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導演酸溜溜地捂住腮幫子,闫亂悶着不說話,但眼底一抹暗爽藏不住,導演又和褚時雨聊了幾句便火速離開,闫亂盯了褚時雨好一會兒了,所以此時褚時雨的耳廓都有些紅。
“追求者嗎?”闫亂低聲嘟哝,褚時雨喝了口果酒看他,眸光定定的:“嗯,等着上位。”
闫亂把玩着手機:“現在我的桃花可不止當初那數得過來的12人了。”
褚時雨懷裏的枇杷似乎因為這溫馨安靜的氛圍有些困,眼睛已經慢慢合上。
“嗯?現在多少?”褚時雨順着闫亂說,語氣中透着寵溺。
“加個0吧。”闫亂挑了下眉說。
120?褚時雨頓了頓:“真的假的?這麽多人追你嗎?”
闫亂沖他笑:“騙你的。”
褚時雨還沒緩過神,闫亂又繼續說:“加兩個0。”
褚時雨:......
回到房間後褚時雨還是把枇杷先叫醒給小人洗了澡再哄睡,枇杷睡在套房自帶的兒童房裏,枇杷睡着後褚時雨才有時間到了客廳,和闫亂又喝了會兒酒。
“事情就是這樣。”褚時雨笑得有些諷刺,他把枇杷的身世和家人對自己的欺騙全然告訴了闫亂,說完後褚時雨有些迷茫:“他們到底為什麽要這樣呢?”
柏旭出事時家人們做的事只讓褚時雨覺得恐怖、不可思議,他沒有時間或是精力再去思考;可接二連三的、甚至一下比一下更重的沖擊和欺瞞終于讓褚時雨忍不住産生那種無奈的分析和困惑。
褚時雨喝了口紅酒,強迫自己不去想這件事,在姜黃色的暧昧燈光下,闫亂也悠悠看着褚時雨,他也有疑惑,問得有些苦澀:“這些年,你為什麽一次都不找我呢?”
褚時雨和闫亂對視,紅酒有些上頭,讓褚時雨的額頭和嘴唇都發着熱,他看了闫亂一會兒,終于低聲開口:“我想過。”
在很多個孤獨難過的夜裏,在根本看不到未來會怎樣的每一天裏,在褚時雨漸漸迷失自我的那些時差裏,他曾經幾百幾千次差點要給闫亂打一個電話、或者發一個消息。他把闫亂的電話號碼背了下來,也知道闫亂一定不會換號碼,可每次按下通話按鈕闫亂又會迅速挂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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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想念和愛被責任與道德壓制着,在撥出電話的那瞬間到達頂點,父母、姐姐,甚至家裏的傭人們對他灌輸的那些觀念通通在大腦中洄游。
“你怎麽和他解釋孩子?”
“你要帶着這麽小的孩子回國嗎?他還沒斷奶,長期奔波很容易夭折。”
“異地戀?你見過有異地戀其中一方在異地戀過程中生了個孩子的嗎?”
“你不能既做不好一個好兒子也不做不好一個好爸爸,你已經不是個好的男朋友了。”
......
最後那句話是褚悠對褚時雨說的,褚悠每次都在為他考慮,每個說法似乎殚精竭慮為了枇杷和褚時雨,但得知真相之後,褚時雨終于反應過來,那些表面上一切都是為了他着想的話術,追根溯源都是為了她自己。
“可是我好像......慢慢沒了勇氣。”褚時雨說,他又喝了口紅酒,眸中已經有了緋色:“闫亂,謝謝你還在等我。”
褚時雨的聲音微微顫抖,他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闫亂:“我以後會勇敢一點的,你再......再給我一次機會好嗎?”
褚時雨已經有些醉了,此刻的他透着嬌憨,又委屈地說着那些話,讓闫亂看得難過卻也難忍。
“那你以後都聽我的話嗎?”闫亂問他。
“好。”褚時雨回答,他眨了眨眼,長翹的睫毛弧度漂亮地眨了眨:“都聽亂亂的。”
......
