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暴戾
所有與楊一共事過的同事都對他有一條評價:嫉惡如仇。
他身上具有那種影視劇式的正義感,誇張,戲劇性,甚至有時超越了人情與常理,叫人費解。他曾為了堵截一名偷老太太錢包的小毛賊飛身從三樓跳下,曾徒手制服揮舞裝滿艾滋病人血液注射器的歹徒,在312暴恐中冒槍林彈雨直接沖出去赤手空拳地肉搏。
正常人幹不出來的事,楊一都幹得出來。
他體能、格鬥技巧與槍法都異常出衆,懷一腔熱血,哪怕前方千軍馬,他也有這魄力,只身殺入敵陣再以一己之力将犯罪分子們打趴。入行兩年,挂彩無數,一脫上衣全是疤。在他世界裏,仿佛從未權衡過伸張正義的代價,好像只要是對抗罪惡便值得交付生命,再不論其他。
老警察勸他:何必這麽拼,警察說到底只是一份工作,不值得的。
每到這時,楊一都點頭稱是,可下一回臨事,他就把教誨全抛在腦後,依舊沖在最前頭。
他每次下手都有些重,被他飛踹一腳後又一把擰斷胳膊的小毛賊在派出所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嚎:“我就偷了幾百塊錢,交出來就是了,又不是殺了你全家,至于這樣搞我嗎?操,你是不是神經病啊!”
上級領導為難且委婉地多次提醒楊一:對犯罪分子,我們的目的是将其控制,不好随意動用私刑的。
楊一态度良好地鞠躬道歉:“實在對不起,我當時也沒想別的,本來手勁就大,一不留神沒控制住,真沒想着動用私刑,下回一定注意。”
可挨過他打的犯罪分子都說:這人下手根本就是要人命!
他們都控訴,你們警察就是穿制服的土匪強盜。
但到底除了312暴恐,他沒要過人命,說出去,也不過是警察教訓了罪犯幾下,打就打了呗,還有人拍手稱快呢。抓犯人又不是談生意,哪能心平氣和呢?那幫作奸犯科的罪犯,還好意思反咬一口。出手過重,一點英勇的副作用而已,楊一同志不管怎麽說,都是名年輕有為屢立奇功的好警察。
再說了,楊一平日為人有禮和善,脾氣向來很好,從沒在懲戒犯罪分子之外和人動過手,因此大家都認為他之所以在追罪犯時出手狠辣,是因為骨子裏就是個嫉惡如仇的人,這對一個警察而言,不是最好的品格嗎?
但楊一知道,他是個暴力狂,天性渴望鮮血與殺戮。
看到貓狗,他想到的不是它們多可愛,而是如何才能一把将它們的頭擰下來。
和人格鬥對練,他想做的不是點到為止,而是一掌劈斷對手的脊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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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在路上,望着四周烏泱泱的人頭,他想象用一杆□□掃射全場,哭叫填滿每一個角落。
他一邊瘋也似地陷在狂想中,一邊壓抑着殘暴的本性,多少次,他痛苦地被幻想與現實撕裂,清醒後又得從容體面地混跡于人群。
這十年來,只有去年三月十二日那一天,他活得暢快淋漓。他看見子彈在對方腦門旋開血窟窿,聽見拳頭砸入對方肉體的沉悶聲響,血脈贲張,每個細胞都在激動地顫栗,背上的刀傷像一劑足以致死的興奮劑,疼得他想把人徒手撕碎。
