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二節課課間,毛老師抱了上午的測驗卷來到教室
-3聯防3-2聯防,大家回去有沒有總結兩者的優缺點啊?”陸教練開始講戰術了。
“2-3聯防是從最基本的2-1-2聯防變形而來,優點和2-1-2類似,都以鞏固籃板和保護籃下為目的,并加強了對對方溜底線的防範,外線盲區和2-1-2類似,但如果籃下中鋒上提過慢的話,有可能被對方從45度插入的前鋒在罰球線和小禁區的盲區裏作威作福。”
“很好,儒文分析得很到位。誰來講講3-2聯防?”
“我!”張軒不甘落後,“3-2聯防則一般用來對付對方的外線投手群,因為它對上區無論弧頂、45度的三分都可以進行壓迫力很強的防範,而它的擴大範圍的防守,對搶斷傳球發動快攻也十分有利;但兩側及底線的三分以及罰球線以下小禁區以上的地區都是其防範盲點。”
“嗯,你們要記住籃球不是一群人在場上追着一顆籃球跑着玩的游戲,籃球是一項腦力競技,是要動腦筋,講究團隊合作的!好了,今天我們練習1-2-2聯防。1-2-2陣型看上去很像盯人,其實是聯防。既對外線進行一定的壓迫,對45度下球進行阻撓,也相應地收縮了罰球線以下小禁區以上的盲點的防範,保持了搶斷球的特點,也對空切掩護中距離進行了防守,是四平八穩的防守陣式。當然了,任何一種聯防,都有自己的防守盲區,這就要靠你們自己多磨合了。儒文,你帶隊練習吧!”每次一講完戰術陸教練就趕緊場外休息去了。
“張軒,老規矩你一隊我一隊,你們自己安排分工。”
“好,場上見!”
沈儒文,南航附中校籃球隊隊長,學校的風雲人物之一,成績好,樣貌好,運動好,尊師敬道,人群中總是那樣風生水起,八面玲珑。球場上的沈儒文永遠是1號位,他的偶像是史蒂夫納什。納什,瘋狂的進攻者,助攻的大師,飄逸的長發随着他風一樣的跑動一起飛揚。無論是在場上還是場下,他都是個謙謙君子,在場上,助攻猶如信手拈來。可怕的是,進攻淩厲的納什卻不用得分,用助攻來打磨你的神經,沒有人會不佩服納什的進攻,沒有人不折服納什的助攻,看到納什打球,你會陶醉的。
阿倫艾弗森,張軒的偶像。艾弗森本人就很傳奇,他母親15歲的時候入選了教會的高中女籃,但在例行體檢時被意外告知她懷孕了,那年的6月7日阿倫埃澤爾艾弗森出生了。艾弗森的生父和養父都身處毒品之中。艾弗森是學校橄榄球隊、籃球隊和美式足球隊的絕對核心,多次獲獎。然而,他也曾因帶頭滋事被判入獄5年,随後在最高法院在全國有色人種協進會(NAACP)的幫助下,艾弗森經過不懈的努力打贏了官司,僅入獄了4個月便獲得假釋。2000-2001年度賽季,艾弗森以場均31.1分、3.8個籃版、4.6次助攻、2.5次搶斷及0.3個蓋帽的成績拿下聯盟MVP,并同時奪得得分王,搶斷王,及再度入選聯盟第一隊。2001年2月7日2000-2001全明星賽,艾弗森貢獻25分5助攻5搶斷。2001年季後賽,艾弗森于第二及第五場分別取得54及52分,成為繼邁克爾喬丹後第二個在季後賽中同系列賽,兩場得分超過50分的球員。也就是那個時候,艾弗森成了張軒的偶像,張軒也自此一直打2號位,偶爾也充當小前鋒。私下常常能看到張軒獨自一人練習快速折返跑和運球折返跑。對他來說,每次投外線時籃球進入籃框劃出的弧線是最優美的線條,每次突破上籃、蓋帽都是快樂的事。
“很好,剛才1隊突然變形成四聯防一盯人的DIAMOND-ONE(禁區菱形站位),讓2隊在讀解中陷入判斷混亂,不能執行好自己的既定戰術。1隊的配合和默契度都很好,今天的訓練就到這裏,解散!”
“不愧是隊長啊,又被誇!”張軒一個順勢勾住沈儒文的肩膀。
“那是團隊合作,我頂多是組織的好。哪像你着得分王,壓哨進得那三分球太帥了!”沈儒文向來不吝啬誇獎別人。
“你都喊我得分王了,必須帥啊!”此時的張軒給根狗尾巴草就能成猴了,“對了,我看你最近在加大訓練量嗎,每天早晨很早就來跑步?”
“哦,我打算報考飛行員,提前準備總沒錯的,再說這都已經高二了!”
說起沈儒文,張軒一點也不陌生,不僅僅是因為兩個人同在校籃球隊,更是因為這個名字早在他初中時就很熟悉——牧月那時候一直和一個叫沈儒文的人通信。尤其是當張軒知道這個沈儒文初中讀的也是九中時,就萬分确定這個人就是一直以來自己心裏的那根刺。
張軒喜歡和牧月說話,她不像其他女生那樣扭捏,矯情;喜歡問牧月問題,她總會耐心地不停地換着思路講題,有時張軒還會故意裝作沒聽懂;喜歡沒事逗牧月,因為她總是很快領會,甚至反将一軍,每次逗她都是一個新的挑戰。
漸漸地,張軒發現牧月好像和誰都很好。張軒想這是不對的,她應該只對我一個人笑,她應該只在我一個人身邊……張軒開始暗示牧月自己喜歡她,牧月好像也回應了。但是,張軒發現牧月仍然在和那個九中的沈儒文通信,成績的下滑和一些流言蜚語讓張軒變得越來越急躁,他開始和牧月冷戰,幾次想和好也無端錯過。張軒開始想方設法地試探牧月,和別的女生來往親密,幫別的男生追她,可是做了那麽多牧月好像都事不關己,唯一變化的是張軒發現自己和牧月的距離越來越遠了。
同學聚會上,張軒沒能和牧月多說上兩句話就被豬一樣的隊友拉去打游戲了;張軒辦生日會時牧月沒來;從姜超口中得知牧月和他們約好了在教師節當天一起去看初中班主任,張軒謊稱自己不舒服翹了最後一節課趕回鐵中,可是還是沒能和牧月單獨說上幾句話。
認識沈儒文後,張軒就暗自較上勁兒了,尤其是每次訓練。
回到家洗去一身臭汗,張軒立即登錄QQ,往空間相冊上傳了今天訓練的照片,臨了又往初中群裏發了一遍,因為那些照片中有一張是他私心拍下的,是校花給沈儒文遞水的照片。
“滴滴,滴滴,滴滴……”很快群裏就炸開了鍋,張軒點開一看。
“哎呦,這不是櫻木花道嗎!”
“三井壽,三井壽!”
“管他櫻木花道還是三井壽,這上籃太帥了吧!”
“是啊,看看這張三分遠投,真帥,進了校隊就是不一樣啊!”
從頭到尾都是一群狐朋狗友,偶爾有幾個女生發個眼冒桃心的表情。牧月的頭像是灰色的,但是張軒知道她一定也看到了,因為牧月總是習慣隐身登錄。
“我們隊長那才是真帥,看見給他送水的妹子了吧,校花!他倆啊男才女貌,郎情妾意!”張軒飛快地敲出一長串字。
“喲,張軒你這話可真夠酸的,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吃醋了呢!”
“就是,至于嗎?你還缺女朋友,難道說是缺男朋友?”
“哈哈哈,是啊,是啊,缺男朋友?”
