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 昆藏篇(六)
黑虎老大您這樣搶薩局的臺詞好嗎?張景澄和鐘免揉着腦袋看着那倆人走到湖邊換裝入水, 敢怒不敢言。
湖水裏,此時搜救行動還沒結束。專業的搜救隊員手裏都拿着為人類定制的生命體征探測儀,正在湖底緊張地忙碌着。
随着搜救行動的深入, 隊員也對湖底的地形越發熟悉, 随即他們也發現了,這個湖底竟還另有玄機。從成因上來說,這個雪山湖最初應該就是冰雪融化後水流在此積蓄而成,這裏原本應該是一處山間窪地, 底部地勢起伏不平, 自然也有裂隙。那個裂隙并不大,卻又足夠一人穿行而過, 雖不知通到何處,但岩層成分中又含有輻射能量剛好就可以幹擾探測儀的信號。
看來若想做到全方位無死角搜尋還真得有人進去親自看看。這個情況,搜救隊員上報後, 他們的領導第一時間就反饋給了黑虎, 這也是為什麽黑虎和張瑞源要親自下水的原因。
普通人可能不知道那些幹擾信號是什麽,但天師第一反應定然是陣法。這也跟鐘免和張景澄的推測對上了號。
裂隙呈眼狀,位于湖底靠東側的位置, 最寬處可供一人通過。大概是整個湖底僅有這一個裂隙的關系,水流的沖力很強。黑虎和張瑞源幾乎是被水流推進去的,又像是被裂隙吸入一般。
探照燈到了裏面都比之前要暗很多,不過他們倆也根本顧不上看, 因為越往裏水流越快, 快到他們倆有種坐上了和諧號看窗外景色極速後掠的錯覺。這種流速下,連身體的平衡都很難把控, 若非兩人都是天師,有靈力護體, 普通人被卷進來哪怕穿着潛水裝備估計也很難承受得住,非得被甩上四周的岩石,弄不好就要被磕得血肉模糊。
如果鐘琦和鐘閱真被卷進了這裏,黑虎和張瑞源正希望她們千萬是清醒狀态,否則——不敢想!
這條裂隙很長,流速這麽強的情況下竟然好半天還沒有到頭。而且看這走勢竟然還有向上延伸的趨向,不得不說這個反重力的現象,真的太神奇了。
張瑞源原本是墜在黑虎身後不遠,可近了這裂隙之後,兩人之間竟然也漸漸拉開了距離,這會兒張瑞源已經快要看不到黑虎的探照燈了。可見越往前流速真的是越快。
終于存在張瑞源視線內那一點屬于黑虎的亮光消失了,張瑞源心裏正着急,可是片刻後等他也在一陣極速的沖力中被迫蹿升時,他終于明白,原來剛才黑虎就是到了這裏被極速飙起的水柱頂了上去。
這種感覺怎麽形容呢,就像是坐在了已經發射的火箭擋風玻璃上,那不是一個‘刺激’可以形容的。
視線晃動中,張瑞源似乎看到剛剛拐角處的石壁上幽藍色的光一閃而過。他猜測那裏應該是刻了個陣法,
幾乎就是一眨眼的功夫,四周霎時亮起來。張瑞源下意識屏住呼吸,出水的那一刻,耳邊響起了一陣轟鳴聲。
他沒來得及細看,忙迅速游向岸邊。
岸上黑虎在戰鬥。而剛才那陣轟鳴聲則是正在攻擊他的一只妖物發出的,妖物在那陣轟鳴聲中化出了九尾,那一刻整個洞內劇顫,洞頂的鐘乳連連被震落,石頭雨一般砸向湖面,給張瑞源上岸增加了不少難度。
這妖物虎形九尾卻長着一張人臉,也不知是有什麽特殊愛好還是咋地,竟然還蓄了半尺長的胡須,形貌說不出是詭異還是可笑。
“肩吾?!!”張瑞源驚嘆。還真有啊!