當時血一樣紅的視野中,一片混亂,于他而言卻是無法無天的競技場。
從安樂雜貨店回來,楊一紅着眼來到超市生鮮區的活魚水缸前,伸手點了點:“這三條,不用殺,我要活的。”
提着濕淋淋的塑料袋往回走,水滴有節律地落在柏油馬路,路面餘溫未散,很快騰起一縷水蒸氣,腥味和路邊知了的屍體再度勾起躁動,路燈下,飛蛾一次次撞向□□發黃的燈管,“砰砰砰”,燈光閃爍不定,執着地叫人有些心慌。伴着聲響,恍惚一念,王兆的臉龐浮現于眼前,他現在的模樣,他年少歲的模樣,楊一想,他多像一只不知死活的飛蛾,不懂世故圓滑,喜歡奔赴自以為是的光明。
當鋒利的陶瓷刀反複紮入魚身,利刃割斷肌肉、血管與神經發出生生脆響,當肚腸心肝混着鮮血流滿一地,血泊中的魚只能反複撲騰卻無力抗争,當三條低賤的生命慘烈地死去,當眼見它們痛苦至死而無法發聲,當血點子飛濺到衣襟,銀色魚鱗片雪花般灑滿潔白的地磚,他躁動的心靈終于得到撫慰,他丢開刀子,如釋重負般長舒一口氣,癱倒在桌椅,用沾滿血污的雙手抹了把臉。
他暴虐的欲望得了片刻抒發,因與王兆重逢而奔流不息的熱血逐漸冷卻,他活像個吸食過毒品的瘾君子,空虛而滿足地望着一地狼藉出了神。
今天之前,他從沒料到他們的相遇如此突然,更不曾料到,他竟會因再度遇見他而幾乎失控。
楊一吸了口帶血的黃鶴樓,那陌生的味道不為他所喜歡,缭繞煙霧中,不知怎麽的,他回憶起初二那年,塔樓失火事件的後來。
那日暴雨後,天光晦暗,山地車輪沿路碾過大小水窪,王一回家時王兆已坐在客廳等他。
家中無人,父母忙于工作總是晚歸,王兆端坐在灰撲撲的布沙發中央,笑得淡漠輕松,老式石英鐘“滴答滴答”,破開滿屋子的潮氣與死寂,制造出一種難以名狀的緊迫。
王一低頭換鞋,浸飽雨水的運動鞋被兩下甩在地上,撞出濕噠噠的悶響,他也不看他,淡淡命令道:“站起來。”
王兆站起身來。
“過來。”
王兆便又聽話地走近。
下一秒,一記勾拳已照着胃狠狠招呼上去。
像是形成了某種無需言表的默契,王兆不閃不躲,滿滿吃下這一拳,悶哼一聲,不自覺地蜷縮身體。
不及喘息,他旋即被一把拽住後衣領,往稍寬敞的飯桌邊拖去,王兆不吱聲,任憑王一粗魯地将自己揪走,緊繃的領口在細脖子上生勒出一道紅痕。
緊接着,拳腳疾風驟雨般落下,落在他的前胸後背,腰腹大腿,除了臉的任何一處都結結實實挨了打。拳拳到肉,不含絲毫憐憫。那狠勁,簡直與王一慣常的對外形象判若兩人。
王兆不喊痛,不求饒,任憑他打,痛得倒在地上扭動,像一條可憐的毛毛蟲,本就鬼一樣蒼白的臉色愈加血色全無,虛汗冒了滿頭。
王一從垃圾桶裏撿出空牛奶瓶,踹了地上的毛毛蟲後背一腳,王兆吃痛不禁悶哼,王一嫌惡地蹙眉,居高臨下睨着麻杆一般瘦弱的身體,擡手就把瓶子砸碎在他身邊的地板上:“說,鐘樓的火是不是搞的鬼?”
他目中兇光畢露,明知故問,不為求解,只因興師問罪總該有個明白的理由。
他每次動手都有正當的理由。
王兆翻過身來,頭發絲散落在磨損了的木地板上,慘白地笑,反問:“是我,你不是早知道了嗎?”
他的笑因劇痛而扭曲,從牙縫裏擠出字來,向上望來的眼裏滿是無所謂:“你要打就打吧。”
那一頓打和此前及此後的很多頓打一樣慘烈,王兆不還手,王一不手下留情。
痛到汗如雨下,趁着王一喘氣的當口,王兆用顫抖的聲音,氣若游絲地問:“一,你愛不愛我?”
