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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渣攻虐渣守則[快穿]》作者:言和清酒
晉江VIP2017.8.10完結
非V章節總點擊數:149472 總書評數:531 當前被收藏數:2005 文章積分:28,205,974
請不要靠近我。”
——他眯着眼,微微翹起嘴角,似笑非笑地警告來者。
然而來者卻置若罔聞,迫不及待地朝他爬過去,趴伏在他的腳底下,雙眼癡迷地盯着他的臉。
“這麽喜歡我嗎?這樣的話,就沒辦法了啊。”他擡起來者的下巴,語氣輕柔地仿若情人間的呢喃。
渣攻出手真絕色!
世界(不斷增加中):被強行掰彎的直男→羞澀內向的大胃王主播→人偶替身→黑豹小崽崽→星際蛇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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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
提
示
①更新頻率:如無意外21:09 日更,其他時間的更新都是在捉蟲!
②主攻,主角渣攻,虐渣、賤
③1V1,受只有一個也只是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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④【敲黑板】各種不合理,極其狗血、老套,怎麽狗血怎麽來
☆改文名啦,原名《顏值是個金手指[快穿]》
內容标簽: 打臉 快穿 爽文
搜索關鍵字:主角:謝沉 ┃ 配角:那些作死的渣和賤們 ┃ 其它:快穿,渣攻,輕松,系統
1.竹馬不成雙1
謝沉自宿醉之中醒來,腦袋是鈍鈍地疼。眼前的景象自模糊逐漸變得清晰起來。
捂着頭支撐着身體坐起來,柔軟的被子自身上滑下,露出精壯的胸膛與抓痕遍布的脊背。晃了晃腦袋,謝沉随意套上一條褲子,赤/裸着上身,準備到浴室去洗一把臉,好好地清醒一下。
直到謝沉拖着沉重的步伐握住浴室的把手,打開了門,才發現浴室當中有個人在洗澡。
流水嘩嘩的聲音給謝沉帶來了一絲清明,然而宿醉的感覺讓謝沉無暇顧及其他,自然而然地忽略了在透明的玻璃隔間之中洗澡的那個人,徑直走到洗漱臺前洗了一把臉。
在浴室當中洗澡的江旭看着謝沉毫無顧忌地走進浴室,原先心中有着那麽一絲隐秘的欣喜。可是當他看見謝沉無視了他,直接走向洗漱臺的時候,一張可以稱的上陽光俊朗的臉徹底地陰沉了下來。
怎麽會這樣呢?自己掐着時間起來洗澡,故意不鎖住門,為的就是等謝沉醒來瞧見自己斑駁的身體。江旭想不明白,到底是哪兒出了錯。
雖然出了點意外,可是戲還是要繼續做下去的。
江旭的臉色在霧氣的氤氲下模糊不清,最終演化成一張無謂的臉,帶着些心不在焉的敷衍,而眼中有着極力遮掩的尴尬與不可置信,猛地打開門——
“啊,阿沉,你醒了。”江旭尴尬的笑着,抱起自己放在一邊的衣服,半遮不掩地遮擋住自己的身體,稍稍露出一塊像是被吮吸之後的吻痕,對着謝沉打了個招呼。
而後急匆匆地套上衣服,仿佛在躲避着什麽,快步走出了浴室。
也是江旭為了把戲做足,沒有仔細觀察謝沉的動作,不然他一定會發現當他喚“阿沉”時謝沉微微一頓的異常。
等到咔噠一聲關門的聲音落下,謝沉才直起身子,看着鏡子當中模糊不清的自己,露出一個微笑。
雖然是笑着,然而謝沉的眼中卻沒有絲毫的笑意。
謝沉環視四周,又邁步走出了浴室在房間裏走了一圈,最後又回到了浴室當中。
這裏不是他的家,更像是某個大酒店的房間。
而從房間的裝飾來看,也不是一般人能夠住得起的。
在浴室裏的霧氣漸漸消散後,謝沉随手拿過邊上架子上的毛巾,擦了擦鏡子,使自己的整個形象完整地倒映出來。
這張臉跟他自己的臉出奇地相似,卻更加精致漂亮,膚色也更加白皙。
身高倒是沒有多大的變化,身材結實,只是一套上衣服就顯得纖細起來。
整個人透着一股清冷氣質,給人以一種不好相處和難以接近的訊息。
明顯就不是自己的身體。
謝沉輕微地蹙起眉。
即使他再怎麽不清楚現在的狀況,此時也明白自己在另外一個人的軀體上,在另外一處地方了。
頗有些不可置信。
昨個兒他還與他的小情人喝着紅酒談情說愛,怎麽一醒來就成了另外一個人?
