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2)
到唇畔,餘燕至輕聲道:“我會對你好,會比師父對你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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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屋中,童佳與嚴豐已經入睡,餘燕至輕手輕腳鋪好床褥,将何英塞進被窩後躺在了他身邊。
床頭一盞油燈,燈火溫暖了何英蒼白的面龐,他的亵褲被餘燕至自腰間褪下,清涼的藥膏塗抹在了腿根疼腫之處。
何英微微打開雙腿,讓對方的手可以暢通無阻地動作,餘燕至卻以為弄疼了他,便要抽回手去,誰知竟被他死死拉住了。迷霧般的視線沒有焦距,何英自下而上摸索到餘燕至臉龐,湊近親了親他,然後重新拉開距離,滿心都是期待。
餘燕至靜靜瞧着何英,果不其然,未得到預期中的獎賞,何英以為仍舊不夠,遲疑地拉過餘燕至的手埋入腿間,雙臂環抱對方,揚起下颔,是全然的奉獻與讨好。
餘燕至覺得他這模樣既可愛又可憐,逗弄似的握了握掌心軟下的事物,何英立刻垂了腦袋,揪緊了他背部衣裳。餘燕至心知浴堂時已做得有些過火,這會兒便不忍再“欺負”他,溫柔地吻了吻他發頂,翻身下床,自竹籠抱出了小兔。
小兔被送入何英懷裏,何英又落入了餘燕至的懷裏。
小兔被擾了清夢,三瓣唇不滿地蠕動着,何英一廂情願愛它,半邊面龐都埋進了它柔軟的毛中。餘燕至輕撫何英脊背,等他安然入睡後又悄悄将小兔送回了籠子。
這兒沒有落伽山夏日夜晚的清涼,何英瓷白的額上滲出了細小汗珠,餘燕至一面擦拭,一面替他褪去亵衣。何英受到驚擾,半夢半醒地睜了眼,他覺得悶熱極了,一把掀開了薄被。
薄被虛掩胯間,何英赤條條、白晃晃地呈現在餘燕至眼底。
這具身體令人羞于觀視,從脖子蔓延胸口的痕跡仿佛飄落雪上的朵朵紅梅……
何英感覺懷中少了什麽,迷迷糊糊朝旁伸出手臂,餘燕至俯下身,何英便環住了他頸子。右臂橫在何英身後,左手拉過薄被蓋住兩人,餘燕至帶何英重新躺回了床中。枕着餘燕至臂彎,何英愛小兔似的愛他,面龐埋進了他頸窩。
餘燕至知道何英受了些罪,累極了,他低頭在懷裏找到何英的唇,輕輕印下一吻:“睡罷。”
聆聽着身旁漸漸平穩的呼吸聲,餘燕至卻難以入睡……他身在聖天門,聖天門逼死了他的爹娘,他至今不知當年真相;師父、師姐、啞巴嬸含恨九泉,他也未能一報血仇;何英被挑斷手筋,經歷了非人的折磨,而他依舊不明元兇……這三件事間到底有何關聯?聖天門與南诏巫醫又在其中扮演了什麽“角色”?壓在肩上的擔子重逾千斤,他要查明真相,報仇雪恨,他要保護何英……餘燕至隐隐察覺,其實自己早已身在局中,似乎等一等,就能窺見冰山一角。
翌日清晨,何英難得比餘燕至早醒,他想抱小兔,一睜眼就往被窩外爬。餘燕至向來淺眠,伸手一把摟住了那光溜溜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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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英吓了一跳,立刻縮回對方懷中,裝模做樣地閉了眼。
餘燕至如今對他就像他對那小兔,一廂情願地愛着、寵着,懲罰似的拍了拍他屁股,明知故問:“你要去哪兒?”
何英一點點擡起眼簾,搖了搖頭,模樣有些心虛。
餘燕至輕聲道:“不想抱它嗎?”
何英當然想,他微揚下巴,餘燕至便心安理得地蹂躏起那送上的薄唇。短短月餘,餘燕至便将這壞了腦袋的人養得猶如動物,只識唯一飼主。
薄被拉過頭頂,餘燕至翻身将何英壓在了身下。狹小的環境似乎令何英安心不少,他攬住餘燕至齒關一松迎進了對方。他仍未學會足夠讨好的回應方式,只懂勾纏他的舌,雖然最後往往要被餘燕至咬疼舌尖。
對餘燕至而言,如此的親熱已是十分甜蜜,他心滿意足放開何英,下床後攏緊了被角。
嚴豐與童佳也一先一後起了身,等他們離去,餘燕至才掀開薄被替何英穿回了衣裳。何英身上有他留下的痕跡,是要避人的。
洗漱完畢,何英幹幹淨淨坐在桌前,餘燕至一勺勺喂他喝粥,小兔則蹲在桌上,啃着餘燕至從膳堂帶回的菜葉。
喂飽了兩張嘴,餘燕至将小兔放進竹籠,又将竹籠送入了何英臂彎,接着搬出凳子到屋外,牽何英坐了下來。
院內,師兄們早已離開,晨間練習由蘇無蔚親自指點,任何人不得缺席。餘燕至一手提劍,彎下腰,靜靜看了何英片刻,吻上他額頭,道:“我很快回來,你要聽話。”
何英抱緊籠子點了點頭。他無法不聽話,餘燕至離開後勢必要将院門關鎖。
不大的院落忽而安靜下來……夏日清晨,柔和的陽光溫柔灑落,像一層淡金色的薄紗籠罩在了何英面龐。他感覺溫暖,手腳不再冰涼,摸索着打開竹籠抱出了小兔。
撫摸小兔,何英心裏暖洋洋的。長長的耳朵,圓滾滾的身體,很熟悉,然而這“熟悉”又似乎離他十分遙遠。
他只記得自己喜歡小兔,卻忘了那個用紙撕小兔給他的人。
微風輕輕吹起額發,何英唇角有了笑容,時光寧靜,靜得幾乎可聞風聲。他眯起雙眼,小兔也眯了雙眼,仿佛一樣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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