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天地之大卻不知該去哪裏
站在大街上,望着連續不斷的車流,剎那間,如許很想沖進去,然後結束這一切。
可是,如許,這不是你的錯。只要人還在,就能從頭來過。對,從頭來過。
如許深吸了一口氣,用力擦了下眼角,茫然四顧:好像天地之大,卻不知該去哪裏。白家鐵定要為白四說話,而自己娘家也是勸和不勸離。公司裏稍微親近點的同事,卻都不知道自家的內情。
難道要去找那些許久不來往的大學同學嗎?太荒唐。
手機叮鈴鈴得響起,她猶豫了會兒,接起來。
耿清晖儒雅的嗓音像帶着暖陽的溫度:“如許,雜志社來消息了,你和方念都被錄取了,明天上午10:00直接去端陽報到。不過,程序所需,還需要你倆的一些補充資料。我已經把表格發到了你的郵箱裏,你盡快填一下。”
“哦,好。”如許沉默了會兒,輕聲回答。
“咦,聲音聽着不對,你沒事吧?”耿清晖皺眉想了想:“生病了?還是……出了什麽事?”
“部長,沒事。我這就去填。”如許用力咬着嘴唇,慌忙想按斷電話,聽到耿清晖緊接着跟了句:“如許,如果有什麽委屈盡可以跟我說。說句倚老賣老的話,我兒子和你同齡,我一直當你親女兒看待。不管發生什麽事,我一定站在你那邊。”
“部長……”如許哽咽了一下,理智驟然崩潰:“部長你在哪兒,我去找您。”
半小時後,如許到了耿清晖所在的餐廳。大老遠就看到他站在門口,焦急得張望。如許心中一暖,繼而就想轉身離開,別把這無辜的長者牽扯進白家的亂攤子裏。但她的念頭剛動,耿清晖已經遠遠看到了她:“如許,如許這兒。”
“部長。”她不好意思得走過去:“對不起,雙休日還要麻煩您。”
“說什麽話?我本來就要去送個朋友,現在既然到飯點了,一起吃個飯吧。” 耿清晖和藹得拍拍她的肩膀:“再大的事,也等吃了飯再談。放心,世上沒有過不去的坎兒。”
“部長……謝謝您。”如許感激得笑了笑。耿清晖瞥見她紅腫的眼眶,心裏微嘆一聲。
兩人落座後,耿清晖點了幾個清淡的小菜。兩人默默無言得吃了會兒,如許忽然擡手叫來了服務生:“來兩支Kessler。部長,我知道您酒量好,今兒個就給我個機會,陪您好好喝兩杯,算是感謝。”
“算了,如許。心意,我領了,但你千萬別學他們借酒消愁。聽話,別讓家人擔心。”耿清晖微笑着沖服務生揚揚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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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他走遠了,耿清晖注視着如許淚蒙蒙的眼睛,低聲道:“是不是……受什麽委屈了?我能幫忙嗎?”
如許愣了下,竭力按住內心翻滾的情緒。紅木筷子微微發抖,幾次都夾不中。心裏轉過千百個年頭,最後,她頹然得收手,哀聲道:“部長,您說得對,他是頭狼。我不該嫁給他。”
“誰?”耿清晖肅然。
“我丈夫——白屹東。”如許勉強得擠出這三字,感覺喉口像被滾油澆了一遍:“對不起,我不該瞞您。我真沒想到,他會那麽龌蹉,背着我……我一直以為,他雖然生意做得大,但有家裏管着,總不會太出格……”
“好了,別說了。”短暫的驚愕後,耿清晖理解得拍拍她的手背:“我明白了。丫頭,到我這個年紀,看得多、聽得多,自然知道這世上什麽事兒都有。白屹東在那個圈兒裏,做什麽,我都不奇怪。你生性單純,如果他尋心隐瞞的話,确實很難發現。別傷心,先冷靜下來,這事一定會有解決的辦法。”
如許手顫了下,眼神愈加黯淡。許久後,低嘆一聲:“其實這些年,他瞞我,我也根本沒問。也許我用心一點的話,未必查不出,只是我不那時想查,不想……後悔。”
耿清晖心中一震,疑惑得擰起眉頭:“難道……”他遲疑着:“難道當初是白屹東逼你嫁的,你壓根不願意?”