謝沉的眼前不期然閃過小情人最後猙獰的臉。
他說了什麽?
好像是諸如“得不到你的心,我也不會讓其他人有機會得到”之類的話。
啊是了,昨日的紅酒的味道有些不尋常,帶着一丁點兒的苦澀。
還以為是什麽催情的藥劑,到頭來卻是要命的毒/藥。謝沉“哈”了一聲,無謂地聳聳肩。
可是這又是怎麽一回事,是那小情人下的劑量不夠?還是自己匪夷所思地附身到了他人的身體上?
那麽自己的那些錢財是不是也還在銀行裏好好地存着呢?
謝沉還有那麽一絲閑情想着有的沒的。
忽然腦袋一疼,謝沉猝不及防之下雙手扶住了洗漱臺的邊緣,急促地低喘着,良久才松開了手,倚靠在身後的玻璃門上。
原來是這麽一回事。
這個身軀的主人也叫做謝沉,倒是與他一樣的名字,只是人生與他相比可謂是天差地別。
謝沉忽然嗤笑一聲,笑聲當中有着譏諷與不屑。
這具身體的原主人與剛剛從這兒出去的人是從小一起長大的玩伴,更貼切地來說,是一種比手足還要親密的兄弟關系。
順着從這具身體的原主人當中獲得的記憶,和腦海中忽然冒出來的消息,謝沉知道一切的轉折點是從昨晚和今日開始。
原主一直将江旭當成自己兄弟一般的存在,卻沒想到江旭在兩人相處的過程當中生出了某些不可告人的心思。
若是這樣,兩人也并非不可能繼續做兄弟。
事情壞就壞在江旭對原主的占有欲随着年齡的增長而愈加瘋狂起來。
昨日就是江旭借着為原主慶生的名義,将原主單獨約了出來,到酒吧喝酒。
說起來原主有一點倒是和他有點相似,就是酒量好。
江旭灌了原主好幾瓶酒,都不見原主有着醉意,一狠心,趁原主去廁所的時候在原主的杯子裏下了藥。
或許是江旭頭一次準備做這種事情,心情慌張之下将催/情藥落在了家裏,帶出來的倒是一瓶安眠藥。
等到原主回來喝下了酒,藥力生了效,江旭将原主架着來到了他一早就開好的酒店房間裏面,遲遲不見原主情動,江旭才後知後覺地掏出藥瓶子查看起來。
啧,謝沉看到這裏,撇撇嘴,一下子破壞了他那個清冷的形象。
這把安眠藥當做催/情藥來下,這也是沒準了。
熟睡的原主自然不可能于江旭做出什麽不可描述的事情,只是不知道江旭是怎麽想的,竟然也沒有想到要辦了原主。
只是猶豫了一會兒,便将自己和原主身上的衣物扒了個精光,然後在自己身上擰出一塊一塊像是吻痕的印記,又捏出些許的青紫色來使得“證據”更加充分,最後才在原主身上又抓又撓做出一番和諧運動之後的痕跡來。
原主第二日醒來,見到自己最要好兄弟身上的痕跡,吓了一大跳。又見着自己的兄弟強顏歡笑虛弱的樣子,自然而然地以為是自己酒後亂性,把自己的兄弟當成女人給強要了。
雖然覺得荒謬,但是原主是一個頗有責任感的人,因而雖然依舊對江旭沒有任何情愛的心思,心中也對江旭存了歉疚。
之後也是盡可能地對江旭好,江旭有什麽要求原主也會盡力地滿足他,經常會做一些事情來補償江旭。
可是江旭卻毫無自責地欺騙着原主的愧疚之情,他開始越來越不滿足于這種關系。
