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殿下我可以坐下了嗎?”

星彩本意是提醒魏潇,沒想到魏潇并沒有回應她,反而把眼神從星彩的脖頸處轉移到她嫣紅的唇瓣上。

魏潇眼睛不眨一下欣喜狂熱的瞧着眼前敢這般大膽直視自己的人,她的每一處五官都那樣恰到好處,身姿纖細卻不知怎麽養成了這通身不凡的氣質,才能駕馭的住身上強烈的顏色。

“五弟,這侍妾給哥哥怎麽樣,改明兒哥哥給你再送去是個絕頂歌姬。”

驚世駭俗的話一出口,滿堂皆靜下來,星彩更是被吓得瞠目結舌不知所措。

齊國向來沒有兄弟共妻一說,而且就算魏潇心中有這般意思,也不該當着這麽多人的面當中說出來,這不僅是落了魏昭乾的面子,還把他自己的臉面全丢盡了。

“啪”的一聲,魏昭乾手中的白玉酒杯不知怎麽就碎了一地。

星彩被這聲音吓得回過神來,眼瞧着身側的魏昭乾就要發火,星彩搶先一步開了口。

“妾身原不過是一名歌姬,雖說出身低微卻還不至于淪落到青樓做□□,太子殿下身居高位是大人物,卻不知妾身如何得罪了您,要如此作踐妾身,若是如此妾身甘願以死謝罪!”

啜泣聲在席間響起,星彩拿着手帕遮掩着面容做出委屈的模樣來。

她本就是伶牙俐齒的人,打小便沒在言語上吃過虧,這番話說下來,既給了魏昭乾面子也給太子留了臺階,現在還不是魏昭乾跟太子翻臉的時候,現在只希望太子不要太過于愚蠢接着說些不堪入耳的話,否則難保魏昭乾能把持住心中的沖動。

“這話從何說起,孤并未有此番意思。”

在魏潇眼中,自己的兩個弟弟從小就被自己欺負,一直都畢恭畢敬的從不敢違抗他意思,再加上皇上偏心,溺愛之下的孩子總有中得天獨厚的優越感,因此也從未想過魏昭乾會生氣拒絕自己。

“可殿下的意思不就是在作踐妾身,妾身受此大辱今後如何再面見世人?還不如一死了之也算落了個清白名聲。”

魏潇雖說貪戀美色,卻并不喜歡做些為難人的事,他懶散且貪圖享樂,做什麽都最喜歡省事,哪裏知道眼前這個美人是個倔脾氣。

再加上星彩手帕掩面不停地啜泣,聽得他直心疼,于是道:“孤也是順口一提,你若不願便罷了,玉兒呢?怎麽歌舞還不過來……”

Advertisement

星彩這才小聲啜泣着坐回去,餘光看着眼魏昭乾哪裏,只見散落了一地的碎酒杯已經被收去,他眼中的陰郁越發重起來,手中的拳頭緊握着久久不曾張開。

羅玉的歌舞也在此時準備妥當,她換上自己民族的服飾,已紫色紗巾遮擋半張臉,坦露胸口與腳踝不穿鞋子赤腳走進來。

換下那身不倫不類的月牙素色襦裙後,星彩只覺得羅玉比剛才順眼了不少,熱烈的舞蹈樂聲下,她如同異域踏月而來的神女。

只是星彩雖心中欣賞,面上卻不敢表現的太過強烈,仍舊臉上帶着悵然裝出可憐的樣子。

一曲舞罷,羅玉在衆人的陪襯下掀開臉上的面紗,接着月光透漏着無盡神秘與優雅,太子坐在上首喝着酒看呆了眼。

星彩暗自嘀咕,若說那三皇子魏怡然看起來呆愣,拿着太子就是真正的愚蠢,他心思全都盡數寫在臉上,做事也是肆意妄為,從小被嬌慣且有皇上親自擋刀,怪不得最後人人都想掀了他的東宮。

被勾的魂兒都沒有了的太子摟着羅玉喝了半壺酒,才放羅玉去換衣服,星彩看時機正好,沖魏昭乾身後的莫問使了使眼色,便匆忙跟了過去。

“羅玉姑娘留步。”