“滾,一群神經病,會不會好好說話?”這幫兔崽子,氣得張軒一口老血差點吐出來。
照片上傳已經有一個多月了,張軒發現牧月和沈儒文仍在通信。沈儒文沒有女朋友,校花的确是明戀他奈何落花有意流水無情。不過看到照片的牧月應該不會直接問沈儒文,她倆現在到底是個什麽狀況,什麽關系呢?
“哎,沈儒文。”張軒攔下抱着高高一摞作業去辦公室的沈儒文。
“恩,張軒?”
“你可真是個大忙人啊,又在做免費勞動力?”
“這有什麽,你也知道我們班英語課代表手不能提肩不能抗,舉手之勞呗。”
“對了,我看你經常跑郵局,不會也在交筆友?”
“啊?哦,不是筆友,那是我同學,我們都寫了三年多了。”
“那挺難得的。像我女朋友也寫信,還總是遮遮掩掩的,我都懷疑自己是不是綠了。”說着張軒掏出錢包,炫耀地打開露出裏面的2寸免冠照,“看,就是這丫頭。”
“噢——,挺可愛的女孩。”沈儒文原本上揚的嘴角突然降到最底谷。
“那是,這可是我的人!”一直注視着沈儒文的張軒笑得很歡!
☆、斷背山
“吃早飯的同學請到走廊上吃完再進來,好嗎?老師我也沒來得及吃早飯,你們這煎餅、油條、包子的,對我來說也是煎熬啊!”語文汪老師很是無奈。
還真有幾個男生拎着豆漿、飯團在走廊風卷雲殘。我這還有兩口就吃完了,趕緊拍拍施洋的後背。施洋很上路子地自覺直了直後背,成功地擋住了汪老師的視線。
語文汪老師是我最喜歡的老師,是一個很感性的女人,她喜歡打開泛黃的書本,嗅着随翻閱散發出的淡淡書香。學《一剪梅》時,汪老師帶了費玉清的《一剪梅》播放,還教我們唱。每周三下午的語文自習課汪老師經常會準備一些文學作品改編的電影放映。
上周放的是《阿Q正傳》,嚴順開飾演的阿Q很是惟妙惟肖。阿Q有一個奇特的精神勝利法,那就是“在假想中克敵制勝”。阿Q贏了很多錢,被人串通起來搶走,而且自己還遭到毒打。阿Q是一個窮人,他需要這些錢,怎麽辦?說錢被兒子哪去了不行,罵自己蟲豸不行。把自己當老子也不行。于是,阿Q用力連打了自己兩個巴掌,熱辣辣的有些疼。然而,打完之後便心平氣和起來,似乎打的是自己,被打的是另一個自己。不久也就仿佛覺得是自己打了別人一樣,于是便心滿意足地睡了。
魯迅先生提煉了中國民族傳統中的病态方面,創造出這個阿Q典型。阿Q的劣性,仿佛就代表國民性的若幹面,俱足以使人反省。其實,有時想想我身上也時不時地冒出阿Q精神,時不時地自欺欺人。
“這周你們有什麽想看的電影嗎?”
“斷背山。”我突然想到這部剛在美國上映就充滿争議的電影,當然我也只是小聲地嘀咕。
“哎,你剛說什麽電影來着?”汪贊拍拍我。
呃,這個可不能怪我了,“哦,美國大片《斷背山》。”
汪贊一聽美國大片立即打雞血似的喊道,“汪老師,放個《斷背山》呗!”
汪老師一下子愣住了,“呃——呃——這個片子不太合适,同學們再想想。”
“這個片子怎麽就不合适啦,牧月!”汪贊一臉疑惑。
我回過頭去一本正經地告訴他,“這部電影呢告訴我們真愛無關性別!”
“什麽意思?”
看着汪贊反應慢半拍,我只能忍笑回過頭去。
幾年後在網上看了《斷背山》後,我才知道這是個令人心碎的愛情故事,是心底深處細膩,神秘,不為己知的愛情。他們的愛情開始和結束都深植于西部那些崎岖的峭壁和山崖,在攀上陡直的山坡後,一個轉角後便是萬裏長空,在那裏他們分享過成群的野牛,綿羊,熊和牧場,還有那讓人停止哭泣的日出,從曠闊的天空一直延伸到遠處的地平線。
關于婚姻,有人說要找一個愛自己更多一點的人,或者說是更願意付出的人,也有人說愛情是不可靠的,是會變質的,還是找個有錢的。可是問題來了,人與人是相互的,憑什麽人家要心甘情願地為你花錢。雖然,我現在想這些都還太早,但我認為沒有愛情基礎的婚姻是不牢靠的。因為愛一個人,你才會因和他一起吃飯,和他一起看電影,和他一起散步而感到快樂。如果不愛一個人,那麽別人對你的好,對你的愛起初會讓你自我滿足,但随着時間的推移這将是一種負擔,它會成為壓垮你,壓垮你們的最後一根稻草,每一個有靈魂的人都不該被束縛!
“基因突變是染色體的某一個位點上基因的改變,使一個基因變成它的等位基因,引起一定的表現型變化。短腿安康羊就是基因突變的結果。”
“哈哈哈。”
笑容是會傳染的,一個人笑了他旁邊人會跟着笑,很快笑容以第一個笑的人為中心擴散開來。剛講到基因突變老班就從教室路過,這可是對我們的考驗啊,朱安康,短腿安康羊!
“好了,專心上課!”生物老師很無奈。
然而,老班再一次從教室路過。這次,連生物老師都沒忍住,所有人都約好了似的一同爆笑。
自從文理科分班後,班上的氛圍越來越活潑了。我留在了一班,大多數人都選擇了留下來,生物、化學,簡稱生化,昵稱花生,這應該是理科中比較輕松的組合了。
佳佳選擇了政治、歷史,張璇因為突如其來的胃癌轉去外地借讀治療,後排的史振華也轉學政治、地理去了。我的新同桌楊曉生物和化學都挺好的,替補史振華的是原來二班的錢坤,這人吧!總是和我說“看籃球就應該看NBA”,“易建聯不行,哪有姚明厲害”。錢坤很喜歡籃球,還鬧出一個關于籃球的笑話。有天放學回家,幾個男生叮囑他都別忘了帶籃球,錢坤一路“籃球籃球籃球”念經似的回家了。結果,第二天他老人家只帶了自己和籃球來。
暴風雨總是突如其來,突然間宣布我們學校和三十九中合并了,我們學校成了三十九中的高中部,鐵路中學永遠的消失在歷史的長河裏。每天早晨7:10必須到校,遲到的人全部集中在一樓自習室,遲到的名字公布在櫥窗裏的公告欄上,第一節課下課後由各班班主任領回;做早操有監控抓拍,做的不好的第二天還要上主席臺,美其名曰領操;一切可以利用起來的時間都要用來補課。
那些校園裏多出來的人,那些條條框框讓我們憤怒。□□終于因購買校服點燃,我們班多數人以兩校校服均是藍色且還有一年就要畢業為由拒絕了購買三十九中校服。第一戰以我們的失敗告終,無奈之下班上的幾個憤青将校服上的 “三十九”塗黑,還有人将原來校服上的“鐵路”二字剪下來貼在了“三十九”的上面。很快第二戰打響了,教育局明令禁止非上課時間補課,我們班是報社、電視臺、教育局輪番打電話投訴,這一戰我們勝利了。好景不長,抑或說是上有政策下有對策,學校不知是怎麽想到的,居然安排在其他學校補課,一會兒是這個初中,一會兒是那個小學的。怎麽辦呢,不能低頭,我們班又有人開始策劃罷課了。
“哈哈哈,全班只剩下7個人上課,還順帶拐走了其他班的幾個熟人。結果,下午一上課老班就沖進教室讓大家趕緊想辦法聯系上午沒來上課的同學,說是讓家長出具病假條或者是請假條。”
“你呀,還羨慕上人家了是不是?好好上課,好好複習,別和他們鬧!”沈儒文語重心長。
“我知道呀,我這不是沒和他們一起罷課嗎!”
