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分手應該體面
喜歡!
甄理點頭,想着把人糊弄過去。他以為唐默不會輕易上當,但卻是上當了,沒有再進一步,只是壁咚着問他:“我當時回來,開了你的車,你怎麽回來的?”
他知道自己回來長臨後,付予淮也跟來了。但不知道,付予淮看到甄理在鎮山上了熱搜,又回去了一次。也就在這次,率先奪得了甄理的心。在愛情裏,快一步,慢一步,一步一生。
甄理煩躁着兩人的姿勢,敷衍地回:“坐車啊,我人緣還是不錯的。”
“誰的車?”
“就你見過的付予淮。”
“你們還有聯系?”
唐默眯起狹長的丹鳳眼,已經開始懷疑付予淮的性取向了。那樣的人物除了跟餘曼曼組CP,沒一點花邊新聞。男的女的都沒有。而今跟完全不在同一圈子的甄理打交道,說沒花花心思可就枉為商人了。
商人重利輕道義。
他要真對甄理用了心思,可不管他是直是彎,絕對會弄到手了事。
唐默憂心忡忡:“阿理,別跟他來往。”
甄理蹙眉:“為什麽?”
“你們不是同一個圈子的人。”
“那又如何?朋友跟戀人一樣,自然是合眼緣更重要。”
所以,付予淮合了他的眼緣?
唐默心一揪,絲絲麻麻的痛蔓延開來。他跟甄理十年的感情了,結果呢?他躲着他,不喜歡他,如今,對一個才認識沒兩天的人說合眼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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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按住他的肩膀,努力壓制着心中翻江倒海的痛,問他:“怎麽個合眼緣法?”
甄理回答不出來。他跟付予淮的交往很倉促,雖然他不後悔,但如今想來,多是少年的熱血沖動。怪不得回來時,他一再強調,回去之後一定要聯系他。也許,他心裏也缺乏安全感吧。
想到這裏,他忽然有些心軟,本來親情圍攻下的那一抹心虛也消散了。付予淮只有一個人。他跟父母感情不深,身邊又沒有兄弟姐妹,他們多相似啊。他們合該在一起。這個認知蹿進腦海時,他忽然迫切地想去聯系付予淮,也許那個外表溫柔強大的男人正在等他的信息。
“那個……你能不能松開我?這樣很別扭。”甄理伸出手,想要推開人,可又想到先前推到了不該推的地方,伸出去的手又停下了。
唐默注意着他的動作,心中悲痛無奈,甄理對他太君子了,連碰他都不敢。他該怎樣拉近他們的距離?過于熱情奔放,會吓到他逃開。保持距離,只會煎熬着他的心。一種無能為力的挫敗。他抱住他的身體,嬌軟的,驚顫的,他心疼地捧住他的臉,吻他的下巴。
“阿理,我愛你,我不會傷害你。”
“我知道,可唐姐,關鍵我們不合适啊。”甄理錯開臉,語氣很無奈:“你很好很好,就是不符合我審美。”
“那你什麽審美?”他還是不死心。
甄理又回答不上來了。付予淮是怎樣的人?溫柔的外表下,很冷漠,很強勢,但并不讨人厭。甚至想到這個人時,心裏熱熱的,暖暖的。他現在在做什麽?有沒有想他?
他想的出神。
唐默打斷他的冥想:“你在想什麽?”
想給你介紹對象。
甄理準備拿許尉來轉移話題:“唐姐,你覺得許尉怎樣?”
“誰?”
“付予淮身邊的人。又黑又高又壯的那個。”
他形容的貼切,唐默勉強有了點印象:“他怎麽了?”
他喜歡你。
甄理琢磨着言語,笑道:“沒怎麽,說想你給他做個語音導航,但你一直不理他。”
唐默對他沒有興趣,聲音有點冷:“我為什麽要理他?你當什麽人都能讓我為他做事?”
得,有能耐,了不起。
甄理笑說:“別這樣啊,都是朋友,互相幫忙啊。”
唐默搖頭:“甄理,我無意跟付予淮身邊的人做朋友。”
“為什麽?”
“因為他合你的眼緣,我嫉妒。”
真直白。
甄理愣住,僅是合了眼緣,就這态度,如果知道他跟付予淮在一起,豈不是要拔刀相向了?他忽然不敢給兩人牽線了。唐默的愛讓人窒息。他捂住額頭,心很累:“唐姐,我坐了一天的車,我累了。”
他在用苦肉計。
唐默心疼他,吻了下他的額頭,放開了:“好,去睡吧。我們明天再好好聊一聊。”
甄理逃得踉跄,跑出唐默的房間,去了自己的卧室。離別了幾天,一回到自己的窩,親切又懷念。他倒在床上,心裏有些煩。他不知道拿唐默如何是好。他不想傷害任何一個人。
褲袋裏手機在響。
他忙拿出來,以為是付予淮來電。可不是的。來電是蘇錦天。
“聽吳畏說你回來了,給你組個局,接風洗塵啊。”
“都九點了。”
“夜生活才剛開始啊,你不想念我們?”