“老張快來搭把手啊!”黑虎急了,看來眼前這位是真難對付。
……
張景澄和鐘免裹着羽絨服坐在岸邊上,托着腮,盯着湖水。
“怎麽還不回來?”張景澄手裏拿着根不知從哪兒弄來的樹杈,邊戳着水面邊問鐘免。
鐘免也托着腮,盯着水面眼珠都沒動一下,不走心地回了句,“才過去一小時吧。”
“我想下水。”
“我也想。”
十分鐘後,紅姑揉了揉太陽穴,手裏捏着一張張景澄給她的傳訊符,煩躁地強調:“記住了你們倆就是去偵查,任何情況下不能逞強,知道嗎?”
張景澄點頭,特別乖巧地說:“姑姑放心吧,我們一定活着回來。”
紅姑比較滿意,又看向鐘免。
鐘免:“……姑姑放心……”
終于領到了潛水服,在岸邊換衣服時,鐘免小聲跟張景澄抱怨,“你以後不要動不動就跟同事撒嬌啊,顯得我太不熱情了。”
“我沒撒嬌啊,”張景澄怎麽可能會承認,還特詫異地看鐘免,“我就是客氣了一下而已,不然咱倆哪兒能弄到潛水服啊?”
鐘免動了動嘴,看在潛水服的面子上沒在說什麽。他想起上次張景澄磨薩局去日月街的時候,那個撒嬌的程度比剛剛确實要嚴重多了,這麽一想,勉強承認了張景澄這個所謂‘客氣’的說法。
兩人一前一後入了水,很快進入眼型縫隙,被沖送的過程跟之前黑、張兩位前輩一樣,只不過他們出水的時候,只有殘跡斑斑的一個石洞,打鬥是雙方均已不知去向。
兩人爬上岸,這才發現,石壁上,地上到處都是陣法的殘痕,從殘留的靈絲也很容易判斷之前黑虎和張瑞源在這裏戰鬥過。而且他們才離開不久。
張景澄一邊在傳訊符裏向紅姑彙報情況,邊跟鐘免尋跡往深裏走。這個石洞像個蜂窩一樣,以中間的水潭為中心,共有九條通道向不同方向延伸。張景澄不經意擡頭,竟然發現洞頂的岩石上好似還有雕刻的咒文。他連忙拉了拉鐘免,指給他看。
起初他們并沒有一下認出這些咒文是什麽,直到圍着整個圓潭走了一圈,才猛然想起,這個陣不就是人蛇族的隔世符嗎?!然而,很快,張景澄看着眼前這九條通道,立即靈光一閃,這隔世符加上九通道,不就是在謝宏昌別墅地下室爆炸那天他們發現的‘切蛋糕’版的隔世符?!
難道說布這陣法的人是那個神秘的‘謝叔’?!他連忙調出手機裏儲存的那張照片,問鐘免:“像不像?!”
“這玩意原來是這個意思?!”鐘免也驚訝了,随即想到,“如果九條通道是這個意思,那每一條就對應一段咒文,我看地上這痕跡,黑虎老大他們好像走得是那邊的通道,那條通道代表的是——”
“不對不對!”張景澄一連聲叫道,“帝都那個‘切蛋糕’是延內咒,這個用得好像不是延內咒啊,這咒文——你拍照,我把它抄下來!一會兒咱倆看看這是個什麽呀!”
兩人一通忙活,張景澄把那咒文一個一個抄錄到手機裏,鐘免站他對面,兩人同看一個屏幕,鐘免說:“淨身咒?”
“啊?我怎麽沒看出來?”張景澄眉頭皺成了一個小疙瘩,就見鐘免得意地把手機從他手裏抽出來,調了個方向,又遞給他。
“反向寫的淨身咒?”張景澄不解,“淨身咒反着寫那還能叫淨身咒麽?那不是招穢了麽?”
“淨身咒的功能是為人淨化心靈,消除負面磁場,這反正寫,難道就像你之前說的,跟那湖裏被吸走情緒有關系?”鐘免也是猜測。
張景澄卻說:“有這種可能,邏輯上可以說得通,畢竟反寫淨身咒功能本身就存在反向性,這樣一來,通過反寫的淨身咒吸走人的七情六欲再輸入到這個隔世符陣法裏是行得通的,只是這麽做的人目的是什麽呢?不要人命,不要靈魂,單要情緒?是想幹什麽?”