“嗯,算你立場堅定!寄給你的卷子做了嗎?”
“做了,做了,看見你給我劃得重點了。不過,你每次這麽厚得卷子寄過來,郵局肯定恨死你了。”
“我又沒超重。你呀,這段時間要注意營養,晚上适量的加加餐。”
“知道了,你比我媽還啰嗦。”
沈儒文會定期給我寄試卷,會打電話關心我的狀态,可是我們之間仍是變得有點疏離,或許是因為他有女朋友了吧!不過,能像現在這樣相處我也是很開心的。畢竟,彼此優秀的人才是同類,才更适合在一起。
“你們男生啊,不要打完球就喝可樂,可樂是殺精的,會不孕!”
“老班,我們本來就不孕啊!”
“哈哈哈……”
這個時期的男孩子就像是過境的蝗蟲,成群結隊的出沒,有好幾次改善夥食吃小炒都把人家一電飯鍋的飯都吃光了,食量大的驚人,成天不是籃球就是足球。對了,姜超還組建了一個小樂隊,彈彈吉他唱唱歌,也是俘獲了不少芳心。
☆、突然好溫柔
常用的去除雜質的10種方法:雜質轉化法、吸收洗滌法、沉澱過濾法、加熱升華法、溶劑萃取法、溶液結晶法、分流蒸餾法、分液法、滲析法、綜合法。蛋白質遇濃HNO3變黃,I2遇澱粉變藍,TNT淡黃……高考倒計時了,所有人都默默地努力着。
錢坤雖然眼睛近視,卻立志要當一名人民警察,他把整張視力表都背了下來,說是等警官學院的錄取通知書一到他就去做激光手術。曹傑的英語一直是硬傷,他按着英語老師給他制定的獨家備考Tips每天背誦重點單詞、詞組和經典句型。英語老師說考試時選擇題通常三長一短選一長、三短一長選一短,閱讀理解也不要去讀了,直接帶着問題到文章裏找答案,等你把文章讀明白了時間也差不多了,至于作文嗎寫好開頭和結尾,中間不知道寫什麽直接到閱讀理解裏抄句子,說是改卷老師沒那麽多時間逐字逐句的看。
在我看來,我們英語老師很神奇——神神叨叨,有點奇怪。英語老師說“An apple a day keeps the doctor away .”,在他的倡導下我們班每個人每天都會吃一個蘋果,後來還發展成整個年級的同學都在吃蘋果。在這樣的關頭,大家聽風就是雨。生物老師還說吃面食有助于記憶力,我們班的同學又開始吃面條了,紅燒牛肉面、幹切牛肉面、炸醬面、三鮮皮肚面……各種面條換着吃,得虧了學校周圍面條店多。言歸正傳,繼續說說我們的英語老師。我們英語老師說《黃帝內經》和《道德經》非常好,說傅彪如果沒有開刀的話是不會那麽早就去世的,說開刀傷身體,氣血虧。沒想到的是,班上真有人專程去買了《黃帝內經》和《道德經》,買回來後大訴苦水說是全是文言文看不懂。對了,我們英語老師不僅僅是黃綠色盲還有夜盲症,每次下晚自習他都吭哧吭哧地騎着他的金晨小天使回家,有幾次沒能幸免都進坑裏了。
高考一天天的臨近,有時我坐在教室裏仰望着天空中一朵朵棉花般的雲,腦海裏一幀幀畫面跳過:披着鹽霜站軍姿;偷偷地在蓋澆飯底部藏醋;愚人節班長喊起立時迅速在同桌椅子上放核桃;每次一講到化學方程式時老班總會說“看好了,注意力集中,我要變形了”;每次老班充滿期待地問“我們的目标是——”,全班都會接“沒有蛀牙”……
走出考場的那一刻如釋負重,那些咖啡味地試卷,那些密密麻麻地知識要點,那些卷了邊的《五年高考三年模拟》讓人舍不得丢棄,它們和我一同奮戰了許多個日日夜夜,我對它們是又愛又恨。
沈儒文被空軍航空大學錄取了,錢坤收到警官學院錄取通知書去做了激光手術,我也收到了林業大學園藝專業的錄取通知書。我從小就喜歡花花草草,播下一顆種子,看着它生根發芽,看着它開花結果,感受着生命的美妙。
自從沈儒文去長春讀書後,我和他就沒再聯系過了。想想看也是,軍校有高強度的訓練,嚴厲的校規,他有時間肯定是陪女朋友咯,和我聊些有的沒的實在是太浪費。
“來嗎,來嗎,咱們都好久沒聚了!”
“瞎說,周末不還陪你逛街,剛給你家男人買了生日禮物嗎?”
“哎呀,那是咱們倆,周六可是咱們班的聚會!你高中畢業到現在都有4年了呢。”
“好好好,我們去看熱鬧去。”
“耶,就這麽說定了!”
一晃校園生活正式地結束了,曾今的短發長成了長發,體重也從45公斤一路飙升至48公斤,一部分行動派都已經走入職場了,而我還在放暑假中。
四年了,校內網都有手機客戶端了,在校內你可以通過姓名、學校找一個人。可每次輸入“沈儒文”時,都找不到那個我熟悉的男孩。
“走在風中,今天陽光突然好溫柔。天的溫柔地的溫柔,像你抱着我……”。推開201包間的門,五月天的《溫柔》撲面而來。
“月兒,這裏這裏。”晶晶第一個看到我,文君也朝我招手,她倆同時往邊上挪了一點兒給我騰了個正中間的位子。
“你們都來這麽早?”包間裏已經有二十來個人了,看樣子已經唱了一會兒了,氣氛正濃。
“早什麽,除了幾個有事晚上直接過來吃飯的,大家早就來了。”
“是啊,是啊。月兒,你看看你唱什麽歌?”
“不唱,我都好久沒聽中文歌了,Superjunior的歌吧KTV也沒幾首。”
“那就還唱那個《Miracle》呗,我來點。”
我趕緊拉住晶晶,“別,我們幾個鬧鬧就好了,這麽多人太尴尬。”
“那你唱什麽啊?”
“不唱,難得在這兒有免費歌聽!”
“哈哈哈,那得跳過嚴家明這個五音不全的麥霸。”
“當他說相聲好了。”
哎呦,我們三個笑得東倒西歪,實在有些特殊化。
“哎,注意到沒?”
“什麽?”我和文君一齊看向晶晶。
“不是吧,人家說當局者迷,文君你怎麽也沒看出來?”
“看出來什麽啊,別賣關子。”文君很茫然。
“你沒看到月兒一進來,張軒和孔晨他們兩個就自動定位啦?”
“這啊,我當然看到了。媽呀,孔晨是往這邊走過來了是吧,我沒看錯是吧!”我真的想照着文君的後頸給她來個手刀,能不能不要這麽激動!
“你們這飲料沒了吧,給。”孔晨放了幾瓶飲料在桌上,還有一板爽歪歪,一排大頭狗一齊沖我傻笑。
“謝謝啊!”我好像被傳染了,跟着傻笑。
“對了,牧月,你手機號換了沒?”
“沒,還是原來的。”
放桌上的手機很快震動起來,是一串陌生的數字。
“我的手機號!”孔晨朝我晃晃手機。
“哦……好。”他什麽時候存的我的號碼?