他貪婪地想要更多,想要原主的目光直停留在自己的身上,而不會被原主的事業、原主的親人們奪取分毫。
所以江旭攀上了一個有權勢的大人物,出賣自己的身體,借着那位大人物對自己的身體還有那麽幾分迷戀,聯合着自己家裏的權勢,打壓着原主的事業和原主的家族。
最後也的确如他所願。
原主的事業崩塌、家破人亡,父母在迫害之下身亡。
在原主落魄的時候,江旭又對着原主伸出援手。等到原主接受了他的援手之後,江旭才露出自己的真實面目。
他迅速地将原主監/禁于地下室當中,滿懷着巨大的惡意,告知了原主真相。
而後給原主注射了催情的藥劑,強迫着原主日日歡愛。
原主心中懷着仇恨,卻又厭惡着自己被藥劑控制的軀體,兩廂打擊之下便英年早逝。
而江旭這個人則是與他攀上的大人物各自取用到了自己所需要的東西,好聚好散。在原主死後也不過是草草地将原主的軀體燒成骨灰扔進了垃圾桶,根本看不出來有多愛原主,仿佛他之前瘋狂的舉動只是鏡花水月罷了。
最後江旭依照自己家族的安排,娶了一個溫婉可人的妻子,生育了一子二女,一輩子都幸福美滿。
誰也不記得原主。
就連江旭,在看到與原主有關的東西的時候,也不過是皺皺眉頭,嫌棄地讓仆人來收拾幹淨。
原主像是從來沒有存在過一般。
看完了原主的記憶,謝沉的眼眸沉了沉,這個叫做江旭的人,壓根就不愛原主。
他只是想把原主變成自己的東西。
真是可怕的占有欲。謝沉揉揉眉心,在看到自己身上那些痕跡,厭惡的神色一閃而逝。
走出門外給前臺打了個電話要了一套衣物,謝沉便又回到浴室洗了個澡。
把自己沖刷幹淨之後,謝沉套上自己皺巴巴的褲子,強忍着不适感将放在房門外的衣物拿了進來,然後快速地換上了這一身新衣物。
打理好自己之後,謝沉拿好自己的東西,眉峰一挑,給自家的司機打了個電話,吩咐他十分鐘之後在酒店門口等他,便出了門乘着酒店的電梯下了樓。
電梯打開的時候,印入謝沉眼中的是一個與他差不多高的男人,注意到他的目光時緩緩擡頭望過來,透着一股子的冷漠。
倒是跟他現在這個殼子有點兒相似,謝沉有些好笑地想到,只不過一個是清冷一個是冷漠,都是個悶葫蘆。
電梯裏靜悄悄的,謝沉自然沒有心思與一個素不相識的人打招呼。等到了一層,謝沉便邁開大長腿率先走了出去,徒留一雙沉思的眼眸在電梯當中。
江旭倒是有心,結了住宿的賬。
不過謝沉這一身的衣物可是需要他自己付錢。
好在謝沉有着原主的記憶,掏出錢包刷卡付了款。
最後乘上自己司機開來的車回了家。
一到家中,謝沉便收到了兩雙眼睛的注視。
2.竹馬不成雙2
距離那日他離開酒店已經過去了好幾日,而謝沉依舊沒有想要給江旭打個電話詢問一下事情經過的意思。
異樣的寂靜使得江旭開始慌張,不由地懷疑起自己的計劃來。
抛卻了那裝出來的尴尬疏離,江旭主動掏出手機撥打了謝沉的手機號碼。
很快電話便被謝沉接通了。
江旭舉着手機,張了張口,卻不知道說些什麽。
好半晌才憋出一句:“阿沉,你不想知道那天晚上發生的事情嗎?”
