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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的笑容。
“但我不僅我要你手中所有的天使之手項目,還要艾麗莎和小沂。”
花筝一直猶如機器般站立着,在聽到花簇的答案之後,她微微移動了一下視線。
花策的反應更是劇烈,受了屈辱般狂怒地撲向中間的格擋玻璃。
“花簇,你什麽意思?艾麗莎是我的妻子,花沂是我的孩子,你想要他們?你以為你是誰!”
“可你囚禁了自己的妻子,還把孩子當脫困的工具,我不信任你,艾麗莎和小沂由我來保護。”
“我不同意!花簇,你做夢!你休想!你——”
花策神情瘋狂,令人膽寒,然而花簇不為所動。
“小沂覺醒失敗了,即便你的繼承權在上一次交易中得以恢複,但他已經不再具備資格。宗正樞很快就會作出裁決,把花沂從宗譜中剔除。今後只有德裏克,而再沒有花沂。”
德裏克病重不全是子虛烏有的事,他确實經歷了一場大病。随着人們對哨向的認知越來越深刻,如今覺醒成功的可能性已經大幅度提高。
但這并不意味着覺醒是百分之百安全的。
覺醒失敗,當事人能夠活下來的概率不到百分之一,不知是幸運還是不幸,德裏克正是這比哨向覺醒概率還要低得多的百分之一。
花策捶打玻璃的手陡然停了下來,怒容因詫異與難以置信而僵在了臉上。
“不可能……”
“你應該慶幸,小沂挺過來了。”
“不可能,你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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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謊言對我來說有什麽好處?你回去就知道了。”
花策臉部肌肉緊繃,目光移向了花筝,“是不是你?是不是你做的?是不是你搞得鬼!我的兒子不可能覺醒失敗,他不可能失去繼承權!”
花簇起身道:“這就是我的條件,你好好考慮一下吧。”
她說完離開探訪室,花筝輕輕瞟了一眼花策,不緊不慢地跟了出去。
“你沒有問題要問嗎?”飛行機上,花簇對着沉默的花筝問道,“剛才你很驚訝。”
“不能說是驚訝……沒想到殿下腦後還長了眼睛。”
“只是看到了玻璃上的鏡像而已。”
花筝低低一笑,“是我疏忽了。”
“怎麽,對于我提的條件,你很意外?”
“意料之外情理之中,您不會對艾麗莎的境況視若無睹。”
“還有小沂,以花策的性格,小沂今後的處境恐怕不會太好,我不能讓他在那樣的環境下長大。”
花筝沒有說話。
“你認為我做得不對?”
“并非如此,德裏克少爺是花策唯一的兒子,如果能将他捏在手中,不失為一步好棋。”
花簇忍不住白了她一眼,“我沒有那樣的想法。”
“但這會成為客觀事實,在我看來,這對我們十分有利。當然,前提是花策同意這個條件。”
“他會同意的,”在此之前花簇或許還無法确定,但今天花策的反應給她吃了一顆定心丸,“我這位堂哥,實在是不複往日氣概。”
“有些氣概不過是仗勢欺人而已。”
仗勢欺人,想一想花策往日行徑,說得倒也沒錯。
“只是可惜了小沂。”
花沂覺醒失敗實在是出乎所有人的預料,王室之中已經很多年沒出過普通人。
“可惜嗎?我覺得對他來說不失為一件幸事。恰好斷絕了他的念頭,還能過個安穩日子,艾麗莎也會高興的吧?”
話是這樣說,可出身貴族,別說無法覺醒的普通人,就是哨向能力稍低一些,都會受盡冷眼。
“我只是希望小沂不要受到影響。”
花筝深深地望了花簇一眼,此時的王儲殿下充滿了母性。
“如果大小姐沒有覺醒,您會怎麽辦?”
花簇氣惱地瞟她,“什麽叫我會怎麽辦?難道你就沒有一點兒想法嗎?”
女兒又不止是她一個人的,問得如此事不關己,真是讓人生氣。
花筝絲毫不曾遲疑,“大小姐既不用上戰場,也不用幫人安撫,是否覺醒為哨向沒有任何影響。”
“那如果她想繼承王位呢?”
花筝低低笑了一聲,“您是未來的女王陛下,而我将成為領袖,傳統并非一成不變的,不是嗎?”
