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 朝暮(7)
夕陽餘晖,紫微城上的金漆城匾泛着霞光,城門高聳,恢宏古舊,萬名士子早已行出城。
不遠處的寬大馬車停留多時,車前車後有多名禁軍護衛,皆是甲裝佩刀,高大威武。
直到皇帝從城內走出,城外禁軍跪地着禮,低垂頭顱,太監趕上前去将梅花凳放于馬車之下。
李墨微挽衣擺,金絲鞋底踩在凳上,他伸手撩開錦綢車簾,擡眸望去。
那容色嬌媚的女子睡在車廂內,她雙眸合閉,纖長濃密睫毛随着呼吸輕顫,蔥白的小手墊着臉蛋,那睡顏安然。
姜卿兒略寬松的衣衫掩蓋着曼妙的身子,絨毯輕柔并不硌人,今日游玩一天着實是有些累了。
李墨輕輕勾唇,雖然是殿試,他今日在紫微城還不必過于操勞,多數皆是聽官員念叨,他倒是沒姜卿兒這般疲累。
李墨入了車廂,太監本想揚聲道一聲起駕,卻被他止住,馬車就此緩緩行駛而去。
車廂內的小桌上擺放的紅豆糕被吃了幾塊,茶水溫熱,馬車穩當。
姜卿兒呼吸輕淺,抿了兩下朱唇,不知是夢見什麽好吃的了,李墨将她柔軟的身子往懷裏攬。
似乎是被動靜弄醒,本睡得不深的姜卿兒微睜眸,眼裏還不太清醒,見那張冷隽的臉,她探身将李墨抱住,自然而然地埋首在他的頸窩裏。
李墨眼裏帶着笑意,摟住姜卿兒的腰肢,觸感纖柔,軟玉溫香,因為常年習舞,這細腰總能受得住他想要的姿勢。
李墨輕輕道:“可是将你吵醒了。”
姜卿兒沒有睜眼,依着他的頸窩搖頭,看樣子是在困乏,方才實在是太累了,心身都尤為的疲憊,仿佛留在雙.腿.間的東西還在,縱使他替她擦拭過。
那種羞人的情況下,滿心是既緊張又興奮,從未着這種事,怎會不害怕,他做得激烈,之後上馬車時,她的雙腿都輕微發顫。
李墨輕撫姜卿兒的長發,這身衣衫由她穿着,倒有着別樣的美,今日他本不想要拿她身子的,只是那件束衣,自然而然的就動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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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副小模樣實在是可愛,此刻她的身子應是很敏感的,衣裏頭什麽都沒穿,他開口道:“卿兒好軟。”
姜卿兒呼吸輕顫,嬌嗔地瞧向李墨,說的無非是她的胸脯,欲想從他懷裏起來,那手掌将她腰肢鎖得緊。
李墨攬着她靠于車壁上,神色自若道:“我抱着。”
姜卿兒與李墨對視着,頓了下便趴在寬厚懷裏,身子還有些無力,感覺他手的溫度,心間有着異樣的情愫,他的氣息溫熱,卻尤為的明顯。
李墨心緒微起,俯首與她道:“今兒在殿中,你那聲音媚氣,我實在愛得緊。”
說的是她那聲昏君,直叫他沒把持住。
姜卿兒知曉他說的是什麽,容顏些許的燙,她僅是想罵他,也沒想到出口,便變得如此嬌軟。
這男人力道大得要命,難免讓她壓不住哭腔。
天色漸黑,盛京的坊間長街別有一番風味,馬車行過,行人垂首避讓,跟随在車前車後禁軍将士的步伐聲,整齊規律。
寬敞的車廂內,姜卿兒面頰緋紅,身段曼妙地躺于絨墊上,長發如漆散落着,風情萬種,她蔥白的小手緊攥衣袖,微微發顫。
低首看向李墨,薄唇輕啓,一點點的輕咽聲,便能讓她心間一片燥熱。
姜卿兒忙把目光撇開,衣衫滑落在肩下,肌膚似雪,除了他什麽都聽不見,這車廂內荒.淫火熱。
她也不知是怎麽了,如今身子好像不聽使喚,李墨不過輕撫幾下便撩起了她,難以招架,越想躲着他,他便越逼近她。
李墨低笑了聲,擡首輕啄姜卿兒的唇,抵着她的呼吸細語,聲音低沉,尤為的好聽。
可那話羞得姜卿兒滿臉通紅,身子也軟在他手上,這個人怎麽做到臉不紅耳不赤的說這種話,似乎故意說給她聽。
姜卿兒心頭緊繃,在這樣的環境下,抱着李墨的手都是顫抖的,他沒有做很多,只是簡單的替她緩解難受,僅此而已。
心知她乏累,李墨自然不會為難她,解決之後便将她的衣衫穿整好,一瞥淡白的衣擺,被墨水弄髒的黑跡還在。
回到皇宮,姜卿兒沐浴過身子,便被李墨抱着用膳,她總是說這樣太親近了,可偏偏他就喜歡這樣,将她拿捏在手裏,看着她入睡解乏。