語氣低沉,帶着顯而易見的低落,好像只要謝沉回答一聲“不想”,便能夠将這個陽光的大男孩徹底地擊落于泥濘當中。
謝沉握着手機,唇角微微上翹,才這麽幾天的功夫,就憋不住了嗎?
沉默了一小會兒,謝沉才低啞着嗓子,含糊地回答道:“晚上九點,老地方,我們好好談一談。”
說完這句話,謝沉便挂斷了電話,做足了一副發現自己酒後亂性跟自己的好兄弟上床的事情後不敢相信然而又想要負責的表現。
記憶當中的原主可不是這麽做的,他是主動打電話給江旭,從而喪失了先機。
這一次是江旭按捺不住,率先打了電話過來。這樣一來,就相當于将主動權交在了他手上。
究竟最後鹿死誰手,走着瞧吧。謝沉眼神微凝,身邊的氣勢更加冷冽了起來。
而他像是什麽都沒有察覺到,依舊捧起茶杯慢悠悠地品茶。倒是一邊的打掃的仆人,忍不住哆嗦了一下,暗道這大夏天的怎麽忽然降了溫。
謝沉記得前幾日他剛回到住宅的時候,謝父和謝母兩雙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他,眼中滿滿的都是欣慰。
要不是他确定自己沒有看錯,他還以為謝父和謝母知道他不是原主了呢。
直到他邁着長腿走到沙發前做了下來,謝父才略帶安慰地拍拍他的肩,神色複雜,“好小子,終于開竅了。”
而謝母更是直接,眼中已經泛濫出了晶瑩的淚花,開口就問到:“阿沉,你是不是有女朋友了?你昨晚沒有回來,是不是跟你的女朋友在一起?”
不等謝沉開口,謝母又繼續說道:“阿沉,媽也不是不通情理的人。只要你喜歡,我們都能接受。什麽時候把我的兒媳婦帶過來給我看看?”
随後一臉期盼地看向謝沉,等待着謝沉的答複。
謝沉一臉茫然,他什麽時候有女朋友了?就算是原主,平日裏也是個潔身自好的,生活極其規律,哪兒來的空閑功夫去交女朋友。
轉念一想,謝沉又抓住了謝母口中的“昨晚沒回來”這一句。
就是因為昨夜沒有回家,一反常态的在外過了夜,所以才導致父母如此猜測麽?謝沉不由得失笑。
搖了搖頭,謝沉否定了謝父與謝母的猜測,開口道:“沒有,昨晚我跟阿旭在一起。”
“是江家那個小子啊。”謝父謝母的眼裏帶上了顯而易見的失落,顯然是對于自家兒子還是沒有女朋友這件事感到了糟心。
“媽跟你說啊。”謝母拉過一碟子點心擺在謝沉面前,借着這個動作繼續說道,“這兄弟呢是可以做一輩子的,什麽時候找都不要緊。”
“妻子要是不趕緊找,好女孩子就被別人娶走了。爸媽就抱不到孫子孫女了。”
謝父謝母想的很簡單,他們的心願只是想要自己的兒子有個知心人。都到這年齡了,仍舊是單身,看着就辛苦。其他家族跟自家兒子同一輩的,都有娃在他們妻子的肚子裏了。
倒也不是拉扯出來的那麽一大堆理由。
什麽好女孩被別人娶走了,想要抱孫子孫女了,都只不過是借口而已。
“媽。”謝沉看向謝母,忍耐着心中突然産生的隔閡,“我習慣一個人。”
“哎你這孩子。”謝母嘆了一口氣,還想說些什麽,卻被謝父的眼神阻止,咽下了未盡的話語。