花簇卻露出了思考的神色,“是啊,傳統并非一成不變,而只有在觸及到自身利益的時候,人才會想着去改變那些不公平的傳統。我一直在思考,在自己的治理下,盛朝會變成一個怎麽樣的國家。”
“您似乎已經有了答案。”
花簇沒有說出自己的答案,只是點了點頭。
“這條路一定會很難。”
“無論有多難,我都會為您掃平障礙。”
飛行機于王宮的機場降落,兩人一下飛行機就看到了不遠處的花沐。
“姑姑!”花沐從侍女懷中掙紮出來,邁着小短腿朝着兩人飛奔而來。
在花簇和花筝的陪伴之下,母親離世的悲傷逐漸離她而去,小臉上終于又重新綻放出了笑容。
花簇彎下腰将她抱起,“沐沐今天怎麽在這裏啊?”
花沐眉眼靈動,高興地道:“我聽到聲音飛行機的聲音,知道肯定是姑姑你回來了。”
花簇親了她一口,“聽說你給你爸爸送午餐去了?”
花沐連連點頭,“因為爸爸他都不好好吃飯,我就去監督他啦。”
無獨有偶,花家的男人再一次被女兒拯救了喪妻之痛。
“沐沐真棒,不過,姑姑要考你的功課,你還是逃不掉。”
花沐機靈聰慧,學什麽都很快,表現欲也強,絲毫不懼地道:“姑姑你考我嘛,都對了要給我獎勵。”
她說着沖花簇身後的花筝眨巴了一下眼睛,碧綠的眼眸水靈靈的。
花筝微微眯起了眼睛,沖她擺了擺頭。
“你這個小家夥,沒考就要獎勵呢。你這次想要什麽?”
花簇察覺到了兩人的互動,假裝不知地抱着花沐往前走,花筝看了兩人的背影一會兒,才邁步跟上了她們。
章節目錄 死亡(九)
和花策的這一場交易, 必須在年底之前完成。在接收完大部分花策所承諾的實驗項目後,花筝将他“押送”到賀州,順便接花沂和艾麗莎。
當然, 事情絕不會如想象得那麽順利,花策回到賀州後以要讓花沂先養好身體為由,拖延了時間。
花筝也不着急, 女王登基在即, 她卻沒事人一般就在賀州住了下來,像是看不出花策的拖延一般。
“爸爸……我、我真的不行……”
花沂從沒想過, 曾經那麽疼愛自己的父親,回來之後會完全變了一個人。
“你怎麽會不行?集中注意力, 用心去感受它!”
“可是我的覺醒失敗了,老師也這樣說……爸爸, 我感覺不到精神體……我不明白……”
普通人永遠無法體會和精神體共鳴的那種感覺,強求他們去理解是一件很沒有道理的事。
精神力測定儀上的數值一直停在零的位置,連輕微的跳動都不曾出現。
花策憤怒地将拳頭狠狠砸到了測定儀上, 而花沂,在終于掙脫了父親的鉗制後, 躲到了沙發的另一頭。
對于父親的變化, 他不解又恐懼。
花沂第一次如此強烈地意識到, 哨向的能力對他這種身份來說, 究竟有多重要。
“爸爸……”
“不要叫我!”花策無處發洩般,将茶幾上的東西全部掃落在地,“不可能, 我的兒子不可能覺醒失敗,我的兒子不可能是失敗者!我……我也不是……”
“嗚嗚嗚……”
花沂終于忍不住哭出了聲,在經歷了那場痛苦的覺醒之後,他收獲得幾乎都是失望的眼神。這些眼神像是責難一般淩遲着他的心,如今父親的狂怒猶如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不準哭!我沒有這樣軟弱的兒子,不準哭!”
花沂因驚吓而捂住了自己的嘴,但嗚咽還是不可避免地從指縫間溢出。
他在父親的身上感覺到了恐懼。
花筝如同逛自家後花園一般,在花策的家中随意走動。除賀州塔之外,其他哨塔已盡歸她掌握。這次來賀州,花簇讓她帶了一百多名哨兵和向導,做足了安全保障。
花筝在找的當然是艾麗莎,雖然知道她被囚禁,但情報沒有精确到她的具體位置。
她花了幾天确定大致的方位,接下來要做的就是找到機會和對方接觸。
雖然很不情願,但為了女王陛下,她也不想用太過強硬的手段。
今日,她一如既往地在花園之中閑逛,不知是巧還是不巧,竟發現花策父子也出現了庭院之中。
“哦,好巧,公爵閣下。”
花筝主動打了招呼,聲音在花策聽來充滿了嘲諷。
“哼。”
花策不想理她,陰沉着臉就想離開。
花筝的目光落在了另一人身上,德裏克低着頭跟在父親身後,臉上猶有淚痕。
“這位就是您的獨子,花沂小少爺吧?”
