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戀愛……大概就是這樣的感覺?心裏像揣了只小兔子, 會因為對方不經意的笑容和言行而上蹿下跳,無法控制。
這張臉明明看了十幾年,加上前十九本書,應該已經看了很久很久,可最近每次看到心跳都會驟然加快,甚至有點不敢和這人對視。
郝樂動了動喉嚨,別開了視線, 耳朵尖的紅慢慢轉移到了額頭和眼眶上, 最後連脖頸都紅了起來。
新聞裏在說什麽已經無人去聽, 鐘權将郝樂困在茶幾和沙發之間的地毯上,溫柔地吻了下去。
“少爺。”鐘權聲音裏帶了情-欲, “上次的事能繼續嗎?”
郝樂:“!!!”
上一回其實也就是前幾天的事情, 郝樂不小心在浴室滑倒, 為了不撞到腦袋他轉移了身體重心, 直接跪在了地上,膝蓋磕得烏青一片。
鐘權在外頭聽到動靜, 慌忙沖進門來, 為此還踹壞了浴室的門鎖。
進門之後,蒸騰的熱氣裏,就看到郝樂背對自己跪在地上, 撅着挺翹的屁股, 渾身的肌膚被熱氣暈染得緋紅, 鐘權瞬間就不争氣地硬了。
那之後的事郝樂不敢多回憶, 光是想到一些細節腦子裏就轟鳴一片。
明明不是第一次做, 卻勝過了第一次,而且還沒做到最後就已經讓郝樂的心髒承受不住了。
他這幾天已經故意避開這個話題,見鐘權也沒多提,還以為這事已經揭過去了,卻沒想到在這裏重新被提了起來。
“按理說已經是老夫老夫了。”鐘權吻在郝樂的耳垂上,呼出了灼熱的熱氣,“但這次感覺不一樣,你也感覺到了對不對?也許因為我們從小一起長大,我們看着對方一點點起了變化……你還記得第一次夢-遺的事嗎?初二,我幫你洗的內褲。”
郝樂面紅耳赤,渾身都要蜷縮起來了,雙手緊緊揪着鐘權的衣服:“別、別說了!”
“你所有的第一次,都是我的。”鐘權低低道,“這次沒有展楠,沒有其他人……你完完全全是屬于我的。”
郝樂羞恥地低叫一聲,被鐘權吻住唇,舌尖探進牙關攻城略地,帶着滾燙的喘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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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疲憊之後,郝樂昏沉地睡了過去。
地毯上亂七八糟地丢着衣服褲子,郝樂手裏還尴尬地死死捏着一條內褲。
鐘權赤-裸身體坐起來,臉上帶着笑,将內褲輕輕從愛人手裏拿出來穿上,然後将人抱進了浴室裏擦洗了一遍,再抱回了柔軟的床鋪裏。
“晚安寶貝。”鐘權親了親郝樂的額頭,突然覺得這樣也挺不錯。
如果一輩子都無法聽到系統的聲音,能和郝樂相扶到老,似乎也沒什麽不可以。
只要這個人在身邊……鐘權揉了揉眉心,隐約覺得随着年紀增長,前十九本書的經歷漸漸開始模糊了,就像是……做了一場夢。
有的惡夢會給人心驚膽顫,無法釋懷的感覺,哪怕醒來後對其中的細節記得并不清楚了,但那種感覺和氛圍會持續存在,做夢人也會記得部分的場景,但卻連貫不起來。
鐘權現在就有這種感覺,他閉了閉眼,也許這次是真的“活”了太久了,以至于開始模糊了前事。
同一時間,郝樂也做了夢。
夢裏似乎有許多人嘈雜地在說着什麽,他聽不清,但心裏的焦躁卻逐漸蔓延開,他想睜開眼睛,卻無論如何醒不過來。
“還差一點……”不知道是誰在說,“還差一點……”
郝樂聽到這個聲音,不知道為什麽愈發焦躁了,心裏甚至是升騰起了怒火,他不知道自己要對誰發火,但那種感覺卻實實在在地刻印在了腦海裏。
這種感覺持續了一整夜,翌日鬧鐘響起,郝樂睜開眼時臉上還帶出了幾分戾氣。
難得看到郝樂這幅樣子,鐘權吓了一跳,他按開大燈仔細地瞧了瞧,謹慎道:“昨天……太痛了?不對啊,你不是說很舒服……”
“閉嘴!”郝樂打了鐘權一下,閉着眼深吸口氣,“我就是做惡夢了。”
鐘權這才松了口氣,摟着郝樂親了下額頭:“惡夢而已,你這起床氣也太重了,我去給你做早飯,吃過就不氣了,嗯?”
