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沈尚書頭暈目眩地擡頭看着上方,他一直以為還是孩子的小皇帝,像一團巨大的黑影,居高臨下地籠罩下來。

沈尚書苦笑。

完了,他打不過這熊孩子。

沈尚書喘息着說:“陛下……”

小皇帝握着他的細腰狠狠摔過去,一手撕開沈尚書的下裳,一手按住身下文人纖細的脖子:“別說話,沈尚書,你不知道上龍床侍寝的規矩嗎?”

沈尚書的臉被壓着埋進了被褥中,窒息感讓他一陣陣暈眩。

衣服“刺啦”一聲被撕開,大片肌膚暴露在微涼的空氣中。

從未被觸摸過的禁地露出來,滾燙的硬物蠻橫地闖進去。

羞恥的劇痛讓沈尚書咬破了舌尖,他迅速想辦法咬住了身下的布料。

這個熊孩子不會照顧他的感受,所以他要想盡辦法保護自己。

沈尚書在蠻橫的壓制下努力呼吸,盡量放松在疼痛中繃緊的肌肉,吞下了那根可怕的東西。

這小混蛋……嗯……怎麽這麽大……

滾燙的硬物在身體裏進進出出,脹痛中摻雜着一股說不出的羞恥滋味。

沈尚書咬緊牙關,防止自己在這個混賬崽子身下發出什麽不合時宜的聲音來。

小皇帝壓在沈尚書身上瘋狂地聳動着,像只餓狠了的狼崽子終于逮到了肉,喉中發出進食般的低沉嘶吼。

黏膩的水聲噗嗤噗嗤響着,沈尚書蒼白修長的手指幾乎抓破了床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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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嗯……小王八蛋……

混賬……東西……

滾燙的水流射在了身體柔嫩的地方,身上餓狼般的小崽子終于慢了些,半硬的肉塊不輕不重地頂弄着微腫的內壁。

沈尚書一身細汗,蒼白着臉有氣無力的喘息着,低喃:“陛下……”

小皇帝重重頂了一下。

身下文弱的文人輕輕一顫,背上的骨骼像是要展翅離開的蝴蝶,莫名讓他心悸了一下。

他不曾看過李韶卿脫下衣服的模樣,不知道人心心念念的那個人,是不是背上也有這樣一對纖弱的翅膀。

沈尚書苦笑:“上也上了,射也射了,陛下,您玩夠了嗎?”

小皇帝冷笑,咬着沈尚書的後頸低聲說:“你弄丢了朕的韶卿,就要自己來賠。什麽時候韶卿回到朕身邊,你……”

他的話戛然而止。

到時候,又該怎麽樣呢。

身下那個溫柔俊美的文人已經睡着了。

他衣衫淩亂一身細汗,白皙的脖頸上還有剛剛被掐出來的指痕。下身赤裸着趴在床上,青紫斑駁的屁股上沾着白液和蜷曲的毛發。

他看上去狼狽可憐,卻睡得十分平靜,似乎一點都不關心來自皇上的條件和威脅。

小皇帝拔出自己的龍具,面無表情地起身整理衣物:“起駕,回宮。”