王一把牙一咬,一拳狠狠捅進他腹部:“愛個屁!死變态,我他媽打死你。”
王兆縮成蝦米,疼得痙攣。
晚飯時王兆一擡手,袖管滑落,不小心露出細胳膊上的斑駁新傷,母親發現了,問他怎麽回事。
“在外面和人打架了。”王兆漫不經心地回答。
王一沒吭聲,專心吃飯,母親見怪不怪地嘆了口氣,心知這個兒子沒法管,于是只說:“別打架。”
王兆“哦”了一聲,放下筷子起身:“我飽了。”
“你沒吃多少。”
王兆的臉色像是随時會暈倒,轉身回房:“不餓。”
母親對王一說:“什麽時候他才能像你一樣懂事。”
王一瞥了眼卧室門:“是啊,什麽時候。”
王兆成了他少年時代的發洩工具,人肉沙包,偏巧王兆時刻都制造着足以讓王一揍他的理由,每一次惹是生非後王一會揍他,聽他問“你愛不愛我”聽得煩了也會揍他,他不好好學習了王一還是會揍他,總之一言不合就開打,有時用拳頭,有時加上道具。
王兆不反抗,更不長記性,被打完的下一秒還是會會問王一愛不愛自己,隔天繼續到處惹禍。王一叫他回家等着挨揍,他就乖乖回家等着挨揍,可那臉上從未因此流露出恐懼,挨個打都弄出點不卑不亢的意味,叫人惱火。
王一覺得他煩,覺得他惡心,可當時王一沒有發現,他內心也暗暗為此高興。
碾死小蚯蚓,看昆丁的暴力美學,腦補一場又一場腥風血雨的殺戮,都只是隔靴搔癢,和平的社會制度将他本性壓抑,而王兆是他唯一一條能發洩的途徑。
少年時代,王兆承受了所有王一意欲加諸他人而不得的暴怒,滿足了他異于常人的隐秘渴求。
所以今天在見到他的時候,楊一渾身的血都随回憶的複蘇而沸騰。
他想一拳狠狠打上去,想聽他難耐地在地上□□,像條毛毛蟲一般蜷縮蠕動。
想聽他問“你愛不愛我”,然後破口大罵他變态。
想得受不了。
沾染血腥味的黃鶴樓轉眼燃盡,十年的光陰轉瞬即逝。
不開燈的房間,染血的沙包像一具屍體般懸在正中,前些日因捶打沙包而受傷的手已結痂。他用傷痕累累的手指撚着煙,自嘲地笑,什麽保家衛國,什麽伸張正義,什麽嫉惡如仇,都是将他殘暴天性合法化的絕好畫皮。
話說得再漂亮,格鬥技巧和槍法就是傷人術,亂世不再,傷人術永遠只能是花架子的運動。法制社會,以國家的暴力取代個人的暴力,本質還是以暴制暴,既然個人無法随便使用暴力的話,那就想辦法成為能合法使用暴力的那一方,正大光明地用傷人術來傷人。
所以楊一選擇了警察這份職業,為滿足狩獵和施暴的欲望而奮不顧身,殺了人還能成為英雄。誰也不能指摘他龌龊的心思,法制社會,論跡不論心,手上行為正确,嘴上政治正确,他就是好人,心裏到底懷着怎麽樣的念頭,誰都無權論罪。
若對規則洞若觀火,就能在夾縫中茍且偷生。
可是啊,那樣容他放肆的機會實在太少太少,他像頭誤入人類世界的野獸,遏制本能幾乎将他逼瘋。他無數次想象,若是他生在原始社會該多好,不用人模狗樣地講什麽文明與道德,人人都崇尚力量,争取權益的唯一方式就是厮殺。
楊一去見了王兆一面,手中提着瓶威士忌。
王兆在破敗的小店門口擦玻璃窗,仍舊一身松垮的白衣,披頭散發,卷起的袖管下全是舊傷疤,見他來了既不意外也不驚喜,撸下袖子,淡淡将下巴朝裏面一擡:“進去坐,我馬上就來。”
他又回頭擦玻璃,長袖白T恤下空空蕩蕩,楊一覺得他瘦得像一片落葉,風一吹就能飛走。
王兆拿來一只塑料杯,楊一用起子開酒瓶蓋:“怎麽就一只杯子。”
王兆說:“我不會喝酒。”
楊一頗為意外地看他,王兆在他對面坐下,道:“你是不是覺得,我應該會發展成煙酒不離身,渾身刺青打洞,甚至還吸毒的人?”
王兆問這話時,骨瘦如柴的手指捏着冰水瓶身,眼睛透過長長的黑發望他,眼帶笑意。楊一沒有回答,兀自給自己倒了酒,琥珀色的液體流入塑料杯中,他端起灌了一口。
“煙也不抽嗎?”
王兆答:“不抽。”
“刺青?”