花沂聽到了自己的名字,匆匆擡頭望了她一眼,目光中帶着倉皇與失措。
他确實和艾麗莎很像,有着同樣溫柔的褐色眼眸。
“你要幹什麽!”
花策警惕地将兒子掩在身後,動作充滿了防備。
花筝語露不解,“我只是想打個招呼而已,為何您要如此防備?不過,我記得您說他還需要靜養,如今看來……”
“我只是帶他出來散散步,這是醫生要求的。”
“哦~”花筝作出恍然大悟的模樣,“不過既然能夠散步,那麽乘坐飛行機也不會有事的吧?陛下繼位在即,還想花沂少爺也能參加呢,不如我們早一些啓程,去帝都靜養。”
花沂被父親攔在身後,此刻卻終于敢直視向花筝,表情帶着幾分疑惑。
花策臉色鐵青,緊緊捏着拳頭。
花沂已經十分熟悉父親的這種情緒,這是憤怒、不甘以及無法遏制的恐懼。
對于恐懼,花沂從陌生到熟悉。雖然父親至今不曾對他真正動過手,可是那種壓迫感讓他無法不戰栗。
讓他不解的是,父親的憤怒之中也時常夾雜着難以言喻的恐慌與不安。這個疑問在此時終于有了答案,眼前這個戴着面具的人,正是父親恐懼的來源。
花沂并不是什麽都不懂,他知道父親去帝都是參加領袖的選拔,也知道他在這場選拔中失敗。他知道賀州人心惶惶,也知道父親和姑姑的對立。
他只是……他只是以為自己可以一直在母親的羽翼之下,以為自己還不用去面對這些。
“……但艾麗莎仍身體不适。”
花沂感覺到父親将那些憤怒壓下,感覺到那如同火山即将爆發的巨大感情,被一股強大的力量緊緊壓縮包裹,埋入心底深處。
這是近段時間,他從父親口中聽到過的最平靜的一句話,不知為何,他竟産生了一絲快意。
在花沂心中,父親一直強大自信,高高在上,猶如天神一般。
可他也有這樣的表情,這樣的語氣,他也會表現出為他所不齒的懦弱。
花沂想起父親對自己的失望,終于有些感同身受。
這一刻,他對父親也充滿了失望。
原來他那些瘋狂的怒火,只是因為自己的無能、自己的失敗,只是因為這無法超越的、現實與理想的差距。
那麽,父親又有什麽可怕的呢?
父親面前的這個人才是真正的強大,這個人才稱得上是領袖,也只有這個人有傲慢和睥睨他人的資格。
花沂覺得,領袖的聲音非常悅耳。
“艾麗莎夫人身體不适嗎?那可要好好醫治。帝都有最優秀的醫生、最先進的醫療設備,還有最溫柔善良的女王陛下,夫人如果即刻啓程,想必很快就會痊愈。”
“……她花簇還沒登基呢!”
花簇咬牙切齒地說出這句話,花沂只覺得周身的氣溫都下降了幾度。
花筝的語氣不再帶着嘲諷的輕佻,目光也暗了下來。
“哦?沒想到你竟然對此還有疑問。你是覺得這之中會有什麽變故呢?是那些因γ而覺醒的線人,還是你能在此将我打敗?”