門口的暗衛立刻現身,恭恭敬敬地從荒草後擡出了龍辇。

腳步聲漸漸遠去,床上的人苦笑着緩緩睜開眼睛。

沈尚書嘆了口氣,艱難地支撐着酸痛的身體爬起來,踉踉跄跄地去堆滿灰塵和蛛網的櫥子裏找藥。

屁股被折騰成那樣,他怎麽可能睡得着。

櫥櫃裏的藥粉受了潮,結成一塊一塊的黃褐色不明物,可是聊勝于無。

沈尚書狼狽地蹲在床邊,草草塗了消炎生肌的藥。

藥粉滲進傷口,痛得鑽心。

沈尚書苦笑扶額。

這……算什麽事呢……

沈尚書坐在地上依着床上,看着窗外的枯草夜色看了一宿。

他不敢睡。

他現在這個樣子如果睡着了,很容易出意外。

他就在這裏坐着等到天亮,然後離開京城。

一夜折磨,似睡非睡。

沈尚書眼前有些恍惚,他以為自己快要撐不下去的時候,終于看到了天邊的的魚肚白。

好了,終于結束了。

沈尚書一陣頭暈目眩,強撐着站起來。

他有些發燒,頭也痛得厲害。

可他思維依舊很清晰。

府中地窖裏還有些銀兩,他逃走不需要那麽多,拿三成就夠了。

剩下的給張叔,雇個手腳麻利的每天過來給他送飯洗衣服。

租一輛馬車,讓車夫把他送到歷州城外的小村莊裏,找那個十年前結識的土郎中。

他需要療傷和休息。

沈尚書扶着桌椅搖搖晃晃地站起來,狼狽地一步一步走向門口。

他邊走邊苦笑。

那個熊孩子,吃飽了就跑,哪像對待長期用品的态度。

外面的天光有些刺眼,沈尚書搖搖晃晃的扶着門,冷不防一頭栽下去摔了個狗啃泥。

他趴在泥地裏嘆了一聲,低喃:“糟糕,糟糕,這可就不風雅了。”

太陽越升越高,院子裏的積雪開始融化,冷冰冰地浸透衣服。

這樣的處境是在太過狼狽,連心大如鬥的沈尚書,都苦笑着品出了三分凄慘的滋味兒。

他又是何苦呢?

腳步聲緩緩而來,有人俯身握住了他的胳膊。

沈尚書沙啞着聲音說:“張叔,你別拉我,你老胳膊老腿的小……心……”

一股蠻橫的力道把他從地上拽起來,打橫抱在了懷中。

沈尚書愣了一下。

小皇帝不耐煩地說:“你這個老胳膊老腿,才要小心。”這個文臣怎麽回事?出個門都能平地摔。

懷裏的身體不像昔日那樣清貴如竹,綿軟滾燙地窩在他懷裏,像是沒了骨頭。

沈尚書嘆了一聲:“陛下怎麽過來了?”

小皇帝說:“朕來看你,你不開心?”

沈尚書說:“微臣豈敢。”

小皇帝把沈尚書放在榻上,看着皺成一團的被褥,皺眉:“還沒收拾?”

沈尚書說:“微臣剛剛睡醒沒來得及整理床榻,還望陛下恕罪。”

小皇帝緊緊皺着眉,坐在了床沿上。被褥上幹涸的血跡碰到了他的指尖,小皇帝心中升起了兩分愧疚:“朕昨夜把你弄傷了?”

沈尚書臉色慘白,有氣無力地低笑:“陛下想讓微臣說什麽呢?”

誇一誇陛下龍具威武,還是喜氣洋洋地跪謝君恩?

小皇帝聽出他話裏的不悅,也跟着冷下了臉:“沈愛卿。”

沈尚書深吸一口氣,不想和這個混賬熊孩子吵架。

累。

沈尚書換了個話題:“現在應該尚在早朝,陛下為何來了這兒。”

小皇帝說:“他們吵得朕心煩。”

沈尚書配合着問:“吵什麽呢?”

小皇帝從袖中拿出一份奏折:“戶部侍郎的折子,要朕裁軍。”

沈尚書嘆了一聲,說:“朝中大軍七成守在北雁關,若裁,就是自毀長城,給漠北匈奴打開大門。”

他說是這樣說了,可心裏卻知道,小皇帝巴不得趕快從北雁關中裁軍。

北雁關裏有太多張郄舊部,他們天高皇帝遠,極有可能成為京城卧榻之畔的一只野獸。

小皇帝是個控制欲極強的性子,絕對不會允許這種事情發生。

果然,小皇帝陷入了沉默中。

沈尚書忍不住微微露出點嘲諷的神色:“陛下既然已有決斷,微臣也就不再多言了。”

小皇帝深深看了他一眼,說:“沈愛卿說得對。”

沈尚書有點愁。

這個熊孩子,越來越難敷衍了。

小皇帝說:“愛卿在戶部執掌多年,若這份折子是你遞上來的,你會希望朕怎麽做?”

