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這一架,兩人打了個天昏地暗,日月無光。
雙雙進了醫院。
小張來看顧橋的時候,他正躺在床上哼哼唧唧。
“橋哥。”
顧橋從床上坐起來。
他眼角腫的老高,嘴角也破了,腦袋上被纏了一圈紗布,隐隐還能看見碘伏的顏色。
小張頭一回看見顧橋這個模樣,嘴巴張的都可以塞雞蛋了。
他将手中的外賣放下,看着顧橋豬頭一般的臉,啧啧稱奇。
“橋哥,平時見你挺斯文的一個人,沒想到還會打架呢。”
顧橋沒好氣:“我不僅會打架,我大學還是全校比武……亞軍。”
“對了橋哥。”小張替顧橋将袋子裏的東西一樣一樣拿出來,壓低了聲音,“說來奇怪,廣告部的白總監,聽說也是打架進了醫院。”
顧橋心裏哼了一聲。
“我剛剛去看的時候,脖子還挂着頸椎牽引器,看起來比你還慘。”
顧橋不由的“嗯?”了一聲。
他當時好像沒有下這麽狠的手吧。
斯文人比武都是這樣,講究點到為止,雖然看起來拳拳到肉,其實都是避開了要害,像頸椎這種脆弱的地方,顧橋肯定是不會下狠手攻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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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哄帶轟的将小張攆走,顧橋汲着拖鞋溜進了白礬的病房。
白礬有錢人,住特級病房,顧橋自覺沒什麽大事,就住在普通病房。
其實他覺得自己雖然看起來挺慘,但沒什麽大事,但是為了以防萬一,還是讓醫生拍了個片子,看看有沒有腦震蕩之類的,如果沒事,下午就可以出院了。
推開病房的門,顧橋一眼就看見白礬直挺挺的坐在病床上,脖子上套了個頸椎牽引器,動彈不得。
顧橋咳嗽了一聲,反手将房門關上。
“礬礬。”顧橋湊過去,想在白礬臉上親一口,可是對方臉腫的跟豬頭一樣,顧橋實在是無從下口。
他啧了一聲,裝模作樣道:“誰打的,把我家媳婦這張帥臉打的跟豬頭一樣,我去給你報仇。”
白礬十分不爽:“滾。”
顧橋問:“你脖子怎麽回事?”
白礬:“……我昨晚落枕了。”
顧橋:……
顧橋爆笑。
白礬被他笑的耳根都紅了,氣急敗壞的很,拿着枕頭就要砸他:“滾滾滾,渣男!你他媽給老子滾出去!”
顧橋連忙“哎喲哎喲”叫起來,捂着肩膀裝疼。
明知道對方是裝的,白礬卻還是忍不住上了當,扒了顧橋的衣服就往肩頭看。
顧橋連忙摟住他:“明明知道事後會心疼,之前還下那麽重的手。”
白礬瞪他:“你還不是一樣。”
兩個豬頭大眼瞪小眼。
又噗嗤一聲笑了。
顧橋說:“就你一個。”
白礬問:“什麽?”
顧橋咳嗽了一聲,還挺不好意思,扭扭捏捏:“你就是我最後一個前任了。”
白礬冷笑:“我信你是鬼,男人都是大豬蹄子。”
顧橋馬上就拉着白礬的手按下自己胯部:“難道你昨天沒有感受到我攢了三年的公糧是多麽的熱烈嗎?”
