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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看着麗貴妃,見她一副嬌嬌媚媚的模樣,心裏暗恨,大罵一聲狐媚子。
麗貴妃捂着紅唇嬌滴滴的笑了起來,妩媚之姿卻是動人,朱唇一彎,便是巧笑嫣然:“既皇後娘娘這般說,臣妾若是在多有推拒倒是不美了,只是臣妾的身子卻是有些不舒爽,一會下場怕是壞了各位的興致,到不若讓我這妹妹替我一回,你們也是知曉的,我這妹妹的騎術也是極好的。”
“本宮倒是忘記了你還有一個好妹妹。”徐皇後目光冷冷的掃過蕭嬛,彎了彎嘴角。
“娘娘,豈是麗貴妃有個好妹妹,您可莫要忘了臣女,臣女不才,也願意替您一試身手。”徐皇後的嫡親妹子文淑縣主脆聲出言,目光帶着挑釁之色看向蕭嬛,揚着颚道:“璟惠郡君,一直聽聞你的騎術了得,只可惜早些年你一直沒有在京城,回京後也鮮少出來縱馬游獵,倒是讓你我無緣一見,今兒倒是托了皇後娘娘的福,你可賞臉與我一較高下?”
蕭嬛目光一斂,面對挑釁她又豈會退縮,既文淑縣主敢代表皇後上前挑釁,她自是要應下這一局。
勾唇一笑,鳳眸中潋過一絲驕傲,精巧的下颚微微一揚,蕭嬛脆聲道:“文淑縣主既是下了戰書,我又豈有不應之理,只是這般未免有些無趣,倒不如添個彩頭如何?”蕭嬛波光潋滟的清眸亦是閃過挑釁之色。
“你想添什麽彩頭?”文淑縣主傲然一笑,她自是有這個信心在騎射上比得過蕭嬛。
“若用金銀來做彩頭卻是堕了你我的身份,文淑縣主若是不介意,不妨就用你我做彩頭,若是我輸了,自此以後但凡有你文淑縣主出現的地方,我蕭嬛必然退避三舍,反之亦然,這個彩頭縣主可敢應了?”蕭嬛不讓鋒芒,顧盼生輝的明眸烈焰逼人。
“這有何不敢。”文淑縣主高聲應道,不顧一旁友人的阻止。
西寧王妃輕笑一聲:“這玩笑可是開大了,都是宗室皇親,哪裏能避得開呢!”西寧王妃話音剛啓,麗貴妃已是高喝一聲:“這彩頭好,不過也應有個章法。”
徐皇後微微蹙眉,卻不願意就此示弱,當即便道:“就已獵物為準,你二人皆是女子,那些大型獵物就留給渠梁的好男兒,便以弱小的動物為準,一個時辰內獵得獵物最多者為盛。”
蕭嬛脆聲相應,随後便去了換下了裙衫,穿上嶄新的對襟繡牡丹團花大紅直袖窄衫,下身着一件純白色繡銀線花枝的小口褲,腳上踩着一雙紅色繡彩蝶的軟錦厚底長靴,腰間還系有一條裹着金銀彩線的革帶,綴着若幹條串着各色珠玉的短帶,腰間一側又墜着一個羊脂白玉雲紋佩,一頭烏黑的長發用玉冠高高的束起,露出光潔如美玉的額頭,猛的一瞧,倒真似一個俊美出衆的世家公子。
“哎呦呦,瞧瞧,這都不敢認了,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哪家出來的小公子呢!真真是俊俏極了。”西寧王妃捂唇嬌笑,一雙桃花眼上下打量着蕭嬛。
蕭嬛彎唇一笑,上前在麗貴妃面前轉了一圈,惹得麗貴妃大笑不已,贊道:“好看,日後照着這身多做幾套,指不定要惹得多少小姑娘芳心大動呢!”
帳內的嘻笑聲惹得梁炀帝側目,當即就派人去請皇後等人出來,一見徐皇後一身裝扮當即就贊了起來,又見麗貴妃卻着着華服,不由笑問道:“你一貫是喜歡射獵了,今兒怎麽就躲了懶?”