走出廳堂後,星彩在羅玉身後匆忙叫住了她,羅玉被太子灌了不少酒,臉頰上不自然的嫣紅,她回過頭揉着臉頰看過來,道:“原是你啊,有何事情,可是尋不到哪裏了,我叫奴婢送你過去。”

她言語十分真切,這般熱心,倒叫專程來哄騙她的星彩有些心虛,于是解釋道:“并不是的,只是我有一件事想同羅姑娘私下說。”

廳堂外圍繞着羅玉的衆歌姬還未散去,羅玉的胳膊尚被其中一個摟着,她笑笑道:“我與你初次相見,有何事你說便是。”

星彩斂斂袖口,上前些悄聲道:“與滁州有關。”

話音落下,羅玉的臉色微微錯愕,面上的紅暈褪下些來,這才把掙脫被扶着的胳膊喚其他人先去換衣服。

“你此言何意?”羅玉蹙眉問道。

星彩拉着羅玉到一旁去,又左右看看确保無人後,才低聲道:“我也是劉大人秘密送進京城的,昨日我探到五殿下已經準備再次重審劉大人的案子,所以借機會跟你說叫太子小心,把手中的證據全都消掉,以免落了把柄。”

羅玉聽完詫異着瞪大了眼睛,她眼眸中透漏的單純叫星彩都不忍心起來,可見她仍舊半信半疑着,于是趕緊道:“姑娘信我,此事寧可信其有不可信無啊。”

借着月色,星彩的眼眸在昏黃的光影下閃爍,羅玉仔細辨認了一番,小心道:“你可也是滁州而來?”

“并非如此,我叫做爾爾,只是劉大人在揚州尋來的歌姬,原是想着讨好五殿下的罷了。”星彩邊說邊透漏出自憐的神色來,她與羅玉身世都可憐,希望借此能拉攏些她。

果不其然,羅玉見星彩這般模樣心中生了些親近來,神色也落寞下去,道:“咱們都是可憐人,只是我瞧着五殿下是個好性子,也算是有個好歸宿。”

“姑娘哪裏話,太子殿下不也十分寵愛你嗎?”

“呵。”羅玉輕笑一聲,看了一眼自己身上叮鈴作響的異族服飾低聲道:“東宮中侍妾甚多,我不過是他一時貪圖新鮮的玩物。”

聽說了星彩跟她出身想同,羅玉心生親近于是才把心中苦悶展露出來,星彩深知女孩子之間一旦開始訴苦,那唯一可以安慰她的辦法就是比她更苦。

思索片刻,星彩攬起衣袖露出胳膊上的大片青紫。

那傷是好幾天前的了,魏昭乾給的藥膏十分好用,塗抹下去兩天便不再疼了,只是肌肉上的淤青還需要些時日才可散去。

“羅姑娘有所不知,那五殿下表面上對我溫存,實則私下對女人很是殘暴,常常用拳腳折磨我,你瞧這胳膊上的傷便是五殿下親自下的手,事後還不準許我塗藥,可憐我一個女流之輩又沒有辦法反抗,每次見他心中心驚膽戰卻也只能聽天由命,盼望着他不要獸性大發要了我性命,我才是命苦啊。”

這番話說的情真意切,星彩幾次哽咽着才說完,再加上胳膊上明顯的傷口,羅玉聽着險些跟着落下淚來。

“沒想到五殿下竟是這麽個衣冠禽獸。”

羅玉眼下已經沒工夫再想東宮那麽多女人的事了,她小心的撫摸上星彩的胳膊,冰冷的手指觸碰上去,星彩忍不住打了個哆嗦,可羅玉卻覺得是自己弄疼了她,趕忙又縮回手,幫星彩把衣袖拉好。

再看過去,羅玉竟是眼圈都泛起紅來,星彩萬萬沒想到自己這樣居然用力過猛,惹了美人落淚,急忙又寬慰道:“我沒事,已經好很多了,羅姑娘莫要為我擔心,想來這次只要把五殿下私下調查滁州案件的消息傳給太子,姑娘定能再收到太子的更多榮寵,切莫要忘了。”

羅玉感激的點點頭,道:“多謝你了,以後你我便姐妹相稱吧,你放心,一會兒我便去找下人尋些上好的藥膏給你送去,若是再有什麽事可以給我送個信,也許能幫托一二……”

“你們在這裏做什麽呢?”

