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強強聯合

駿馬飒沓，迅疾如電。披風飛揚，獵獵作響。

黑衣黑馬黑色幂蓠，白衣白馬白色幂蓠，一黑一白的兩人正揚鞭打馬，一路向前。

忽然，黑衣人猛拉馬缰。駿馬一聲長嘶，向前沖出一小段路後，停了下來。

白衣人見狀，同樣勒馬停下，問道：“阿妧，怎麽了？”這兩人不是別人，正是一路追尋帝姜而來的端木淩意和影一。

影一道：“回去。”說着開始調轉馬頭。

端木淩意趕忙跟上去，驚疑道：“回去？為什麽？”

影一淡淡道：“帝姜在那裏。”

“哎？你怎麽知道的？”端木淩意打破砂鍋問到底。其實并不是他勤學好問，而是因為對方是阿妧。若換了其他人，他肯定問也懶得問。眼下兩人好容易有機會單獨相處，總不能一直沉默，總要找點話說，總要試着增進下感情。

可惜他願問，對方不一定願意回答。影一看也沒看他一眼，直接忽略他的問題，催馬疾行。

早已習慣她的冷落，端木淩意搖搖頭，随她一同返回。

只是他們萬沒想到，匆忙趕回客棧後，見到的卻是這樣一番詭異情景。

淩霄閣的人正在不惜代價刺殺他們閣主。而他們閣主和軍師正……

實在讓人哭笑不得。這淩霄閣也有不為人知的豔色隐秘呢。

端木淩意并不想插手，而是調整了表情，好整以暇地準備看戲。首先他對淩霄閣沒好感。此門派處處壓他們風傾殿一頭，作為風傾殿殿下，他自然很樂意見到淩霄閣內亂。

其次，他對帝姜沒好感。百裏山莊和天冥派事件猶在昨日，他認為帝姜此人暴虐殘忍，視人命如兒戲。如果帝姜死于門派內亂，正好為江湖消一禍害。他更高興了。

然而萬萬沒想到的是，自家影護法竟然奮不顧身地沖了上去。端木殿下當時的內心獨白是：我去，真是日了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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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一出手，不多時就解決掉淩霄閣叛黨。

想象中的好戲沒看成，殿下有點沮喪。不過自家護法高興就好。她高興，他也就高興了。

回劍入鞘，影一足尖輕點，落在屋脊上，盤膝坐下，閉了眼，慢慢調息着。

他與她并肩坐了，靜靜地陪她。

調息片刻，影一忽然主動開口，道：“吹一曲《梅花落》可好？”

端木淩意一怔，眉目含上笑，柔聲道：“好。”小時候，阿妧常纏着他吹曲子，以致他吹笛比舞劍還擅長。然而那件事之後，她就變了性情，再沒有主動要求過聽他吹笛。

夜色飄渺，萬籁俱寂。唯有同樣飄渺的笛聲起起伏伏，融在這遼闊的夜色中，缭繞着這方天地。

一夜奔波，又不要命地出手對敵，她似乎有點累了。頭一點點偏過來，輕輕靠在了他肩上。呼吸均勻平穩，她似已睡去，

端木淩意不敢怠慢，一邊将笛聲吹得更柔和，一邊控制着肩膀不動，免得驚醒她，打破這不多見的親密之态。

遠處密林微有輪廓，天際漸露灰白。這一夜即将流逝而過。

她動了動脖頸，換了個姿勢靠着他的肩，輕聲道：“淩意。”

他忙應了一聲，側耳聽她下文。

然後并沒有下文。她剛才只是夢中呓語。

她做了什麽夢？她夢見他了嗎？端木淩意彎了彎眼睛，露出一絲無奈笑意。他的阿妧真是讓人難猜測。

天将明。

下面折騰了大半宿的兩人終于沒了動靜。

端木淩意心中憤憤地想：齊梁不是書生嗎？書生不都是手無縛雞之力嗎？尼瑪，體力竟然這麽好，簡直不科學。

這時，房中響起窸窣披衣聲和輕微腳步聲。有人準備出門。

端木淩意正猶豫着下一步該怎麽辦時，影一猛地睜開眼，身形輕掠，飄飄然落在那扇門外。他也不再遲疑，當即跟下去。

房門輕聲而開，一個青衫男子走了出來。正是淩霄閣軍師齊梁。

端木淩意擡眼，打量着眼前人。齊梁雖沒有風傾殿衆弟子的俊美容顏，但氣質深沉不可測，舉止從容有度，似有運籌帷幄之中決勝于千裏之外的睿智與才氣。

此人不可小觑。他迅速得出結論。

他在看齊梁，但齊梁并沒有看他，齊梁正在端詳背對房門而立的影一，看了一遍，又看一遍。

端木淩意心下不悅，本殿下的女人哪容你這般放肆？

他正要發作，不料齊梁阖上房門，拱手笑道：“聞名不如見面，端木殿下，影護法，久仰久仰。今晚蒙二位相護，梁不勝感激。後必重謝。”