“這個現在也不知道,不過黑虎老大他們走的這個方向,對應的這句咒文,你看看,單獨念出來,這也不是個詞吧?”鐘免說。
張景澄念了兩遍這條咒文的幾個符號,若有所思。他把那幾個符號單獨拿出來又做了幾次組合,鐘免從旁邊看着他,片刻後兩人齊齊一愣,因為最後一次他們排出了一個符文,翻譯過來相當于漢字‘獻’。
“黑老大他們不會打輸了吧?”這是最壞的一個結果,鐘免光說都有些抗拒。
張景澄盡管只搖搖了頭,沒說話,心裏卻還是免不了擔心起來。兩人迅速往那個代表‘獻’的通道追去。
越走,心裏越涼。因為地上有很明顯的拖拽痕跡,看那軌跡還不只一條。也就是說,張瑞源和黑虎加起來也沒有打過對手,那得是個什麽級別的東西啊。
“鐘免!”
“嗯?”
“咱倆把頭上這燈關了吧?”
“為什麽?”
“別再沖撞了什麽。”
鐘免沒說話,片刻後,擡手把探照燈關了。張景澄也關了燈。然而就在這一刻,那石壁卻像是終于擺脫了刺眼的燈光,漸漸地亮了起來,就像是睜開眼睛一般,石壁兩次顯出了一顆顆夜明珠。
鐘免為眼前的奇景驚嘆,他側頭去看張景澄,卻見張景澄滿臉戒備,額頭竟似隐隐冒了汗。
“怎麽了?”
張景澄低頭看了眼手機上的指南針,“我有預感,咱們現在走的方向很有可能是通向那位大神。”
“啊?”鐘免這時也終于注意到張景澄指南針上的方向好像還真是之前他們第一次來冰湖救鐘閱時測出的那個朝聖角度。他本來不緊張的,這下也有點汗毛倒豎的感覺了,不自覺地咽了下口水,說:“我本來以為主辦方也就是弄個石像呢,如果那位大神真在,那黑虎老大和張師叔确實打不過啊!”
“你知道葛飛的任務是什麽嗎?”張景澄說。
“什麽?”
“跟神明合照。我當時和你的想法一樣,估計主辦方就是弄了個石像,因為這任務一聽就透着一股濃濃的旅游綜藝味兒,誰特麽能想到,會遇到活得神啊?!”張景澄忍不住爆粗口了。
“坑啊,我發現這次大賽就是一個坑。驚天巨坑!”鐘免說。
“我,”前方越來越亮,說明這條通道要到盡頭了,張景澄的緊張也在攀升,但還是堅持道,“我就一個希望,所有人都還活着。”
鐘免心說,這不是廢話麽,我特麽也希望所有人都活着。
兩人走出通道,才跨出一步,迎面就是一陣狂風。吹得兩人離開擡手遮擋,緊接着竟是一聲‘咦?’,那狂風竟也在一瞬間停了下來。
到了這時候,鐘、張二人才算能睜開眼,等真正看清眼前的景象後,兩人竟然齊齊愣了兩秒才動。
這個景象怎麽說呢,超乎正常認知。沒有人能夠想到,在這座雪山裏竟然會存在這樣一個空間,也不知是幻術還是什麽法術,總之頭頂上‘日、月、星、雲’是同時存在的,黑暗和光明是互相摻雜的,風雨雷電是随機刷新的……而原本色彩豔麗的花草樹木和好奇張望他們的奇珍異獸卻在兩人睜開眼的下一秒全部瞬間變成了石頭。包括,那位原本坐在高臺上喝着酒的九尾虎人!!
“怎麽回事?!”鐘免簡直不敢相信,“張景澄你剛才看見了嗎?看見了吧!”
“我看見了,剛才,太震撼了!”張景澄再看看眼前這些石頭,松了口氣,“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不過,眼下這個‘普通版’看起來好像更安全。”
鐘免有些遺憾地說:“那倒也是,不過這草,石頭草我都有點舍不得踩啊?萬一給踩折了,這可怎麽辦啊?!”