沈尚書平靜地說:“戶部的事,當由戶部自己解決。北雁關大軍是國之脊梁,萬萬動不得。”

他太明白戶部賬目裏的陰陰陽陽事。

這裏面,從正三品侍郎到從六品小吏,個個都肥的流油。卻個個都像無底洞,只要抓住機會就狠撈一筆。

他在尚書省時狠狠管着這些貪得無厭的饕鬄,才騰出軍費讓張郄煉出銅牆鐵壁的北雁軍。

如今他不過被囚禁數月,戶部的那些人……

沈尚書長嘆一聲,無可奈何。

小皇帝明白他的意思,卻始終沉默不語。

不說好,也不說不好。

年輕的帝王見識了太多人心險惡,在生死間學會了如何贏的戰争。

可他畢竟還年輕,習慣了兇狠蠻橫地攻擊,還不懂該如何溫柔平和地化解平靜湖面下的暗湧。

小皇帝依舊沉默,他的目光落在沈尚書臉上。

這個文人,有一雙溫柔如畫的眉眼。

笑起來的時候,有些讓人惱怒的不正經。

可若是不笑了,卻又浮着一層淡淡的愁苦,看得人心裏難受。

沈尚書被他看得久了,有些難受,于是舊病複發開始捉弄這個陰戾的暴君:“陛下,微臣的臉,可一點都不像李韶卿。”

小皇帝冷笑:“你這張平庸寡淡的臉,也好意思與韶卿并稱?”

沈尚書有點郁悶。

他說不出這股郁悶因何而起,又有些哭笑不得地想着熊孩子怎麽變得會氣人了。

李韶卿長得很好看。

他知道,甚至開過一點不輕不重地玩笑。

可他就是說不出的氣悶。

看着身邊這個一臉陰冷嘲弄的熊孩子,沈尚書心裏累得狠。

他打心眼裏不想搭理這個小兔崽子,可看着那份裁軍的奏折,心裏又忍不住不管。

那是他的心血,是他和張郄兩個亂臣賊子,為天下百姓做的唯一一件善事。北雁軍若失,北方戰亂又不知要禍害多少年。

小皇帝看着沈尚書越來越苦澀無奈的神情,心中忽然升騰起一個惡毒的念頭。

沈尚書的個心大如鬥的人,小皇帝從小到大試過無數的法子,比如故意摔了尚書府的古董奇珍,或者一碟朱砂水倒在古話上。

他像個愚蠢的小動物一樣作天作地,卻永遠無法讓沈尚書認真傷心上那麽幾天。

可今天,他終于找到了沈尚書的軟肋。

北雁軍。

小皇帝心想。

是了,他早就該把北雁軍收攏在自己手中了。

短短一瞬,小皇帝心中已經有了計劃,他說:“沈愛卿,朕可以留下北雁軍。但前提是,他們要徹底地忠誠于朕。”

北雁軍是張郄一手培養出來的,他想要徹底收服這支軍隊,就需要一個讓北雁軍信服的人。

當年張郄身邊的第一親信沈尚書,無疑是最好的人選。

小皇帝這樣想着,一絲勝券在握的冷笑劃過嘴角。

沈尚書扶額苦笑。

高燒和劇痛讓他腦子有點不清醒。

一個微弱的聲音在他腦海中提醒着他,不要在不清醒的時候答應這個熊孩子任何條件。

可他真的有點不清醒了。

北雁軍……北雁軍不能有失……

小皇帝說:“愛卿不願替朕分憂,那朕便回去起草裁軍的诏書了。”

他說着故意起身要走。

床上的沈尚書猛地坐起來,緊緊抓住他的衣袖,慘白的臉上一絲血色也無,沙啞着顫聲喊:“陛下……”

不……不可……

小皇帝冷笑着抓住他蒼白微涼的手指:“沈愛卿,還有話說?”

沈尚書閉目苦笑:“我今日啓程去北雁關。”

小皇帝終于露出了得意的獠牙,低笑說:“朕會派人陪愛卿同去,沈愛卿,有勞了。”

沈尚書氣力用盡,頭暈目眩地癱倒在床上,低聲說:“微臣,恭送陛下。”

小皇帝說:“朕何時說要走了?”

重物壓下,又是一場肆意纏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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