麗貴妃露出妩媚的笑容,柔聲回道:“今兒就容臣妾躲個懶,剛剛臣妾與皇後娘娘商定好了,各派自家妹妹出來博個彩頭,皇上不若也出個好彩頭,讓這二丫頭更用心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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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炀帝饒有興致的挑了挑長眉,目光一掃,第一眼就瞧見人群中如火焰奪目的蕭嬛,當即大笑起來,指着蕭嬛道:“好一個蕭家小九,當真有你姐姐的風采,這一身穿的好,英姿飒爽,頗有巾帼不讓須眉之姿。”
“萬歲爺謬贊了。”蕭嬛笑盈盈的說道,眨着一雙水潤的大眼睛,脆聲道:“萬歲爺,您可要出個彩頭?”
“好,朕就出個彩頭,今日贏者朕就賞白銀千兩。”梁炀帝朗聲喝道,又沖錦瑞王笑道:“今兒可是你這小兒媳一試身手,你不若也添些彩頭如何?”
“臣就算了吧!”錦瑞王苦笑一聲,眼睛掃向蕭嬛時閃過幾分不贊同,他心中明了,這分明是皇後與麗貴妃在較勁,他這小兒媳又何苦攙和進來,宮中的事情他錦瑞王府一向避之不及,他這個小兒媳怎得就這般的不省心的。
蕭嬛卻是不理會錦瑞王的臉色,只勾了勾嘴角,沖文淑縣主露出挑釁的笑容,接過小厮手中的馬缰,踩着腳蹬一個躍身上了通體雪白的駿馬,下颚一揚,脆聲喊道:“文淑縣主,我先走一步了。”說罷,手裏赤紅的馬鞭高揚,‘啪啪’幾下抽在馬屁股上,頓時駿馬狂奔,可謂快如風,疾如電,不消片刻的功夫蕭嬛已是遠去,一身紅袍似焰,張揚如火烈,好不令人驚嘆。
☆、第 65 章
圍場相遇,此時蕭嬛身後跟随的侍衛馬上已駝了滿滿的獵物,薄唇微勾,蕭嬛與文淑縣主兩兩相望,眼中火花四濺。
蕭嬛無聲啓唇:“你輸定了。”朱唇輕合,鳳眸猛的閃過一道殺機,豔紅的嘴角勾起一抹冷豔的笑意,蕭嬛挺腰、彎弓、手指搭箭,眸光一閃,立時松指,一箭離弦,利箭毫不留情的飛向文淑縣主的方向而去,惹得文淑縣主大驚,好不狼狽的從馬背上滾落下來,剛要出言喝罵,就見那利箭射在她左方的不知合适冒出的火紅狐貍的尾巴上,那狐貍發生尖銳的嘶鳴聲,刺人耳目。
蕭嬛撫掌大笑,揚鞭命令侍衛道:“去,把那狐貍給我抱來,這可是難得赤紅色,瞧着這小家夥怕是三月大小,留得給貴妃娘娘解悶也是好的。”
侍衛應聲就離,小心翼翼的抱住掙紮的小狐貍,拔出接連着狐貍尾巴射入地底的利箭,把小狐貍抱到蕭嬛的面前。
蕭嬛彎唇一笑,微微颔首,脆聲道:“幫我抱好了,若是跑了且饒不得你。”說完,蕭嬛遛馬上前,走到文淑縣主的身前,居高臨下的看着她氣急敗壞的面容,笑道:“一個時辰可是快到了,縣主日後見我怕是需繞道而行了。”
“你個瘋子。”文淑縣主氣惱的跺着腳,揚鞭指向蕭嬛,嚷道:“你知不知道你剛剛差點傷到我?”
