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天生媚骨戲精受vs一本正經禁欲攻
自上次遇見蛇妖他反應不及後,蘇懿這兩天就格外注意警惕四周。
方才一回來就聽見一陣若有若無的沙沙聲,像鱗片摩擦滑過草地,與蛇妖出現那天的情況極其相似。
心裏立刻戒備起來。
他擔心越辭歸沒有察覺,又怕直接說出來引起蛇妖警惕,因此才選擇這樣小聲詢問。
“嗯。”越辭歸點點頭,他剛才便是在聽這個動靜。
“是她?”
“是她。”
蘇懿眼底浮現幾抹憂色,“姜婆婆他們不知如何了。”
他們離開姜家不過半日蛇妖就追了上來,怕是對方一開始就遠遠吊在他們身後,這樣一來,收留過他們留宿的姜家兩位老人處境就有些危險了。
“無需擔心,”越辭歸撫平他輕蹙的眉頭,又在對方驚愕的目光下,将幾縷沾在唇上的頭發別到耳後,“她不會牽連無辜。”
“你在做什麽。”蘇懿危險地眯着雙眼。
怎麽每當他對這人是斷袖的懷疑少了點,對方就做些gay裏gay氣的行為來提醒他。
越辭歸坦坦蕩蕩,“安撫你。”
蘇懿不信,目露懷疑,“你每次安撫別人都是這般做的?”
怎的又開始醋了,“第一次。”
兩人不知不覺歪了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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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安撫別人,還是第一次如此安撫別人?”
“都是。”
提起的心放下,果然是他想多了。
他眉頭舒展,笑道,“道長往後可別再這樣了,會引人誤會的。”
兩人已經定了關系,越辭歸自然清楚該如何做,他不是多情的人,“只有你。”
蘇懿:“???”又開始gay裏gay氣!
“啊!你們在幹嘛!”
鎖月的驚聲尖叫打斷了他即将開口的話。
兩人擡眼看去,只見鎖月哆哆嗦嗦的指着他們,滿臉的不可置信。
剛才只想着與越辭歸确認情況,忘了鎖月一個人留在原地過于危險了,蘇懿便想順勢過去。
腰上的手卻不肯放松。
越辭歸道,“最後在林中留下氣息的是你我二人,你過去了,她才是真的危險。”
蘇懿遲疑了。
越辭歸看出他沒有放棄,手上用力,兩人瞬間調換了位置,他在上,蘇懿在下。
他眉骨微凸,劍眉英挺,一雙眼睛黑而深邃,靜靜地凝視着身下的人。
蘇懿呼吸亂了一拍。
遠處鎖月喊得越發崩潰,兩人置之不理。
“道長,你這是作甚?”越是慌亂,越是要用言行掩飾。
“乖一點,下次陪你,”在對方疑惑不解的目光下,越辭歸說,“她要來了。”
蘇懿收斂心神,仔細聽了聽,果然,沙沙聲愈來愈近了,聽方向的确是沖着他們來的。
“那你還不放開我?”
越辭歸不僅沒有放開,反而低頭靠得更近了,幾乎鼻尖相抵。
勾了勾唇,笑容極輕極淡,“我佩劍在你身後。”
話落,眼神陡然變得淩厲起來,長劍“噌”地一聲出鞘,越辭歸整個人淩空躍起,朝岩石後不足三米的地方刺去。
他與蛇妖戰作一團,蘇懿直起身,慢條斯理的理了理有些淩亂的衣衫。
此時鎖月終于冷靜了,慢吞吞地挪到他身邊,似乎有些不知道怎麽開口,許久才猶猶豫豫地問,“你們方才,是因為蛇妖才那樣的?”
他挑了挑眉,“自然。”
鎖月誇張的拍了拍胸口,像是放下什麽重擔一樣,“我還以為,以為......”然後嘻嘻笑了起來。
這姑娘想什麽呢,蘇懿搖頭無語。
越辭歸有意将戰場拉遠,于是二人便站在一起觀看遠處越辭歸與蛇妖的戰鬥。
鎖月雖不會武,但眼力還是有的,一眼就看出她師兄占了上風,而蛇妖幾次騰挪都身形微頓,顯然有傷在身。
“這蛇妖竟敢傷人,師兄趕緊将它斬于劍下,為民除害!”她朝遠處喊。
蘇懿忍不住提醒她,“據你師兄說,這蛇妖之前并未害過人。”反倒是人家的夫君不小心被你誤殺了。
鎖月聞言頓了頓,辯駁道,“之前沒有不代表之後不會,現在不就是最好的證明?我們應該未雨綢缪才對。”
說着從腰間的挎包找出一個小瓷瓶,拔開軟木塞。
蘇懿不清楚裏面裝的什麽,只在瓶口處看見了些許黑色粉末,一股幽香在空氣中彌漫,讓他心緒躁動。
喉嚨發癢,他煩躁地咽了咽口水。
這股味道不僅蘇懿聞到了,蛇妖也是,攻擊得越發瘋狂,從嗓子裏擠出一聲嘶吼,“是你!是你害死了相公!”
就要擺脫越辭歸朝鎖月攻來。
“哼,明明是你相公與赤狐狼狽為奸在先!”鎖月道。她倒是想起了昨天師兄跟她說的話,原來那藤妖還有個妻子。
“你胡說!我相公從不害人!”
越辭歸本不想傷她,旨在周旋,見狀冷聲道,“鎖月,将東西收回去。”
她跺了跺腳,“師兄!”