“喏,喏,喏,人家早就知道你號碼噢”
“喏什麽喏,是不是你出賣我的?”我一把抓住晶晶。
“沒,真沒啊,我可是清白的。都好久沒聯系了,我有我家男人了哪還有時間搭理他!”晶晶立馬舉手投降。
“姑且相信你。”
“不相信我你還能相信誰?”嘿,晶晶居然傲嬌起來了。
“姐妹們,我觀察了下哦。”
“什麽?”
“又什麽?”我和晶晶幾乎是異口同聲。
“咳咳,三點鐘方向。”
三點鐘?還弄上暗號了。我剛找到方向發現原來張軒坐在那。我真的很想打死這兩個損友,怎麽她們一個賽一個的八卦!
“看見了,看見了。”晶晶好像是偶遇了明星,說不出的激動。
“張軒啊,他可是孔晨一往我們這邊,哦,不,是一往你這邊走他就臉色不對。看,快看,他也站起身了!”文君啊,你是不是足球解說看多了。
這時歌曲正好結束,張軒拿起了話筒。
“是否對你承諾了太多,還是我原本給的就不夠……”
“哎呦,開口脆!”
“媽呀,他往你看哎,這目光深邃的。”
接觸到張軒目光的那一刻,我立即放空自己,假裝自己在神游。然而,那熱切的眼神,那耳邊揮之不去的歌聲。
“怎麽忍心怪你犯了錯,是我給你自由過了火,讓你更寂寞,才會陷入感情漩渦……”
☆、豆漿油條
“呦——”
“再來一個,再來一個!”
“合唱,合唱!”
張軒一個眼刀過去,頓時只剩下伴奏樂獨自哼哼。
“太帥了,不得不說張軒真是帥!”晶晶滿眼的小星星。
“你不是支持孔晨的嗎?”
“哎呀,人家現在喜歡覺得禁欲系的嗎。”
“行了,行了,你一個有男人的難不能別在這花癡!”
“不嗎,我就看看不碰不碰。”
“我覺得還是孔晨好,小奶狗。張軒有前科,履歷不好!”文君義憤填膺。
“你,你未婚夫呢?你把他放在哪了,還小奶狗,這話他要是聽到了你讓他情何以堪?”
“我們還不是為了你!”這下兩個人意見是挺統一的。
“我們的目标是——早日把你嫁出去!”她倆聲音再大點,我就可以直接回家。永遠不用來參加聚會了。
“時間差不多了,我們轉場吧。”姜超唱了歌過瘾,時間也不早了。
一到門口,大家都迅速的四個一組的自由組合好準備打車過去。
一輛Q5停在我們邊上,車窗放下來才看清裏面是張軒,“上車。”
“好嘞!”晶晶眼疾手快地替我拉開前門推進副駕駛座,又拉着文君迅速地坐進後排。
“帥哥,請出發!”還帥哥,還有沒有臉了?
“張軒,你這車不錯啊。”
“還行。上班了,我媽送我的。”
“你都開始上班啦,做什麽?”
“在銀行。”文君,你知不知道你現在很像查戶口的!
“張軒呀,你現在有沒有女朋友啊?”啊,交友不慎。
“沒有呢,怎麽?”
“不應該啊,你這軟硬條件都那麽好,怎麽會沒女朋友?”
“真沒有,騙你有糖吃啊?”
“嘿嘿嘿,我不吃糖,吃糖會長胖!”
“哈,我真的沒女朋友。不過呢,我有喜歡的人!”
“咦,誰啊,我們認不認識啊?”
“晶晶,你還知不知道世界上有‘隐私’這個詞?”我真的是不得不打斷她。
“沒關系,遠在天邊近在眼前!”呃——能不能——
“近在眼前?近在眼前!哈哈哈。”我現在唯一想做的事立馬跳下去。
我們班訂了一個大包間,下午有事的同學有幾個已經到了。一共三桌,陸陸續續地人齊了。有了下午的小插曲,張軒順其自然地坐在了我們這一桌,而且還是我的旁邊。
“今天大家一人來點啤酒,一起走一個!”龔新亮第一個站起來。
“走一個!”
“走一個,永遠的三四班!”
“永遠的鐵中,三四班不散!”
這一刻,我們好像剛剛中考結束,好像不曾分離,仍是無憂無慮,嬉笑打鬧的少年。
“多吃點,你太瘦了。”張軒用公筷給我夾了一大塊雞肉。
“呀,我的眼睛,你倆太膩歪了!”姜超誇張地用手捂住眼睛。
“就是,要低調啊!”
“好羨慕啊……”
“來,我給你夾。”文君如法炮制地給晶晶也夾了一大塊雞肉。
張軒努力控制着表情,可那不由自主上揚的嘴角還是出賣了他。
“這桌好像就你沒喝酒吧,給不給面子?”孔晨不知什麽時候走了過來。
“我開車!”張軒頭都沒擡,将舉着杯子的孔晨晾在了一旁。
“我們喝,我們幾個喝。”嚴家明和姜超趕緊拉回了孔晨。
低氣壓彌漫。
“我講個笑話啊,一塊五分熟的牛排和一塊七分熟的牛排,它們為什麽不講話?”龔新亮趕緊救場,可是好像更加尴尬了。
“因為它們都不熟!”嚴家明看弱智般看着龔新亮,每個毛孔都在說這麽冷的笑話你也好意思講?我都不好意思聽!
“那你來。”
“我來就我來。”
一個一個雨後春筍的笑話和酒終于翻過了那一篇。
“哎呀,我有東西落下了,你們先走吧。”晶晶假裝突然想起,沒等文君坐穩又拉着她往外挪。
“一起找吧。”
“不用,不用,我陪她就夠了。”文君一本正經的關上車門。
張軒沖她倆點點頭,發動了車子,林俊傑的《豆漿油條》從音箱裏流淌而出。
喝純白的豆漿是純白的浪漫
望着你可愛臉龐和你純真的模樣
我傻傻對你笑是你有種解藥
你說我就像油條很簡單卻很美好
我知道你和我就像是豆漿油條
要一起吃下去味道才會是最好
你需要我的傻笑我需要你的擁抱
愛情就需要這樣它才不會單調
我知道有時候也需要吵吵鬧鬧
但始終也知道只有你對我最好
豆漿離不開油條讓我愛你愛到老
愛情就需要這樣它才幸福美好
我知道都知道你知道你都知道
好不好別偷笑讓我知道
好不好別偷笑讓我知道就好
我喝完熱豆漿眷戀着還想要
你吃完金黃油條愛情又要再發酵
手機一下一下地震動,她倆在我們三個人的群裏抽起瘋了,不停地發發發,不停地追問我。
“你們要不要這麽虛僞啊,還有東西落下。”
“這不是給你們制造獨處的機會嗎!”
“就是,我和晶晶在車上太礙眼,會影響發揮。”
還影響發揮,誰的發揮,明明是看熱鬧不嫌事大!
“怎麽了嗎?”張軒看我低頭擺弄手機。
“哦,她們說找着東西了。”
“那就好。”真的嗎,為什麽我覺得張軒露出了會心一笑呢。
“工作找了嗎?”
“還沒呢,有個學姐看了個工作室,不行的話我就去給她打工。”
“其實,也不一定要專業對口,現在很多地方要的只是一紙文憑。”
“嗯,但是我還是想做自己喜歡的事。”
也是,乘着年輕闖闖,開闊下眼界。
一路聊天我都沒注意從上車到現在張軒都沒問過我家住哪,熟悉的街道,熟悉的商鋪,自然而然的我就快要到家了。
“你在這調頭,路邊停下就好了。”
“送你進去吧。”
“沒事,我們小區路窄不太好開。”
“那好吧,你自己注意安全啊。”
“嗯嗯,我下了啊,謝謝。”
“你慢點,再見!”