“不是。”如許輕嘆一聲,凄迷得搖搖頭:“這事說來話長。總之,現在我知道自己錯了——不該用一個錯誤去彌補另一個。白屹東從來不是我期望的男人,他也不會變成那種人。我不能再自欺欺人下去了。”
“那你打算怎麽辦?”耿清晖皺眉:“哎,如許,現在你不理智,不能草率做決定。我看你還是先冷靜一下,跟家裏商量商量。最好,還是和白屹東再談談,盡量不要和白家鬧得太僵,這對你沒好處。”
“您什麽意思?您是不是……知道什麽?”如許聽出了他的弦外之音。
耿清晖有些尴尬得清咳一聲:“那個……如許,說到底,你倆現在還是夫妻。現在你們鬧矛盾,按理我是該往合裏勸。你就當我什麽都沒說,吃完這頓飯,回家好好休息一下。也許,晚上談開,就沒事了。”
“不會的,部長。我暫時不打算回那兒去了。如果您知道什麽,就坦白說。我明白您是為我好,您說您的,我自己可以判斷。拜托了。”
“嗯……”耿清晖猶豫得望着對面如許那堅定的眼眸,心中一嘆,放低了聲音:“那……如許啊,我說的也是一家之言,你聽過就算了。就說你丈夫白屹東吧,他的前任岳父原來很可能更進一步的,你知道吧?”
“嗯。”如許點點頭:“聽說是因為身體原因,而提前退休。唯一的女兒也不常回國,挺不容易的。”
“身體原因只是托詞,她女兒不常回來,也有苦衷。如許,你在Z城見過你的繼子嗎?沈阡一個單身母親,為什麽探親時都不帶自個兒的兒子,你不奇怪嗎?”
“您的意思是……”如許愣了一下,驚訝得叫道:“難道是怕白屹東做出什麽?難道,沈伯伯下來也有□□?不會吧,他有這麽大的能力?”
“光他一個當然不行。但他背後有白家,白家後面又有更多人。他的前任岳父擋着路了,只能提前退休。而沒了家裏的幫襯,沈阡也就只能帶着兒子,遠逃英國了。你以為她不想光明正大得和家人在一起啊?”
如許愣愣得聽着,心裏隐隐覺得哪兒不對。她知道白屹東對沈阡的态度——表面上确實恨得牙癢,但在那恨下面,還有些難言的情緒。
但這些,她是沒法和耿清晖說的。沉默了會兒,如許最終露出一個苦笑:“部長,我真的想喝點酒。您能……陪我嗎?”
一小時後,如許已經坐不住了。她臉頰緋紅得靠在椅背上,對耿清晖嘻嘻一笑:“部……部長,謝謝您,我再敬您一杯。喝。”
“好了。”耿清晖無奈得奪過她手裏的酒杯:“如許,你喝得太多了,我送你回家。今兒好好休息一下,明早還要去新單位呢。”
“回……回家?不去!我不回去!”如許胡亂得揮着手腳:“我不要回去見他!我這輩子都不想見到他了!”
“那就回娘家。告訴我地址。”
“也不去!他們會罵我……罵我當初不聽他們的話,一定要嫁給白屹東。罵我異想天開,以為林叢……林叢還會回來。呵呵,現在,他回不來了,我也……我也沒路可走了。活該!真活該!”如許倔強得擦擦眼淚,又斷斷續續得笑起來:“不,我不哭,我有什麽可哭的!早點認清那混蛋,就早點走開,多好!呵呵,白屹東,我不要你了,你聽到沒,我已經……不喜歡你了……”
“唉,如許,你真醉了。”耿清晖心疼得嘆了口氣,扶着她跌跌撞撞得往餐廳樓上的酒店走。在電梯間裏,一對年輕男女背着背包,不斷用異樣的眼光瞟着他們。
等在前臺拿了房卡,排在後面的幾個旅客更是肆無忌憚得竊竊私語:“呦,這幹爹挺有派兒哎。”“說什麽呢,為老不尊、道德敗壞。”“哎,媽,都什麽年代了,這可是官配。”
“你們瞎說什麽?!”耿清晖忍無可忍得轉頭怒道。
打扮入時的小姑娘愣了下,橫眉豎目得頂過去:“怎麽?就許你們做,還不許人說啊?您看您訂的什麽房,真小氣嘿,當心您幹閨女不高興,跑了。”
“你!!”耿清晖氣得話都說不出來了。有心要和他們理論,但懷裏的如許軟綿綿的,幾次三番得要滑在地上。他只能咬牙撐着她的胳膊,把她扶上電梯。
門剛關,外面又是一聲陰陽怪氣:“裝什麽裝,看手都放哪兒了。”
都是些什麽人啊?耿清晖氣得胸口發悶,但又無可奈何:或許是他老了,已經看不清這社會了。
“部長。”如許輕哼了一聲。她的頭腦轉過片刻的清明,繼而又模糊起來:“我……口渴。想喝水。”
“好。”耿清晖把她扶在沙發上,起身去開礦泉水。如許覺得身上一陣陣發熱,焦躁得去扯上身的紐扣。耿清晖瞟了一眼,慌忙閉眼叫道:“江如許,你清醒點!這是在外面,不是你家!”
“外面?”如許呆呆得看着他,片刻後,又笑了:“部長,您騙人。您在這兒,這兒當然是公司了。哦,不對,是雜志社吧。殷主編在哪兒,我去報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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