“應該沒事。”張景澄說着已經一腳踏了出去。
石草果然絲毫不損,倒是張景澄踩在上面腳有些難受,他回頭對鐘免說,“趕緊地吧,我覺得禮不可廢,咱們還是先參拜過主人再找人吧。”
“行,第一見神明,雖然也是雕像,不過好歹看到了一眼真身,我還有點緊張。”鐘免打着哈哈,對于為什麽突然‘石化’這一點,兩人默契地沒有深究。否則,這個真相可能會讓他們立刻陷入進退兩難的境地。
天師自有一套參拜神明的禮儀,兩人就以此禮參拜了高臺之前的那位大神。
張景澄還說了一段話:“肩吾大神,你好呀。晚輩和身邊這位同伴來此,并非有意打擾,實在是有四位同伴皆由冰湖不甚被沖到此處,我們是為了尋他們回去,希望大神不要和晚輩計較呀!”
他說完就和鐘免一起彎腰行禮,因此沒看到那被他們參拜的石像明顯翻了個白眼的動作。
張景澄和鐘免行過禮之後,就四下找起來。這個空間很大,好似一個一眼望不到邊際的草原。張景澄圍着高臺找了一圈,便發現地上的草似乎有些不對勁兒,有得高,有得低,低處就像是被什麽壓過一樣,就跟那條通道裏留下的拖拽痕跡十分相似。
他連忙将鐘免拉過來指了一下,兩人交換了個眼神,均不動聲色地順着痕跡飛快前行。草地延伸進了一片樟樹林。
這令他們想起了原本定下的第二場比賽的地點。設計這場比賽的人,還真是煞費苦心地想要給他們随時增加難度啊。第一場找到神明,合照?!第二場就進入人家‘後花園’的樟林;第三場直接進那奇怪的湖裏!整場比賽就沒離開過一個主題:請瘋狂打擾神明大人就好!努力作死,早作早死早輪回!
張景澄邊和鐘免一起進入同樣石化的樟林,邊心中冷笑。這次只要能活着回去,他一定得去好好找這主辦方說道說道,這麽安排到底目的何在?要把現代天師的優秀幼苗們一舉殲滅嗎?!
順着地上石頭草地的痕跡,兩人終于發現了第一個倒在地上的石像,他們連忙沖過去,雖然是石像,但也都第一眼就認了出來,是‘張瑞源’!
“小師叔!”張景澄急死了,他沒想到跟場景一起變成石像的竟然還有張瑞源他們這些明顯該算在外來人口裏的人。
“這可怎麽?變成石像,這就算咱倆擡一次也只能擡一個啊?”鐘免也着急了。
張景澄回望着高臺的方向,默默念道:“大神啊,肩吾大神幫幫忙,我們現在找到了第一個同伴,雖然他可能之前冒犯了您,但你大人不記小人過,把他變回來吧!!”
張景澄也就是抱着試試看的态度,可就在他念完之後,鐘免驚訝地發出了一聲低叫,他指着石像‘呀呀呀’地說不出話來。
只因那石像就在他們眼前滿滿地褪去了石化,竟然漸漸又恢複成了張瑞源的本态!這尼瑪簡直太神奇了!
張景澄卻松了一口氣,耐心等到張瑞源全部恢複後,在心裏默默地感謝了肩吾一番,和鐘免一起又拍又搖,總算是把張瑞源給叫醒了。
張瑞源見到他倆,又氣又無奈,就知道這倆熊孩子不會乖乖聽話,不過見他倆好似也沒受傷,便問了句,“你們倆把肩吾給幹掉了?”
張景澄一把捂住他的嘴,指了指上方說,“舉頭三尺有神明,小師叔慎言啊!”
見張瑞源一臉好笑,好似有些不以為然,鐘免也解釋道:“我們倆是拜了肩吾大神才一路順利走到這兒的!張師叔,你們不會真的挑戰神明了吧?你知道嗎,剛才你都變成石頭了,是張景澄又向肩吾大神祈禱把你變回來,你現在才能醒過來啊,不然就永遠是塊石頭了!”