花沂聽到了父親将牙咬得“咯咯”作響,能感覺到他高大的身體因劇烈的情感波動顫抖。
可是,在那個嬌小的身軀面前,他什麽都不敢說,什麽都不敢做。一切為了維護自尊的話語,在這種膽怯之下支離破碎,看起來脆弱而可笑。
“我可以給你一個機會,如果你能在小少爺面前擊中我一次,我就把領袖之位讓給你。當然,生死自負,就讓小少爺來做見證人。”
這是多麽瘋狂的決鬥邀請?不僅輕易地将領袖之位當作賭注,而且只要求對方擊中自己一次。
可花沂覺得自己渾身的血液都燃燒了起來。他期待地看向花策,希望聽到父親英勇無畏地接受這場挑戰。
而他,将成為這場強者對決的見證人。
花策完全沒有因為這巨大的誘惑而欣喜,當聽到生死自負四個字時,他下意識地向後退了一步,渾身肌肉緊繃。
猶如遇到天敵的豪豬一般,背刺聳立。
“盛朝……盛朝禁止私下決鬥。”
花沂滿心的期待,因為這樣一句話落空了。
是的,盛朝禁止私下決鬥,不僅不承認決鬥結果,還會對決鬥人作出處罰。
父親的話是對的。
可是,他此刻想要聽到的并不是正确的話語,想要看到的也并不是他的軟弱。
此時此刻,花沂心中再也沒有那個高大英武的父親。
花筝輕笑出聲,“對哦,我忘了這一件事,多謝公爵閣下提醒。”
不是的,花沂知道花筝絕無可能忘記。這是她對花策的嘲笑,也是她對自己的邀請。
他無法在今天成為見證者,可是,只要追随着這位領袖,他今後一定會有機會見證強者們的對決。
父親說他懦弱,說他失敗,說他無能。那他想要看看,那些擁有着強大力量的勇者、成功者,究竟是什麽樣子。
不是如父親這種,只會因無能而狂吠的虛假強者,他想要見識的是真正的巅峰。
花筝說完這一句後,無視了兩人繼續向前走去。
“爸爸……”
沉默在剩下的兩人之中蔓延,花沂輕輕叫了一聲,花策猛然驚醒般大口地喘息了起來。
他一直都屏住呼吸——那種壓迫感讓他無法忘懷,他在生理上産生了條件反射。
“爸爸,你沒事吧?”
花沂忙不疊扶住他,卻被花策狠狠推開。
“我沒事!”
很顯然,在兒子面前顏面盡失對他産生了不小的打擊。
“可是……”
“我突然想起還有一些事要處理,你先、先自己去學習吧。”
不甘心于兒子的資質,花策原本已經下定決心,要帶着花沂去賀州塔。他手中有那麽多人體實驗的數據,總有一個會起效。
可花筝的出現擾亂了他的心智,也打亂了他的計劃。
此時此刻,他只想在花沂的面前消失。
“……好。”
花沂什麽也沒問,什麽也沒說,只是在目送父親離開後,轉身朝着花筝的方向走去。
他不知道自己想做什麽,也不知道對方在看到自己之後會是什麽的反應。他只是想要她一眼,想要把她的身姿刻進心裏。
只要想象着她,父親就沒有那麽可怕了。
章節目錄 死亡(十)
被關在室內太久, 艾麗莎已經弄不清究竟過了多少時間。
房間裏的設施一應俱全,唯獨沒有計算時間的工具。剛開始她還能依靠花策的探訪來确定天數,但在對方去了帝都之後, 她失去了唯一的确認方法。
沒有可以說話的對象,無法确定時間,無比思念花沂, 這些都對艾麗莎的精神産生了巨大的折磨。
她知道花策想通過這種方式讓自己屈服, 但唯有這一點她做不到。
她無法背叛自己的信念,無法贊同一個為了自己的利益讓将他人生命視若草芥的人。
可悲哀與絕望在侵蝕着她的意志, 她不知道自己還能再堅持多久。
房間昏暗,艾麗莎安靜地坐在角落之中, 混沌地消耗着時間。然而此時,一道輕微的響動引起了她的注意。
花策為了避免她和別人接觸, 三餐也是自取式。艾麗莎按響房間內的取餐按鈕,機器會自動給她送進過來。
所以,會來的除了花策以外, 就只有定時幫她體檢的醫生。
“誰?”
可無論是花策還是醫生,都不會如此地小心仔細。
當房門打開, 一道人影也随着走廊燈映入房內。
不是成年男子的體型, 艾麗莎猛然站起身。
“艾麗莎夫人。”
艾麗莎熟悉這道聲音, 如此平板無波, 像是不具備任何感情,只有一個人會有。
“是、是您……”
進來的人纖細單薄,更算不上高大, 然而單單只是站在那裏,她的氣場就能震撼人心。
不是花筝是誰?
