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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人趕到石榴海,觞子已将玉穗兒移到了石榴海的外圍,半靠在一株石榴樹旁,因為是格格,觞子不敢造次,只是守在一旁。
胤禵和洛靈趕到,玉穗兒還未醒過來,胤禵忙上前抱起她,洛靈手忙腳亂地抄起她的頭,掐她的人中。
“哎呦”一聲,玉穗兒醒轉過來。“格格,你這是怎麽了?怎麽就暈了?”洛靈見她醒過來,心頭大石落地。
玉穗兒看了他倆一眼,仍然心有餘悸:“我剛才看到一只好大的貍貓,向我撲過來,好象還有個人影子。” 胤禵四處望了望,道:“哪兒有人?一定是你看花眼了。”
洛靈扶玉穗兒站起來,又拍拍她袍子上的泥土,玉穗兒向胤禵撇嘴道:“你當我是皇阿瑪,眼睛花了,要戴西洋眼鏡兒。我看得真真兒的,是個人,沒準這裏還藏了賊。趕明兒叫侍衛過來好好搜搜。說不定是一群賊。”
胤禵和洛靈見她神色無異,都放下心來。胤禵插着腰頻頻點頭:“一群賊,好好好,明兒叫九門提督帶人來,不夠的話把豐臺大營的人馬都搬來搜查。”
玉穗兒聽他調侃,不服氣:“別叫我再看見,再看見我一定把那小賊揪出來給你們看看。哼!”洛靈讪笑着推了玉穗兒一下:“你到不如領了兵去平定邊疆呢。行了行了,找了你半天,都乏了,回吧?”玉穗兒聽了也笑了出來,胤禵無奈地搖了搖頭,從地上提起燈籠。
洛靈不好意思讓胤禵提着燈籠,便上前去接,正巧觞子也去接胤禵手上的燈籠,洛靈不禁擡眼看他,觞子卻适時地收了手,低着頭,站在了胤禵身後。
洛靈不死心,着意地看了他兩眼,胤禵看着玉穗兒已走在前面,忙将燈籠塞進她手裏:“好好當差。”洛靈看了看他,又看了看他身後的觞子,撅了下嘴,轉身去追玉穗兒。胤禵看着洛靈的背影,回過頭看了看觞子,觞子搖了搖頭,胤禵沒再說什麽,也跟了上去。
四人向着燈火通明的方向走去,玉穗兒不放心的又往回看了一眼,扭頭向洛靈輕聲道:“剛才你們沒來時,我迷迷糊糊間好像聽到那花樹後頭有人聲兒,是個女人的聲音。”
洛靈聞言吓了一跳,緊張地拽着玉穗兒的袖子:“真有人藏在裏頭?”玉穗兒點點頭,“我不騙你,真的。貓向我撲過來,我沒站穩滑倒了,緊跟着一個人影往牆後躍了出去,把我吓了一跳。”
“會是什麽人?”洛靈拉着玉穗兒回頭看了看胤禵,玉穗兒瞅他并沒有在意她和洛靈的對話,才低聲向洛靈道:“回去我再跟你說,總歸不是什麽好事兒。”
胤禵一直把她倆送回乾西五所,又交代了玉穗兒幾句才離開。洛靈送他到門口,有些不好意思地向他施了一禮:“勞煩十四爺了。”胤禵無所謂地揮了揮手,轉身走了。
觞子轉身的時候,耳邊卻聽到洛靈的聲音:“我們見過。”觞子頓了一下,便快步追上了胤禵。洛靈望着他的背影,黛眉微鎖。