謝父此時也看出來,自己的兒子有些不對勁。
“我先上樓了。”謝沉對着謝父打了聲招呼,“爸,今天我不去公司了。”
謝父點點頭,應允了謝沉的要求,他清楚的看到自己兒子眼下的青紫,整個人似乎很是疲憊,心中疑惑起來,怎麽跟江家那小子出去一趟,阿沉就累成了這副模樣。
謝父什麽都沒有說,卻是暗自留心起兒子的狀态來。
謝沉憑借着原身的記憶回到了房間關上了門,才呼出一口氣仰躺在床上。
要他叫原身的父母爸媽,可真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
要知道,他可是天底下最讨厭父母這種生物的人,沒有之一。
想起自己的父母,謝沉不由自主地溢出一聲冷笑,轉眼就将這個想法抛到腦後去了。
那樣的家夥,連想起來都是占用他思考的時間。
不過以自己的父母為标準顯然不能衡量于原身的父母。就剛才謝父謝母那一番表現,就足以令他對原身産生了羨慕之情。
不過很快他就将這點情緒揉吧揉吧塞到了角落裏。
他是謝沉,即便是沒有父母也能憑借着自己的實力打拼出一片天空的人。
忽然有一股悉悉索索的電流聲音響起,謝沉立馬坐起身來,看向自己的周圍。
并沒有什麽異常,倒像是從自己的腦袋裏發出的聲響。
謝沉将注意力凝聚于自己的腦海之中,而後就發現身體不受控制起來。
被什麽東西控制着走向插座,直接伸出兩根手指往插座裏插了進去。
謝沉吃驚地瞪大雙眼,卻是無法控制住自己的身體從插座面前抽離。
眼睜睜的看着手指伸入插座的兩個空洞之中,明亮的電花順着指尖跳躍起來,酥麻的感覺從手指沿着手臂一路傳遞到謝沉的心髒當中。
想象當中被麻痹的感覺并沒有到來。
忽然周圍一切都寂靜開來,謝沉的眼前出現了一個進度條,從百分之零的進度以瘋狂速度加載到了百分之百。
而後像是科幻片當中的高科技一般,虛拟的屏幕在謝沉眼前伸展開來,孤零零的只有一個土坑,隐約可見一顆種子埋在了當中。
而種子旁邊還有一個代表着能量的進度條,此時只有百分之一的綠色填充了這一個空蕩蕩的進度條。
而在空出來的地方,又有着相關的注釋說明。
謝沉的目光頓時被上面的一行行小字吸引了過去。
只是這行小字給出的訊息,只有關于他現在這具身體的生平,過去、現在、未來所發生的事情。
還告訴他未來還會有更多像這樣的經歷。
唯一的要求就是要謝沉改變原身的命運,不管是變好還是變得更為凄慘,只要改變既定的命運軌跡就可以。
這樣說來,他的死亡不是必然,而附身到這一具身體之上也不是偶然?那些記憶和未來的消息就是這個家夥灌輸給他的嗎?
謝沉細細咀嚼着屏幕上字裏行間透露出來的消息,緩緩露出一個真正屬于他的笑容。
他并不怨恨這個東西将他從原來的世界抽離,反正那個世界對于他來說已然無趣。這樣的舉動剛好符合他的心意。
只要改變既定的命運軌跡就可以了嗎?
只要改變了命運軌跡,他就能夠恣意地做任何事情嗎?
那個進度條裏的百分之一,是不是就是因為他今早沒有理睬江旭而産生的呢?