“艾麗莎夫人,我奉女王陛下之命來接您。”
花筝對着她微微彎腰。
“殿下……不,陛下已經繼位了嗎?”
“陛下會在年初進行加冕儀式,她希望您能夠參加。”
“那……”
“公爵閣下已在領袖之争中敗北,陛下與他做下交易,讓您與德裏克少爺今後不用他的控制下生活。”
艾麗莎微微一愣,欣喜之中帶上了苦澀,“殿下費心了。”
“那麽,請您現在跟我走吧。”花筝向艾麗莎伸手,“只要您願意,今天晚上就能離開賀州。”
“德裏克呢?”
“我已經讓人先帶他去機場,我們在那裏彙合。
艾麗莎再不猶豫,向花筝伸出了手。
這裏是花策的大本營,防守本該十分嚴密,然而花筝帶着她乘坐蜂鳥,竟如出入無人之地。
“抱歉,還請您忍受這點不适。”
蜂鳥狹窄,只能站立一人,幸虧兩人都身形纖瘦,花筝抱着艾麗莎可以勉強站立。
“沒有這回事,是我要謝謝您。”
艾麗莎依稀記得初見花筝時,對方稚嫩柔弱的模樣,沒想到時間過得這樣快。
“您不需要對我用敬稱。”
兩人互用敬語,對話聽起來實在是有些滑稽。
艾麗莎輕笑,“您即将成為領袖,而且還是陛下的……我當然應該用敬稱。反倒是您,不該在這一稱呼我。從今往後,我不再是公爵夫人。”
花筝沉默片刻,“艾麗莎,你真的下定決心要和公爵分開了嗎?結合的哨向本該心靈相通,難舍難分。”
“是啊,本該心靈相通,難舍難分。可是當兩人的理想出現了巨大的鴻溝,這種心靈相通将變得極為痛苦。沒有人比我更清楚,我和他注定無法達成共識。愛固然重要,但不足以讓我為此放棄自己的信念。”
花筝不再說什麽,帶着她向機場飛速趕去。
高速飛馳的懸浮車中,一個男孩正窩在後座上昏昏欲睡。詹侖開着車,副駕駛上是神态戒備的歐瑾。
高速懸浮車道大多都處于一百多米的高空之上,是除飛行機以外最快的私人交通手段。城市之內大多領空都禁止大型飛行機,為了避開偵查,這是他們為數不多的選擇。
“距離機場還有多遠?”
“不出意外的話,還有二十分鐘的路程。”
兩人發誓效忠花筝之後,就成為了她在賀州的眼線,雖然每一天都如同在刀尖上行走,但他們并不後悔。
花原清對賀州有着絕對的統治力,不過這并不意味着所有人都同意他的理念。詹侖和歐瑾出身賀州塔,身上有着天然的标簽,原本沒做他想,是那一年的選拔賽改變了兩人的想法。
“不知道領袖到哪裏了。”
幾輛懸浮車在夜色中飛馳,護送德裏克趕往最近的機場。
“領袖不需要我們擔心。”歐瑾看了後座的花沂一眼,“倒是沒想到德裏克少爺能如此鎮靜。”
這種情況下還睡得着,不知道該說是心大還是懵懂。
詹侖從後視鏡中看了一眼德裏克,心中有幾分嘆息。他也是花沂的其中一名老師,對他的遭遇同情而遺憾。
“他是累了……白枕的情況怎麽樣?”
在另一輛車上,這時還有一名和德裏克年紀相仿的女孩。事有湊巧,最近有一名少女覺醒被送到了賀州塔。這名少女不僅擁有黑瞳族的血統,還和花筝一樣是難得一見的女性哨兵。
詹侖一查發現她正是當初的實驗體之一,連忙向花筝做了彙報。
賀州塔的人都知道,實驗體在這裏不會有好下場。
在花筝的授意之下,詹侖等人冒險将她帶上。
“剛才醒了一下,她的身體素質很強悍,麻醉劑對她的效用只有普通人的一半,沒辦法只能給她再注射了一次。”
詹侖點了點頭,“只希望之後一切能順利。”
然而,這句話還未完全落下,懸浮車中已傳出了警報聲。這是賀州塔發出的命令,立即封鎖由中心區域通往外郊的高架橋。所有在高架橋上行駛的懸浮車,必須立即停車檢查。
“被發現了!”
