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 醉酒(上)
呢喃着, 酒氣撲面。
白妗卻清清楚楚地看見,他眼底有殺意。幾乎是在溫柔地滌蕩着。他的五指在輕輕地用力,逐漸愈收愈緊。
玉石般漆黑的瞳孔卻是安靜的。
姜與倦被綠了?她怎麽不知道?
趁他掐死自己之前, 她連忙露出一個笑:
“殿下,妾能跟誰有染呢…”
“妾都還沒染您, 怎麽有心思染別人呢…”
說完,覺得這句話很奇怪。
她自己皺了皺眉, 他也跟着皺了皺眉。
姜與倦突然說:
“你不能這樣。”
“呃…”白妗納悶, “不能…怎樣?”
她盡量放輕聲音,他的手不再用力, 變成虛虛地圈握,拇指摩挲來去,只覺得癢。
“孤是大昭的太子。你…你不能這樣。”
他忽然抱她起來,将她整個人推倒在榻,又附上身去, 兇狠地咬上她的肩頭。
白妗懷疑他真是毫不惜力,隔着布料的撕咬, 牙齒嵌入皮肉的瞬間, 痛得她呼吸都忘了。
Advertisement
他很用力地咬着,又很用力地抱緊她。
少女揚起的脖頸在空中劃過白膩的弧度。
她終于找回聲音:“姜與倦!你是狗嗎!為什麽咬我?招你惹你了?”
話出口, 才發現帶着濃重的鼻音,又覺得特別沒氣勢,索性五指成爪,狠狠往他背撓去。可惜今夜太輕敵, 月牙刃沒有一并帶來,否則能讓他背上桃花朵朵開!
手腕卻被一把攥住。他不憐惜她了,真的是下了死力在對付她,咬她的齒也沒有放松,像是恨極了。白妗本打算屈膝頂他,趁他吃痛再魚躍而起,忽然一陣酸麻遍布全身…
該死!他點了她的麻穴!
“白妗,你心知肚明,”他臉色紅得不正常,慢慢地起了身來,盯着她的眼睛。白妗瞪回去,身上又疼又麻,自然不會給好臉色。
“我不知道!你要濫殺無辜,也該給個由頭吧!”
“無辜,呵…”
他在她唇齒間研磨,“你哪裏無辜呢?他有沒有親過你?是這裏?還是這裏?”
他還咬。白妗真惱了,冷冷地說:
“我只跟你親過!”
在他動作一停的時候,深吸一口氣,緊挨着他的唇角,吐字清晰:
“我白妗活了十五年,就只跟你一個人親過!滿意了吧!”
她突然覺得有點委屈:“我不知道你說的是誰,但肯定的是,除了你,沒有人敢這樣親我…”
白妗突然想到一個人。
她臉色黑了,該死,難道是那個王八蛋?
今天太子收到小侯爺拜帖,來不及追究她那些銀子便離開了東宮。結果,回來就給她賞了一碗元宵,又突然宣侍寝。
她還覺得莫名其妙。
難道魏潛請太子吃酒,還邀請了邊月大王子…所以,是那個家夥說了什麽吧?
到底說了什麽,給人刺.激成這樣!
“相裏昀說了什麽。”她冷靜下來,立刻從最關鍵的一點着手。
不說這個還好,一說這個,姜與倦就像瘋了一樣撕咬她的唇瓣。
白妗毫無辦法,有種挖坑自己跳的絕望,口中血腥彌漫,他像是要把她拆吃入腹,幾乎有種饑餓吞咽的錯覺。
她開始害怕了。
驅趕潮水般漫上的麻意,努力地調整呼吸,伸手環繞他沉重而精瘦的身體,試着一下一下地安撫。
懷疑崔常侍給她拿了假酒,不是說楊花落盡,太子一碰就倒?那現在是個什麽情況?飲過量,反彈了是嗎?
大概畢竟本性溫和,姜與倦并沒有撒瘋太久,漸漸變成用自己的嘴唇,吮她的唇角。
等他吮了一會兒,白妗便溫柔地說,“殿下,妾覺得這其中肯定有誤會。”
“妾進宮就是為了殿下,又怎麽會自斷後路,跟別的人勾勾搭搭呢?”
“妾對殿下一心一意。”
“相信我,殿下。”
她深情地看着他。
用那雙天生澈然、能蠱惑世人的眼眸。
姜與倦的頭愈發暈,一下是她含情脈脈的眼眸,一下是她冷若冰霜的神情。
白妗的手心在他脊背上下撫動,安撫青年躁動的情緒,委屈道:
“殿下…你不要相信別人的鬼話…那相裏…相裏狗賊之前欺負了妾…”
他身體一僵。
“他輕薄妾…”
那人親的是她易容之後的臉,白妗當時只當被狗啃了一口。
她的思路是這樣的,假使個一向自诩高手的人,被狗咬了一口,那需要到處宣揚嗎?有臉到處宣揚嗎?