蕭嬛眉眼彎彎,漫不經心的開口道:“縣主多虛了,我對自己的射術身有信心,自是不會傷到縣主一根汗毛,自是……”蕭嬛眸光在文淑縣主的身上打了圈,不禁嘲諷道:“縣主好生狼狽啊!只不過是打獵而已,怎得把衣衫弄成了這般。”
“你還有臉說。”文淑縣主瞪大了眼睛,若不是她剛剛那一箭射向自己,讓自己受了驚吓,她又怎會從馬背上滾落下來,弄得如此一身狼狽。
“縣主莫不是瞧着要輸了就羞惱成怒吧!”蕭嬛甚是無辜的眨着一雙漂亮至極的眼睛,滿眼的嚣張氣焰卻毫不掩飾。
“蕭嬛,你給我記住了。”文淑縣主一鞭子揚了上去,恨不得抽花蕭嬛那張嚣張的笑顏。
蕭嬛眼底一冷,自是揚鞭相抵,一紅一黑的二條鞭子緊緊的纏繞在一起,相互較勁,不論是蕭嬛還是文淑縣主皆是不肯相讓,直把一旁的護衛看得不知所措,一時竟是沒有了法子,這二人皆是宗室皇親,哪一個都不是好惹的,他們偏幫了誰也不是。
“你敢對我揮鞭子?”蕭嬛眼底燃起一簇簇火光,她自出生起就被捧在手掌心裏嬌養呵護,哪裏受過這樣的委屈,當即就是一怒,恨不得騎馬踏過這個膽大妄為之人。
文淑縣主自诩天之嬌女,又是徐皇後的的親妹,在京中一衆貴女中自也是一等一的人物,哪裏又肯與蕭嬛相讓半分,更何況她又是皇後姐姐的死對頭麗貴妃的親妹,如此,她若是示弱了豈堕了自家的威風,當即就冷笑道:“我有何不敢。”
“自以為是,你以為你是什麽東西。”蕭嬛怒極反笑,朱唇輕揚,笑的極其輕蔑:“我等着你日後但凡是我蕭嬛出現的場合你皆是退避三舍。”
“蕭嬛,你欺人太甚。”文淑縣主如何能忍得下這口氣,尤其是見蕭嬛身後跟随的侍衛獵物滿載。
“欺你又如何。”蕭嬛冷聲而道,手腕用力,借由自己在馬上的優勢擡起另一只手狠狠拍在馬身上,瞬時也抽回與文淑縣主那條黑鞭相纏的赤紅長鞭,更是把文淑縣主拽的險些摔倒在地,若不是侍衛及時拉住她的衣衫,必然是要現了醜态。
“放肆。”文淑縣主見侍衛竟敢近自己的身,當即便是遷怒與人,順手就把自己手中的鞭子揚起,抽了上去。
蕭嬛冷眼瞧着,心裏嗤笑,今兒這些侍衛可不是普通人,最不濟的也是朝臣的族中子侄,又豈是她能随意動手的,當真是愚不可及。
“咱們回程,時辰可差不多了,我還等着萬歲爺的彩頭呢!”蕭嬛脆聲說道,馬鞭一揚,已是把文淑縣主抛在了腦後。
遠遠的梁炀帝等人就瞧見一火焰般的身影飛奔而來,麗貴妃倚着梁炀帝嬌笑連連,無限風情的鳳眸頗有些挑釁意味的看向徐皇後,惹得徐皇後心中大怒,卻礙于皇後的身份不便在此時與她計較。
“萬歲爺,您得在加一些彩頭才成,小九可是代替臣妾下場的呢!”麗貴妃媚眼如絲,她既是寵妃便要坐牢寵妃之實,又何須在意旁人,自是嬌嗔的在梁炀帝耳邊呢喃輕語。
楚熠查崗回來,守在梁炀帝的身邊,見麗貴妃這般嬌媚多姿的做派不禁一愣,倒是有了幾分了悟,他的小嬌妻不總是這般嬌嬌媚媚的嘛!原來是家學淵源,只是他那岳母瞧着卻是頂頂高傲的一個人,不像會這般伴嗔撒嬌之人。
“楚熠,去迎迎你那小妻子吧!”梁炀帝側目看向楚熠,含笑說道。
楚熠卻是不推辭,咧嘴一笑,應了聲是,就躍馬而上,打頭了迎了上去。
楚熠身上穿的自是那件大紅麒麟官袍,随風一擺,衣衫飄然,自有一股子風流之态,蕭嬛遠遠瞧見,不由咬唇一笑,她家夫君別的不說,模樣卻是一等一的俊俏呢!