“沖過去。”
詹侖當機立斷,在所有車輛開始減速時,只有他們的車陡然加快。這是他們唯一的選擇,唯一的機會,但也是最快暴露他們位置的做法。
賀州塔出動的飛行機立即察覺到了他們的異動,迅速鎖定了目标。
沒給他們絲毫喘息的機會,飛行機進行了空中掃射。雖然只是威懾性的機槍掃射,但足以穿透普通車輛的外殼。這種無差別的攻擊還未對詹侖等人造成影響,旁邊已經有其他車輛受到波及。
“他們瘋了嗎!”
只是短短幾個瞬間,幾輛平民駕駛的懸浮車已經失去了控制。懸浮車能夠高效運行依靠的是自動駕駛和規範的車道,這種失控很快引發了連環車禍,整個高架上已經一片混亂。
“注意控制,轉為半自動駕駛!”
詹侖以及其他負責控制車輛的人都是受過嚴格訓練的哨兵,應對這種情況比普通人更有經驗。然而在這樣一片混輪之中,他們的經驗也幫不上太多的忙。
比起實力,這時候運氣反倒成了關鍵。
“老師?發生了什麽事?”
在這種沖擊和颠簸之下,原本昏昏欲睡的花沂已完全清醒了過來。他聽到了巨大的碰撞聲,看到了窗外熊熊的火光,還有隐隐約約凄慘叫聲。
“德裏克少爺,請注意護住頭部。”
這雖然并沒有多大的意義,但确實是目前德裏克唯一能夠做到的事。
“怎、怎麽會這樣?為什麽……”
花沂抱着頭,聽到子彈雨點般落在懸浮車外壁上,每一聲都像落在他的心裏。車載光腦警報不斷,這樣下去估計堅持不了多久。
“嗚嗚嗚,媽媽……”
他看到了那些車的下場,裏面的人十有八九已經死亡。
“哨塔正在抓捕重要逃犯,一切妨礙公務的行為後果自負。”
飛行機的廣播放出的事這樣冰冷的話語,花沂認識這個聲音,這是他的另一個老師陸森,也是他父親最信任的幫手。
“老師,逃犯……逃犯是說我們嗎?他們是父親派來的人嗎?”
詹侖神情緊繃,不敢有一絲松懈。
“德裏克少爺,您不會有事的。”
他很明白,花策再如何喪心病狂都不可能對花沂怎樣。他這一番作為主要還是為了起震懾作用,讓他們乖乖停下。
詹侖的心中充滿了掙紮,嚴格執行命令将花沂安全帶到機場,那麽這一路上不知道還要死多少人。可是在此止步,所有一切将功虧一篑。
“嗚嗚嗚,可是好多人……有好多人……”
護衛在身邊的車一輛接着一輛被迫停止,終于,當數輛失控的懸浮車齊齊向他沖來時,詹侖不得不降低了車速進行緊急避讓。
離機場還有不到十分鐘的路程,但此時此刻,他們已經無法再前進一步。
誰都沒有料到,為了攔截他們,花策竟會完全無視無辜平民的性命。
“請逃犯放下武器束手就擒,否則我們将進行下一輪無差別攻擊。”
懸浮車在慣性的作用下滑出了很長的一段距離,停下時的巨大沖擊力幾乎讓德裏克失去意識。
詹侖和歐瑾互望一眼,都從對方的目光中看到了堅定。
如此殘忍的手段,正是他們不後悔背叛花策的原因,即便今天命隕于此,他們也能無愧于心。
“接下來怎麽辦?”