玉穗兒玩的累了,梳洗過後便拉了洛靈來說悄悄話。“格格,你今兒晚上可是吓壞我了。找了大半個園子也沒見你人影兒。”洛靈一邊為她蓋被子一邊埋怨着。
玉穗兒呵呵笑着:“其實那地方我以前也經常去,那裏有棵大石榴樹,想着去看看,就走偏了。今兒別處都亮堂堂的,就那裏黑,我一時有點找不到出處。”
洛靈重重地出了口氣:“沒吓着你就好。不然,我罪過可大了。十四爺一聽說你不見了,好家夥,跟我急了,‘你怎麽當差的,這麽大意’!”玉穗兒見她把胤禵的語氣學得惟妙惟肖,忍不住大笑起來。洛靈撅着嘴仰着頭看着屋頂:“哼,我也沒給他好臉色,他反到跟着我到處找。”
“十四哥就是這樣,你不理他,他就沒脾氣了。”洛靈聽了也是一笑:“上趕着不是賣買,看來他就吃這套。”
玉穗兒忽然想起剛剛發生的事,忙止住笑,“剛才十四哥在,有些話我不好說。皇宮這麽大,什麽事兒沒發生過、什麽樣人沒出過,我看到樹後那人影兒聽到有人來就急着跳出去,即刻便猜到是怎麽回事。去年才為這事兒處死過一個常在,想不到還是有人冒天下之大不韪。”
洛靈聽她說完,心裏也明白了幾分,“這麽說,你是故意昏過去的?”玉穗兒搖了下頭:“也不是,我确實吓了一跳。頭磕在樹上眼前一黑,但迷糊間人事還是知道的。我聽到有人跑走的動靜,便故意裝作不知,總不能逼得人家走投無路、狗急跳牆吧。況且我一個女孩兒家,撞見這種事總歸是不好。所以十四哥來了,我也只好打趣搪塞過去。”
洛靈探手揉了揉她的頭,看沒什麽大礙才放心:“所以你說,要讓侍衛好好去搜查一番,就是要給那些人提個醒。唉,要說這宮裏,事兒可也真夠多的。”
玉穗兒不以為然地淡淡一笑:“你進宮不長,這才多大點兒事兒呀,往後千奇百怪的事更多。莫名其妙就不見了的人大有人在,所以時時處處刻刻都得小心。”洛靈猛然被她的話驚醒,想着進京前父親吩咐她的那些話,心裏對這看似輝煌的宮殿頭次生出一陣寒意。
第二日便是大年初一,一大早玉穗兒早就把昨晚的驚吓抛在腦後,嚷嚷着要去北海看滑冰,素绮和紫绡忙為她穿戴一新。玉穗兒今日沒梳辮子,而是梳了鳳尾髻兩把頭,發髻上別了枝紫玉鳳釵、八寶點翠的蝴蝶金釵歪在一旁,吐出一串碎珠墜子。
身穿大紅色縷金洋緞繡袍,袍子上繡的是百蝶穿花鳳,領口袖口的滾邊均繡了牡丹、玫瑰,外罩一件五彩刻絲雪青色銀鼠夾襖,頸上除了平日挂的一串東珠外,還帶了一個明晃晃的赤金盤璃鑲璎珞的項圈,項圈下挂的是金燦燦的長命金鎖,裙邊還系着一只綴着玉色宮縧的蓮花荷包。
洛靈斜倚着窗,一副欣賞的表情看她:“格格今兒穿的真喜慶啊。”說着随手從首飾盒拿了一支金步搖插在玉穗兒發間,點點頭:“這回就更美了。”
玉穗兒晃了晃腦袋,感覺了下頭上的重量,首飾叮當作響,金步搖顫巍巍,笑道:“這一腦袋東西直晃蕩,頭重腳輕。我一向也不愛穿紅着綠,但大年節下又不得不穿,這身紅旗袍是德妃娘娘讓人給我做的,你看好不好?”