二人并肩而騎,離獵場外圍越發近的時候放慢了馬速,楚熠打量着蕭嬛身上的裝扮,不由笑贊一聲:“當真是俊俏,日後随爺出府玩也穿成這般倒是方便形式了。”
蕭嬛明眸輕睨,似笑非笑的瞧着楚熠,心道,原就有纨绔之名,自己若是扮成這般雖在他身邊,指不定要傳出一個斷袖的名聲來呢!到時候他這壞名聲可算是齊全了。
“爺發現咱們兩個可真真是心有靈犀,皆是獨愛大紅衣衫。”楚熠抖了抖廣袖,越發瞧着蕭嬛微帶傲慢的姿态越是喜歡,只覺得自家小嬌妻是在外扮得了貴人,在內扮得了嬌人,可真真是一個大寶貝,一身的愛人肉,讓人怎疼怎麽憐都不過分。
蕭嬛輕笑一聲,紅唇緩緩勾起一抹異樣嬌美的笑容,嗔聲道:“哪裏與你心有靈犀了。”她雖是愛紅色,卻不是獨愛,只因她五姐素來喜歡紅衫,卻自入宮後再也穿不了正紅,也因如此,五姐便索性再也不穿紅色的衣衫,她卻少不得要為五姐多穿幾次,尤其是在皇後的面前,以這一身紅衫贏得她的妹子,這才叫一個爽快。
躍馬上前,蕭嬛利落的下馬,姿态好不潇灑,邁步走向梁炀帝的方向,蕭嬛學着男兒的姿态躬身見禮:“蕭嬛見過皇上,皇後,貴妃娘娘。”
梁炀帝心情極好的笑了起來,他喜歡的便是蕭嬛這份難得的灑脫與毫不掩飾的驕傲,總是能讓他回想起初進宮中的蕭妧,所謂愛屋及烏,他自也是樂意在不觸及自己的範圍內縱容一二。
“好漂亮的姿勢,不愧是康敬候的外孫女。”
“皇上是沒瞧見姐姐的身手呢!那才叫一個漂亮。”蕭嬛笑吟吟的說道,眉眼彎彎,倒是沒有什麽緊張之意。
“可惜愛妃今日身子不舒爽,竟無緣下場。”梁炀帝不免感到幾分遺憾。
麗貴妃媚笑一聲,豔紅的唇輕輕一揚:“待下一次有機會,您在帶着臣妾出來,到時候臣妾自是要好生的一展身手與您瞧瞧。”
“好,下一次朕就單獨帶愛妃出來。”梁炀帝朗聲一笑,心裏也明白麗貴妃的小心思,這是與皇後在較勁呢!只是,他卻樂見蕭妧這種醋意橫飛的小心思。
“萬歲爺您說的,可不準反悔。”麗貴妃眼底閃過極亮的明彩,絢麗至極,眉宇之間也染上些許小女兒的嬌憨之态。
“自是不悔。”梁炀帝許諾而道。
徐皇後眸子一沉,淡淡的開了口:“小九,文淑呢!”
“回皇後娘娘,文淑縣主怕是在後面了。”蕭嬛輕聲說道,站立在麗貴妃的身邊。
麗貴妃自是護着自家妹妹,媚眼一飛,捂唇一笑:“文淑這不認輸的韌勁可與皇後娘娘是一般模樣,無怪乎是二姐妹呢!”
徐皇後眼梢閃過一抹寒光,沉聲道:“小九這事事咬尖的性子與妹妹你也是無異。”
“皇後娘娘說的是,臣妾這妹妹,素來就是這麽個性子,好在是個出類拔萃的,便是事事咬尖,也總能撥得頭籌。”麗貴妃說完,便是輕笑一聲,又問向梁炀帝:“萬歲爺,您說臣妾與妹妹這般性子到底是好還是不好?”
“你這性子啊!可不是讓朕頭疼嘛!”梁炀帝無奈的搖了搖頭,口吻卻滿是寵溺,随即話音一轉,含笑問向楚熠:“你可受得了小九的性子?”