張瑞源看向張景澄,見自家孩子認真地點頭,這時也恍然道:“原來如此,看來我一會兒也要去拜一拜了,打錯了人家,得給神明大佬陪個禮呢。你們見到黑虎了嗎?”
“還沒找到,但是,順着這個印子,應該就在前面吧。”張景澄說着已經站起來,繼續往前走去。
果然,沒走多遠,就見到了黑虎的石像。張景澄如法炮制,這次還好似為了讓張瑞源更确信一樣,祈禱詞都念得老大聲,也不知肩吾大神是不是明白他的用意,反正黑虎幾乎是一瞬間就變了回來。
張瑞源:“……”
黑虎醒來後,聽幾人把這情況一說,臉色有些難看,他道:“我那時出水面,就見到那位抓着鐘閱,我當然要先救人啊!”
“鐘閱在這兒?!那您有看到我姐嗎?”鐘免一把拉住黑虎的胳膊,焦急追問。
黑虎搖搖頭,說:“沒有看到鐘琦,就連鐘閱,也在我和他動手之後,不知被他收到了哪裏。要不我也去拜拜他,不就是賠禮道歉麽,大丈夫能屈能伸,關鍵是得把人都救回來!”
張景澄仔細看了下地上的草,确定這裏再沒有拖拽的痕跡,就說:“琦姐和閱哥不一定在這邊吧,那通道一共是九條,說不定他們是通過其它通道過來的。”
“難道要我們一條一條的找嗎?”鐘免煩躁得撸頭發,突然他又想到了什麽,立刻雙手合十,向着高臺的方向狠狠鞠了一躬,說:“大神啊大神,您如果見過我姐姐和我師兄就給我們指條路吧,我們進來就是帶人離開的,真的沒有想過要打擾您的清靜!大神幫幫忙啊大神!”
不知是不是鐘免的誠意真的傳遞到了,他說完之後,石林中竟然平地吹來一陣風,順着風動,一個圓圓的小石子咕嚕嚕地滾到了鐘免腳邊,好像生怕鐘免發現不了它,還在鐘免的鞋面上砸了一下,之後便咕嚕嚕地慢慢滾到了前面。
張景澄反應最快,連忙道:“跟上它!”
幾人跟着那顆‘引路石’很快出了樟林。之後他們一路繞過數個奇珍異獸群,來到一片已經石化的花池前。說是花池,但水面此時已經變成了石頭,只那成片卻看不出顏色的蓮花因每一朵都有汽車般大小依舊十分壯觀。
引路石咕嚕嚕滾進蓮花從中,一路帶着他們東繞西繞,最終停在了一朵明顯高出一截的大花前。
“那個好像是鐘琦姐,”張景澄擡頭看去,不太确定得道。
鐘免已經激動得不知說什麽好,嘴下意識地念了一串‘感謝大神’,就攀着花徑爬了上去,“是我姐!”他高興得沖下面的人喊道。而後學着張景澄的樣子,祈禱。這次更快,鐘琦也迅速變了回來。
鐘免直接把他姐背了下來。
小石頭又帶着他們往回走,走到一半的時候拐了個彎兒,這次打老遠大家就看到一只露出石面一半的魚嘴中叼着一個石頭人,那人正是鐘閱。
好險!所有人松了一口氣兒,這要是再晚來一步,後果簡直不堪想象!
把鐘閱救下來後,鐘琦也醒了。她那脾氣剛開口說了一句‘竟然要把老娘當肥料’就被張景澄給捂住了,那邊衆人也叫醒了鐘閱。
鐘免連忙給兩人科普了一番這個空間裏的情況,“……肩吾大神派來的引路石我們才找到這裏來,咱們一會兒出去前好好參拜一下吧!昆山的神明啊,能見一面那都是大機緣!”
于是,衆人再次回到那個高臺時,各自參拜,心中默念或感激、或忏悔各不相同。
然而,張景澄卻在糾結許久之後,還決定将心理那個問題問出來,他已經做好結果無論如何他都坦然接受的準備,他問:大神,在湖底設置陣法吸人七情六欲的人是你嗎?
作者有話要說:
還有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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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