洛靈走過來,細細地端詳着她的妝容,贊賞地點了點頭:“娘娘選衣料肯定是最好的,穿在你身上再合适不過了。”
玉穗兒擡手抖了抖脖子上的東珠,笑道:“這一身繁瑣的不得了,要不是過年,誰愛戴這些東西在身上,臉上也要擦的這麽紅,倒好像是戲臺上唱戲的。”
洛靈幫着素绮收拾妝臺上的首飾,聽了這話不禁失笑:“呵呵,格格,你是身在福中,多少人羨慕還羨慕不來呢。”
玉穗兒用手指戳了她腦門兒一下:“你這丫頭,總是話裏話外的教訓我。你是說我不知福?誰愛羨慕誰羨慕去,你快點打扮去,咱們一同去北海看滑冰。”說完拉着洛靈起身要走,轉頭看到紫绡、素绮倆人也是滿眼的期待:“今兒過年,你們也別忙了,都一起去瞧熱鬧吧。”紫绡和素绮大喜過望,忙應了一聲,各自穿戴去了。
洛靈知今天是宮中的大慶之日,也不敢馬虎,選了一件寶藍色的袍子,袍上滾着金線繡成的散金梅花,罩了件銀藍色的夾襖,領口嵌着雪白的狐貍領子,頭上挽着簡單的發髻,右側插了兩枝銀枝點翠的蝴蝶,一條烏黑的發辮垂在胸前,纏繞着一條珍珠鏈子,走起路來,蝴蝶明明晃晃,甚是俏皮。
門外已傳來玉穗兒焦急的聲音,洛靈忙取了桃紅色的昭君套,出了門。随着玉穗兒給各位長輩拜年請過安後,二人帶了素绮等人一道坐車去了北海。
她們到的早,小太監們正在冰場邊換冰鞋。玉穗兒拉着洛靈在岸邊尋着人,遙遙望去,一眼看到胤祥在人群中,忙搖着手臂叫他。
胤祥聞聲回頭,雪地上二人都披着昭君套,粉雕玉琢,分外奪目,不禁眼前一亮:“這會兒還早呢,你們就過來了。快回馬車上坐着去,天可冷着呢。”玉穗兒撅着嘴直搖頭,“馬車在門口候着呢,現在回車上豈不要走老遠。靈兒,你回去嗎?”
洛靈第一次看到如此場面,也顧不得天寒地凍,攙着玉穗兒的手臂沖着胤祥搖頭:“奴婢才不要回馬車上,格格昨兒一晚上就跟我說了滑冰的妙處,今兒可要好好瞧瞧。十三爺,有什麽好玩兒的?”
胤祥看着她們一副不肯就範的樣子,嘆了口氣,三人一同走到冰場邊上。玉穗兒看到有小太監駕了冰橇,撇開胤祥拉了洛靈一起看:“這個狗拉冰橇可好玩了,咱們先坐這個玩吧。靈丫頭,你敢不敢啊?”
洛靈滿眼的好奇,笑顏如花:“有十三爺在,有什麽敢不敢的,今天定要試試。”“哈哈。”胤祥見玉穗兒開心,也不禁玩兒心大動:“好,今兒我就陪着你們,讓你們玩兒個夠。”胤祥自己先上了車,回手扶她倆上了冰橇後座,從小太監手裏接過鞭子,親自駕冰橇前行。
玉穗兒和洛靈分坐兩邊,雪橇飛快的行駛在冰面上,只聽耳畔風聲呼呼作響。洛靈畢竟生于南方,禁不住寒風,心裏又有些怕,雙手捂着耳朵,看着兩邊飛快後移的景物,動都不敢動。玉穗兒卻興致正濃,身子前傾着,昭君套的暖帽抛在腦後,一頭的首飾被風吹得叮咚作響。
“哥,快點兒呀。”玉穗兒怕他聽不清,在他耳邊喊了一聲。胤祥展顏一笑,又加了一鞭子,拉冰橇的狗跑得飛快。
“媽呀!”洛靈吓得喊出了聲,玉穗兒看了她一眼,壞笑着催促胤祥:“哥,再快點兒”胤祥側頭看了看躲在他身後吓得臉色蒼白的洛靈,劍眉微皺,責備地瞪了玉穗兒一眼:“行了,你是玩兒慣了,她豈能禁得起。差不多得了。”
玉穗兒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洛靈,撇了下嘴:“沒瞧出來呀,你還真向着她。”胤祥偷眼瞄了她一眼,笑了笑,只當沒聽見,
岸邊明黃的錦旗飄揚,人聲也漸漸密集,康熙的儀仗已到了主臺,衆妃嫔也已入座,大臣們均坐在下首。衆人望着冰場上的熱鬧景象,無不聚精會神,找尋自己熟悉的身影。
冰場上的冰橇漸漸多起來,不遠處有兩個冰橇撞到一起,冰橇上的人叽裏咕嚕全滾了下來。玉穗兒眼尖,看到不禁哈哈大笑,一時間竟忘了胤祥在駕車,晃着他胳膊道,“哥,你看老十七和七哥他們的冰橇撞到一處了。你快看呀!”
胤祥被她這一分神,躲閃不及,正撞上了迎面而來的冰橇。三人只覺眼前天地一晃,玉穗兒和洛靈同時尖叫了一聲,車身便向冰面上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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