楚熠嘿嘿一笑,毫不猶豫的回道:“臣素來喜歡吃辣,倒是受得住,再者,咱們渠梁的女子本就是一等一的出色,何苦學得南行的女子惺惺作态,明明事事都想争第一,偏生口不對心。”
“說的好,渠梁女子自有自己的風采,朕瞧着愛妃與小九也甚好。”梁炀帝撫掌而笑,身為帝王的他都贊上一個。
☆、第 66 章
文淑縣主打馬歸來時,略顯得有些狼狽,娟紗繡百蝶穿花的窄裙沾了灰塵不說,梳得精致的單螺髻亦是顯得有些淩亂,一衆貴女瞧着文淑縣主發鬓處綴着的足金裹玉花穗流蘇钿歪在了一旁,呈搖搖墜落狀,心裏皆是暗笑,對于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文淑縣主可沒有幾人心存好感,尤其是她總是擺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讓人瞧着便是生厭,當真是自以為是京中一等一的貴女了不成,若不是仗着徐皇後,徐家在這京中又算得了什麽,她文淑又憑什麽事事都要搶占一頭,今兒她也算是自食惡果,也該讓她明白明白何謂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文淑縣主這是怎麽弄的如此狼狽啊?”西寧王府的柔嘉郡主一臉驚訝的開口說道,嘴角勾起:“不過是一個賭約罷了,怎麽縣主如此當真,便是輸了也不過是看見璟惠郡君繞道而行罷了,何苦竟這般拼命。”柔嘉郡主素來看不上文淑縣主,尤其是對于她處處争鋒的做派尤其厭惡,這京中貴女何其多,偏生就屬她事事都要出一個風頭,生生的把她們這些皇族貴女都壓了下去。
文淑縣主臉色陰沉的掃了柔嘉郡主一眼,冷笑一聲:“柔嘉郡主若是不服氣,盡管也來試試,我雖是技不如璟惠郡君,卻也不至于連旁人都比不上。”
“你……”柔嘉郡主咬牙冷哼一聲,卻是不敢應聲,倒是她身邊的藍衫少女輕笑一聲,出言道:“文淑縣主說笑了,我們姐妹自是有自知之明,何苦卻鬧這個笑話,倒是縣主你,若是還有興致,不妨與我們姐妹來一場馬球賽。”
“不錯,文淑縣主可還有興致來一場馬球賽?”柔嘉郡主露出挑釁的笑容,打定主意今日必然要一挫文淑的銳氣,讓她日後再也不敢嚣張。
“胡鬧,今兒是什麽日子,哪裏是你們這些小姑娘可以亂來的,真有心想玩一場馬球賽,就等着日後在尋個時間。”西寧王妃淡淡的出聲輕斥自己的女兒,又沖徐皇後屈身一福:“娘娘勿怪,都是臣婦教導不嚴,讓這丫頭不分場合的亂來。”
徐皇後淡淡一笑,雖是暗惱文淑的不争氣,面上卻是不顯,反倒是溫聲道:“西寧王妃嚴重了,咱們都是從這麽大的年紀過來的,貪玩一些也是無礙的,既她們喜歡打馬球,就尋個日子由本宮做主舉辦一場馬球賽。”徐皇後話音輕落,便朝着站在麗貴妃身邊的蕭嬛微微一笑,出言道:“到時候小九也要來才是,少了你可就熱鬧不起來了。”
未等蕭嬛啓語,麗貴妃便率先借口道:“皇後娘娘也給臣妾一個恩典吧!等您舉辦馬球賽的時候讓臣妾也下場一試身手。”麗貴妃眸底冰冷,聲音清脆如破冰,自來球場上就不乏意外死傷的人,只是到底是意外還是陰謀卻無人能說得清楚,她哪裏肯讓小九上這當,倒不如她親自上場,她就不信哪個不要命的敢在自己身上動手腳。
“本宮倒是不知道你對馬球也有興致?”徐皇後輕聲一笑,用頗為意外的目光看向麗貴妃,笑的意味深長。
“皇後娘娘不曉得的事情怕是多着呢!臣妾素來是個跳脫的性子,對一些玩意兒最是感興趣不過了。”
麗貴妃笑的嬌媚,膩聲說道,在徐皇後聽來這甜膩膩的嗓音卻不堪入耳。
“既你也有興致,若是皇上允得,你便也下場一試吧!”徐皇後聲音微沉,笑的異常親和。
蕭嬛卻是嫣然一笑,粉嫩的頰側梨渦淺淺,用嬌脆的嗓音因插嘴道:“皇後娘娘那一日也是要下場的嗎?”