“保護好德裏克少爺,然後,相信領袖。”
章節目錄 裂痕(一)
花策就坐在飛行機之中, 看着下面混亂不堪的災難,心中升起了無盡的快·感。
破壞、死亡以及混沌,這對現在的他來說仿佛猶如安慰劑一般, 讓他忘卻自己的恐懼,懦弱和微不足道。
“公爵,還要繼續嗎?”陸森的聲音有一絲猶豫, “德裏克少爺還在車裏。”
“不用擔心, 他們使用的車輛沒那麽脆弱。”
他當然不可能不顧兒子的死活,但也想給這些人一點教訓。他要用恐懼支配這些背叛者, 讓其他人知道背叛他的下場。
“先進行火力壓制,等地面部隊到達我們再下去。”
幾分鐘之後, 地面部隊到達了指定位置,詹侖等人倉促之間只能用車輛簡單部署了一下, 以應對可能到來的炮擊。
懸浮飛坦清理出一片空曠的區域後,飛行機緩緩降落在高架之上。
花策被簇擁着走下飛行機,看到眼前慘烈的景象, 嘴角竟露出了笑容。
賀州仍是他的王國,只要在這裏, 他就是絕對的力量。
“車裏的人聽着, 立即放了德裏克少爺, 否則我們将采取強硬措施。”
陸森在花策的示意下大聲宣布。
“老師, ”德裏克半晌才從暈眩中回過神來,意識到衆人的處境,心中不免有慌亂, “你、你拿我當人質吧。”
“不行,那就坐實了我們是挾持你的逃犯。我們是奉了女王和領袖的旨意帶你離開,名正言順。”
“可是現在說這些又有什麽用?爸爸不會放過你們的。”
“即便如此,”詹侖直直地望着他,“德裏克少爺,有一些榮譽是我們絕不該舍棄的。”
德裏克呆呆地望着他堅毅的臉,一時覺得陌生。詹侖是他的老師之一,然而兩人并不算很親近。對方給他的感覺低調而中規中矩,仿佛沒有自己的想法一般。
在知道他聽命于領袖時,德裏克很詫異,但此時此刻他才真正意識到,自己平日裏看到的他并非真實。
“說的好。”
就在他發愣間,有一個聲音突然從車頂上傳來,緊接着一道身影落在了車外——不,不止是一道身影,在寬大的披風之下還有另一人。
“媽媽!”
德裏克看見許久不見的母親,開心地發出了呼喚。
“德裏克!”
艾麗莎在看到高架上的這些慘烈景象時,幾乎無法相信自己的眼睛。她徹底意識到,站在不遠處的那個男人,已經成為了一個徹頭徹尾的瘋子。
這一場災難,她的身上有不可磨滅的責任。
詹侖打開車門,讓艾麗莎能夠進入懸浮車。母子終于在這一刻團聚,所處的場景卻讓人唏噓。
“領袖大人。”
歐瑾看着花筝的身影,竟一下全身放松了下來。
花筝看了她一眼,只低低地道:“不用擔心。”
是啊,不用擔心,有這個人在,他們就覺得什麽都不用擔心了。
這或許就是領袖對所有哨兵和向導的意義。
“媽媽,媽媽……”
德裏克在見到母親的那一瞬間,這段時間經歷的所有委屈都一股腦兒地爆發了出來。覺醒的失敗,他人的失望,父親的鄙夷,無時不刻不再侵蝕着他的心靈。
“德裏克。”
艾麗莎抱着兒子,心中充滿憐惜與不舍。
“嗚嗚嗚,媽媽,對不起……我、我讓你失望了……”
艾麗莎在來時已經聽花筝說過德裏克的事,輕輕地撫摸着他的頭,溫柔安慰道:“德裏克,你沒有讓我失望,媽媽沒有陪在你身邊的這段日子,你非常堅強,媽媽為你驕傲。”
“可是我覺醒失敗了,爸爸也……我不想待在爸爸身邊……我們回外公那裏好不好?”
艾麗莎原也是這麽想的,可在看到這樣的場景之後,她已經無法做下承諾。
“德裏克,”她看向花沂,目光溫柔,“人的價值并不在于他有多強大,而在于他是否能利好好地使用自己的力量。你還記得嗎?媽媽曾經帶你去過的那些孤兒院。”
德裏克不明白母親為什麽突然說起了這些,但他向來尊敬母親,淚眼點頭。
“嗯。”
艾麗莎也忍不住流下了淚水,“那些院長都只是普通人,可是為了保護孩子,他們比任何人都強大。再強大的力量,用于破壞就稱不上偉大。再弱小的肩膀,能與不公和暴力抗争就是勇敢。”
“媽媽……”
花沂總覺得母親有些不對勁,她甚少和自己說這些大道理的。
“德裏克,”艾麗莎摩挲着他的臉頰,一字一句地道,“媽媽從沒有對你失望過,你是一個好孩子,堅強、勇敢還有一顆溫柔的心。”
母親的話如同咒語一般,安撫修複着花沂破碎的心靈,為它加持上這些美好的品質。
“媽媽,你要去哪裏?”
艾麗莎親了親德裏克的額頭,“無論媽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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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