“再見。”
呼——真的是熟悉的陌生人,曾今我們是兩個陌生人,因為同一個班級上學漸漸熟悉起來,畢業後分開現在又相遇了,可又有些陌生。
“到了嗎?”很快我就收到了張軒的短信。
“剛到家,今天謝謝啦。”
“客氣什麽,你安全到家我就放心了。”
對了,趕緊主動向兩位領導報備,“報告長官,小女到家了。”
“到家了,這麽快,你們是飛車回去的吧,也不知道去兜個風?”
“就是,就是,壓個馬路,逛個公園,哪怕在車裏聽着音樂多聊一會兒天也是好的呀!”
“孩子,你可怎麽辦喲,我們的良苦用心就這麽付諸東流,我好傷心。”
“嗚,孺子不可教也,我們抱抱吧!”
“嗯嗯,嗚……抱抱!”
扶額!我就報了個位置她倆就這麽能演,“你們倆繼續演,我下了!”沒等她們回複我趕緊下線,我可不想看她倆演戲,被她們炮轟。
未讀短信?“早點睡覺,晚安。”點開一看是一條半小時前發來的信息。
“晚安。”想了想我還是編輯好這兩個字點了發送。
☆、Blue Larme
學姐開了家名叫Blue Larme的工作室,“Blue”是英文藍色的意思,“Larme”是發文眼淚的意思,湊在一起是藍色眼淚,有點小憂郁,有點小清新。說Blue Larme是間工作室,其實也就是花店,平時賣賣花,接到單子就幫人布置會議、婚禮或是活動現場。
經歷過投簡歷,參加過面試後,我最終還是選擇了加入學姐的Blue Larme工作室。可能是因為那個“Blue”吸引我而來吧,藍色的天空,藍色的湖泊,藍色的大海,想想就讓人心曠神怡。
“寫信告訴我今天還是什麽顏色,夜夜陪着你的海心情又如何……”呃,高中畢業後我整整有四年沒有寫過信了。
大二的時候我天天泡圖書館,無意間看到一本一地址命名的書——《查令十字街84號》。這是一本被譽為“愛書人聖經”的書信集。書中集結了二十餘年來,作者海蓮漢芙本人和倫敦的一名古書銷售商弗蘭克德爾之間的書信記錄,而弗蘭克德爾先生所經營的馬克與柯恩書店的地址,正是查令十字街84號。作者曾在書信中多次表示将至英國旅行,并造訪該書店。然後由于種種原因,遲遲未能成形。時過境遷,書店最終關門停業,而弗蘭克和其他一些員工也相繼去世。漢芙最終于1973年在出版商的贊助下拜訪了遠隔重洋的查令十字街84號,此行一個月的日記随後集結成冊,出版了《The Duchess of Bloomsbury Street》一書。
這本書薄薄的,裝幀精美,明明只是一封又一封往來的書信,卻吸引着我讀下去。兩個相似靈魂的相遇是如此的神奇,僅僅是數份信件,我便仿佛真的可以看見這兩個人。一個買書,一個尋書;一個诙諧調侃,一個紳士回應;一個窩在屋裏的沙發上慵懶的寫信,一個在書店一本正經的伏案回信。字裏行間他們的感情發生着細微的變化。
“你們若恰好路經查令十字街84號,請帶我獻上一句,我虧欠她良多。”從前寫信等信的日子讓人懷念,曾經和我一起品嘗只言片語的你現在好嗎?
“叮——”門口的風鈴響了,有客人來了,擡頭一看又是張軒。
“今天有什麽新品種嗎?”
“才到的花毛莨,你看看?”我帶着張軒來到花旁。
“你不說我還以為是牡丹呢!”
“是挺像的,不過是小一號的牡丹,又叫洋牡丹!”
“花毛莨的花語是什麽啊?”
“嗯…花毛莨是用來紀念修士聖安索尼的花。修士聖安索尼是公元13世紀的人物,所屬法蘭西斯科教會,在當時教徒中大受歡迎。每次在宣揚基督教義或傳福音時,往往會吸引一大批信徒,聲名大噪。所以呢,花毛莨的花語是‘受歡迎’。”
“原來有那麽多門道啊。”
“是啊,基督教教會在紀念聖人時,祭壇常以美麗的花朵來裝飾點綴,久而久之,基督教就形成了将聖人與特定花朵對應連結在一起的習慣,漸漸地花歷形成。所謂花歷就是指教會将不同的花朵同366天的聖人聯系在一起。花毛茛就用來作為對應修士聖安索尼之花。”
“既然這麽‘受歡迎’,那就給我拿一枝吧!”
“什麽顏色?”
“橙色的吧。”
“好,一朵的含義是你是我的唯一哦。”
“你是我的唯一!”
呃——他這是借題發揮?那我蒙混過關好了。“你說你也不送人,沒事就買一枝,我送你盆薄荷怎麽樣,芳香科的,提神又醒腦,還能治感冒!”
自從上次幫張軒挑了一束花送他媽媽,他就隔三差五地來工作室買上一枝花,說上幾句話就走。一枝康乃馨、一枝玫瑰、一只桔梗……他再多來上個幾次我這也翻不出什麽新花樣了。
“不用,每次都是未知的心情來,很奇妙!”
他是奇妙了,我卻不自在啊。經常來買花是何用意,要說我不知道是不可能的。他也試探着約我吃飯,我都找理由回絕了。
年少時的我們的确是相互吸引、有過好感,但是我對他的失望遠大于好感,脾氣上來了我們都不肯低頭,畢業後又各自有各自的圈子,很多事情都已經物是人非了。再見面,作為老同學、老朋友會更自在!
突然間,電閃雷鳴黑雲壓城,很快天跟破了一個大口子一樣雨直往下漏,嘩啦啦的自由落體。
我喜歡雨天地表的水汽蒸騰上來的泥土氣息,好像孕育着什麽在新生。矛盾的是,我不喜歡雨天。下小雨我憂郁,下中雨我憂傷,下大雨……心情直接跌倒谷底。所以,我經常對自己進行心理疏導。而南京的雨這種不下則以一下到底的個性,總是讓我不間斷地想辦法讓自己盡量high起來!我的歌單裏幾乎沒有悲傷的歌,而那一兩首被我遺忘在角落的悲傷歌曲我也不想不起來聽。我覺得悲傷的歌總會給人以心理暗示,讓人進入悲傷、不愉快的情境。
忽然,一陣雨因着門被推開而随風飄進,這種天氣哪個倒黴的來買花?
“喲,小張啊!這雨大吧,看你衣服都淋濕了。”學姐一臉心疼地迎上前。
學姐私下問過我和張軒什麽情況,我都回她說是老同學。然後,學姐就會暴殄天物地看着我,苦口婆心地念叨起來,什麽人家小張長得多帥,條件多好,還懂小浪漫……每次我都會說“那麽好啊,那留給學姐你好了”,氣得學姐直跺腳。
“我順路過來買花。”雨太大,風太急,撐着傘的張軒仍是半截身子都濕了。
“喏。”我把整包抽紙都遞給他。
“順路?是想順路接我們小月吧!哈哈——”
“學姐!”怎麽我身邊的人都一個樣兒呢。
“嗯嗯,還是學姐明察秋毫!”
“趕緊喝點熱水,”我從飲水機接了杯水塞給張軒。
“哎呀,我看見什麽了,我看見好多泡泡哦,還是粉色的!”
哎——遇人不淑,我無奈地轉身走進後面的小辦公室。
“還躲着吶!”學姐推門而入,“逃避也不是事。要是真的沒想法的話那就早點說清楚。去吧,年輕人的生活就該是多姿多彩的。”
“還年輕人,學姐您是七老了,還是八十了?”
“還給我貧上了?拿上你的包趕緊的給我麻利的走!”