有一點點想念了。
甄理在富二代圈子裏是衆星拱月的存在,那種感覺很讓人飄飄然。他天生是喜歡熱鬧的人,架不住蘇錦天幾句話忽悠,就爬起來拿了車鑰匙出門。
下樓時,他動作刻意放得很輕,怕驚到了唐默被纏上。可他不知道,幾乎是他才下樓,唐默房間的門就開了。男人站在門口,看他鬼鬼祟祟溜下樓。
說累的是他,透溜出門的還是他。
唐默靠着門欄,雙手環胸,右手食指點着額頭。甄理總是傷他的心。他不乖,不安分,不知道他為了他是多麽的煞費苦心。
同一想法的還有付予淮。
他洗漱後,躺在床上,看着微信裏黯淡的頭像出神。他們分別前,他再三叮囑了,要聯系他。可是到了現在,依然沒個消息。他想給他發信息,可又不甘心。他甚至懷着一種幼稚的賭氣心理,就想看看他什麽時候會想起他。
甄理想起的很慢。
藍夜酒吧
很燃,很熱鬧。
一尺高的臺子上,熟悉的女人唱着近來很火的歌《體面》:分手應該體面,誰都不要說抱歉,何來虧欠,我敢給就敢心碎……
低啞的聲音,憂傷的歌聲,聲聲催人淚下。
甄理不覺心碎,只覺心累。
臺上唱歌的人是于念念。
臺下陪朋友們喝酒吹牛皮的他,看到她,只覺一個頭兩個大。尤其對方那個眼尖啊,幾乎是一眼看到他,然後,話筒也扔了,歌也不唱了,歡喜地跳下來,直奔向他。他酒杯一推,也不喝了,轉身想逃,可衣袖已經被拽住了。
艹!真孽緣,怎麽哪裏都有她啊!
“小少爺,巧了,還記得我吧?”
于念念勾唇一笑,媚眼如絲。她今晚是妖豔女郎的打扮,衣着十分暴露,純白露臍吊帶衫,配一條黑色短裙,風光大露,美好身段誘人心魂。
周邊很多男人盯着她看,目光如狼似虎,恨不得下一刻撲上來,将她撕咬入腹。而她視而不見,一撩長發,一吸小腹,波濤洶湧間,一陣咽口水的聲音。
真真是個妖精。
可惜,甄理對這樣的妖精避之不及。他拽開她的手,聲音很不耐煩:“有事嗎?”
“嘿,小少爺,別這麽冷淡嘛。”
于念念在鎮山賓館沒有追甄理是受了于斯彥的威脅。那男人有她見不得人的秘密,她沒辦法,只能歇菜。回來長臨後,就在藍夜跳舞唱歌。如今見到甄理,哪裏肯輕易放手?她本是天性熱情的人,又是在酒吧這樣熟悉的場所,膽量比在甄氏莊園大了一倍不止。她上前圈着甄理的腰,手指有意無意撩他的胸膛,輕薄舉動十分熟稔。
甄理氣得拽開她,低喝:“夠了!有事說事!別動手動腳!”
于念念仿若無骨般偎入他懷裏:“小少爺,我真喜歡你。”
喜歡你妹!
甄理推開她,喊了朋友走人。至于還在舞池裏泡妞的那幾個家夥,不管了。
吳畏是乖乖仔,沒什麽流連。
蘇錦天卻是花花公子,加上還沒嗨夠,就有些戀戀不舍了。他拉開于念念,攬着甄理的肩膀回到位子上。于念念想跟過去,卻是被一個胖男人拉住了。那男人滿臉橫肉,光着膀子,粗壯的胳膊上還文一條黑龍,看着就是地痞流氓的樣子。
“妞啊,他對你沒興趣,來,到哥哥懷裏來。”
他說話時,一陣酒氣撲上來,熏得人幾欲嘔吐。
于念念最是厭煩這樣的無賴酒鬼,低聲嬌喝:“走開!”
男人不走開,反而走近來,上手了。他不規矩地摸着她的臉,言語輕佻而污穢:“乖乖,臉真嫩,陪哥哥睡一覺,價錢随你開。”
于念念沒成年就出來混社會,哪裏受到這樣的侮辱?她拍掉他的手,語氣很不客氣:“放手!放尊重點!”
可以說很不給面子了。
男人怒了,啐了一口:“娘的,出來賣的,敢跟我橫啊!知不知道哥哥是誰?”
他管這一條街,人稱“霸哥”。
蘇錦天攔住看不過去的甄理,勸道:“別多事,這人有點小勢力。”
甄理不想多事,甚至很讨厭于念念。可惡霸欺淩人,還動了手,他哪裏看得下去?他端過桌子上的那杯酒,一仰而盡,重重放回去:“艹!記得報警。”
他也很慫。
但很慫,也不能看着于念念被人欺辱。
他站起身走過去,人群中心,傳出“啪”的一聲脆響。
霸哥一巴掌甩過去,猙獰地罵:“艹,臭女人,敢咬我!”
聲音響亮,聽得人毛骨悚然。
于念念半邊臉都腫了,火辣辣的疼,眼淚滾滾而落,非常惹人憐惜。
酒吧的男人們很想憐香惜玉,可礙于霸哥的身份,只能嘆她倒黴。
倒黴的于念念被甄理拽到身後,保護的意思很明顯。
霸哥瞪着他,雙手交叉,握的咯吱響,一言不合就開打的架勢:“小白臉,你什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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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