“本宮哪裏比得過你們年輕人,倒是麗貴妃,雖是許久沒有打過了,可也無礙,不過是玩上二局罷了。”徐皇後微笑道。
“只怕貴妃娘娘下了場咱們都玩不開了,到不若依照今日的辦法,臣婦與文淑縣主各帶一隊人切磋技藝,也讓皇後娘娘與貴妃娘娘看得盡興。”蕭嬛笑吟吟的說道,也是想到了球場上經常性出現的意外,自是不肯讓麗貴妃下場。
“這個法子好。”柔嘉郡主脆聲笑道,挽着姐姐柔婉郡主的手,沖蕭嬛喊道:“璟惠郡君,我跟姐姐與你一隊可好?”
“自是好的。”蕭嬛朱唇一彎,嘴角噙着的笑意說不出的明豔動人,亦帶有幾分咄咄逼人的張揚。
柔嘉郡主掃了一眼臉色陰晴不定的文淑縣主,臉上略微染上了幾分得意的笑意,揚聲道:“文淑縣主,你可敢應下?”
“有何不敢,就以八人為一隊,照舊一個時辰一場定勝負。”文淑縣主勢要争回這口氣,讓蕭嬛也出個洋相,才能息今日的羞辱。
“娘娘,請您定下了個日子。”文淑縣主面想徐皇後,福身說道。
徐皇後微蹙着眉宇,看着自家妹妹倔強的眼眸,一時有些無奈,這傻丫頭,怕又要吃了大虧,只是她話已出口,自是不好更改,只能把日期盡量往後拖延,定到了六月二十七日。
柔嘉郡主拉着柔婉郡主的手湊到蕭嬛的身邊,輕聲商議着人選,好等過二日她們聚在一起練練手。
蕭嬛本就不是什麽大度之人,心裏記恨着文淑縣主那一鞭子,自是要讓她吃個大虧才能消這一口氣,當即便道:“榮安公主素來也是極喜歡打馬球的,這種事她想來是少不得她的,回明兒我進宮問問她,倒是你們,可有什麽人想邀?”
柔婉郡主略一思索,笑道:“若是榮安公主也來,便有四個人,我有一表妹馬球打的倒是不錯,把她也叫上。”
蕭嬛見柔婉郡主提及了她的表妹,才想起了她八姐蕭妡的馬球打的也是極好,便提到了她的名字,如此便有了六人。
“你們可是忘了我們姐妹?”出自南安郡王府的昭平縣主與昭寧郡君攜手走來,笑吟吟的說道。
柔婉郡主一愣,她與這二姐妹素來可沒有什麽交情,怎麽她們會攙和進來?不由把目光投向蕭嬛,眼帶疑惑,想着是否她與這二姐妹有什麽私交。
昭平縣主卻是一笑,眸光微冷,冷聲道:“豈止你們瞧她不過眼,便是我們也是吃過她的虧,如今有此機會,若不是給她一個好看,豈不是對不起我們的身份。”
“不過,她算個什麽東西,也敢在我們的面前嚣張,當真是忘記了她是什麽出身。”昭寧郡君附和道,勾起嘲弄的笑意。
“既如此,那咱們就定下來了,榮安公主與蕭家八小姐就勞璟惠郡君走上一趟了。”柔婉郡主輕聲說道。
蕭嬛微微颔首:“應該的,等回府了,我給各位下帖子,咱們好生的練練手。”
“定然會給她一個好看。”柔嘉郡主恨聲說道。
文淑縣主那邊見蕭嬛身邊已是聚集了四人,便曉得她們是在商議上場的人選,心裏略加思索一番,文淑縣主亦是定下了人選。
