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你這種貨色

我實在搞不明白的時候，又想去問護士，想起她誠惶誠恐的樣子。就勸自己算了。再說第二天還要去檢查病情。也真的沒有過多的精力，就先把發簪收了起來。

我替父親擦了臉，又翻了身。累得滿身是汗地坐下，打電話給秘書處的領導。想着不确定結果。總不能接二連三地去說，就狠下心請了一星期的假。秘書處的領導說，試用期請假超過三天是要扣罰工資的，我也認了。

我又給季涼川發了信息。說是今晚要陪着父親。就不過去了，為了防止被追問個沒完，索性關掉手機。趴在父親的病床邊，湊合着睡了一夜。

第二天一早。季涼川就提着油條、豆腐腦出現在病房，很是體貼：“快吃。照顧病人很辛苦。”

我遲疑着接過去，忍不住問：“你不生氣？”

季涼川站直身子。自負着表情：“我是不講道理的人嗎？”

我心下呵然，但趕緊搖頭。

吃早餐的時候。季涼川緊盯着父親的導尿管，我忽然想對他說。昨天發生在父親身上的不正常現象，還有那根女人的發簪，不過又很快打消了念頭。

季涼川為父親已經做了很多，就不要再為這些不明朗的事情給他添麻煩了，加速吃了早餐，我就跟着季涼川走出醫院，坐車檢查病情了。

季涼川帶着我去的地方是本城最有名氣，花費最高，醫術也堪稱第一的市志俊醫院，據說即便是市裏有頭有臉的人，來此看病也是要事先預約的。

季涼川和我到了後，掠過挂號窗口，直接去了位于十七樓的皮膚性病科，一個帶有老花鏡的醫生熱情地接待了我們。

接連輾轉了幾個科室，等了幾個小時，醫生把季涼川和我重新喊了進去：“涼川的身體完全健康，各項指标都正常，完全可以參加世界級的馬拉松。”

醫生轉頭看向我：“這位姑娘也沒有陳述的梅毒，只是因為流産後遺症造成了嚴重的子宮炎症，不好懷孕，不過心中抱有希望，再難治療的病總會找到突破口的。”

醫生的話猶如一劑強心劑，震得我剎那間頭暈目眩起來，昨天檢查出有病，今天完全不是那回事兒，究竟是誰再給我開玩笑。

我惴惴不安地問：“醫生，你确定嗎？我真的沒有得那種病？”

醫生并不生氣，和藹地拿起診斷單上的數據，形象地給我一一介紹着，最後，我握住醫生的手，激動的臉蛋紅通通着接連道謝。

我們剛出來，季涼川的臉就黑了下來，對着我怒目而視：“蘇寒月，用這種損招不搬過去，你是成心的嗎？”

我頭大的恨不得撞牆，委屈萬分地解釋：“這怎麽可能？我不會作踐自己的。”

我指天指地想發誓的時候，季涼川卻懶得再聽，抛下我，徑直去開車了，我盯着生氣而去的季涼川，心裏的火也漸漸地高漲起來，拿出手機就撥打了上次檢查的男醫生的電話，勢必要質問他，為什麽要惡心我？

電話接通，我連珠發話：“作為醫生，你毫不負責的下定論，良心何在？我哪裏得罪你了，為什麽要給我帶髒帽子，或者你是受什麽人指使來陷害我的？”

我在氣頭上，早就把誤診想成了蓄意作案，什麽話狠就說什麽，但我如此振奮，男醫生居然軟中帶硬着給我分析起了大道理。

“蘇寒月，請你理智點兒，我們醫院的檢查儀器每年都有專業部門檢驗，數據是不會出錯的，還有，我今年從醫三十多年，請不要質疑我的專業水平，但是換句話說，誤診這種事兒，誰也不能百分百的保證沒有，你來醫院重新複查就是了，沒必要大呼小叫的。”

還去複查？到時候再整出個生命垂危，我豈不更是冤大頭，男醫生後邊的這句話明顯是在給自己找臺階，想把責任摘得一幹二淨，不過，還有一個現象事關重大。

我打通電話并沒有報上姓名，男醫生怎麽就知道我叫蘇寒月，難道是他早就發現診斷單出了毛病，內心愧疚着把我記在了心裏，不過相比之下，我更傾向于他自始至終都在搗鬼，所以才記憶猶新的。

但我和他無冤無仇的，他至于這麽自毀名聲嗎？或者真的讓我一語成羁，男醫生的背後，真有那麽一個人想陷害我的人？

如果猜測屬實的話，那這個人出手直指底線，真夠毒辣的，我渾身激靈下，汗毛一根根地豎了起來，咬牙切齒着：“別給我打官腔，總有一天我會查出真相，追究你的責任，你現在就燒高香，多給自己祈禱幾天安穩日子吧。”

男醫生随即冷冷地打擊我：“這種事兒醫院裏每天都有可能發生，我見得多了，随時奉陪。”

我知道一時半會兒只能痛快痛快嘴，就狠狠地先把電話挂斷，堵心的一口粗氣接着一口地往外倒，禍不單行，江離然和季曉冉迎面走來，他們居然也來了這家醫院，我猜測，他們可能也是來看髒病的。

江離然和季曉冉也看到了我，二話不說就直直過來，季曉冉帶着傲氣，氣呼呼地站在我前邊：“蘇寒月，你這種貨色也能來這裏消費，又是拿我小叔的卡，垃圾女人，不要臉。”

我看着那張自以為是的，畫着濃妝的臉蛋，先前想着她也是梅毒受害者的同情感消失的一幹二淨，眼珠轉動，我想出一招。

我從鼻子裏發出聲冷哼：“季曉冉，別這麽嚣張，等你檢查完身體再噴糞也來得及，不過我先你一步過來，就透漏點兒真實信息，我确診換上了梅毒，至于你，自保多福吧。”

季曉冉聽完臉色大變，嫌棄着退了好幾步，落井下石地哈哈大笑起來：“蘇寒月，你真是個賤人，得的病都是髒病，老天真開眼了。”

江離然也像看到垃圾般，緊皺眉頭地盯視我，我徹底發蒙，判斷失誤，難道，他們來這兒不是看髒病的？

季曉冉的性格向來張揚霸氣，遇到我這種情況不踩上一腳就不是她，季曉冉一手挽住江離然的胳膊，一手撫-摸着自己的肚子，勝利地看我，聲音越發的撒嬌：“老公，孩子又踢我了，真是個搗蛋鬼。”

季曉冉竟然懷孕了？他們來醫院是檢查胎兒狀況的？我不由得怒從心頭起，他們作踐掉了我的孩子，剛才我又被醫生告知不好懷孕，他們呢？卻有了孩子。

就在我心有不甘愣怔的空檔，季曉冉不顧懷有身孕的身體，快速上來，照着我的臉就扇了一耳光：“蘇寒月，這巴掌是替我的孩子打的，你這個倒黴的女人，趕緊從我孩子面前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