郝樂抹了把臉,點點頭。
郝樂去洗漱了出來,那種不舒服的感覺總算消散了一些,經過客廳時看到亂成一團還沒收拾的地毯,頓時心跳又快了起來。
昨晚的旖旎畫面浮現在腦海,動情的感覺仿佛刻印進了血液裏,郝樂尴尬地彎了彎腰,扯了下褲子感嘆:年輕真好。
鐘權系着圍裙端了早飯出來,鮮榨的果汁,溫熱的牛奶,水果沙拉加椰蓉蛋糕,還有幾個冒着熱氣的香濃蛋卷。
果然光是看到滿滿一桌的可口食物,心裏那點負面情緒就徹底消失了。
郝樂拉開椅子坐下來,還挺不好意思:“每天都是你做早飯,明天我來吧。”
“我親愛的少爺。”鐘權摘下圍裙,遞給郝樂一塊蛋糕,“為您服務是我的榮幸,請不要這麽快就厭棄我。”
郝樂:“……”
郝樂嘴角勾了起來:“那得看你的表現。”
“我的表現還不夠好嗎?”鐘權眨了下眼,半跪下來牽住了愛人的手,在那指尖上落下一吻,“我願意付出一切只為讓您感到幸福愉悅,只要是您想要的,我都會為您做到。”
郝樂也不知腦子怎麽就一抽,看着鐘權單膝跪地的模樣心裏就癢癢得很,一時沒忍住拿赤-裸的腳踩了踩“管家”的那處,軟軟的小東西立刻就變成了兇獸。
郝樂臉上通紅,暗罵自己魔障了,忙要将腳收回來,鐘權可不會放過他——開玩笑這可是小愛人第一次這麽主動!
郝樂被鐘權握住了腳踝,輕輕一拉整個人就摔下了椅子,拿在手裏的蛋糕落在了衣服上,大片的奶油香撲鼻而來。
“等……”郝樂瞪大了眼,鐘權竟是将自己直接抱起來坐在了餐桌上。
鐘權笑得眼睛彎成月牙,卻也依然不減那一身不怒自威的氣勢:“少爺,趁着有時間我們做一會兒晨間運動吧?有助于大腦供氧……”
“什麽有時間!”郝樂打斷了鐘權的話,“已經要遲到了別鬧你……唔……”
……
等二人趕到學校,已經上第二節課了。
任課老師早就對這兩個“連體人”見怪不怪,二人本也是成績優異的學生,加上郝樂的家世無人不知,自然沒人會為難他們,只是這次老師的目光頓了一下——郝樂歪了的襯衣領口下,露出一點紅色的暧昧痕跡。
任課老師暗自搖頭,讓二人進教室後還在想:這些富家子弟的玩法實在是讓人看不懂。
郝樂被折騰得手腳發軟,幾乎是被鐘權半背着趕到學校的,到了教室就開始悶頭大睡,誰也叫不醒。
鐘權坐在郝樂隔壁,中間隔着不寬的過道,整節課都撐着腮幫子看着睡得冒鼻涕泡的小愛人,真是怎麽看怎麽可愛。
任課老師:“……”睡覺的就算了,這個沒睡覺的為什麽也不肯看一下黑板!成績好了不起嗎!
郝樂睡得迷迷糊糊間,就覺得有外套搭在了自己身上。教室裏是有中央空調的,雖說溫度适宜,也難免會感冒,半夢半醒間郝樂卻也知道這是鐘權的外套,于是貪戀地蹭了幾下,鼻端果然聞到了屬于鐘權的好聞味道。
沒有以前的煙草味,帶着青草和洗衣液的清爽氣味,仔細聞似乎還有淡淡的檸檬味。
郝樂睡得露出了笑容,朦胧裏還記得自己在學校,在課堂上,四周是筆在紙上書寫的沙沙聲,老師的講課聲成了最好的催眠曲,一切都是那麽美好。
曾幾何時,郝樂在察覺系統存在後,無數次地想過,如果睜開眼發現自己還在當年的課堂上該多好。
無憂無慮,只是煩惱着考試和午飯,老師會拿粉筆頭砸在自己的頭上,然後說:“郝樂!要睡你就回去睡!還上什麽課!”
然後周圍會響起同學善意的笑聲,好哥們兒會在身後踢踢自己的椅子,給自己比個牛逼的大拇指。
而如今,他居然真的回到了課堂上,隔壁坐着自己最愛的人,他要煩惱的不過是“一會兒是體育課,他跑不動”這麽簡單又這麽好笑的事。
想着想着,又仿佛是夢着夢着,郝樂就紅了眼眶。
等第三節的下課鈴響起,郝樂才從半睡半醒的狀态裏恢複過來,他揉了揉眼睛,同學們都下樓準備去上體育課了,教室裏只剩下他和鐘權。
鐘權不急不慌地坐在椅子裏,看着郝樂醒過來了,才笑着溫柔道:“睡醒了?身體怎麽樣?”
郝樂懶洋洋地,渾身像被抽幹了力氣,翹着一撮頭發說:“我現在命令你,禁止晨間運動。”
鐘權低低笑起來:“少爺,是您先引-誘我的。”
郝樂埋起臉來:“滾滾滾!”
體育課,郝樂以身體不舒服為由坐在一邊的大樹下遮陰。
籃球場上,鐘權一個低手上籃引來了女生的尖叫,郝樂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看——那人穿着籃球隊的背心,露出寬肩窄腰,胳膊結實有力,黝黑的皮膚滾下一顆顆豆大的汗珠,小腿的肌肉因為快速奔跑跳躍而充血鼓脹,看起來像蓄力的黑豹,随時能發起攻擊。
郝樂看着男生汗流浃背的模樣,就想起了昨夜和今早這人的模樣:同樣是滾下了汗珠來,同樣是繃緊的肌肉……
郝樂倒抽了一口氣,咕咚一聲咽了下唾沫,尴尬地夾緊了腿。
自己真的是魔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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