文淑縣主選的何人眼下所有人無從知曉,可心裏都明白,這是一場世家與新貴之争,以蕭嬛為首的皇族貴女和文淑縣主這個倚靠徐皇後起家的千金貴女之争,必然會是一場異常精彩的對決。
“這回可是熱鬧了,皇後娘娘,咱們是不是要與陛下知會一聲?在讓陛下出個好彩頭。”麗貴妃含笑說着,卻是不等徐皇後發話,招手叫來侍衛去給梁炀帝傳話。
梁炀帝那廂一聽卻是哭笑不得,一群小女子竟還賽起馬球,當真是膽子不小,一個嬌嬌嫩嫩的平日裏連幾步路都要叫人擡了轎子,這個時候倒是不怕擦傷摔倒了。
“瞧瞧,你媳婦兒就是個不安分的。”梁炀帝語帶打趣的對楚熠說道。
楚熠面帶無奈之色,探了探手,回道:“萬歲爺,臣也是管不了啊!她都叫岳母跟貴妃娘娘寵壞了,臣哪敢說上一句。”
梁炀帝指着楚熠大笑,轉頭對錦瑞王道:“這小子算是被拴住了,往日裏哪裏想到這小霸王也有不敢的一天,還怕起了媳婦。”
“讓皇上見笑了,臣這小兒媳婦性子跳脫,便是在府裏亦是想着玩樂,到底是年紀小,耐不住性子。”錦瑞王亦是有幾分苦笑,他越怕什麽便來什麽,一直以來他錦瑞王府都置身其外,不想攙和京中的任何事情,偏他這小兒媳婦是個張揚的性子,一而再的喜歡生事,半分也不肯退讓,只怕要不了多久,錦瑞王府的平靜就要被她所打破了。
☆、第 67 章
所謂冤家路窄,蕭嬛等人從城北臨郊的一個球場出來,迎面便遇見文淑縣主帶着七、八位貴女騎在高頭駿馬冷眼相望,文淑縣主這一日打扮的分外豔麗,一身奪目的玫瑰紅蟬翼羅紗窄裙,嬌豔的臉上一雙眼睛神氣十足。
“我當是誰這麽嚣張的攔路呢!原來是文淑縣主。”昭平縣主率先出言,語帶嘲弄,眼眸之內閃過陰冷的神色。
文淑縣主彎起了薄唇,冷冷一笑,卻是看向蕭嬛,用微帶着挑釁的語調道:“相逢不如偶遇,既然今日遇上了,就別等二十七日再來定勝負了,今兒就先切磋切磋,就是不知道璟惠郡君可敢?”文淑縣主說着,揚了揚手裏的鞠杖。
“別聽她的,指不定打着什麽惡毒的主意呢!”蕭妡騎馬在蕭嬛的一側,伸手拉了拉的衣袖,輕聲說道。
“璟惠郡君既是不敢,那麽柔嘉郡主可有這個膽量?”文淑縣主微揚着下颚,沖柔嘉郡主勾起挑釁的笑意。
柔嘉郡主掃了一眼面帶譏諷的幾個人,不由冷笑一聲:“有何不敢。”
“柔嘉。”柔婉郡主低喝一聲,就聽文淑縣主揚聲一笑:“既如此,我就在城北恭候了。”說完,文淑縣主揚鞭而起,帶着身後的衆人策馬而去。
“文淑明顯就是下了套在等我們,你怎麽就這麽沉不住氣呢!”柔婉郡主氣急敗壞的說道。
柔嘉郡主一揚下颚,冷聲道:“難不成還怕了她?咱們是什麽身份,她是什麽身份,若是咱們退讓了,不用等明兒今兒就得傳出咱們怕了她的閑言碎語來,你受得了這氣我可受不得,你若是不願意來你自管回府便是了。”說完,柔嘉郡主騎馬調頭,朝昭平縣主道:“你跟昭寧郡君可要随我去?”