羅玉話音未落,就被一道聲音打斷,原來二人離開後,席上三殿下身側的茹兒瞧着她們都一同離去且許久不見回來,便心下生疑。

現下連太子都沒有娶妻,下面的皇子自然不敢搶先,三殿下又不是不近女色的人,可偏生又及其珍惜自己的名聲,所以府上的侍妾只有宮裏送去的兩個。

而茹兒便是其中之一。

她方才在席間便十分瞧不上那羅玉,外邦蠻荒之地來的貨色,在她心中自然比不得宮裏出聲的高貴。

羅玉此時見旁人過來,急忙斂住神色,擋在星彩前頭笑道:“爾爾妹妹如廁回來尋不到路,我引她過來才耽誤的時間,茹兒姑娘可也是迷路了?”

“我只是奇怪你們為何這麽久不進去罷了,你們蠻族來的莫不都是這般放蕩嗎,穿着這麽暴露居然還敢在外面站這麽久?”

方才在太子府外,星彩聽着三殿下的口氣便知道這茹兒姑娘并非十分得寵,心中原還可憐着她,可卻沒想到她會用這般直接的語氣去噎人。

立時三刻星彩心中打抱不平的火氣就上來了,越過羅玉氣勢洶洶的看着她,道:“我也奇怪為何有些人放着好好地人不做,偏偏要去當那愛逮耗子的大黃狗,自己骨頭都還沒吃到嘴裏,偏偏還多管閑事,真是不知道自己到底幾斤幾兩。”

羅玉噗嗤一聲便笑了出來,在一旁樂的腰都直不起來,她卻不曾想到爾爾面上瞧着溫和,卻是個嘴上不饒人的。

“你,你說誰呢……”茹兒姑娘聽得心頭冒火,憋屈着半天卻想不出來要怎麽回敬給趙星彩。

“誰是大黃狗我就說的誰,你什麽你?話都說不利索還能跟着三殿下出門,如此可見三殿下竟真是有善心,還能容得下你這樣的侍妾。”

星彩冷聲說完便要拉着羅玉離開,蓉兒不甘心就此,快步走過去擋住了二人的路。

“好狗不擋道,某些人不要非去放任自己做畜生!”

那茹兒是從宮裏出來的,眼下三殿下王府還并麽有王妃,她雖不得寵愛卻也有些地位,何時受過這樣的委屈。

她被罵的着急,卻又沒有星彩腦子轉的快,情急之下竟然伸手想要扇過去。

星彩眼瞅着那巴掌就要落下來,下意識想扭過頭去躲,心中卻也知道這麽近恐怕是躲不過去了。

“啪”的一聲,巴掌跟臉頰相遇的清脆聲落入耳中。

可是趙星彩閉着眼睛等了半天也沒等到那巴掌落下來,她心道難不成這賤人聲東擊西,表面作勢打自己,實則是對羅玉動手?

她急忙睜開眼睛去看羅玉,可是羅玉也并沒有事情,而是瞪着雙眼睛詫異的看着外面。

而方才作勢要打人的茹兒,先下已經跌落在地上,臉上有個十分明顯的紅色掌印。

“莫問?”

星彩這才看到身前不知何時已經被莫問擋了個嚴嚴實實,而不遠處站着臉色不善的魏昭乾。

同類推薦

娘娘帶球跑了!

娘娘帶球跑了!

新婚之夜,她被五花大綁丢上他的床。“女人,你敢嫁給別的男人!”他如狼似虎把她吃得渣都不剩。“原來強睡我的人是你!人間禽獸!”她咬牙切齒扶着牆從床上爬起來。她是來自現代的記憶之王,重生歸來,向所有欠她的人讨還血債。可這只妖孽之王,她明明沒見過他,卻像欠了他一輩子,夜夜被迫償還……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大宋将門

大宋将門

沒有楊柳岸曉風殘月,沒有把酒問青天,沒有清明上河圖……
一個倒黴的寫手,猛然發現,自己好像來到了假的大宋……家道中落,人情薄如紙。外有大遼雄兵,內有無數豬隊友,滔滔黃河,老天爺也來添亂……
再多的困難,也不過一只只紙老虎,遇到困難,鐵棒橫掃,困難加大,鐵棒加粗!
赫赫将門,終有再興之時!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