“謝謝學姐啊,沒讓我麻利的滾,哈——”
“走走走,一個兩個的不省心。”學姐無奈的扶額。
學姐大我兩級,我們是在社團活動時認識的。開朗、風趣、雷厲風行,學姐就像是個發光體,吸引着周圍的人。學姐的男友是森林公安學校的,兩個人青梅竹馬,每每一同出現都是煞羨旁人。
Blue Larme工作室最初名為Sunshine and Flower。學姐一直想開家花店,每天置身于花海,分享着每位客人的故事和她們的喜怒哀樂。畢業後,學姐的男友四處奔波,陪着她一點一點的搭建着這個幸福的小屋。然而,命運總是喜歡開玩笑,學姐的男友在一次出外勤任務中被無情的火舌吞噬。真的很戲劇,還有一個月不到花店就要開張了,一切都豁然開朗時突然來了一道晴天霹靂。盡管如此,學姐一個人還是撐了下來,花店如期開張,只是名字改為Blue Larme。學姐依舊很陽光,但是我知道她的心一下子就老了好幾歲。我每天都希望學姐早點遇到讓她快樂,能陪伴她一生的人!
人群中哭着 你只想變成透明的顏色
你再也不會夢或痛或心動了
你已經決定了你已經決定了
你靜靜忍着 緊緊把昨天在拳心握着
而回憶越是甜就是越傷人了
越是在手心留下密密麻麻深深淺淺的刀割
你不是真正的快樂你的笑只是你穿的保護色
你決定不恨了也決定不愛了
把你的靈魂關在永遠鎖上的軀殼
這世界笑了于是你合群的一起笑了
當生存是規則不是你的選擇
于是你含着眼淚飄飄蕩蕩跌跌撞撞的走着
你不是真正的快樂你的笑只是你穿的保護色
你決定不恨了也決定不愛了
把你的靈魂關在永遠鎖上的軀殼
你不是真正的快樂你的傷從不肯完全的愈合
我站在你左側卻像隔着銀河
難道就真的抱着遺憾一直到老了然後再後悔着
你不是真正的快樂你的笑只是你穿的保護色
你決定不恨了也決定不愛了
把你的靈魂關在永遠鎖上的軀殼
你不是真正的快樂你的傷從不肯完全的愈合
我站在你左側卻像隔着銀河
難道就真的抱着遺憾一直到老了
你值得真正的快樂你應該脫下你穿的保護色
為什麽失去了還要被懲罰呢
能不能就讓悲傷全部結束在此刻重新開始活着
——《你不是真正的快樂》五月天
☆、重新認識
“這幾年,我一直在關注你,幾次想找你卻錯過了。”張軒首先打破了沉默。
“彼此過得都不錯,挺好的。”
“你知道我說的是什麽!”張軒突然正色。
“嗯——閑來無事聊幾句也挺好的呀。”
“可我一直都不只是想做簡單的朋友,你不可能不知道!”
“是,我知道。我以前也的确是對你有好感。”
“我喜歡你!以前……是我……”
“過去就過去了,別再提了!”我打斷張軒。
“好,我不提過去。那……我們…重新認識,好嗎?”
好嗎?我遲疑了。“好,”猶豫片刻我輕聲答道。
“哈,咱們晚上吃什麽?我知道一家店榴蓮Pizza很地道,去嘛?”
“嗯……首先我們之前有說好要一起吃完飯嗎?”
“這不正好嗎,要不要去啊?”
“你這麽力薦那就……去吧!”
張軒面上看似平靜,只是車越開越快。我趕緊抓住他的右臂,“你開慢點,外面還下雨呢。”
“嘿嘿,你不是喜歡榴蓮的嗎,這樣我們就能早一點到啊!”某人眨巴着他的大眼睛湊過來。
哎呀,這男人賣起萌來也是讓人吃不消。“也不急這一會兒半會兒的,專心開車,看前面!”
“遵命!”
一進門就感受到這家店的老板和我臭味相投!不算大的店面裏随處可見Tiffany藍,或是花瓶,或是靠墊,亦或是牆上的裝飾畫。他家的榴蓮做得很是地道,尤其是榴蓮Pizza和榴蓮芝士焗土豆泥。榴蓮Pizza就不多說了,榴蓮芝士焗土豆泥上面是厚厚的馬蘇裏拉芝士,味道濃郁拉絲也漂亮,表面上還有少許歐芹碎和一朵嬌豔欲滴的蘭花,真的是秀色可餐。
吃完飯這場突如其來的大雨也停了下來,張軒想去看電影,而我覺得不早了還是回家追劇要緊。說到追劇,這早已是我生活中非常重要,甚至是必不可少的一部分了。無奈張軒只能妥協送我回家。
因着這場大雨路面有了不少積水,還有些地勢較低,排水不暢的地方淹了起來,行人走路都小心翼翼地,注意腳下的同時還有觀察是否有車疾馳而過。不知是擔心積水濺到到行人還是什麽,張軒明顯比來時開慢了些許。
“在追什麽劇啊?”
“《瑪麗外宿中》。”
“韓劇吧。”
“你知道,你也看?”
“不不不,聽這名字像韓劇。我們家啊我媽在韓劇,經常一把鼻涕一把淚滴還非要看。唉!”哈哈哈,看來很少有男同胞能理解女性為什麽那麽傷心還要看完。
“代入感知道嗎,追劇時我們都是感同身受的。其實也有很多輕喜劇的,《瑪麗外宿中》就是的。”
“那我回家推薦給我媽,老是哭哭啼啼的,家裏的抽紙都是她一個人用光的。”
“挺好看的,是漫畫改編的,主演是張根碩和文根英!”
“不認識。”
“哎呀,要你認識幹嘛。你就和你媽說是《藍色生死戀》裏演恩熙的小演員,她肯定知道!”
一說起電視劇我就如數家珍,滔滔不絕,停都停不下來。張軒雖然不追劇,但仍能安靜地耐心地聽我叽叽喳喳。不一會兒,我到了。
“到了,謝謝你的晚餐,bye!”
“謝什麽呀!”
“哈,我回家啦,你開車慢點,注意安全。”
“嗯,byebye!”
我拎起包推開車門一只腳剛要邁出,張軒突然抓住我的手,我輕微地掙紮了下沒能掙脫,只好不明就裏地看向張軒。
那抓着我手腕的手心裏有細細的汗粒,不知在隐忍還是什麽那只手還在微微的顫栗。
“呃……到家給我發個信息。”就想說這個?
我點點頭,可是那抓着我的手并沒有松開,也沒有要松開的跡象。我只能繼續用眼神示意。張軒看我一直盯着他的右手才恍然大悟松開了我。
下車後,我突然想到我們重新認識到底是對還是錯,有沒有那個必要。除了剛見面時的那份悸動,我們有的也不過是過去的記憶。不想了,趕緊回家洗澡窩着追劇!
日子一天天平穩的過着,也有事物在一點點的發生變化,有向積極的方向發展的,相對應的也有向反方向發展的。張軒仍會來工作室買花,但已然是偶爾為之,是不是再過不久就不再會來買花了呢?這可能就是男和女的差異吧。女人總是喜歡細水長流的浪漫,而男人則認為浪漫是要視情況而定的,還有小部分男人天生不知道浪漫為何物。
“家裏的幾盆花都半死不活的,你來幫我看看呗!”
“你拍個照片發我看看。”
“怎麽…害羞啊?就我一個人住,你……”張軒充滿了戲谑。
“才沒有!”
“好,沒有。那明天我來接你啊!”
“你倒是會順杆爬啊!”說什麽看花?肯定是借口,滿滿的套路!
“來來來,先坐下休息。你喝酸奶還是果汁?”
“酸奶好了,花在陽臺嗎?”
