時出現的?”說完就垂首凝視熟睡中的人,林然的動作這麽快?還是說本就在安排,才告知她?
長樂細細一想,沉吟道:“年前只是有些動靜,并未在意,這些時日怕是動靜大了些,是阿姐的人先發現的,報與陛下。陛下不信,着人去查,這才查出不對來。”
若是年前,只怕與林然無關。
如此,穆涼也安心下來,前齊複起,是在給陛下找麻煩,新政一事或許不會推行了。一旦削弱兵力,就難保前齊不會借此生事,到時便是更大的麻煩了。
****
回到洛陽城後,長樂照舊回宮,穆能早早得到消息後,就在郡主府內等着,見到林然睡着後,索性将她抱回了屋子,拉着穆涼問起昨夜刺殺之事。
穆涼無心與他說這些,讓穆槐去回話,再将刺客屍體送去京兆尹,讓他們去跟着查一查,到時讓九王府去施加壓力,諒他們也不敢不用心去查。
穆能問了半晌,沒有問出線索,拉着穆槐一道去京兆尹處報案。
林然不知睡了多久,迷糊間臉頰濕熱,她睜眼一看,小老虎在舔她的臉,心生嫌棄,拿被角擦了擦自己的臉,阿涼也在外側躺着。
為了不吵到阿涼,她将小老虎丢下榻去,往外側挪了挪,欣賞阿涼平靜的睡顏,玉般無暇的面容,修長的睫毛,溫和柔軟。
粉色容顏,雪色中帶着粉妍妍,就像是她常做的桃花酥,模樣喜人,甜不甜,也只有平常過後才知曉。
她悄悄湊了過去,想親親她。
親一親也不打緊,她不會醒的。
她喜滋滋地挪了挪,欲碰上緊抿着的雙唇,挪動時,小老虎又跳上了榻,站在一側邁着爪子就爬了過來。
她頭痛不已,将小老虎捉住,直接塞進被子裏,擾人好事的壞東西,也不知是哪裏來的。丢下榻,指不定又爬上來了。
小老虎莫名被塞進被子裏,嗷嗚叫了兩聲,無人回應,急得用爪子去撕扯被子,外面的林然可不管這樣,如願以償地親到阿涼的唇角。
阿涼的雙唇冰冰涼涼,就是冰酪一樣的甜。
作者有話要說:小老虎:嗷嗚(悶死了)
晉江一到晚上就抽,所以明天開始晚7點的更新挪到中午12點。
等晉江正常了,再通知哈。
作者菌要快被晉江抽瘋了……
感謝在2020-03-2112:00:00~2020-03-2121:51:45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火箭炮的小天使:小陳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河妖10瓶;風無痕5瓶;阿娜2瓶;羽35601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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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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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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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