白礬的臉騰的一下又紅了。
他像被燙了般收回手,若無其事道:“關我毛事,那就繼續當前任好了,有需求出來打一炮,當當炮友也不錯。”
其實他在跟顧橋打過一架之後,火就消了。
顧橋也不争,當即就把白礬摁在床上,騎了上去:“那我現在就有需求,想迫切的跟你打一炮。”
白礬不可思議:“……你他媽精蟲上腦吧,趕緊找廁所自己撸管去。”
說完,白礬雙腿一張,示意顧橋幫他脫褲子。
顧橋:“……你真當我是禽獸啊。”
白礬說:“你不是攢了三年麽,我怕你憋壞了。”
顧橋:“……脖子都彎不了,操起來又什麽爽的,等你脖子好了再說。”
顧橋翻身下床,坐到一旁的沙發上。
他從口袋裏摸半天,沒摸着煙,後知後覺想起身上穿的是病服,自然不可能有煙。
“抽屜有。”顧橋一摸口袋,白礬就知道他想幹嘛。
顧橋望着他笑了笑,打開抽屜點了根煙。
他吧嗒吧嗒抽了幾口,似是有心事。
白礬撩起眼皮瞅了他一眼:“後悔吃回頭草了?”
顧橋搖頭。
白礬說:“你要是敢後悔,下午就別想出院了。”
顧橋失笑。
顧橋說:“你當年不是要出國麽。”
白礬一愣,不明白為什麽顧橋突然提起這件舊事。
顧橋明白白礬心中所想,他伸手将燃盡的煙蒂摁滅,回過頭:“分手的原因,你不是一直想知道麽。”
“很丢人,也有幼稚的一個理由。”
“我聽見你跟父母的電話,說畢業要出國留學的事情。”
顧橋說:“我怕被你甩,就決定先甩了你。”
白礬:“……就這個?”
顧橋:“就這個。”
白礬:“……”
白礬望着顧橋。
“我哭着求你了。”
“特別慘,我差點反悔。”
“我說過不出國了。”
“沒錯,我差點反悔。”
“我挽留過你好多次。”
“特別真誠,我差點反悔。”
白礬氣到爆炸:“那你他媽倒是反悔啊。”
顧橋咂咂嘴:“這不是好面子嗎,一顆少男脆弱的自尊心需要維護一下。”
白礬對顧橋豎起了中指。
“維護你麻痹。”
顧橋虛心受教:“您罵的對。”
白礬還是氣,扯了脖子上的頸椎牽引器就要過來跟顧橋拼命。
顧橋一把将他抱住:“消消氣消消氣,我這不已經明白過來了麽。”
白礬冷哼一聲。
顧橋接着說:“你愛我愛到癫狂,如癡如醉,還為我守身如玉三年,怎麽可能甩我。”
白礬火又上來了。
雖然這些都是事實,但從顧橋嘴裏說出來就有一種得了便宜還賣乖的意思。
顧橋說:“你脾氣咋這麽大。”
白礬說:“讓我幹你一次。”
顧橋拉開架勢:“那咱們還是打一架吧。”
白礬沒好氣:“滾蛋。”
白礬也納悶的很。
他身為廣告部的總監,在外人面前不夠言笑,酷炫狂霸拽的很,但是一到顧橋面前就跟失去了理智一樣。
總是三言兩語就被對方氣的跳腳。
還像三年前那個只喜歡裝酷的小男孩一樣。
裏裏外外都打上了顧橋的印記。
顧橋望着白礬,雙眼特別真誠。
他确實是覺得當初的自己年少輕狂,傷害了白礬,也傷害了自己。
三年來,白礬日日夜夜思念他。
他又何嘗不是一樣。
“我們重新開始吧,白礬。”
白礬說:“我覺得現在就答應的話,顯然太便宜你了。我想再矜持一段時間。”
顧橋翻白眼:“得了吧,矜持那套路不适合你,你還是跟我來一炮比較實在。”
白礬微笑:“那你滾吧。”
顧橋咳嗽了一聲:“那什麽,過幾天有個校友會來着。”
“關我什麽事。”
“我單身都三年了,年年被嘲笑。”
白礬說:“那真是大快人心啊,渣男。”
“今年跟我一起去啊。”
“不去。”
“你不覺得重振一下咱倆當年南開雙霸的名頭比較有意思嗎?”
“确實比較有意思。”
白礬跟他十指相扣。
“那就重新當一回狗夫夫吧。”
作者有話要說: 完結啦
令大家聞風喪膽的狗夫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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