要改變命運軌跡,對于謝沉來說很是容易。
只要他不再與江旭扯上關系,離江旭遠遠的,就能改變命運,避免一切發生。
只是這樣做也就太不符合他的風格了,而江旭也不會給他這個機會。
從他從酒店的床上醒來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了他與江旭會有着諸多糾纏。
謝沉忽然渾身一輕松,發現能控制身體了。
他緩緩地抽回手,忽略了屋外因為忽然停電而響起的聲音,有一下沒一下地敲擊着牆面,唇角上挑,眼中閃爍着興味的光芒。
作為對占用這具身軀的回報,他怎麽說也得好好“回報”一下江旭不是?還有江旭背後那個神秘的大人物。
傷害過原身的人,不論是間接還是直接,有意或是無意,他一個都不會放過。
要不然,怎麽對得起他在原先的那個世界“渣渣”的稱呼。
可不是只有情感意義上的渣。
不論從哪個方面來說,他都是妥妥的渣男一枚。
可笑的是,饒是這樣,也有源源不斷的人想要爬上他的床,只為一夜笙歌。
都是他那張臉勾引來的。
而他最擅長的便是情感上的欺騙,憑借着他那張臉,再稍稍撩撥幾下,說上幾句甜言蜜語,有的是人死心塌地地為他出生入死。
只是謝沉想不明白的是,明明之前他有警告過他們,最後也說出了自己不過只是與他們玩玩兒,打發下空閑的時間,那些人依舊不依不撓地堅信自己愛着他們。
愛?那是什麽。謝沉無趣地哈出聲,他從來都沒理解過這個字眼,他所做的一切,不過是模仿着他人所謂的愛。
偏偏人們就是吃他這一套。
也不是沒有人想過與他同歸于盡,只是那些人在下手之前便被那些偏執地相信着他的人處理掉了。
那個小情人倒是有本事。
謝沉決定,先将江旭晾上一晾,過不了幾天,他自己就會按捺不住地來找他。
畢竟,這可是江旭孤注一擲的計劃。
被動承受的一方不是更容易受到施加一方的憐惜和愧疚嗎?
而他卻偏偏要反其道而行——反正最後着急的,也不會是他。
這樣不就更有意思了?
不含愧疚的愛意,是不是要比純粹的歉疚要更能夠打動人心呢?
而江旭果然不出他所料,過了幾天便給他來了電話。
3.竹馬不成雙3
關上門隔絕了酒吧裏震耳欲聾的音樂聲,江旭帶着與往常一般的笑容,微微低下頭遮掩住眼中的忐忑不安,用着微啞的嗓音,如同帶着細小的電流,輕聲喚道:“阿沉。”
往日裏爽朗的笑容在包廂裏彩色的燈光下看來透着幾分怪異。
江旭局促不安地往後退了幾步,小心翼翼地坐在謝沉對面的沙發上,動作僵硬。
接觸到謝沉望過來的眼神,江旭的手腕猛然抖動了一下,剛剛拿起的滿杯威士忌被他撒了一半。
謝沉端坐于沙發之上,原先盯着桌面上各色酒杯的眼神在江旭坐下來之後便轉移到了江旭的臉上。
江旭被謝沉這樣盯着差點就要維持不住臉上的表情,趕緊借着紙巾擦手的動作掩飾住自己的失态,不再說話,生怕自己沒控制好漏了底。
同時暗自疑惑,幾天不見,怎麽阿沉看上去有些不同了呢?
氣質不再像往常那樣鋒銳逼人,倒是帶上了幾分慵懶的意味,哪怕是如同往常一般規矩刻板的動作,此時在燈光的照射下也有幾分勾人。
謝沉看着江旭偷看自己的眼神,從喉嚨裏溢出一聲意義不明的笑聲,恰好被時刻注意着謝沉的江旭聽了個正着。
江旭适當地表露了些許疑惑,似乎是有些擔憂地再次喚道:“阿沉?”