喝多了的褚時雨都聽闫亂的的後果就是下半夜出來給枇杷泡奶的是闫亂,褚時雨的雙腿已經很難合攏,他後來又被闫亂灌了些紅酒,神志迷離的同時又渴望觸碰,喝醉之後對疼痛的忍耐力變強,闫亂絲毫沒有節制,而這天助理也貼心地沒有來叫闫亂起床,不知為何這天闫亂的戲都被安排到了下午。
褚時雨在闫亂這裏住了一陣子,搞清楚了枇杷的生父,和家裏又進行了不知多少次明槍暗箭的較量和迂回,褚時雨這些天已經完全清醒,家人們所有勸阻的、威脅的、恩威并施的方式通通都被褚時雨免疫,他只問他們養不養枇杷,不養的話他便帶着枇杷去找他的生父。
褚家人除了褚悠,沒有把枇杷當一回事的,而褚悠陷入兩難境地,蘇家是不可能讓這個孩子進門的,但如果她不離婚,枇杷也不可能被她帶着。
褚時雨邊給枇杷規劃未來,邊重新聯系了自己曾經梁溪那套房子的物業,那套房子已經被空置四年,褚時雨沒有租出去,聽說現在房價水漲船高,直奔五萬一平,很多人通過中介來問褚時雨賣不賣房,褚時雨不缺錢,也從來沒打算賣掉;但他也沒有想到,還有再次要住去梁溪的時候。
“回去還開培訓班?”從酒店去機場的時候是闫亂送的褚時雨,他高三畢業那個暑假就學了車,第一輛車買的是褚時雨同款,不過他買的是輛黑色。
“先等把一切安置好再說。”褚時雨要回去先把原來的房子賣掉,再買一套大一點的,他還說不準枇杷的生父是否願意要他,也說不準褚悠是不是能為了枇杷離婚,把枇杷帶大;所以需要換一套再多兩個房間的房子。
“錢夠嗎?”闫亂問褚時雨,話說得輕飄飄,但每一個字裏都透着嘚瑟。
“你要包養我?”褚時雨調侃,闫亂挑眉:“也不是不行。”
褚時雨失笑:“錢換房子買車還是夠的,不用你的。”
闫亂那一瞬有些不爽,剛想說“什麽你的我的”,又想到兩人還沒确定關系,此刻有些氣悶,突然一腳油門超了前面幾乎五六輛車。
“開慢點。”褚時雨提醒,他相信此刻闫亂的車技,但更擔心路上的安全,闫亂這才慢下來,突然想到前陣子自己去找褚時雨時褚時雨住的那個院子,便問:“當時你怎麽住在那園林裏?”
褚時雨停了下,他不大想在闫亂面前炫富,但既然闫亂問了......
“那是我奶奶留下來的遺産,這個園林在遺囑裏是分給我的。”褚時雨慢慢說着。
褚時雨的奶奶在褚時雨不到十歲的時候就去世了,但奶奶是大家閨秀,家裏多的是無價的寶貝,比如一些園林字畫、古董玉器,褚時雨分到一座園林和一些字畫古董,以及一輩子用不完的信托基金。
字畫古董褚時雨留了幾個自己喜歡的,其餘的要麽捐了要麽賣了;但那座園林年代久遠歷史深厚,褚時雨也不可能賣掉,就交由專業的人管理,除了私人住宅區,其他都允許參觀。
闫亂沉默了大約半分鐘,半分鐘後聲音才涼涼地響起:“你這麽有錢當初還開什麽培訓機構?”
“人總要有點追求。”褚時雨誠懇地說。
頓了頓褚時雨似乎又想起什麽,補充道:“不開也遇不到你呀。”
闫亂這下終于不再想“我賺了這麽多錢褚時雨怎麽好像還是比我有錢”這件事,他嘴角勾了勾:“嗯,你買個別墅吧,帶花園和泳池的,大點兒,以後也方便開派對叫朋友一起來玩。”
“好啊。”褚時雨欣然答應闫亂這個提議:“那我聯系中介看別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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