影一依然背對他，冷冷道：“重謝不必，交出方死，我們之間恩怨兩清。”

齊梁攤攤手：“影護法是聰明人，今晚的情況你也看到了。閣主和我自顧不暇，又哪有餘力争奪方死？”

影一默了默，道：“既如此，告辭。”

齊梁悠然一笑，出聲攔下：“影護法何必急着走。這裏是沒有方死，然，梁不才，恰巧知曉方死所在。”

兩人停下。影一道：“在哪裏？”

齊梁并沒有回答，而是笑道：“在下有一提議，不知可否？”

影一道：“講。”

齊梁道：“你我合作，怎樣？”

沉默片晌，影一轉過身，打量着齊梁，目光犀利，似要将此人看個通透。

齊梁坦然受之，又道：“精誠合作，各取所需，對彼此都有利。還望兩位認真考慮。”

端木淩意看向影一。

影一餘光輕掠過帝姜所在，思慮片刻，冷道：“齊公子，有沒有人說過你很無恥？”

齊梁大笑：“成大事者，何拘小節？”

影一輕眯了眼：“怎麽合作？”

齊梁道：“我助你們取回方死，你們助我和帝姜重回淩霄閣。”

影一冷道：“不行。”

齊梁道：“方死在淩霄閣，你們若想得到它，須去淩霄閣。而閣中防衛森嚴，機關遍布，在下認為，縱使以兩位的身手怕也難以全身而退。不如同我們合作。”

影一正欲開口。

齊梁又忙道：“兩位只需同我回淩霄閣即可，至于是否出手相助，全由你們自己決定，梁決不強求。這般如何？”

這麽好的條件？端木淩意有點不信，暗拉了拉影一的衣袖。

影一微蹙眉，道：“好。”

齊梁笑道：“影護法果然爽快。”

端木淩意默默流淚：你們真的不需要征詢我這個殿下的意見嗎？

影一道：“何時啓程？”

齊梁道：“十日之後，北沙城見。此次刺殺失敗，大長老會更加謹慎，我方不可輕舉妄動。”

影一轉身：“好。”

端木淩意沮喪：果然不需要征求我的意見。

拾級而下，影一冷哼一聲：“堂堂淩霄閣主連自己的屬下都管束不住，累累若喪家之犬。蠢貨。”

從沒見自家護法這般刻薄過，她竟然能公開罵淩霄閣主蠢貨？端木淩意又驚又囧，忙致歉：“影一最近心情有恙，言行有不當處還請見諒。”

齊梁搖搖頭，卻是長嘆一聲：“影護法罵得是。江湖有言‘淩霄閣主出，萬衆臣服’。而這些年，帝姜和我卻被一個大長老迫得疲于奔命。不過，我一直懷疑大長老背後有高人指點。”

影一停下腳步：“有證據？”

齊梁苦笑：“沒有。”

影一沒了耐心，徑直下了樓。

齊梁高聲道：“那人恐在你我之上，還望影護法小心為是。”

影一側目而視，語無情緒：“又怎知不是齊公子危言聳聽，激我等出手助你。”

齊梁：“呃……”

端木淩意拱拱手，颔首微笑：“齊公子，告辭。”轉身飛奔追下樓，“阿妧，等等我，等等……”

“噗通”一聲，話語戛然而止。殿下行得太急，腳下一個不小心，絆倒在了門檻處。

齊梁：“……”

影一：“……”

端木淩意：“……”

齊梁輕咳一聲，忍住笑：“端木殿下，你……還好吧？”靠，果然見面不如聞名，端木淩意還被推為“江湖第一公子”，也是醉了。

端木淩意很委屈：“阿妧……”拉我一把麽？

影一面無表情：“……抱歉，我不認識你。”

端木淩意：“……”

作者有話要說： 我準備拉黑一個閨蜜。我覺得我理由充分。原因是……

今一大早，我還在睡覺，有閨蜜來電。我迷迷糊糊地接下電話。

我：有事？（這麽大早來電，一定有急事吧。）

閨蜜：南傾，我要跟你說件事。（她的語氣很正經很嚴肅。）

我一驚：說。

閨蜜：我之前不是看過海賊王嗎？我昨天又看了火影，我感覺鳴人和路飛很像。這兩個劇情也差不多哎。

我：嗯。兩個都是熱血少年漫，同一類型的。（她一定是在抛磚引玉。）

閨蜜：還挺好看的。

我：嗯。

閨蜜：哈哈哈哈，你也覺得好看？（她的笑聲很愉快。）

我：嗯。還有事嗎？（磚抛了，你的玉該來了吧。）

閨蜜：沒事了。（語氣很正經。）

我：你一大早給我打電話就為了說鳴人和路飛？？？（還把我從最美好的睡眠中叫醒！）

閨蜜：是噠。

我：呵。呵呵。呵呵呵。（友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