而後像是想起了什麽似得,急急忙忙地說到:“阿沉,沒什麽的。那天我們之間沒什麽的。”
“都是男人嘛。”江旭擡起臉,勉強挂着笑容,作出一副無所謂的樣子,“有那方面的需求也是正常的。”
“又不會少一塊肉。”江旭的臉色突然慘白起來,仿佛他真的承受過一樣,“就是有點兒疼。”
謝沉看着江旭的表演,面上看不出一絲情緒,心中只覺得這個江旭不去當演員真是可惜了。
瞧瞧,那臉要白就白,眼角說紅就紅,活像自己是個吃幹抹淨就跑的負心漢。
倒是他的不是了?
脫掉禁欲的外套,解開扣住的領子,謝沉露出小片白皙的胸膛,将自己整理的一絲不茍的發型稍稍撥弄的淩亂,卻依舊帶着眼鏡,遮擋住自己眼中的情緒。
“阿旭。”如午後紅茶般溫軟的聲音從謝沉口中喚出,帶着點點清冷,最後淹沒在鏡片的反射光中。
謝沉的動作使得江旭心驚肉跳的,想着自己那天給予謝沉的刺激是不是太大了,直接導致謝沉現在直接從高嶺之花蛻變成了花花公子的模樣。
“你現在……還疼嗎?”謝沉遲疑了一瞬,随即靠近江旭,語調之中帶上了些許的擔憂。
演戲嘛,誰不會。
随着謝沉的靠近,江旭有一瞬間的怔忪,濕熱的氣息撲打在他的面頰之上,恍然間意識到謝沉與他的距離已經靠的極近。
只要再靠近一點點,便能夠親吻到對方。
謝沉雙手撐住自己,看着下方的江旭的臉頰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一點一點漫上了粉色,眼中的暗光一閃而逝。
江旭擡着頭,近距離地看着謝沉這一張放大的臉,清晰的看到謝沉眼中與他剛才的形象一點兒也不符合的柔情與擔憂,還帶着沒有遮掩好的窘迫羞澀,突然明白了些什麽。
阿沉這是喜歡他?
江旭的心中忽然湧上一陣滿足,被他的這個認知所愉悅到。
剛才阿沉這一番嚴重違背自己人設的行為,是在掩飾自己的羞澀吧?他就說,阿沉怎麽會在突然之間做出這副打扮呢?
江旭快要被湧上來的巨大成就感所淹沒,卻被謝沉的幾句話從其中打撈而起。
他說:“阿旭,我想,我是喜歡你的。”
“很喜歡很喜歡你。”
“如果不是那天……我想我也不會這麽快意識到我其實是喜歡着你的。”
謝沉眼中的情意足以将任何一個人溺斃。
江旭望着謝沉如水墨描繪出來一般好看的眉眼,心髒“嘭嘭”地跳動起來。
與剛才的滿足不同,江旭只覺得自己的心髒又漲又麻,又從頭至尾地泛出一點甜蜜來。
很是奇怪。江旭趕緊偏過頭去,不敢再直視謝沉的眼睛,只是他并不讨厭這種感覺。
他害怕再繼續看下去,他會潰不成軍。
那樣的情深的眼神,他承受不住。
謝沉稍稍離江旭遠了些,擡起一只手,微涼的指尖帶着些許暖意觸碰到江旭的唇瓣,輕輕按壓着,聲音越發低沉,帶着些迷離的情/欲,色氣而又好聽的要命,“你讨厭嗎,阿旭?”
“讨厭我這樣對你嗎?”語調之中滿滿的全是壓抑。
“我想了很久。”謝沉頓了頓,才繼續說到,“我以為我這樣是錯誤的。”
“原來我喜歡男人,哈。”
“還把自己最好的兄弟給上了。”謝沉沒收住手,指間上帶上了力道,将江旭的唇瓣按壓地殷紅。
沉默半晌,謝沉才呼出一口氣,有些低落地道:“我會補償你的。”
“我真他媽惡心。”
說完這句話,謝沉便收回了手站直了身子,推了推自己因為俯身而有些滑落的眼鏡,緩緩地将自己的扣子一顆一顆地扣好。
江旭眼神發直,視線随着謝沉的手指一動,看着謝沉的上衣将謝沉剛剛裸/露出來的那一小片胸膛一點一點地遮掩起來,不自覺地喉結滾動,有些惋惜。
謝沉手指一頓,視線轉移到了江旭的喉結部位,又瞧着江旭目不轉睛地盯着自己。
随即若無其事地扣上最後一顆扣子,披上搭在沙發上的外套,理了理發型,就要往外走去。
這個時候江旭才猛然驚醒,猛然跳起來緊緊的抓住了謝沉的手。
謝沉一只手握着門把手,而另一只手被江旭抓住,帶着不可置信與欣喜,轉過了頭。
“阿旭?”