“嗯,陽臺兩盆,卧室一盆。你想先去卧室?”又沒正經了。
“對,難得來一次我還不得檢查檢查你有沒有背着我藏什麽!”
“天地良心,日月可鑒,我可是個乖寶寶,不該有的心思絕對不會有,不該出現的東西絕對不會出現!”
“哼——”
陽臺上擺着一盆吊蘭,一盆虎尾蘭。看了下虎尾蘭還好,吊蘭水澆得太多,而且澆水時澆到了葉徑,底部都開始有些爛心了。看來要大刀闊斧地全部剪掉讓它重新發了。
“喏,先休息一下嗎。”張軒把插好吸管的酸奶遞給我。
“你這盆吊蘭略嚴重,要動大手術。虎尾蘭還好,注意澆水就行。還一盆是什麽品種啊?”
“來,”張軒拉着我走進卧室,“這盆君子蘭也不知是怎麽了,葉子總是黃。”
我走近看了看葉子,伸手試了試土,“你這花盆華而不實,君子蘭的根對透氣性要求比較高,不透氣或者滲水性不好就容易葉子黃,嚴重了還會爛根,一般用高一點的陶盆和紫砂盆比較好。還有,你以後澆水的時候先試一下土,不幹別澆水,需要澆水的時候一次澆個透,別澆水澆到葉子上,還有夏天溫度高的時候……算了,我還是給你寫個便簽好了!”
說了這麽老半天他怎麽吭都不吭聲?我疑惑地轉過頭去。電石火光間一個溫熱柔軟地物體擦過我的臉頰,張軒不知什麽時候站在了我背後,雙手撐着窗臺把我圈在懷裏。
“以後這些還不都是由你來打理?”張軒貼着我的耳朵笑着說。那氣息灼熱了我半邊臉,如此進的距離讓我聽到了他胸腔的振動。
“憑什麽?”我不服氣地想要掙脫。
“憑什麽啊,你說憑什麽,我們家難道不是你來打理,嗯?”張軒緊緊地抱着我惡作劇般撓着我腰上的癢癢肉。
“呀——”越是怕癢張軒越是撓得起勁,手上不老實,嘴也不甘落後張口含着我的耳垂像吃糖一樣輕舔。
“啊——”掙紮中我被自己絆倒,和張軒一起跌落在床上。還沒來得及松上一口氣,張軒突然翻身覆了上來。他一手撐着床那個,一手摩挲着我的唇,他那指腹激起我一陣陣的顫栗,比撓癢癢肉還癢。
☆、信任危機
額頭、眉毛、眼睛,一個接一個地沉淪,羽毛般的吻輕落在我的唇上,一點一點描繪起它的形狀,緩緩地,柔柔地,讓人仿佛置身于半空中的雲朵裏。然而這還不夠,他撬開我的貝齒掠奪着我口中的氧氣,缺氧讓我意識有些渙散,只能沉醉其中,被他的氣息包圍着。
漸漸地張軒的手從我的衣角探了進來,不斷地向上摸索着,等我意識到的時候已經沒有力氣推開他。這時,張軒的手機響了。熟悉的鈴聲不停的嚷嚷,張軒皺眉看了一眼就挂斷了。
“不接嗎?”
“沒事,銀行的同事。”
“不好吧,萬一有事呢?”
“有事他會再打的。”
像是跟他對着幹似的,手機又開始嚷嚷起熟悉的鈴聲。
“唉,”張軒看了一眼,“我去接個電話。”無奈地拿起手機向客廳走去。
這個電話真的是太及時了,拍拍臉頰,心想一個大意差點就要擦槍走火不知如何收場了。趕緊醒醒神,轉移注意力。對了,說了要寫便簽的。
可是,就他那桌子除了電腦什麽都沒有,也太幹淨了點。看看床頭櫃吧,哪怕有巴掌大的紙都行。
拉開抽屜裏面滿滿的汽車雜志和籃球雜志,我能說什麽呢。打開就看一眼吧,拿出幾本雜志随手一抽抽到了《SLAM》。快速地翻閱了下這本美國權威籃球雜志,實在沒什麽興趣只好把它放回去。手一帶把剛拿出的另外幾本雜志碰掉了,我一本一本地将它們拿起,卻有幾張郵票大小的紙片飛快的掉落,那是大頭貼,是一對情侶甜蜜的影像,男的我認識,是剛剛還在親吻我的人。
我把雜志都放回抽屜,拿着大頭貼走出卧室想要問出心中的疑惑。
“我不在家!”
“剛才是我無意中碰到了手機。我出去就一定會開車?”
為什麽要說謊呢,明明在家,而且和他通話的人應該不是同事這麽簡單吧!
“呃,”張軒轉過身看見了靠在門框上迷茫的我,“再說吧,有空再說。”他匆匆的結束了通話。
“怎麽了,為什麽這麽定定地看着我?”
我把拿着大頭貼的手背在了身後,“你家都沒有紙和筆的啊,想給你寫tips都難!”
“哦,嘿嘿,這裏,我找給你啊。”張軒拉開電視櫃的抽屜,裏面果真靜靜地躺着幾只黑色中性筆和一沓稿紙。
“還真要給我寫注意事項吶!”張軒像大孩子一樣從身後抱住我。
“那當然,說到做到。你也別撒嬌了,去把剪刀找出來我把吊蘭修一下,一會兒咱們出去買花盆。”
“誰撒嬌了,這是愛的抱抱!”說着張軒抱着我的胳膊緊了緊,還用頭在我頸窩蹭了蹭。
“這麽肉麻的話,你信口拈來,是身經百戰吧!”
“冤枉啊,我這是發自肺腑,有感而發的真情實感!再說了,你不喜歡?”
“快別貧了,剪刀,快把剪刀給我!”張軒笑了,在我唇上輕啄了一下跑開。
都說黑色星期五,可今天是星期一似乎也不是那麽美好。我現在點了杯摩卡坐在咖啡廳的沙發裏,我的對面是抽泣着的文君。
文君的未婚夫是一名軍官,他們五月份就要結婚了,挺喜慶的。結果,今天文君一個電話突然和我說不想結了,吓了我一大跳。在咖啡廳做了一個多小時了,文君一直緊張不安,提心吊膽,恐懼、害怕、還憂慮。都是零零碎碎的一些小事,她也說不清楚緊張什麽、害怕什麽,就是心神不定,注意力沒法集中,我覺得她這是典型的婚前焦慮症。
“你呀,就是自己給自己壓力,想得太多了。”
“我也不想啊,可是沒辦法,我最近一直失眠。”
“嗯…我覺得吧,你轉移注意力好了。”
“怎麽轉移啊,我連集中都不能集中,愁死我了都!”
“哎呀,你想你這是幸福的焦慮。你這樣啊,報個瑜伽班或者每天堅持跑步。邊聽音樂邊跑步,既簡單又能鍛煉到身體,放松放松精神之外還能讓你減重。放心吧,你呀會是五月最美、最幸福的新娘!”
“有用嗎?”
“有用沒用要嘗試了才知道,再說運動本身就是好事啊,要行動起來。”
“嗯,我試試看。”
“心情好些了吧?”
“嗯,說出來好一點了。”
“放松放松,這是普遍現象,你不是一個人!”
“對了,你最近怎麽樣啊?”
“我?當然是老樣子了。”
“我是說你和張軒,你們倆有沒有什麽新的進展,質的飛躍啊?”
“我看你是一開始八卦就全神貫注,哪裏還有一點焦慮的樣子?”
“嘿嘿。說真的,你倆到底怎麽樣啦?”
“嗯……怎麽說呢,大多數的時候都挺好的,就有的時候我們的觀點有些不一樣……哎呀,我也說不清楚啦!”