“那倒是有一個,在衣服下面。”
“呵。”楊一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
“正常人都差不多,不正常的人則姿态各異,”王兆說,“煙酒和刺青本身沒有任何道德屬性,都是人的偏見。”
小雜貨店裏面是王兆的起居室,方寸之地只放得下一張單人折疊床和一張塑料小矮桌,楊一坐在唯一一把凳子上,王兆坐在床邊。起居室連着後門,一開門即見拆遷留下的廢墟,門邊堆放着成箱礦泉水,還有一大兜踩扁後收集到一起的空瓶子。
屋內采光不好,日暮時分昏昏沉沉的也不點燈,王兆說沒什麽好招待的,只好委屈你喝你帶來的酒了,他自己從冰櫃裏拿了瓶娃哈哈。剛坐下又起身,去前頭取來一包吃了一半的餅幹遞給楊一。
“下酒菜,将就下吧。”
楊一接過放在桌上,含糊道:“沒事。”
談話意外地心平氣和,兩人早已不是少年,歲月又隔開了距離,彼時那份熟悉感猶存,但隐隐然地什麽東西已經更改,別別扭扭地,回不來了。
他們互相詢問了對方這些年的境遇,王兆說老頭子前兩年走了,因為胰腺癌,疼得實在受不了,自殺了。楊一淡淡說,哦。
王兆又問他,媽呢?楊一說,在北京和後爸住一起,明年退休了。王兆淡淡說,哦。
父母離婚後,兩人不僅互相之間再無聯系,甚至沒有去聯系過異地的父母,想着見他們一面。在情感淡漠這一點上,兄弟兩人達成了驚人的一致。
楊一便又接着往下說別的,三言兩語很快就把十年草草交代完了。
“你當警察,挺好的。”王兆聽罷撐着腦袋點點頭,平淡的語調中有些耐人尋味的深意。
“你呢,就開着這店?”楊一問,環顧了一圈屋子。
王兆陰森森地淺笑:“覺得□□分了?”
楊一端起杯子喝酒,飛快斜看他一眼:“我記得你以前,很喜歡研究爆炸,桌子上放的化學書連我都看不懂。”
王兆聽罷半掩着嘴發出桀桀怪笑,暗啞的長發随之抖動:“爆炸太引人注目,沒你幫我擦屁股,我不敢弄了。”
“那你現在研究什麽去了?”楊一問。
王兆稍斂笑意,略微傾過身,半開玩笑半是認真地說:“如果我說是毒yao,你信不信?”
楊一不假思索:“信。”
王兆移開眼,捏着瓶身歪嘴似笑非笑。
談話平淡無奇地進行下去,像在吃一碗沒放調料包的方便面,楊一逐漸感覺身體蟲啃蟻噬,癢痛難耐,找不回曾幾何時兩人之間微妙刺激的相處模式,如同和一個熟悉的陌生人交流,一舉一動分明還是當年,字裏行間卻味同嚼蠟,那份無力感和焦灼感油然而生。
某一時刻冷了場,他們從前就不怎麽說話,十年份的經歷概括完,沉默籠罩。
楊一悶頭将杯中液體一飲而盡,重重擱下杯子又去倒第二杯。
王兆一言不發,彎着背看他,噙着淺笑,臉色蒼白如紙,活像一頭蟄伏于角落的鬼。
烈酒灼燒過喉嚨和食管,一路燒進胃裏,酒精逐漸沖上大腦,思維亂麻般糾結成一團。
楊一很想做些什麽,不知該做些什麽,心頭焦慮的火焰熊熊,越燒越旺。
忽然,王兆開口叫他:“一。”
心髒驟然停跳一拍。
十年來再度聽見這個熟悉的稱呼,楊一才發現,重逢後他們還沒叫過對方的名字,那聲呼喚,像有一把鑰匙入鎖,剎那釋放被封在時光之門後的曾經。
一瞬背脊好似爆破開兩股黑色氣浪,唰啦,展開一對巨大的漆黑羽翼,逼仄的空間裏,紛紛揚揚飄落的盡是心照不宣的醜陋。
楊一緩緩擡頭瞪去,王兆凝視着他,在望見他眼中那份熟悉的近乎狂熱的深情時,楊一感覺自己終于活了。
王兆問:“你愛不愛我?”
十秒的沉默,楊一說:“死變态。”
王兆笑了,像從前任何一次一樣,沒心沒肺,沒皮沒臉。
什麽東西回來了。
臨別時夕陽西下,天空呈現一種濾鏡般的粉藍與粉紅,王兆站在店裏,雙手撐着玻璃櫃臺,夕陽的餘晖為他的白衣刷上一層橘黃,他探出身子問站在店外的楊一:“談戀愛了嗎?”
楊一從煙盒抖出一支紅塔山:“沒。”
“談過嗎?”
煙叼進嘴裏。
“沒。”
煙着,頂端紅光倏然一閃,煙草味飄散。
王兆眨眨眼,半晌,笑:“是嗎。”
鑽進裏屋不見了。
夕陽下,風鈴似的十幾枚煙蒂随微風飄搖不止,楊一站在原處沉默地吸了兩口煙,手插口袋轉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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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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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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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