姜卿兒算是知曉他的本性,若是沒有什麽要緊的事,李墨便格外的粘人。
雖然不說,但從他的漆眸裏看得出他想做什麽,要什麽,以前他的情緒總是深藏着,看不懂也猜不懂。
近來相處甚密,自來曉得李墨那方面需求不小,姜卿兒沒想到是這般大,有時會承不住他。
這個人太能使壞,神情卻是一本正經和理所當然,他那話說:“唯有卿兒适合我。”
……
殿試結束,緊接着是閱卷,由禮部的人整理上優的士子呈交禦前批閱,這一連小半個月,李墨都較為繁忙。
紫微城那事兒便算是過去了,姜卿兒時而想起來總會面赤心跳的,不過好在他繁忙,她自在不少,待着他忙完便是大婚,姜卿兒還有些緊張。
周三娘尋來一些圖冊子給她,裏頭畫的男的俊女的俏,令人怪不好意思的。
這種東西,姜卿兒當年在煙雲坊也看過不少,那時雖面紅,總究是新奇的。
後來還對給李墨說戲秘圖上的事兒,一個比一個快活舒爽,問他要不要跟她一夜春宵。
李墨那時還沒續起長發,一襲白衣袈裟穿得整潔,面龐清冷,雙眸淡漠,嘴裏說着:出家人不動欲。
如今再看這種東西,姜卿兒難免會想到他身上,那種氣息火熱的畫面,她匆匆将冊子放下了。
科舉貼榜三甲那日,盛京城格外熱鬧,有人歡喜有人憂,聽聞那狀元郎名為劉潮升,是個較為清瘦的男子,端正得緊,是蘇州官宦之家的公子。
探花,榜眼的家世要顯得清貧的多,皇榜一出,立即受職,剩下的二、三甲的進士還需于翰林院內考核受職。
科舉結束,填補朝中不少之前因戰亂而空落的職位,解去了李墨心中一抹煩心事情。
華亭山刺客一事,也查出些眉目,宣平侯行事過于謹慎,拿不住他的把柄,倒查在了軍器老臣身上。
軍器置監姓蘇,私自挪動不少兵器,并招供華亭山一事,是為誣陷蕭丞相而來。
宣平侯不得已抛出來的棄棋,大的抓不到,只能抓到小的,謝知淵還有些懊惱,不過宣平侯畢竟是跟随先帝征戰過的老将,不是這麽好削勢的。
丢了一個軍器監,這也讓宣平侯損失不少,既然皇帝起了疑心,往後自會不再有過大的動靜。
蕭丞相在刑部裏頭實則是好吃好喝的對待着的,并未受什麽苦,反倒是和刑部侍郎陸元澈整日喝酒打趣兒的。但仍是為安撫官心,皇帝往蕭家賜了不少賠禮。
因華亭山一事,李墨便與謝知淵在長元殿飲了幾杯清酒,入夜了,便往宛瑟宮去。
近來姜卿兒容易困倦,李墨來時,她正躺得慵懶,為了不給她聞到酒氣,他在此之前便先洗漱沐浴過。
剛把姜卿兒的身子抱入懷裏,她便蹙了眉,詢問他是不是喝酒了,畢竟是在煙花之地住過很久的,酒氣她還是聞得出來的,即使一點點。
不知為何,這味忽然讓姜卿兒有些不喜。
李墨一笑,“與謝以深喝了一些。”
以深是謝知淵的字,二人是以字相稱。
姜卿兒癟了下嘴,并未再說什麽。
之後那點酒氣,擾得姜卿兒睡不着,便把李墨趕下了床,不給親不給抱,她說道:“陛下跟我還未成親,怎能時不時就來宛瑟宮睡,不成規矩。”
李墨架不住她使小脾氣,只好神色略有懊惱地退出房間,回自己的正陽宮了。
這科舉結束之後,清閑下來不少事,婚期也在如期而來,越發臨近,李墨越發沒機會去宛瑟宮了。
長公主在禦前念了不少話,不着急這兩天相見,皇家還是要有些禮數的,也是為了女兒家的名聲。
九月初秋,天氣轉涼,姜卿兒總是覺得慵懶,胃口漸低不少,有什麽地方不太對。
尚服局繡制的嫁衣提前好幾日,送到宛瑟宮來,那錦繡的金色鳳凰栩栩如生,華貴之極,端着便很重,聽寧薇有将近十斤的分量,裏裏外外繁瑣好幾層。
鳳冠上的金鳳雕琢精致,玉珠流蘇飄飄,又是不少分量。
姜卿兒坐在一旁的梨木椅上,心中喜悅,瞧着鳳冠霞帔發愣,天底下沒人能比這身嫁衣來得美豔了,沒有那個女子是不對嫁衣有憧憬的。
想着是真要嫁與李墨,有種不切實際的錯覺,就像是在做夢,姜卿兒失神許久,揉了下臉蛋。
除此之外,姜卿兒心裏還有一處不安,她自來留心那事兒,近來身子有些不一樣,越是擔心便越會發生。
婚期還有半個月之久,姜卿兒心裏有塊疙瘩,這月的月事她等了好幾天……
作者:以後都是偷偷摸摸,沒羞沒臊的夫妻生活。
順便解決一下謝知淵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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