“很正常啦,就因為這樣才要談戀愛啊,談戀愛談戀愛就是為了更好的磨合啊。”
“也不是,就是……哎,我也不知道從何說起。”
“發生什麽事了嗎,這麽苦惱。”
“就——”
“月兒,你看!那是你家張軒吧!”
順着文君指的方向我看到張軒和一個女的坐了下來,就在我的兩點鐘方向,張軒背對着我。那個女的我只看過一次,不過我記得很清楚,她就是大頭貼上的那個女孩!
“那女的誰啊,你認識?”
“見過,不認識,但…我想我知道她是誰!”
文君對我的高深莫測非常的迷惘,“那個……月兒啊,咱能說的說的簡單點,就是通俗易懂的那種!”
“應該是他的前女友。”
“什麽,他居然敢背着你單獨出來會前女友!”我就知道,文君一激動分貝立馬升高。
“他家裏還留着和這個女的的大頭貼呢!”
“什麽,太不像話了!”在我的眼神示意下文君趕緊壓低聲音,“張軒他有沒有搞錯,你問他了沒有?”
“準備問的,結果看到他背着我打着可疑的電話,還搪塞我是同事。”
“我覺得吧,你還是要問問他,說清楚了。對了!”文君拿出手機快速地拍下了張軒和那個女的,“口說無憑,你就拿着照片質問他!”
“嗯。”
“你別‘嗯’,這種事絕對不能不當回事兒!”
此刻,我和文君的立場來了個反轉,現在是她在開導我。其實,我都明白,只是想靜一下。畢竟,謊言,不是用來欺騙對方,而是用來欺騙自己的吧!
☆、鐵蛋兒
我曾在網上看過這樣一段話,“世界上所有的男人都是騙子。不管是漂亮的還是不漂亮的女人都會被騙。有所不同的是,幸運的女人找到了一個大騙子,騙了她一輩子。不幸的女人找到了一個小騙子,騙了她一陣子”。這段話有些偏頗,并非只有男人才會說謊,而那些幸福的男人、女人們偶爾也會說謊,當他們在說謊時說明他們還想維系着這段感情,聰明的人總會适時的裝傻。
那天,我和文君先行離開了,我不想知道他們說了些什麽,接下來還會做什麽,我不是偵探,我不喜歡歇斯底裏,我相信時間!
“天氣暖和了,油菜花也開了,我們找個時間去城郊轉轉?”
“張軒……你……你有沒有瞞過我什麽事?”好幾天了,我終于問出了心中的疑問。
“沒有啊,好端端的怎麽了嗎?”
“我在你床頭抽屜看到了你和以前女朋友的照片!”
“呃——有嗎?時間長了我都忘了,你應該幫我扔了啊。”張軒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
“真的嗎?我還看到你們倆約在咖啡廳見面,你別告訴我你們在談事情!”
“你別多心,我和她是在銀行實習認識的,我們沒談多久,現在還在同一家銀行上班。那天,真的是因為工作。”
“我不喜歡謊言,也不想猜忌!”
“月兒,”張軒一把将我抱在懷裏,一下又一下輕輕的撫摸着我的背,“放心吧,我不會的!”
我閉上眼睛靠在他的懷裏。戀愛中的人總是很敏感,很容易患得患失。不是我無理取鬧,庸人自擾,我就是有點不信任他,他有的時候更像是在證明什麽。
車行駛在高速公路上時不時能看到一塊塊的油菜花田,金燦燦的,打開車窗風裏都是陽光混合着油菜花的味道,暖暖的,香香的,好想立刻就停下來深呼吸。
我們找到一家農家樂,附近還有一個小水庫,岸邊有人坐着馬紮垂釣。停好車,我們準備點好菜先去周圍溜達一圈。
剛走進農家樂,就有一只小土狗搖着尾巴湊了過來,一點兒都不認生。
“鐵蛋兒,不許扒客人啊,一邊兒玩去。”
鐵蛋兒?這名字起的真夠響亮,我想知道這狗的心理陰影面積是多少。這個給小動物起名字也是很有學問的。我記得有這樣一個笑話,說的是一位客人吃飯,老板過來和他說他家的盤子洗得特別的趕緊,都是礦泉水洗的,客人看了看是挺幹淨的,心想這老板還挺有錢的。這時,老板沖着外面大喊一聲:“礦泉水,別玩了,趕緊回來!”原來,礦泉水是一只狗。
點完菜,張軒牽着我慢慢地晃悠,身後鐵蛋兒亦步亦趨地跟着,一會兒這兒追追蝴蝶,一會兒那兒嗅嗅做個标記。穿過油菜花田就是水庫了。
田野裏的油菜花兒開得正旺,引得蝴蝶翩翩起舞,蜜蜂辛勤勞作。鐵蛋兒開心極了,跳起來就想往上撲。
“鐵蛋兒!”真怕它這一下子撲下去,不說花被它壓壞了,這個一不小心萬一被蜜蜂蟄了可不是鬧着玩的。
鐵蛋兒看看我,委屈地低着頭跟在後面。
“哈哈,你看它那眼神!”張軒随手在地裏拔了一根狗尾巴草拿在手裏一搖一晃的,“看我的。”
“它是狗,又不是貓!”真是不曉得說他什麽好。
“這有什麽,你看着哦。”
張軒故意把狗尾巴草湊近了又突然移開,鐵蛋兒的眼都直了。等鐵蛋兒到跟前了,張軒又有一下沒一下的上下甩着狗尾巴草,急的鐵蛋兒心裏直癢癢,随着他上蹿下跳。
“喏,看見了吧,貓狗一家親!”張軒得意的揚揚手裏的狗尾巴草。
“你呀,小心點兒。你這麽逗它,小心它急了咬你。”
“知道了,老婆大人!”
“別亂喊。”
“老婆大人,老婆,老婆!”
呃,我要遠離這玩得起興的一人一狗。
到底是鄰水,水庫邊的風還有些涼意。肩上多了件帶體溫的外套,張軒摟着我漫不經心的說,“走着走着,還真有些熱了。”
“這兒風大!”我拉拉外套想拿下給他。
“男人天生比女人體溫高,再說我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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陡然間,金色牢籠中的少女睜開眼,寒芒四射,懦弱不再。
她一朝穿越為神醫府人人欺淩的廢柴三小姐。
經脈俱廢,不能修煉?怕什麽,她是絕世神醫,這點傷根本不放在眼裏。
爹不疼,娘不愛,人人算計?哼,她有空間在手,靈寵無敵,小小納蘭府翻手可滅!
容顏醜陋,沒人要?眨眼恢複傾世容顏
且看她一路破除萬難,走上巅峰

軍爺,今天套路了沒
被父母逼婚,她随便拉了一個相親對象閃婚了,然而卻沒想到弄錯人,領完證後才發現自己嫁了A市第一軍閥世家的大少爺,權傾京城、尊貴霸道的太子爺司徒昊!OMG!他到底看上了她哪點啊?現在要後悔還來得及嗎?“你覺得我們再進去換個證可能嗎?”她小心翼翼的問道。男人挑了挑眉,“你是想剛領完證就變成失婚少婦嗎?”“可是……”“一年時間!簡雲薇,我們給彼此一年時間,如果到時候還是不能接受,那麽我們就離婚!”男人認真的說道。然而,一年時間不到,她就發現了,原來他娶她,真的是別有用心……“上校大人,我們離婚吧!”她将一紙協議甩到他的桌面上。男人一怔,唇角勾起一抹邪魅,“軍婚不是你想離,想離就能離!”這個時候她才發現,自己上錯賊船,被坑了,面對這個徹夜索歡、毫無節制的男人,她期期艾艾,“上校大人,我錯了,今晚求休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