江旭看着謝沉眼裏連眼鏡都遮擋不住的情緒,心情有些微妙。
他是真的沒有想到,就是因為自己想将阿沉占為己有的想法而制定的計劃,會讓阿沉意識到他其實是喜歡自己的。
但,這樣不是更好了嗎?
阿沉喜歡他,而他也能夠将阿沉牢牢地保持在自己的身邊,将他的目光獨占。
他現在只要讓阿沉更加更加喜歡他,直到阿沉的心裏再也放不下其他東西。
親情和事業,那些都會分走阿沉的注意力。
江旭微微眯起眼,默默地在心中計劃起來。
不過當下,還是得先安撫阿沉。
“我不讨厭。”江旭的眼中微微發亮,帶着堅定的神色,“你沒有錯,你也不惡心。”
“其實我才是害怕的那一個,害怕你在知道我喜歡你之後會讨厭我,會覺得我犯賤,我惡心。”
“真好呢,阿沉。”
“你喜歡我,我也喜歡你。”
江旭聽見自己的聲音像是含了蜜糖一般甜膩。
兩個人傻傻的對視着,忽然都笑了開來。
這都是什麽事啊,早說開不就好了,平白給自己添了那麽多煩惱。
江旭笑着,眼中帶着勢在必得的光芒,被高他一頭的謝沉看的一清二楚。
謝沉也笑着,眼中卻是什麽情緒也沒有,倒是鏡片反射着詭異的光芒。
氛圍很好,謝沉已經看到虛空的屏幕當中那個進度條上漲到了百分之十二。
微不可見地挑眉,就這麽一點改變,就能夠得到百分之十一的進度。這個感覺,挺不賴的。
“阿沉。”江旭喚了一聲,松開抓着謝沉手臂的手,改為撫上謝沉的臉。
一點點一遍遍。
以極緩的速度極其仔細地摸着,不放過謝沉臉上的任何一個角落,像要把謝沉這張臉牢牢地記在心裏。
謝沉眨眨眼,也就轉過身來任由江旭摸着。
江旭的手越來越不規矩,從謝沉的眼,摸到謝沉的唇,而後又往下滑去,眼見着就要解開謝沉的扣子摸上他的胸膛。
——江旭的手被謝沉握住了。
“阿旭,你想好了?”謝沉的聲音沙啞,性感而又迷人。
“這次,可不是意外了。”
如同受了驚一般,江旭猛然抽回手,好不容易有了點紅暈的臉上又煞白起來,趕緊搖搖頭,而後又點點頭。
“沒關系,害怕就說出來。”謝沉将自己的聲音放軟,按捺下情/欲的聲音有着某種神秘的力量,鼓勵着江旭,“我可以等你。”
謝沉知道江旭在想着些什麽,通過江旭的眼睛,和江旭習慣性地握拳,他就已經推斷出江旭其實是在玩欲擒故縱的把戲。
江旭想要玩,那麽他就陪他好好玩玩。
最後吃虧的也不會是自己。
而且這個江旭,勉勉強強也能入他的眼,用來當個床伴,也可以湊合一下。
收拾好眼中的冷意,謝沉依舊定定的看着江旭。
而江旭被這道眼神看的心慌,出言解釋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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