所以,白妗根本沒打算告訴姜與倦,不是不想,而是覺得沒有必要。
可現在,卻不得不說清楚。否則,她真怕被他先女幹後殺了。
他還看着她。
“對不起,妾不敢告訴殿下,他是邊月的大王子,而妾位卑,妾不敢…”
白妗眼圈泛着紅。
“殿下,殿下如此待妾,是不是嫌妾髒了…”
她扁扁嘴,根本不需要擠,眼淚刷地一下就下來了。
姜與倦擡起手指去擦,一下一下地擦,卻越擦越多。他索性用指腹按在她眼角的小痣,緩緩地摩挲。
“并未…”他終于低聲說。
敏感地捕捉到語氣裏的一絲心疼,她立刻乖覺地将臉蛋偏過來,給他:
“殿下你親一親,就幹淨了。”
雞蛋白一般的皮膚,還透着淡淡的紅暈。
他不知怎麽就湊上去,惡狠狠咬了一口,留下一道明顯的齒痕。
“!”還咬?
白妗不可置信地瞪他,惱恨得胸脯起伏,可這一起伏就覺得不妙…
他好像有點古怪地僵硬住,視線往下,不知看到什麽,眼角漸漸染上赤紅。
睫毛遮蓋下來,瞳孔阒黑如暗夜,其中的意味勾心動魄。
白妗吓得一激靈。
第六感告訴她不妙,大大的不妙,如同野獸一般的警覺,當完全處于劣勢的時候,最好的辦法就是示弱!
他已經将手滑入她的下擺。
被掌握的感覺,白妗一個激靈。
卻隐忍着,不能激怒他,懷柔,懷柔。
他又俯低下來:
“那麽,那晚,那個男人又是誰?”
他的怒氣還沒消。
晚上…只有赴宴前的那個晚上他來找過她…他…白妗猛地想通,莫非,自己那麽不小心,讓姜與倦看到那件宦官的玄衣了?
又頗感郁悶,怎麽到如今才抖出來!這是在心裏藏了多久?
白妗忍受着衣服裏的異樣,迅速攬低他的頸,附在他耳邊。
“……”不好意思,只能賣你了。
他呆了一下。
“是他…”
果然奏效,姜與倦立刻收了手,從榻上起來,走出三兩步,赤着腳踩住了懶狐白毯。
白妗也随即起身,下意識往衣裏一看。
指痕…
她默默地籠好衣衫,見姜與倦那副尊容,她真是又生氣又好笑,捂了捂臉:
“殿下,您穿靴啊!”
她剛說完,姜與倦便折返了回來,坐在她身邊,也不讓她伺候,自己穿起了靴子。半天穿不好,他一腳踢開,坐着不動了。
白妗看一眼,得,是反了。
她嘆了口氣,只得親自去揀來靴子,幫他穿回去。
明明已經脫離了魔爪,她還要嘴欠地問一句:
“殿下要去幹什麽?”
問完又覺得,你蠢啊管他幹嘛,難道還真打算獻身啊?
白妗抿了抿唇。
他不搭理,靜靜地看她的手。看了一會兒,站起來直接往書架走去。
取下了牆角的,問君劍。
“……”
背影看起來殺氣四溢,如果不是轉過身的時候,是用抱的。
他懷裏抱着寶劍,很冷靜地走向她,神色卻不冷靜。
他垂下眼睫,淡淡地說:
“孤這就。去把那個奸人宰了。”
用最雲淡風輕的語氣說最狠的話。
可別,真讓你把人宰了,醒過來就要宰我了。
白妗眨了眨眼,一把将他攔腰抱住,試圖點破真相:
“殿下你醉了,妾伺候您安寝。”
他搖搖頭,按着她的額頭推開:
“孤不醉。孤千杯不醉。”
“殿下你就是醉了。”白妗仰着臉,很篤定地說。
姜與倦猛地俯身,離她面頰只有分寸。
他眸裏壓抑着沉沉的怒火。
怒得不行,把她扒拉了開,忽然拔出問君劍,長擲而出!劍光雪亮,弧若破銀,直直插在了毯上,離她裙邊一寸,劍身還在震顫。
劍鞘也掉了,姜與倦搖搖晃晃,指着她說話,手指卻在抖:
“孤就是不醉!”
“好好好殿下。”
“殿下是妾的夫君,妾以夫為天,您說什麽都對。”
白妗沒辦法,看來楊花落盡的後勁來了。
她苦笑,今夜太漫長!
姜與倦還指着她。他一伸手指她,她就不由自主想去握。他倒是學乖了,立刻收回去。
隔了半晌,又顫顫巍巍地指過來,
大概是指不準,索性放棄,一甩袖子,低低地說:
“你們女子,果然不能輕信。”
他轉過了身,背影有點蕭瑟。
白妗忍不住問:“誰說的?”
“娘…娘。”
“皇後娘娘?”
搖頭。
管她什麽娘娘,白妗只覺得這是個千載難逢的機會:
“殿下乖。娘娘說的是別的女子,不包括妗妗。”
她溫柔地蠱惑:
“妗妗可以信。”
“…妗妗?”
對呀對呀,就是我。
白妗轉到他面前,沖他眨眨眼。
信我信我,給我一個貼身腰牌,或者免死金牌也行呀。
姜與倦把臉別開:“妗妗是誰。”
得,上一刻還用那種想跟我困覺想得不行的眼神看着我。
這會子,立馬翻臉不認人。
呵,男人。
“是,我也不認識你。”
白妗耐心耗盡,要跟他一拍兩散,管他去砍誰,她要睡她的覺了。
又被拉住。
“孤餓了。”
“關我什麽事?”
“孤餓了!”
他從身後把她抱緊。
白妗默了默。…算了,不跟醉鬼講道理。
作者有話要說: 至少摸了!是一個不小的進步!
夜還漫長…(奸笑
同類推薦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