“自是要去的,若不然她還真當這京裏除了她就沒有別人了,咱們今兒就先給她一個教訓,讓她以後再也不敢跟咱們叫板。”昭平縣主脆聲說道。
“好。”柔嘉郡主高聲一喝,又問向蕭嬛姐妹:“璟惠郡君,你可莫要告訴我說你怕了她。”
“焉能。”蕭嬛挑起了紅唇,笑的冷豔,心裏也清楚文淑縣主今日是故意在這等着她們,定然是做了萬全準備,便對柔嘉郡主等人道:“一會咱們都小心着點,鞠仗無眼,若是在場上出了什麽意外,到時候可真的是說不清楚。”
“與其小心翼翼,倒不如放開了手腳,她若是敢生出什麽惡毒的心思,咱們就斷了她的手腳,左右鞠仗無眼,她這虧也只能自己吃了,咱們這麽多人,我就不信誰敢給她讨回一個公道。”昭寧郡君沉着臉說道。
蕭嬛頗為意外的看了昭寧郡君一眼,沒有想到她會存了這樣的心思。
昭平縣主卻是一嘆,對蕭嬛道:“你之前不大出來走動,不知道文淑的秉性,我們姐妹的一個好友就是與文淑打馬球最後廢了一條胳膊,這仇我們姐妹一直記在心裏,想着找機會尋她一個晦氣呢!”昭平縣主說着紅了眼睛。
蕭嬛與蕭妡對視一眼,便道:“既如此,我們就更應該小心,沒有必要為了她弄傷自己,她是什麽身份,咱們又是什麽身份,與她硬碰硬又哪裏值得,不過,她若是真存了別樣的心思,咱們也也不是手軟的人,只讓她嘗嘗列害便是了。”說完,幾人又商量了一番,這才打馬朝城北的方向奔去。
文淑縣主衆人等在城北門外已是有些不耐,見蕭嬛一行人過來,文淑縣主當先揚起了馬鞭,蕭嬛自是不甘落後,也緊随而去,一時間城北郊外塵土飛揚,讓守着城門的一衆士兵看到是目瞪口呆,卻也曉得這群衣着光鮮華麗的女子身份必然是不同一般,若不然行徑也不會這般肆意而行。
到了城北臨郊的球場,文淑縣主指着蕭嬛一群人,說道:“今兒榮安公主未到,你們只有七人,我也不沾你們的便宜,我們這邊也出七個人,規矩就按照那日所定,一個時辰為限,哪一方進的球最多哪一方勝,輸的一方日後見到我們這群姐妹需繞道而行。”
“好,擊掌為誓。”蕭嬛從馬上躍身而下,與文淑縣主三擊掌。
二方換好衣服上了場,面色嚴肅,都是發了狠,事關顏面哪個又會不盡心盡力,文淑縣主率先開球,揮舞着鞠杖向馬球擊去,蕭嬛亦是不甘示弱,跟着馬球來回奔跑,鞠杖從空中劃成一個半圓,或一個弧形,幾番搶奪,蕭嬛終見了空隙,右腳牢牢的勾着馬鞍,身子朝右側俯身一傾,半個身子壓在馬背一側,左手抓緊缰繩,右手中的鞠杖用力一揮,一杖擊中,那球瞬時如流星一般疾飛網窩。
柔嘉郡主大聲一喝,連連叫好,面上的興奮之色不言而喻,更是用挑釁的目光看向面色不佳的文淑縣主等人。
文淑縣主面色陰沉,沒有想到第一球會是讓蕭嬛她們先進,在一見蕭嬛得意的樣子,心裏大惱,沉着臉就一杖擊來,馬球直直的飛了出去,竟是飛向了昭平縣主,惹得她大驚失色,忙将身子一俯,堪堪的躲了過去,之後執起鞠杖指向文淑縣主怒道:“你會不會打球。”
“怎麽?”文淑縣主一挑長眉,冷笑着看向昭平縣主:“昭平縣主如今連球都擊不準了嗎?”
昭平縣主大怒,又想起了被她害的廢了一挑胳膊的友人,雙腿用力一踢馬腹,就朝文淑縣主奔去,亦是學着她的做法,用力擊球,只恨不得那馬球能飛向她那張不可一世的面容。
馬球在場中央來回傳遞着,雙方你争我奪激烈拼搶,一時間,場上駿馬嘶鳴,鞠杖相撞,塵土飛揚,叫喊聲響成了一片,任誰這個時候來到球場,都難以相信球場上的這群女子是出自世家閥門,平日裏高貴自持的千金貴女。
文淑縣主眼瞧着蕭嬛又是進了一球,而自己這方卻是一無所進,心裏不由一着,在擊球的時候竟有意與橫在她前方的昭寧郡君相撞,昭寧郡君騎術了得,本就對文淑縣主懷了戒心,在看出她的意圖後,忙用力拉扯着缰繩,一腳踢在了馬腹上,險險的避了開後卻累到了她身後的蕭妡,就見文淑縣主用撒不住的力道抄着鞠杖對着蕭妡的騎着的馬腿部擊了上去,那一杆兒正好擊在了馬的左大腿上,那馬頓時嘶鳴一聲,吃痛的四肢朝前跪倒,馬身翻斜,把蕭妡狠狠的甩了出去。
衆人大驚,尤其是蕭嬛,趕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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