“別讓我說第二遍。”
只得不甘不願地收了起來。
空氣中香氣逐漸消散,蘇懿那股煩躁的感覺才慢慢平息。
他若有所思地看了看身旁似乎天真無害的小姑娘,人不可貌相,他竟以為對方需要保護。
而遠處越辭歸不知想通了還是如何,出手突然狠辣起來,徑直将蛇妖打得失去戰鬥力,蛇妖掙紮着在地上化出人形。
是個妩媚妖嬈的黑衣女子,唇角染了血,卻依然用仇恨的目光牢牢鎖定幾人,“你們都該死!”
越辭歸沒有搭理她,轉身往他們的方向走來,眼神冰冷,眉間仿佛凝了霜雪般。
鎖月不安起來,別看她剛才理直氣壯的反駁蘇懿、反駁蛇妖,卻十分怕她的師兄。
“師兄......”
越辭歸同樣沒有理她,走到蘇懿面前,“可有不适?”
他搖搖頭,“方才有些,現在沒有了。”那粉末應該是針對妖物的,只是不知具體作用。
“啊,”鎖月這才得了提醒想起來似的,又後悔又愧疚,“抱歉蘇前輩,我一心想着幫師兄除妖,把你忘了。”
蘇懿一笑置之。
越辭歸深深看了她一眼,将鎖月看得心驚肉跳,卻什麽都沒說。
回到蛇妖處,蹲下、身與她說着什麽。
她便放松下來,開始跟蘇懿讨饒,“蘇前輩,你原諒我吧,我真的不是有意的。”
“那粉末是做什麽用的?”
“我告訴蘇前輩,蘇前輩就原諒我嗎?”
他不置可否,鎖月就當他默認了。
笑着得意道,“這天苓散可是我獨門絕學,不論妖物有多高的修為,聞了都會渾身發軟失去反抗的力氣!”
蘇懿作恍然狀,“鎖月姑娘天賦卓絕。”
“我師父也這麽說。”她背着手笑眯眯的。
兩人這邊說完,越辭歸與蛇妖的對話也到了尾聲。
他們只看見他站了起來,蛇妖化作原形,冷冷往這邊望了望就擺尾消失在林間。
鎖月驚嘆地小跑着過去,“師兄對那蛇妖說了什麽,她怎麽老老實實走了?”
越辭歸看向緊随其後跟來的蘇懿,見他目光好奇,便沉聲道,“總歸她不是我們的對手,不如同去昆侖,該如何處置鎖月自然會有一個結果。”
“什麽啊!師兄居然不站在我這邊!”鎖月委屈地嘟起嘴。
“我只知道山訓。”
“哼~”雖然不滿,但她知道師兄歷來就是這麽公事公辦的性子,倒也沒說什麽。
處理了蛇妖一事,時間過去小半個時辰,茶壺裏的水早已燒幹了。
幸而茶壺沒燒壞。
他們重新煮了肉湯,吃過午飯後再度上路,接下來再也沒有遇見過蛇妖出來搗亂。
想來對方是将越辭歸的話聽進去了。
從瀾安城到西尾城約摸有半月路程,姜婆婆說往後的路上人煙稀少,果然不錯。
他們準備的幹糧本該是夠的,只是沒有預料到突然多了一個鎖月。
她當時追上蘇懿與越辭歸二人時沒有準備任何東西,因此即便他們節省着吃,過了十天路程後幹糧也消耗殆盡了,只得在途中尋些野果或者捕獵為食。
這天傍晚,他們在某處斷崖附近停了下來,準備休息過夜。
從馬車上跳下來的鎖月伸了個懶腰,捶捶肩膀,“幸虧明天就要到西尾城了,真累。”
越辭歸動作迅速的将火堆搭了起來,對蘇懿道,“我去拾些柴火,順便獵幾只小動物。”
“師兄注意安全,早去早回~”
等看不見人影了,她才收回視線學着蘇懿在火堆旁坐下,雙手撐着下巴,突然開口,“師兄對你真好。”
“嗯?”
她癟着嘴,“師兄對我說話從來沒有如此溫和過。”
“溫和?”蘇懿想了想,“我倒是覺得道長對誰說話都是如此,冷冷的。”
“是嗎。”
他見小姑娘無聊,便随口與她聊着天,“聽道長說他與你并不熟悉?”
“師兄跟你說起我了?”鎖月高興起來。
“我與師父是藥修,需要常年在外學習辨認藥草,或四處尋找珍稀植物,并不長住于昆侖山,不過每過幾年就會回去一趟。”
“難怪,不過我覺得姑娘倒是十分了解道長。”
她不好意思的低下頭,“因為我經常叫朋友寫信告訴我師兄的消息。”
如此小女兒情态,蘇懿便知道她對越辭歸抱着何種心思了。
不多時越辭歸拎着幾只山雞回來,兩人止住話頭。
鎖月抱怨了一句,“又是山雞,我都快吃膩了。”
吃得津津有味的蘇懿動作一頓。
休息一夜,第二天一早三人便收拾了準備出發,若不出現意外的話,當天下午他們就會到達西尾城。
越辭歸拉住打算上馬車的蘇懿,“選擇不變?”
蘇懿疑惑,“什麽?”
“游山玩水。”
這人還記到現在,彎了彎唇,“當然。”
越辭歸斂眸沉默,片刻後,“我予你一樣東西。”
咦?越辭歸這是要送他臨別禮物?他有些好奇會是什麽。
如果是上昆侖山的憑證之類的東西便好了,他對昆侖山挺感興趣。
略帶薄繭的手虛握成拳,輕輕放在蘇懿的掌心,而後松開。
蘇懿睜大眼。
因為裏面空無一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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